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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开始 ...

  •   58

      羂索的优势是他在暗,五条禅院在明,但今天白天的一场搅弄,羂索加茂轮的马甲在五条眼里也掉的差不多了。

      五条一开始就知道御三家有问题,你把他引去见羂索,便是明示羂索即是五条要找的隐患。就算羂索换了个壳子,可你是在大街上被加茂轮壳子的羂索明晃晃带走的。你是什么身份,加茂轮为什么要带走你。只要细想想,五条就能推出加茂轮和羂索必有关系了。

      所以说爆锤还是有好处的,这不,羂索一个脑袋发懵,卖了一个破绽出去。羂索怕你和禅院搭上线,却忘了前面跑走的五条。只要五条后面再查查,总能知道那天街上大概发生了什么。

      五条可不是禅院。禅院要讲证据走流程,五条则直接平推。六眼不需要证据,他只要一个想法,想做就做了。

      你慢悠悠的又喝了一杯茶,“不走吗?”

      五条对御三家无感不等于他会容忍羂索在御三家搅弄风云,把他们当傻子耍。

      你态度悠然,羂索冷静下来细想想,便明白你的用心。

      这不是智商的差距,你把水搅得太浑了,哪怕羂索对你有防备,也没料到你这么绝。
      “你在这里等着我?”

      你举了举茶杯。

      羂索眉毛一跳。

      羂索被你架到明面上,就代表他失去了自主行动的权力。禅院在查他,五条要抓他,他又不想放弃加茂家打下的基础,虽然有加茂家的庇护,但未防五条不按常理出牌,他必须暂避风头。

      退居幕后不会影响羂索的计划,也不会影响你和羂索契约的内容。除了自由和主动权,羂索没失去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但,心气不平。

      这是羂索第一次,见到如此明晃晃耍他的戏码。他活了几百年,明刀暗枪挡了不知多少,却没见过你这样跟玩似的摆弄。
      你的漫不经心,完全是在侮辱人。

      但羂索是谁,他能屈能伸。
      些微怒火被理智压了下去,羂索分析不出你的意思,索性直接问你,“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静想想,你让他失去的东西,除了让他不爽外,还能有什么妙用。他又不是战斗派,一直蜗居在无限城内,也无伤大雅。

      “有意思。”

      “什么?”羂索没听懂你的话。

      你叹口气,把茶杯放下,“我就是觉得,这么做,很有意思。”

      你给自己满上茶,你说的当然是假话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羂索:“……够。”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想打女人。

      “不用这么生气吧。”你看出羂索压在笑容后的愤怒,未防羂索现在就破防,你还是安抚他一下,“这不过是个玩笑,你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我还以为要颠覆御三家,改革咒术界的男人,这点肚量还是会有的。”

      你给羂索戴高帽子,男人都喜欢戴高帽子。
      真奇怪,他们喜欢帽子,却不能接受绿帽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羂索还是不爽,但他的态度却是又缓和了一些,“可你的玩笑,在我眼里,很没有意思。”

      谁管你,我觉得有意思就行了。

      你心里默念,手上动作不停,给羂索倒了一杯水,“好吧,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

      你把茶杯推到羂索面前,“但我做的事也不是无用功。六眼和十影的注意力确实被引到了我们身上,有兴趣是件好事,他们想查我们,就得花时间。时间花的越多,顾虑也就越多。顾虑越多,他们反倒一时三刻不能拿我们怎么办了。”

      “五条是找上门来了,但有我在啊,你能躲。你今天白天躲了一次,晚上再躲一次,五条想立刻处理你的心也就慢慢淡下去了。”

      你对羂索说,“相信我,就五条的性格,你一直没踪影,他会一直记挂着。像现在这样,虽然抓不到你,但有我在,五条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反倒会懈怠,认为你走不远,很好抓,就不会那么努力了。”

      “羂索,你不会那么胆小,一点险都不敢冒吧?要真说危险,一直在你们三个身边周旋的我,才是最该害怕的那个吧。”你偷换概念,语言快速输出。只要你不给羂索时间想明白,他就会代入你的思维,相信你的话。

