31、借一下你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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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陈鸿祺带着陆远熟练地在城中穿梭。渐渐地，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边的房屋也从挤挤挨挨的木制房子变成了砖石建筑，甚至开始有了院子。
看起来他们这是往有钱人甚至贵族居住的区域而去了，在这里越深入，街道上愈发没有了行人，只能偶尔看到一两辆华丽的马车慢慢行过平整的石板路面。
又拐过一个转角，老远就看到几辆不同等级的马车停在一个院子门口，隐约还能看到有人在攀谈。
其中一辆华丽的马车被引入院中，剩下的在乘车人下车过后不久便四散而去。等到两人走到院子的门口，那里除了来迎接的人，在没有人站在雕花铁门边。
“欢迎您的到来，陈鸿祺先生。”满头银发的老管家带着一名年轻的侍者向陈鸿祺鞠躬，“请出示您的请柬。”
陈鸿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请柬，对他点点头：“好久不见，迪克。”
名叫迪克的老管家看了眼请柬的内容后，又双手递还给陈鸿祺：“希望您在聚会上能过的愉快。”
“您请这边走。”年轻侍者声音洪亮地为他们引路。
庭院的风格偏向欧式设计，但又不完全是那种规整对称的模样，刚一靠近主建筑的大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侍者推开大门，入眼的是久违的洁白明亮，墙壁和地面都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少有的大窗洒进一室的午后阳光。
在大厅中攀谈的人听到动静，都不由将目光转向门口，有的人看到来者，又将头转回去继续与身边之人聊天；有的人一边看着这边一边与同伴窃窃私语。
只有几个人对陈鸿祺表示了可见的友善，窗边的老妇人对他抬了抬手中的酒杯，桌边的一对中年男女对他点头致意，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微胖男人热情地迎过来：“老陈，好久不见，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男人给了陈鸿祺一个大大的拥抱，又看看陆远：“你居然收学生了？不容易呀。”
陈鸿祺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老杨，是好久不见了，这孩子叫陆远，是跟着我学了一段时间的数理。小远，这是杨濛，是我的老友，在几何上很有心得。”
“都到这儿了，还跟孩子讲课呐，走走走，一起喝一杯去。”杨濛拉着陈鸿祺就往一张空桌子边走，还不忘对陆远道，“小家伙，看见那边桌子没？什么点心都有，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侍女姐姐，你老师杨爷爷我就先借走啦。”
陆远哭笑不得地看着杨濛拉着陈鸿祺离开，心说自己这是被当小孩子打发了，这杨濛还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完全不考虑一个小孩在陌生环境会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这种有不少贵族的聚会。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在长桌边装了几个小点心，在大厅里慢慢游荡。
大厅面积不小，目测有1000多平方米，差不多有个大学的大阶梯教室的大小了。来的人也不多，加上明显是被带来的年轻人甚至少年人，也不过40人左右。其中有魂力的不足一手之数，且都没有超过十级。
陆远漫步在空旷的大厅里，时不时从一些谈话的人旁边经过，感谢修炼带来的感官能力提升，她能清晰地听到那些人所交流的内容。
这让她在听到学术交流、八卦内容之中，也有了一些其他的了解。这个学者聚会的学术类别很杂，有研究天文的，有研究地理的，有数学、医学，甚至还有博物学。
数学学者们的谈话并没有多少新意，绝大部分都是在陈鸿祺的藏书中接触过的内容，就算个别没有的，也能与地球上的同期理论对的上号。
天文地理学者们研究的都是这个世界特有的情况，对星星的运动，对山川河流特征的研究，大都是陆远不熟悉的知识。但无论被研究对象如何不同，一些基本的方法也非常相像，甚至思想也与地球古人惊人的同步。
由于这个世界有修炼系统，人们很早就认识到他们脚下的大地是个巨大的球体，但他们的能力不足以让他们离开自己的星球。在宇宙尺度上，他们也认为自己的星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月亮以及其他行星都围绕着他们的星球旋转。陆远甚至还听到了类似托勒密本轮均轮的理论。
医生们讨论的内容虽然在陆远听起来落后，可结合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程度，却算是比较超前了。他们的理论相对于地球西方的医学体系，更偏向东方，交谈的医生们对于天然草药的搭配似乎各有各的心得。
博物学者们讨论的内容就更加广泛了，从植物到矿石，从牲畜到魂兽，他们致力于了解这颗星球上每一种物质的特性。
其实这么算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师也是个博物学家了。
大厅里，青年们跟在自己的亲人或者老师身边与其他学者攀谈，少年人们即使有想要到处乱逛的，也顾忌会被长辈批评，陆远一个小孩在这里徘徊，自然显得有些突兀。
在她偷听学者们谈话期间，周围不同的侍女至少过来了三次询问她是否找不到长辈了，但最终还是都被她以长辈在与别人交流为由打发了。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杨濛才恋恋不舍地与陈鸿祺结束了交谈，而这位老爷子看起来明显是喝了些酒，不仅两颊有红晕，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正当他说到杨濛打算将现有的几何学整合起来写一本书时，大厅用来照明的魂导器灯暗了下来，唯有照在大厅楼梯上的灯还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大厅里的谈话声渐渐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梯上，等待着即将出现的人。索性他们没等多久，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华丽红色长袍的青年男人出现在楼梯上。
他微卷的灰色长发规规矩矩得束在脑后，短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戴着少有人戴的金边单片眼镜。
看着昏暗灯光中的人们，他开口了：“各位学者们，今年我们再一次聚集在这里，有一些老面孔已经不在了，但我也看到了一些年轻的新面孔，这真令人欣慰，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永远不缺后来者。那么各位，让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陆远听到不远处一个少年嘀咕道。
“噤声。”他旁边的长辈立刻低声制止了他的行为。
“当然是交流了。”杨濛倒是毫不顾忌的说出了缘由，当然，为了尊重主家，他也压低了声音。
青年男人说完那一席话，便走下楼梯，大厅的灯光又再度亮起，有几人一看到他下来便围了过去。
“那人是谁？”陆远疑惑，一路上陈鸿祺可从未跟她说过这个聚会的具体情况。
“那是欧内伯爵，是个喜好学术的奇怪伯爵，他每隔一两年就会请学者们聚在一起。”杨濛解答了她的疑惑，随即对陈鸿祺道，“不是吧老陈，你啥都没给孩子说就带来了？”
听到这话，即使在酒精的作用下兴奋非常的陈鸿祺也不免惭愧的挠了挠头。
在他们谈话间，已经有一个人站到了之前乐师们演奏的台子上，准备发表自己的演讲。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借一下你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