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有雨》六与六月

18、回家的路

　　得到了心上人的应允，叶霆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喜悦，可喜悦不过多时，叶霆就被言钰身上的伤给忧心坏了。
　　言钰被叶霆放在山洞中的枯草上，手里还吃着叶霆给她带的面包，好不悠闲的一副模样。
　　而反观叶霆，蹲在言钰跟前，看着她小腿肚上的已经凝结了血液的伤痕，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叶霆有些责怪的语气不是对着言钰说，而是对着自己痛骂！
　　叶霆抬起头看着埋头只知道吃面包的言钰，有无奈，更有心疼。
　　脚伤成这样也不哭不闹，一个面包就打发了，这也太好哄了吧，还好自己早早的把她哄到了手，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记呢。
　　“言言，面包好吃吗？”
　　“好吃。”言钰分了个眼神给叶霆，想着这个面包马上就要吃完了，所以又问：“还有吗？”“有，当然有，我言言想吃的，没有也得有。”叶霆抬手，擦了擦言钰嘴角的面包屑，一脸温情的看着她，想了想后，还是决定问个清楚。
　　“言言。”叶霆喊她，言钰看着他回了句嗯。
　　叶霆笑了笑，摸上言钰的小脸，脸上有的全是美好，不敢有一丝的怒气，生怕惊了他的心肝儿，“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的，你怎么上山了，还失踪，还遇到了狼？”
　　“这个嘛，说来话长。”言钰似乎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一脸平静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霆几十年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了，但此时要不是有距离的阻隔，有心肝要安慰，他真是要冲下山胖揍那帮人一顿了。
　　言钰还在慢悠悠的说，叶霆听着也不打断，毕竟只有深恶痛绝，才能再最后收拾他们的时候不带人性。
　　“所以…因为他们有人在山上遇到了狼，受伤了，你不想其他人医护人员受伤，所以才孤身和那个廖医生去救他们。”
　　“而那个廖勇在你们救完人之后，在山上想…”
　　“性骚扰”那个词，叶霆说不出来，只能攥紧着拳头，忍着心里的怒火换了个词说：“想碰你，你不让，然后他就在后面遇到狼群逃跑的时候把你推向了狼群，你一不小心就被尖锐的树枝刮伤了腿？”
　　“嗯。”言钰言简意赅，说的不快不慢，但在叶霆听来，简直就是油锅里炸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
　　好、很好，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
　　言钰说完后，看着叶霆的表情很是恼怒还宽慰道：“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生气。”反正最后到地府里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他们，不急于这一时。
　　言钰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叶霆这心里就更难受了，“所以你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
　　计较又怎样，不了了之又怎样，言钰没身家、没背景，连父母亲人都没有，受苦了也只能自己忍着、扛着。
　　一想到这儿，叶霆就恨不得立刻将她捧回家养着，让她有家、有靠山、有任何人都不能轻视的身份！
　　“你是不是傻，受了伤，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哭吗？”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冲着我撒气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坚强，你不是只有你自己，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你个笨蛋！”
　　叶霆气愤的站起身来走向洞外，看着漆黑一片的山林，相像了一下自己孤身一人被人抛弃在这山林里的感受，害怕、恐惧、委屈都不足以描述那种感受，我都尚且如此，她又当如何？
　　言钰回想着叶霆说的话“不是只有你自己，不是一个人”，可她天长地久以来，在那黢黑的地府里，就是只有她一个人啊。其他的都是些害怕自己，不敢有丝毫逾越之心的奴仆，她试着不是一个人过，但是很可惜，他们都不愿意留下，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
　　言钰一边思索着叶霆的话，一边看着叶霆的背影，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有些熟悉的感觉，可还没等她想起来那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就被忽然转身走向她的他给冲散了思绪。
　　叶霆直直的立在言钰身前，言钰仰着头看他，有些费脖子，叶霆好像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弯下腰和她平视，看了半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了，只能愣愣的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言言，我刚刚不该凶你，我错了。”叶霆把头沉沉的低着，言钰原本就没生气，现在见他这样倒是恶趣丛生，假装生气的说：“做错事可是要接受惩罚的，不是低个头就可以了。”
　　叶霆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赞许说：“言言说的对，那你说，你想怎么惩罚我？”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言钰确实没想好，毕竟想从叶霆身上要的太多了，又想要他的钱，又想要他的人，可又不好明目张胆，所以得好好想想哪个更划算。
　　“好，等你。”
　　叶霆揉了揉言钰的脑袋，仿佛将刚刚心里的阴霾通过这样的抚摸给一冲而散了。
　　问完这个，叶霆还有一个心头疑虑需要解答，所以又问道：“言言，那些事，咱都说清楚了那…那些狼群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山洞的呢？”
　　呃…言钰没想到叶霆的问题这么多，还怎么不好回答。
　　刚刚的事情，只需要做个简单的陈诉就可以了，但接下来的事….