      你说的话有道理,但隐隐有哪里不对。

      “我……”羂索需要点时间想想,他要慢慢和你谈。

      但……
      “五条要来了。”你不会给羂索这个机会。

      羂索的人脉很广,但他一直换壳子,获取情报的方式需他本人确认,反而拖沓。你从熊次郎那里了解这个情况后,就准备把羂索请入无限城。

      在无限城里,羂索能获得的情报有限,更有利于你忽悠他。

      羂索听了你的话,没有立刻相信,他面露迟疑。

      “四月一日!”门被拉开一个缝隙,五条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像索命的厉鬼般,让羂索变了脸色。

      羂索脸色惨白。

      你歪了歪头。
      要我帮忙吗?
      你站到比羂索高一些的位置,用眼神问他。

      羂索没有时间了,五条就在门外,这是何等的鬼故事。
      六眼或许发现了他。

      帮我。
      羂索做口型。

      活的太久的人,反而不能坦然接受死亡。羂索的傲慢终于受挫,他以弱者的姿态请求你的帮助,这是示弱。

      这场关于心的交锋,羂索输了一筹。

      “铮!”

      羂索消失不见,他身前的茶水还是温热的,散发着热气。

      “可惜了。”你没有理会外面站着的人,自顾自把羂索的那杯茶倒掉,茶杯倒扣。

      “四月一日。”五条又喊了一声,这一次,他没得到你的回答,直接拉开门,跳进了房里。

      加茂轮居住的地方被羂索清过一轮,没有加茂家的人会无缘无故来这里。你没有摆上给五条的茶,见五条进来,你也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说,“请坐。”

      “你生气了吗?”五条坐到了羂索坐的位置,他对文书没有兴趣,往桌上一拉,文书被两只手随意的扫到了榻榻米上,乱作一团。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五条。”不管是五条羂索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会让你动摇。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你是个自由的人,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不厌恶五条对禅院的提醒,毕竟五条在这个维度是活生生的人,他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你自认给了五条尊重,但五条的表情出你意料——由原来的轻松,变成了不安。

      五条:“四月一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看上去很沮丧。

      摸索五条脑子里想什么太难了,你索性打直球,“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就,生气,难过,或者别的我也说不上来的……表现?”五条说着说着,自己也不自信了。

      他太矛盾了。
      这种矛盾在此刻体验的淋漓尽致。

      “我们不是盟友吗?”五条又搬出这一套,他和你的联系好像只有这个,“如果是盟友,那背叛就该愤怒、伤心、失落啊。”

      为什么?
      五条的话一出,你脑子里就蹦出这个念头。

      在你的观念里,背叛是在正常不过的事,真心换不来真心,每个人都在靠欺骗他人活下去。

      该说是纯真还是狡猾?
      难道五条认为他事后的道歉一定能获得原谅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既能全了自己的心意,还能获得你的谅解。
      别说五条没哭,就算他哭了,你也只会想——你的眼泪值几个钱?

      “可我伤心也没用吧。”你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疲惫。

      五条想空手套白狼索取你的感情,如果他等价交换,你也不是不能给。可他偏偏极敷衍,他希望你对他无偿付出感情,自己却又随性自在,想怎样就怎样。

      比如禅院,你可以理解五条做事的缘由,却不会在他来之后谅解他。你们做的是明码交易,五条要你加码,他自己却在撤码,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又不是做慈善的。

      “就算我伤心,五条你不还是想怎样就怎样吗?”五条的站位很高,或许没人真心爱他,但捧他的人绝不会少。他的性格很傲,对你流露的不一般也能随便收回,是不敢兴趣就踢掉的那类人。

      你对五条没有期待。在你发现五条性格的本质后,你就知道,不能对这个男孩太好,他是六眼,得到的东西太多。

      如果你一开始表现的很珍视五条,五条多半会腻了你,嫌你烦。不管哪个世界,偏偏是求而不得的东西最诱人。
      真无趣。

      你在和五条博弈,谁的心先想踏一步试试看,谁就输了。你是不会主动踏步的,毕竟五条也就那样吧,抛开六眼的光环,他就是个没学会正常感情系统的熊孩子。

      你重申多少遍了来着,你不喜欢小孩。
      乖一点的能忍,不乖的直接走开。
      你又不是欠谁的,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哄孩子。

      “……可就算我这么做了,四月一日的计划也不会受阻吧。”五条挠挠头,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是不会受阻。”五条得出的结论是对的,不管禅院防不防备,他也逃不掉,“但,我和你是盟友,你都没有知会我一声,隐晦提醒禅院我的身份……”你扶了扶脑袋,“五条,你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吗?”

