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同人]A Cute Sheep》秦落

1、楔子

　　孩子的眼里，星星从来是小小的，因为距离的遥远，而产生的误解。但她却从来不认为天空也是渺小的，因为庞大的天空，不管怎么看都永远只能看到那一片无垠。
　　不过至少有一点，孩子可以确信。
　　黑暗比天空更加庞大。
　　这样的认知，来源于已经遗忘了面貌的叫做姐姐的人。
　　姐姐说，黑暗无处不在，因为光明是无处不在的。
　　孩子喜欢姐姐，所以孩子相信着姐姐的话。
　　姐姐说的话是绝对的，在孩子看来。
　　姐姐的脸常常漫布红晕，孩子曾以为那是被晚霞染的，可姐姐却总会摇头说不是。姐姐的眼常常漫布混沌，孩子曾以为那是被周围折射所成，可姐姐也总会摇头说不是。
　　姐姐，姐姐，姐姐……
　　孩子的生活仿佛只有姐姐，微笑的姐姐，发怒的姐姐，还有好多好多不同的姐姐。
　　然而最让孩子印象深刻的，还是姐姐所说的黑暗。
　　黑暗，烙印在灵魂中的黑暗。

　　灯红酒绿中，姐姐忘情的舞蹈，猩红的灯光将扭动着的她染成纯色的雪白。孩子依稀记得，那时的姐姐，面容是从来没有过的妖娆，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混沌，甚至连她的微笑，也充盈着她所不懂的气息。
　　直到很久很久后，等到孩子不再是孩子，才明白的气息。
　　那是媚惑，最容易激起男人们欲望的，毫不遮掩的媚惑。
　　姐姐叫那做黑暗，颓废的黑暗。
　　于是，大人们生活的灯红酒绿笙歌管弦，在孩子的脑海里成为简单的，纯净的，黑暗。
　　颓废的黑暗。
　　雷雨夜从来被孩子所恐惧，因为那轰隆轰隆的叫喊仿佛是歇斯底里的呼号，孩子直觉心里有什么会破壳而出，但却被更加凶猛的东西束缚。
　　每到这个时候，姐姐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带着不认识的，会用奇特目光打量她的，男人。孩子会躲避那样的目光，却不明白那目光的含义。
　　于是，雷鸣轰隆，大雨滂沱的时候，关紧的房门内往往会传来醉生梦死的□□。
　　击打着孩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而在这之后，出来的姐姐总是一脸疲惫，与之相反的，却是男人满足的表情，那样浑浊的目光，孩子也是很久后才明白的，那叫作欲望。
　　最为原始的，最被人渴求的，欲望。
　　姐姐也称那为黑暗，堕落的黑暗。
　　于是，在孩子狭小的空间中，无处不在的黑暗就比天空更加庞大，更加广阔，甚至于本来无垠的天空在黑暗面前，也仅仅是沧海一粟。只是每当如此想，孩子眼里的星星就会奇特的壮大起来。
　　因为星星尽管看似渺小，却永远不会为黑暗吞没。
　　孩子从心底里佩服着星星，所以孩子喜欢独自凝望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即的星空。
　　也就在这样的星空下，孩子不再是孩子。

　　血色的夕阳荡涤纯白的心灵，小小的屋子，里面是红色，外面也是红色，窗帘是红色，窗玻璃同样是红色。桌子是红色，椅子同样是红色。
　　目之所及是无止境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血？
　　孩子忽然疑惑，心里开始慌乱，于是目光四处扫视，于是脚步迅速移动。
　　铁锈的味道四处弥漫，像升腾的雾气，遇到低温凝结，再凝结，最后变成坚冰缠绕住小小的心灵，纯粹的灵魂。
　　有低低的声音从卧室里响起。
　　孩子震惊，甩下所有东西跑进。
　　血色的残影混乱斑驳，寥落了一室的余晖。
　　晚霞似锦，晚霞如织。
　　白色窗帘飞舞，孩子失去了言语。
　　铺天盖地的血红在屋子里蔓延，宛如奔腾而出的洪水，冲破了水闸而汹涌澎湃。
　　孩子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瞳孔放大，倒影出满室的景象。
　　白色衣裙被血红染尽，苍白如金纸的面容黑色的眼沉默地凝视过来。
　　没有情感，却不再混沌，清明的，仿佛新生的婴孩。
　　孩子尝试叫喊，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软绵绵的抗拒。
　　孩子试图走近，脚步却像灌了沉重的铅，僵硬的停滞。
　　于是孩子立在原地，看着满目的景象，感受心中的冷静。
　　夕阳，余晖，晚霞，还有血色的房屋。
　　姐姐的嘴唇却动了动，手伸出，明明已经僵硬却仿佛又一次的复苏。
　　孩子的脑海里，升起名为希望的东西。
　　干涩的眼眶，没有眼泪。
　　她却渴求着眼泪。
　　花瓣一样的唇烙印了苍白，明明周围是那样的血红，那嘴唇却与其他格格不入。
　　坠落，漆黑，混沌，还有同样暗淡的心灵。
　　甜美慵懒的声音不复，破碎，破碎了的梦境。
　　孩子呆在原地，希望变为绝望，脚步移动，她想要逃离。
　　星光，月光，天幕，还有不再渴望的灵魂。
　　孩子却终于滑落，崩溃了一样的，凝视面前横躺的女子。
　　姐姐的嘴边飞逝的笑容如樱，绚烂却若秋天飞舞的枫叶。
　　赤红，血红。苍凉，萧条。
　　孩子还是没有流下泪水，却有冰冷的藤蔓攀上名为灵魂的高墙。
　　姐姐……
　　孩子还是没有叫出声，呆滞的眼眸失却了曾经的明亮与纯真。
　　星光射入室内，倾泻的水银般，遗落满地。
　　鲜血若溪流，载着孩子，流淌，流淌。
　　姐姐还是在凝视她，手僵在原地。
　　看不清的弧线，在被血染红的面上划出清晰的印记。
　　孩子还是不明白，直到很久，才知道那印记就是她始终没有体会过的眼泪。
　　人类都有的，眼泪。
　　孩子的记忆凋零，周围一切是雪花，黑白，混沌与空虚。
　　姐姐的目光依旧没有调离，苍白的嘴唇，口型隐约是一声。
　　“寂月……”
　　孩子的名。
　　星空，黑夜，迷离。
　　绯色的梦魇里，那抹寂寞的月啊……
　　无泪。
　　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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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了，一直登不上JJ，难道是我该死的RP太差的缘故？见鬼
月月生日快乐哦^_^还有，情人节快乐^_^
因为是短篇，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长篇差得挺远啊……纠结
更新时间：2009年8月26日，0点2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