　　总不能明着告诉他说，是那些狼为了求自己延长寿命而驮着自己过来山洞，以求奖励的吧。
　　言钰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最后小眼神一转，踌躇了一下，最后试探性性的说了句：“那个…我要是说，它们对我没有恶意，而且还好心的驮我来这个山洞避雨，你信吗？”
　　叶霆噗呲一笑，很荒谬，但荒谬的像是会在言钰身上发生的事情。
　　“信。”叶霆收起笑，亲昵的勾了勾言钰的鼻子说：“你说的，我都信。”
　　“虽然我很好奇，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是只要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逼你，等到什么时候你愿意跟我说了，我就认真的听着，所以对我多一些信任好嘛，不管是什么天方夜谭般的事情，我都信你，也只信你。”
　　言钰倒是没想到叶霆能这么好“糊弄”，原本还以为要编制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骗他，可没想到，他就这样将自己的心交了出来，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说我是阎王，会“要”你的命，你会信吗？
　　你会…怕吗？
　　就在言钰思索这些的时候，外面的雨停了，叶霆考虑到山里寒气重，言钰又受伤虚弱，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用对讲机联系何海他们。
　　联系好人以后，叶霆便和言钰说了下山的事，言钰也说好，两人没做过多的停留，直接下山。只不过在采用什么方法下山中，两人产生了分歧。
　　叶霆蹲在言钰的跟前，对着后面的人说：“言言上来，我被你下去。”
　　“不用。”言钰刚刚被狼群驮过来，都是因为被它们硬拽的，原本就是留了点儿血，没什么的要紧的，所以言钰这次也不想让叶霆背，想自己走下去。
　　“胡闹！”叶霆直接拽着言钰的手靠上了他的背，随后一个起身，另一只手快速的扶着她的脚，就将人背上了。
　　为了防止言钰乱动摔下去，叶霆可算是费了一番心思，最后只好拿出杀手锏来了，“言言，忘了跟你说了，我把整个驻地的面包都给你买回来了，你要是听话呢，这些都给你吃，不然，你就只有看着我吃等我份儿了。”
　　“嗯哼？”还能这样的吗？言钰表示有些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
　　“怎么样？这下还乱动吗？”
　　叶霆算是拿捏住了言钰的命门，再冷傲的的外表下装着的也不过是个可爱的小吃货，还降不住你？
　　“不了不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不动，不动都不敢动。”言钰搂着叶霆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背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此时却是干了，至于为什么干的这么快，言钰知道为什么，叶霆不知道。
　　一路上，言钰拿着手机照明，漆黑的山林按理来说应该带着些渗人的感觉，但此刻却带了些宁谧的温馨。
　　叶霆虽说记性好，记得来时的路，但是在黑不溜秋的夜晚，草木丛生的山里，叶霆还是有些担心会迷路。
　　叶霆走的很慢，本来想以此来解决迷路的困扰，可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言钰在叶霆背上感觉到了停止，于是就抬起了头问他怎么了。
　　“我们…好像迷路了。”
　　“迷路？”言钰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围，漆黑的夜色在红色眼球下暴露出了它原本周围一切的模样，只可惜她不能去吓叶霆，只能循循善诱的教叶霆。
　　“叶霆，别担心，试着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一下，或许你可以寻求一下别人的帮助，帮助你找到回家的路。”
　　叶霆本觉着这不过是言钰安慰自己的话，没什么实际作用。
　　可没想到，当自己内心深处急切的希望来些什么帮帮自己找到回去的路的时候，还真有点点绿光在自己面前摆出了条道。
　　“言言，你看那是什么？是萤火虫吗？”
　　“不知道，可能吧。”言钰微微勾唇，重新的趴在了叶霆的背上，叶霆感受到背上人的重新依靠，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有些惊奇，但最后都归于惊喜。
　　“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什么？”言钰没听清所以来问他。
　　“没什么。”叶霆掩饰。
　　“可我明明听到了什么。”
　　“你听错了。”
　　骗人，明明就说了，言钰在心里嘀咕，但是叶霆不说，她又不能钻进他心里去问，只能哼哼唧唧的在叶霆背上嘀咕。
　　“不说算了，我还不停了呢，哼！”
　　叶霆忽而一笑，不是不说，而是有的话，说一遍就够了，自己明白就好。
