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同人]A Cute Sheep》秦落

3、第二章：持有灵

　　时间如流水，俯仰即过。
　　三年之后，那半大的少年已长成完全的少年。
　　寂月坐在一群“同伴”中，有种含辛茹苦带大儿子的老妈成就感。
　　同时，也有种害怕长大后的儿子翅膀硬了就飞了的老妈恐惧感。
　　寂月将这种感觉归结于郁闷。
　　毕竟，三年了，好那家伙拔高不少，而自己，却愈发的渺小了。
　　她将这种情况归结于傻瓜长得高，而聪明人，是头脑长身体不长。
　　为什么嘛，这头在长，自然身体就长得慢了，不是吗？
　　叹出口气，寂月的目光扫向花组的三个女人。
　　不爽，太不爽了！
　　想当年，自己随意一站绝对也一个顶十，但如今……她看看自己渺小的身体，大叹。
　　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年，更气人！
　　一股大力，突然袭来，寂月没有反抗，就被人扛上了肩膀。
　　寂月享受着这种凌空感，更享受着这些向她望来，其实是向她身下人望来的崇敬与惧怕的目光。
　　寂月问：“好，比赛结束了吗？”
　　好点头：“对。”
　　寂月瞪他：小样儿，年纪一大把还学别人青少年装嫩，告你，小姐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
　　好视若无睹，对着他的同伴吩咐：“一个月后，第二回合赛就会开始。”
　　所有人颔首，寂月靠在好的头顶。
　　好满意地笑笑，转过身，白披风在半空划出漂亮的弧度。
　　寂月把玩着好的发丝，看着自己头上的短毛，不满：“好，你不觉得那些家伙很怕你？”
　　轻轻一笑，好没有说话。
　　“你这变态。”寂月再度重复这三年来始终不停的讽刺。
　　好依旧没有说话，只继续往前走着。
　　寂月坐在他的肩上，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三年来，寂月问了无数遍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爽快地救下她，然而好这家伙，软硬不吃。
　　后来，在看了这么一大票人中依旧孑然一身的他时，寂月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茫茫人海中，那种站在顶峰的孤寂。
　　但自己与好终究是不同的，好会用笑容作为假面，而自己，却将一切归咎到金钱和权利上。
　　公平的金钱与权利总会给予自己更好的，有了钱，有了权，什么都会有。
　　看见别人之间的羁绊，告诉自己不需要，那种东西，假得不能再假，只有懦弱的人，才会成群结队。而自己很坚强，不需要他人的帮助与提携就能到达顶峰。
　　所以，不需要感情。
　　然而，忽略的，却是那心中小小的渴望。
　　能够看到人心，所以更加知道黑暗，也更加接近，更加不敢与人交往。
　　更别提，是从小就看着黑暗长大的好了。
　　寂月觉得，他比好幸运些，毕竟，虽然自己如今也可以看到别人的心，但是，自己却已长大。而好，是看着那些长大的。
　　本就不幸的人看到比自己更不幸的人，那心中的感觉，难以估摸。
　　带着丝侥幸，带着丝伤感，又带着丝寂寥。
　　她开始庆幸当初没有被火给祭了。

　　“喂，去哪里。”走了半晌，寂月问。
　　好说：“我记得你之前说在这里有股奇怪的感觉，也许这里有适合你的持有灵。”
　　寂月眼耳口鼻都要皱到一块儿：“不是吧……”
　　好说：“反正最近没事干，不如在这里转转。”
　　寂月眼角下斜几度：哼，想在你老家逛逛就直说，别提什么为人着想！
　　你这只笑面狼！她咬牙切齿。
　　好笑出声：“想什么呢。”
　　寂月微怔，忽然觉得他的笑声中夹杂了什么其他的东西，然而很快，又不见。
　　好问：“怎么了？”
　　寂月说：“原来未来王好大人也有不知道的事啊，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早登峰造极成仙成佛让我们这种平凡人种只能仰望不能仰视，只能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无法达到了呢！”
　　好呵呵地笑起来，那笑声里，确实夹杂了什么东西。
　　但寂月不想深究。
　　一路无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实际只有一个人在走。

