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Episode.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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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虎杖悠仁是个非常擅长打直球的、诚实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他对我毫无隐瞒。
他必须对我毫无隐瞒。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而到目前为止，虎杖悠仁确实对他并未有任何隐瞒。
‘我跟钉崎还有伏黑一起看过哦。’
‘因为一些缘故，伏黑现在暂时住在我家啦。’
‘伏黑会做噩梦所以我们这几天都睡在一起。’
悠仁是个诚实的乖孩子。
但五条悟听完后感觉自己今晚可能会做伏黑惠跟虎杖悠仁本垒打的噩梦。
不，悠仁背着他跟伏黑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个事实已经是地狱级别的噩梦了！
两个未成年是打算悄悄同居然后惊吓所有人吗！
五条悟过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而虎杖悠仁正用狗狗似的眼神关切地看着他，琥珀色眼睛在五条悟自带八百米厚滤镜的注视下有些湿漉漉的：“老师你脸色好难看。”
五条悟：“……”
他一把抓住学生的肩：“亲了吗？”不等虎杖回答，五条悟又捏住他的脸，右手拇指袭至他唇角，指腹摩挲着他脸上的一处软肉，“回答我，你们接过吻了吗？”
五条悟逼近那刻，巨大的压迫感袭击了虎杖悠仁。隔着眼罩感受到的来自五条悟的视线，几乎令他无法动弹。
救、命！家入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悠仁啊。”五条悟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可以想着别人。”
“我没…唔！”好痛！虎杖被掐得有点难受，面前的大人又逼近些许：“认真听老师说话，悠仁刚才是在想硝子吗。”
“…！！”
“悠仁，为什么要怕老师。”
五条悟每说一句话，情绪就越不对劲。虎杖虽然目光笔直地盯着他，心里却很想逃离。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里竟会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既视感。
“我没有怕老师。”
“……”
五条悟松开手，将他推倒在床上，拉起眼罩。于是白雪般的发丝垂落下来，虎杖悠仁怔松地望着他冰蓝色的眼睛，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响起‘啊，原来五条悟长这样’的声音——游戏里的五条悟不是戴眼罩就是戴墨镜，就算知道很帅但总是没办法看到全脸。对角色容貌的好奇居然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下得到了满足，虎杖悠仁只觉得心情更复杂了。
他试着动了下被摁住的手，下一秒就被得寸进尺地十指相扣了。
“撒谎的孩子要受到惩罚。”
没料到选错选项的虎杖大受震撼：“这完全不合理啊！老师一看就不想听真话吧！”
“但是也不想听假话，所以悠仁不论选哪个都会走向糟糕的结局噢～”不讲理的成年人只是这么笑着说了。
糟糕的…结局？虎杖悠仁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那本就难捕捉到的模糊思绪在五条悟低下头时立刻烟消云散。
在来到游戏世界前，虎杖对接吻的认知仅限于小电影和恋爱游戏。生理上十分纯洁的男高中生就在二次元学校的医务室里随随便便丢掉了初吻，而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老师……简直太离谱了，五条老师为什么要亲他啊！提前的愚人节恶作剧吗？
禁锢住自己的力道大得无法挣脱，他被吻得几乎没法呼吸，好不容易能喘两口气，还未松懈下来又被糟糕的大人堵住嘴，亲得晕晕乎乎。以至于当他听到伏黑明显带着愤怒的说话声时，差点以为是自己昏了头产生的幻觉。
“我说过了吧，这次我先。”
“老师已经让步了很多，是惠自己没抓住机会。”
“我不想吓到他。”
“明明已经同居了却连亲吻都没有过吗，是我的话就完全没办法像惠这样忍耐。”
“……”
“这只是个预警，惠。我不是那种会在这件事上放水的人，你也尽快认真起来。”
在场唯一没有说话的虎杖悠仁在五条悟起身后就捂住耳朵背过身背对着他们，独自陷入被迫社死的绝望。
————如果五条悟口中所谓糟糕的结局是指他们俩以这种糟糕的姿势被伏黑惠撞见的话，那么确实是糟糕到足以令他想立刻从世上消失的程度。
五条悟离开后，他被同窗拽了起来。碰巧从外面回来的家入硝子提醒了句‘对病人温柔点啊’，伏黑脸上可怕的表情才有所收敛。
海胆头少年闷声不吭地拉过椅子坐下，盯着虎杖直到把他盯得视线飘忽了，突然二话不说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唔（不）……要……河（好）…疼！！”
家入硝子懒洋洋地瞥了高中生们一眼，说：“医务室保持安静。”
“要回家休息吗，反正你在医务室也只是睡觉而已。”
“我倒是没关系。”
“那走吧。”
虎杖拽住伏黑的手腕：“等等，你下午还有课吧。”
“那种没多少用处的课翘掉也无所谓。”伏黑生气道。
010.
‘这只是个预警’——每当想到五条悟在医务室对自己说的话，伏黑就会感受到一种心脏被捏紧的危机感。
那个教师，接下来还会对虎杖做什么。
……
周六的清晨，闹钟还未响，伏黑惠却从梦中醒来。窗外天色依然暗沉，他缓缓翻了个身，伸手环住睡在身旁的少年，脸颊顺势埋入虎杖的颈窝。虎杖总是睡得很熟，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就算虎杖会突然醒来，只要他拿噩梦作借口立马就能蒙混过关。
在这个一切都被固化的世界里，虎杖悠仁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或者说，他是被他们强行拖进来却始终不受世界法则控制的外来者，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消失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果能把虎杖藏进影子里就好了。
伏黑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属于秋日的凉意伴随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户未闭紧的缝隙溜了进来。虎杖像酣睡的火炉般任他取暖——手掌、小腹、胸膛，没有一处不是暖融融的。
他闭上眼睛，忍不住又想：为什么不能把虎杖藏进影子里呢。
…
“伏黑，你这样我很难做饭欸。”
虎杖悠仁尴尬地提醒对方。
其实他想说的是，大清早的两个男人这样前胸贴后背粘在一块儿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伏黑同学！
海胆头少年的发型相当扎人，他像某种大型动物拱了拱虎杖的脖颈，动作亲昵又自然，却让虎杖浑身起了层疙瘩。电光火石间他对伏黑今早的反常行为进行了一通理性的分析：“你昨晚难道做梦了吗？”
“没有。”
“……？”
没有就不要这样抱着我啊！你是小孩子吗！
此时一股烧焦味飘进空气里，虎杖赶紧手忙脚乱地关掉电磁炉。看着锅里焦掉的两颗荷包蛋，他心里涌现淡淡的挫败感。
“抱歉。”
伏黑抬起来脸，毫不在意地道歉。他盯着虎杖的耳垂，魔怔似的咬了口那里。
虎杖悠仁伸向鸡蛋盒的手顿在了半空。
TBC.
作者有话说第5章 Episode.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