　　何海等人应叶霆的要求没有上山，而是在山下入口处等待。
　　在距离叶霆通话半个小时后，众人终于看到了不属于茂密山林中的白光。
　　“杨淮你看那束光。”何海指着山林中的光问杨淮，“是叶队吧？”
　　“不是他还能有谁！”
　　杨淮顾不上和何海多说，欣喜的向着那束光狂奔，何海的反应还算敏捷，但此时却比杨海木讷了不少，直到杨淮跑出去了几米，他才匆匆追上。
　　“哎呀我去！杨淮你等等我。”何海边喊边跑。
　　杨淮跑到叶霆跟前，刚想向叶霆表衷肠，就被叶霆低声制止了。
　　“杨淮！小点儿声。”
　　叶霆先声“呵斥”住了杨淮，而后才小心翼翼的感受着身后人的反应，只见她绵软的声音哼哼了两下又恢复了无声的瞌睡状态。
　　还好还好，没吵醒她。
　　就在叶霆心中心庆幸的时候，何海一声“叶队”彻底覆灭了叶霆心中的庆幸。
　　言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来惊醒了，双眼朦胧微微正在，双手趴在叶霆的背上直起了身子。
　　“到了吗？”言钰刚睡醒的声音有些飘忽，再迎合她软糯的声线，让人听了心乱。
　　叶霆瞪着跑来的何海，又警惕的看了看跟前的杨淮，一记白眼赏给两人之后，才收回了不悦的眼神，轻声的和言钰说话。
　　“到是到了，不过距离你住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你再睡一会。”
　　言钰意识迷糊，听完叶霆的话后，想着离住的地方还有点距离那就再睡一会儿，于是重新伸出手搂着叶霆的脖子，将身体重心再一次依附在了他的背上。
　　叶霆感受着言钰再一次的靠近，再一次的把自己托付给他。
　　杨淮挠着头，微微侧目，这画面太美他有些不想看，怕受刺激，而何海却一脸看戏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霆和他背上的人。
　　“咳咳！”叶霆怕吵到言钰，只能轻轻的咳嗽两声警告何海眼睛别乱看。
　　何海反应不够快，还在瞎看，倒是杨淮机敏，赶紧上前捂住了何海的眼睛，小声的在他耳边提醒道：“何海！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要是不想双目失明，这个时候最好管住你的眼睛！别吵吵，别瞎看，要是再吵醒言医生，你就死定了！”
　　“唔唔唔。”何海一边拍打这杨淮的手，一边看着叶霆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
　　杨淮见好就收，松开了何海的嘴，何海被放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叶霆鞠了鞠躬，小声的道歉道：“不好意思叶队，我刚刚太激动了，您别生气啊。”
　　“毛毛躁躁，咋咋乎乎，还有没有点老兵的样子！”
　　叶霆还“记恨”着这厮吵醒言言的仇，所以借此机会训了训他。
　　“抱歉叶队，实在是因为太紧张你们了，见你们平安回来太激动了。”何海态度诚恳的说，叶霆也明白部下的关心，所以也没表现的太过，该感谢也得感谢。
　　“谢谢关心，我们安全回来了。”叶霆感谢完后，又交代道：“你也让那些等候的兄弟们回驻地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诶，说什么辛苦啊，应该的应该的。”
　　何海和叶霆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见叶霆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又八卦的问了问言钰的情况说：“叶队，言医生没事吧？”
　　一说起言钰，叶霆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些，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言钰，边走边回，“脚上受了点伤，留了不少血，人有些虚弱。”
　　“流血啦？”何海还是很心水这个软妹子的，不然也不会暗地里“偷窥”她那么久，于是在听到言钰受伤后心里还是被激起了阵阵波澜。
　　“是啊，流血了，怎么了？”
　　要说，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叶霆从刚刚何海一句简单的话中，就听出了些异样的味道，所以反问他的话里就已经带了些火药味。
　　“没怎么没怎么。”何海急忙摇头掰头撇关系，“我只是礼貌的关心一下。”
　　何海被叶霆看似平常实则阴狠的语气给镇住了，撇关系撇的那叫一个迅速，不过可也不能怪他，谁让叶霆这人太阴又有控制欲，是他的东西，别说你碰，就算多看一眼，他都能吃味的想挖你眼珠子，可怕可怕，真可怕。
　　“不需要你关心。”叶霆收紧了抱着言钰的手，冷冷的说：“有这关心的时间，多关注关注一下学员们的训练情况。”
　　“是是是，我正密切关注着，虽然天下大雨，但是一切正常，没有发生意外事故，还请叶队放心。”
　　叶霆顿了顿没说话，何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四周忽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何海不知道叶霆为什么不然不语，有些惶恐，一脸求助的看着身旁的杨淮，杨淮拍了拍何海的肩，无奈的嘲笑了一下他后，才出口拯救了一下濒临崩溃的场面。
