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月光恋爱了》烟雨如蓑

12、第12章

　　在周启的目光压力下，许枫依然没有松开手，他怕一松手周启就走了，喊都喊不回来。

　　许枫摆出特别有亲和力的笑，呃……自认为特别有亲和力的笑：
　　“您贵姓？”

　　毫不掩饰一脸不耐烦的周启：
　　“周。”
　　“有事说重点，我赶时间。”

　　许枫这才松开周启的衣袖，加快语速：“周医生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吧？那我想让你给我家小羽动手术，你能收下小羽吗？他很乖的。”

　　周启：“今晚不是我值班收病人，你们已经上来了，想必也安排好了主治医生。手术哪个医生做都一样，即便你的主治医生拿不下，他也会找上级医生帮你做，这个可以放心。”

　　许枫：“如果我要求呢，医院会尊重病人和家属的意愿吧？”

　　周启：“可是我现在没时间。”

　　许枫：“那周医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先住到呼吸内科，到时再转上来。”

　　这么执着！？

　　周启不禁多看了许枫两眼，到底几个意思，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周启：“为什么非要我做？”

　　许枫：“你刚刚救了小羽，他更信任你。”

　　这个理由……周启觉得能接受。
　　周启：“我明天有时间。”
　　说完走进了电梯。

　　许枫站在那里，老半天收不回心神，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刚回国，就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这么不靠谱的四个字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真的是荒诞又刺激……

　　“爸爸，我好冷。”
　　小羽细小虚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许枫：“来了来了，对不起宝贝。”

　　安抚过了小羽，许枫对护士说：“麻烦去呼吸内科，我们要VIP贵宾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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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轮到三病区接收急诊病人，值班的恰好是刘医生，急诊说一个先天性法洛四联症的小病人要过来，刘医生床都给安排好了，左等右等等了个寂寞。

　　人家不过来了。

　　刘医生打电话询问原因，那边护士说：“人家说手术要找周医生做。”
　　刘医生：“哪个周医生？”
　　护士：“你们普外有几个周医生？应该是长得最帅的那个。”
　　刘医生：“病人认识周启？”
　　护士：“认不认识我不知道，就是刚刚在你们二十三楼的电梯口碰到了。”

　　然后刘医生得出结论，自己的病人被偶尔来了趟医院的周启截胡了。

　　四处拉病人这到底是有多缺钱？
　　不对，这到底是给病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刘医生很是气不过。

　　……

　　周启走到自己车边，犹豫了下，他重新锁上车，转身走向地铁站。

　　因为他不想各开各的车回家，他想让江城远送他回家。

　　司马昭之心，只有周启一个人知道。

　　到达电影院时，周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电影该散场了，他才拿起手机打给江城远，就站在电影院门外《速度与激情9》的那张海报边打电话。

　　江城远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特别有磁性，仿佛你的手指能触摸到那种迷人的颗粒感。
　　“电影刚结束，我马上出来。”

　　周启：“好，我就在电影院门外。”

　　等人的时候周启无聊地踩着脚下一片落叶，看上去像是法国梧桐的叶子，黄了一半，在闪烁的霓虹灯影下变换着深浅不一的光影。

　　电影院陆陆续续涌出来一堆人，周启一眼看到江城远，就像十年前那样，无论校园里有多少人，他总能一眼看到江城远。

　　“工作结束了？”江城远走过来说。

　　周启：“结束了，电影好看吗？”

　　“还不错。”
　　江城远望了望周边的夜色，低头问周启：“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启：“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周启看到江城远别开视线勾唇笑了下，他不知道这个笑代表什么意思，反正不是不开心的意思就对了。

　　江城远想起了高中的时候，每天下午放学后，周启都会在他们教室门口，或者校园里一棵树的后面，或者学校门外等他，等到后什么都不干，也不约他出去玩，就一起走到校门口，那个时候校门口有很多摊位卖小吃。

　　周启每次都带他到同一个摊位前，“我没有钱，江城远你请我吃煎饼果子，请了我才放你走。”
　　说着用手指头勾住他的书包带子。

　　这样过去一个月后，再一次停在煎饼果子的摊位前时，他没忍住说：“周启，你要不要换个东西吃？我怕你吃腻了。”