      大概隔了一个维度,有一些在你看来很严重的问题,在五条眼里却是件小事。

      五条愣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在五条眼里,你够强,就算他和禅院全说了,你也不会死。既然不会死,那说了也无所谓啊。

      好吧,你说不是大事就不是。

      你要转移话题了,再跟五条聊下去,你的脑子要炸,“五条,你的心意改变了吗?”

      你的意思是,五条到底还跟不跟你干,他要是不干,就早点说,你好换别的路走。

      对五条,只能采取钓着他,好像他很不重要的策略。

      “我没有。”五条这下答的很快,“我的心意没有改变。”

      “好。”你说,“既然你不改变,那我要是向禅院家出手,你会妨碍我吗?”

      “我不会。”五条摇头。禅院是禅院,禅院家是禅院家,五条会帮禅院,却不会特地去帮禅院家。

      你点点头,“那我就放开手脚做了。”

      “五条,我希望到时候,你不会第一个跳出来妨碍我。”

      “我真的不会了。”你接连的不信任,助长五条向你保证的决心,“就算你要对禅院出手,我顶多,顶多,替你上,亲自了解他。”

      六眼和十影,都应陨落于御三家之手。不知为何,五条坚持这一点。

      你挑眉,不把五条的话放心上。反正不管他愿不愿意,六眼和十影都跳不出你准备的舞台。

      “我相信你。”你温声道。

      “明天,五条家和禅院家外出的族人会陆续离奇失踪,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半个月之久,之后,御三家会开联合会议,选出处理这件事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你看了五条一眼。

      五条听了你的话,“你是想把这件事推到加茂家身上,让五条家和禅院家联合起来对付加茂家?”

      “不止。”不是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吗?你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在调查的途中,五条家会发现加茂家和禅院家早有联系,暗中往来,这次的人员失踪,不过是加茂和禅院两家联合起来抓捕五条家族人的幌子。如果你加入这次调查,那剧本就是加茂禅院对六眼不轨,矛盾升级。”

      “然后呢?”五条问,事情往后一定更精彩。

      “然后?在五条家反抗的时候,禅院家被莫名重创,他们展开调查,发现真相是五条家和加茂家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明面上挨打,背地里削弱禅院家。”你喝了一口茶,“禅院家哪里肯受这份委屈,当即先拿加茂家开刀,加茂家一定扛不住,把五条家供出来。”

      “五条家清清白白,哪里能受这份委屈,肯定认为这是加茂禅院演的好戏。三家相互猜忌,互相削弱,自动内耗。”你把茶杯放到桌上,“这个剧本,不是很好吗?”

      “有点晕。”五条能理解你的意思,但要真理清楚,又很模糊。因为自身的强大,五条从未想过用离间的方法隔开这些老狐狸。

      “真的可以吗?”五条有些担心,“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精明。”

      “正因为不是省油的灯,才更会上钩。”自作聪明这个词语很适合刚愎自用的人。你要做的仅是煽风点火,而不是完善整个计划,聪明人会自动脑补所有的不对劲,不需要你画蛇添足。

      御三家因强大而团结,也会因强大而互相猜忌。若你和羂索以诅咒师的身份进攻御三家,只会让御三家更为团结。

      百年家族,从外面杀是杀不死的,唯有从里面开始,让他们自己斗,自己把自己耗死。

      五条鼓掌,“有道理,那我到时候就看看热闹。”

      对五条来说,御三家的人相互之间乱起来,只能说是看热闹。

      “请便。”你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五条“诶”了一声,“你不请我留下休息吗?”

      你:“这又不是我的屋子。”

      “有什么关系,反正加茂轮一时半会也不回来,他住的地方这么大,你随便给我挑个房间休息一晚不成吗?”五条有理有据的希望你把他留下。

      你直接告诉他,“加茂轮被我弄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去了,你见不到他。”

      “我知道。”五条想到白天带着羂索闪避的类似空间术式的力量,“四月一日,羂索也是你选的盟友吗?”