　　日光下掠，和风吹起好的长披风，猎猎飞扬。
　　金芒蹿进好的发丝，黑里透红的发，在金光照耀下，似真似幻。
　　黑曜石般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
　　那种诡异的感觉，再度袭来，寂月动了动身体，被好察觉。
　　“感觉到了？”好问。
　　寂月撇嘴，一脸我看透你的表情：“……对。”
　　好将寂月放下，寂月往前走了几步，又是叮零哐啷地一串响。
　　她停在一个小小的土堆边，那土堆在一条小小的河流边，河水湲湲，臭气熏天。
　　寂月伸出手，刨了刨土堆。
　　好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寂月看着满手的泥，嫌恶地皱眉，又闻到旁边的臭气，面部扭曲。
　　好的笑容也有几分扭曲，然后，低低地叹出口气。
　　寂月小手一动，漆黑的手心就要按上好的披风，只听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屑，语气里更不屑。圆溜溜的眼睛硬是仿成好眯起的模样，嘴角斜向上，道：
　　“太渺小了……”
　　好失笑，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土堆里蹦出丝金光，那石破天惊的一线光芒蹿入九霄，似要化作剑芒掉落下来。紧接着，日光忽然耀眼，明晃晃的光线落在寂月瘦黑的影子上，刹时鲜明。
　　寂月觉得手中落了个什么物体，轻飘飘的，软绵绵的。
　　好走到她旁边，寂月悠悠睁开眼。
　　眼睛瞪大，空余的手抬起，揉了揉，又揉了揉。
　　好勾起丝笑纹，寂月的怒吼响彻云霄：“丫的！耍我啊！怎么是片羽毛！”

　　半晌，那回声中才逐渐安静，羽毛动了动，升到半空，它似乎弯了弯腰。
　　“主人好！”甜甜的声音，但只要知道这声音是从羽毛里传出的，寂月心中一阵恶寒。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弱！
　　她想起了好硕大的超灵体，又看了看好明显高出自己许多的身材。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这家伙人长得高连超灵体都比自己大！
　　叹出口气，她突然想起体积不能决定力量这一说，于是，眨巴着眼睛看向羽毛：
　　“喂，你有什么力量啊？”
　　那羽毛在半空中颤巍巍一摆，无辜地说：“什么力量？”
　　寂月本就黑的脸更黑：“我说你有什么力量！你不是灵吗？”
　　那羽毛落到她肩膀，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主人，我会变身哦！”
　　寂月的脸，彻底扭曲了。
　　于是从这天起，这根不知名的羽毛，成了寂月的持有灵。
　　当天，寂月黑着脸，黑了一下午。
　　不过无人发现她是黑着脸的，因为，她本来就很黑。
　　而同一天，旁边的好一直笑得高深莫测，激起同伴心中的阵阵紧张。

　　凉夜如月，月华如水。
　　星斗迷茫。
　　寂月坐在小小的岩石一角，旁边坐着好。
　　玄夜在他脸上掩住白日里的灿烂，只剩下无边的冷寂。
　　寂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于是她开口：“好，你那个半身怎么样了。”
　　好侧过头，寂月觉得那脸上有了几分人色，甚为满意地一笑。
　　好说：“善和良去测试过了。”
　　“那两个弱智？”寂月觉得嘴都在抽搐，“你怎么派他们去？”
　　好挑了挑眉，说：“叶现在，还很弱。”
　　寂月冷笑一声：这口气，就像恨铁不成钢的老爸！
　　好继续说：“他们去了中国的道家。”
　　“中国？”寂月两眼星光：那可是她的祖国啊！虽然现在变成了非洲小土著……
　　“等等，你说道家？”她注意到后面的两个关键词。
　　道家。
　　那个什么僵尸家族？
　　寂月觉得背后鸡皮疙瘩起了又落起了又落，反反复复几次才又道：“真恶心。”
　　好勾起唇：“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呢。”
　　“诶？”寂月听到这里，猛地来了精神，“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好笑得愈发高深莫测：“呵呵。”
　　寂月双眼斜向上翻：“切，小气！”
　　好不说话，半晌才道：“只是，该让他认清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了。”
　　寂月吐舌：你这恨铁不成钢的老爸！
　　“他是我的弟弟。”好没来由地说。
　　寂月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笑得神秘：“你觉得呢？”
　　寂月眨眨眼，又眨眨眼，笑得忒欠扁。
　　月亮掉到两人身上，似乎又多了那么几丝人气。

　　好跳下岩石，寂月喊道：“喂，怎么了？”
　　好手指一动，升起火堆，火光跳跃着，发出“嗤——”的声响。
　　寂月走到他身边，仰起脸。
　　火焰的光华映上好那张清秀的脸，隐约，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初遇那日。
　　“有客人？”寂月问。
　　好点头，随意在旁边落坐。寂月挨着他也坐下。
　　对面，一抹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还夹杂着不远处的脚步声。
　　好勾起嘴角，凭寂月的角度，只看到他被火光晕得通红的侧脸。
　　好开口，声音平淡：“席巴。”
　　寂月悄悄腹诽：故作神秘的老大爷！
　　来的人，果然是十祭司之一，从前恶魔帕奇的子孙，即五百年前好的子孙，席巴。
　　席巴立到好面前，站得笔直，俯视着好。
　　好坐在岩石上，明明矮一头，火光映入漆黑的瞳孔深处，那气势，却愈发的凌厉。
　　寂月事不关己地打量着二人，下意识在席巴身上寻找五百年前好的影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月月生日快乐！！娘子我爱你！！！
更新时间：2009年8月26日，0点4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