　　周启想了想：“那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先。”
　　江城远：“你说。”
　　周启：“整个学校你只能请我一个人吃东西。”
　　周启：“我知道你有钱，那有钱也不能乱撒，你要是请了别人我就揍他。”

　　时间一长，每天接送江城远上学放学的司机都觉得奇怪，以为江城远被同学欺负了，不给我买东西就揍你，类似校园霸凌那种。

　　司机告诉了江城远他爸。

　　然后下一次是江城远他爸过来接江城远放学，江大老板下车走过来，把两个人堵在“霸凌”现场。

　　江老板问周启：“同学，你为什么老让江城远给你买东西吃？”

　　周启：“大哥你谁呀？”

　　江城远：“这我爸。”

　　周启：“叔叔，因为我想吃，江城远又买得起，放心他要是哪天买不起了，我就不吃了呗，多大点事。”

　　周启自己没有发现，他追江城远的那两年长了不少肉，个头也窜高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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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远：“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煎饼果子？”

　　说起这个，周启哈哈哈笑了，那个时候真是把一辈子的煎饼果子都吃了。

　　对江城远笑的时候，周启的眼中仿佛盛着一片星辰大海，在傍晚的微风中璀璨又迷人。

　　周启：“你想吃煎饼果子吗？我带你去吃。”
　　江城远：“你知道哪里有卖？”
　　周启：“知道。”
　　江城远：“那走吧。”
　　周启：“你的车停哪了？”

　　江城远指了个方向，“那边。”

　　周启率先朝江城远手指的方向走去，“我的车停在医院了，坐你的车。”

　　周启很快看到了那辆牧马人越野，他走到驾驶座这边的车门外，等着江城远解车锁。

　　江城远：“你要开车？”
　　周启：“你不知道路当然我开。”

　　江城远没说什么，解开车锁，自己坐进副驾驶。

　　牧马人越野汇入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河中，开了段距离后，周启问江城远：“这是你的车？”

　　江城远：“对。”

　　周启：“这车开起来真带劲！”

　　江城远笑了下，目光扫过方向盘上周启纤长的手指。

　　周启：“江城远你现在在做什么？”
　　靠修车可买不起这么贵的车。

　　江城远：“做摄影。”

　　周启等着江城远说下去，摄影是个太广的范畴，他想知道具体的。

　　可江城远给了这两个字后就没有下文了。

　　周启觉得不像，十年后的江城远给他的感觉更像个军人。江城远高中毕业后去读了军校，周启是知道的。

　　摄影，为什么？

　　预感会是一个不太愉快的话题，所以周启没有问。

　　“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高中时拿过一个中学生摄影奖。”
　　周启笑着说道。

　　江城远也笑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摄影，能拿奖是因为我的相机比较好。”

　　周启：“那你现在的相机是不是也挺好？”

　　江城远：“当然，而且，我现在的技术比我的相机更好。”

　　周启：“你看咱们也同学一场过，那找时间你给我拍张照片呗？”

　　江城远：“好。”

　　江城远不知道，周启一路把车开回了自己家。车停在小区里周启住的那栋楼的楼底下，一排停车位上。

　　江城远下车后，发现这地方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周启，这是哪里？”

　　周启锁好车，率先往楼里走，“我家，确切的说，我租的房子。”
　　你要是愿意跟我结婚，咱们就买个大的。

　　江城远只能跟上周启的脚步，“你家里有煎饼果子？”

　　周启：“有，到家了我给咱点外卖，三十分钟之内就送到了，这段时间刚好喝杯茶，我家里有好茶。”

　　现在已经快夜里十点钟了，在外面大街上不觉得什么，进了这个生活气息很浓的半旧小区，夜静悄悄的，楼栋上的一扇扇窗里透出朦胧灯光，更让人觉得夜深了。

　　周启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没有跟上来，他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的江城远，靠过去两步问：“怎么了？”

　　江城远：“太晚了，会不会不方便？”

　　周启：“不会，我家就我一个人。”

　　江城远目光暗了暗。

　　从第一次见面就想睡人的周启：“你是不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