　　“叶队，言医生这次遇险，虽说目前只是身体上受了伤，但我想心理上肯定也受了惊吓，急需人陪伴，所以我建议你今晚还是留在村里陪陪她，安抚安抚她。”
　　“驻地上有我和何海看着出不来什么事，而且就算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们还可以打电话联系你。你说是吧。”
　　叶霆侧头看着杨淮，正巧杨淮也正看着叶霆。
　　叶霆：小子这脑瓜子可以啊！
　　杨淮：放心吧叶队，我都懂。
　　何海看着这两人的眼神交流也想加入，可不知为何频频接不到信号。
　　快走到言钰住处时，何海和杨淮就走了，只留叶霆背着言钰站在小院外敲门。
　　小院里，房屋内，李好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听音乐，冯水仙则和儿子冯亮亮在房间睡觉。
　　小男孩白天闹腾累着了，晚上睡的就格外的早，正如此时一样，睡的正香，而作为他的母亲，冯水仙，此时却难以入眠。
　　早先，因为没有顾念自己家的那点事没有及时报警，以至言钰冒险上山就已经让冯水仙担心不已了，而现在又从回来的人口中得知了言钰失踪不见的事，更让她心虚不已、坐立难安。要是言钰真出了什么事，那她算不算是帮凶？共犯？
　　就在冯水仙害怕的辗转反侧之际，屋外阵阵的敲门声，彻底让冯水仙紧绷的心弦给吓断了。
　　“啊！”冯水仙惊呼了一声，声音大的将熟睡的冯亮亮给惊醒了。
　　“妈妈，你怎么了？”冯亮亮揉了揉眼，眯缝着眼睛看着冯水仙问。
　　“没…没什么。”冯水仙强忍着心里的惊吓，拍了拍儿子的背说：“亮亮乖，好好睡觉。”
　　“嗯。”
　　冯亮亮嗯了一声后又陷入了美梦中，冯水仙见儿子睡下了，又听了听屋外的声声音，敲门声好像没了。
　　冯水仙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穿了件外套爬起床。
　　叶霆拍了拍门后就听见了屋里的叫声，叶霆还有些疑惑，可是还没疑惑出个什么，背上的言钰就醒了。
　　“叶霆，到了吗？”言钰打个哈欠伸着懒腰，懒洋洋的问。
　　“嗯，到了，我在敲门，你在我背上再歇一会儿吧。”叶霆舍不得放手，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推脱言钰从他背上下来的想法。
　　“不歇了，我要下来。”言钰挣扎着要下来，叶霆虽然不舍，但是也不得不听从言钰的想法。
　　言钰双脚落地，还有些飘忽，走了几步后才落实。
　　叶霆看着言钰粗暴的动作还有些心悸，扶着她的身子劝说道：“走慢点走慢点，腿上还有伤呢。”
　　“没事，伤口已经凝血了，没关系的。”言钰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腿肚上的伤痕解释道。
　　“凝血了也不能这么样，万一伤口崩了怎么办。”叶霆按住言钰乱动的身子，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坚定的说。
　　言钰抬起头，皱着眉看着他，叶霆见状微微一笑，伸出手抚平了她眉头上的褶皱说：“言言，我这是关心你，可不能生气啊。”
　　言钰哼了一声走近叶霆，拉起他的手臂轻柔的捏着。
　　“言言这是做什么？”叶霆低头看着言钰有些不解的问。
　　闻言，言钰抬起头，一脸傻逼的样子看了眼叶霆，又低下头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说话，“你背着我走了这么久的路，手不酸吗？”
　　“还行。”叶霆甜滋滋的享受着言钰的按摩，但又不舍得她动手太久，不然她的手得酸了。“不是很酸，别按了。”
　　叶霆想抽回手，也没想到第一次用力竟然没拽动。
　　“知道不听医生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吗？”
　　言钰看了叶霆一眼，眼神里带了些严厉，手上的劲也适当的加重了些，叶霆“嗯”的吃苦了一下，随后痛感消失，舒适感从手臂上延展到了全身。
　　“手艺不错啊，看来平时没少帮别人这样按吧。”叶霆看着言钰的发顶，问的话有些其他的意味。
　　言钰专注在手上的动作，没在意这言外之意，只是就着话回话，“你是第一个，别人不配我动手。”
　　言钰放开了叶霆的左臂，又牵起了他的右臂，力度恰当的按压着。
　　虽说叶霆现在的身体是异于从前，但是作为人的惯性意识还是会影响着他的感觉，所以即使饿着不吃不会有事，但还是会因为饿而去吃；即使困了不去睡不会影响身体，但还是会去睡；所以现在即使他明天手臂很酸不会影响他的正常活动，但心里还是会觉得难受。
　　言钰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动手为他按摩。
　　叶霆听着言钰的话，虽然傲娇说着别人不配，只有自己配，但是也以为只有自己而感到高兴。
　　高兴没多久，小院的门终于被打开了，两人应着这声音齐齐看向敞开的门，门里的人也惊讶着表情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