      “比起盟友,我们更像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不否认,也不承认。

      “那你对付御三家,是因为他?”你的表现太过无欲无求,以至于五条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你为了羂索而对付御三家的可能,“你之前说的结婚对象,是羂索吗?”

      “不是。”你眼睛一眨不眨,“对付御三家,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有我的目的。”

      “那羂索……”

      “他只是我选的对象之一。就像你看到的,五条家我挑中了你,禅院家我也在和禅院碰面,至于加茂家,自然就是加茂轮了。”你说完,发现你的发言有些渣女,简直把他们几个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这是正常的事吧。
      谁让御三家有三个家族,一家一个也公平。

      五条听完,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的六眼注视着你,似乎像看清你是不是在说谎。
      他问你,“那我要是对加茂轮下手,你会阻止我吗?”

      “不会。”你毫不犹豫。
      你对五条禅院和羂索的态度是一致的,他们谁死了都无所谓,如果五条是想用这个让你心虚,那他就算错了。

      五条:“那就好。”
      或许男孩子都这样,在一些莫名的事上,喜欢比较。五条得了他想要的回答,又在你这里待了一会,便利索地走了。

      .
      “六眼可真难办。”宿傩的你被鸣女传送到你的面前,她靠在你的肩上,“我和酒吞童子已经召集了足够数量的诅咒和妖怪,抓捕御三家派出的阴阳师绰绰有余。”

      “辛苦你了。”你回靠宿傩的你。

      “你很累吗?”宿傩的你问。

      “主要是心累。”面对自己,你难得能说点实话。

      宿傩的你表示理解,“那就休息一会吧,之后抓人的事全都交给我。”

      抓人至少半个月造势,你可以在这段时间休息一会。

      “酒吞童子那边怎么样?”酒吞童子把宿傩的你认为宿傩,你听鸣女说宿傩的你和酒吞童子哥俩好,但从没听正主提起过。

      “就那样呗。”宿傩的你耸肩,她宿傩的性格让她和酒吞童子相处起来较容易,“除了他的食谱外,其他时候我们能正常交流。”

      “他是个好朋友?”你问。

      “他是个好朋友。”宿傩的你回答,“少有的仗义。大概是妖怪的生命太长,导致他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们不一样,对长生种来说,花几十年专注于一件事,很正常。”

      “至少现在,酒吞童子没有腻歪和我一起召集小弟到处打打闹闹。”

      “那他要是腻歪了呢?”你逐步把话题引到你要的方向。

      宿傩的你听完你的话,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把更多的体重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她把问题反抛给你。
      这是个好问题。
      你要是说“不知道”,就是不信任她。你要是主动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又是在利用她。

      因为是你自己吗?
      你不太想连自己都欺骗。
      所以你说实话,“我希望御三家的事结束后,我们一起把酒吞童子封印或杀掉。”

      卸磨杀驴,不管是酒吞童子还是羂索,你都要这么对待他们。不这样,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临时变卦,又是一场风波。

      “好。”宿傩的你答应的爽快,你的回答让她也松了一口气,或许你们需要的,比起结果,更多的是彼此的信任,“我会这么做的。”

      你“嗯”了一声,“今天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明天就要开始处理御三家的人,你可以休息了,宿傩的你却要继续忙。

      “好啊。”宿傩的你很乐意,她跟你一起躺在榻榻米上,你们都不是讲究的人,随便的找个地方就能谁。

      “对了,不是我打小报告。”宿傩的你在你快要睡着前,对你说,“我就是发现,你统治的鬼里,有一些鬼在做小动作。”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似乎是为你好,但我觉得你不会高兴。”

      你和宿傩的你对视一眼。

      你对鬼采取放养政策,“他们做的事,影响我之后的计划吗?”

      “如果是御三家的事,不影响。”宿傩的你回答,她四只红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一些本可以现在就说的事,却让她犹豫了起来。

      需要休息的你:“这样啊,那就随他们去吧。”

      鬼有自己的意志,你需要的是有主见的助力。只要不影响你的计划,你也不必试试过问。

      你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宿傩的你靠在你的身边,良久,她轻叹一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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