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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病情加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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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照常到了学校,白川川依旧是那副样子,依旧是笑嘻嘻的,可他旁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却面带着淡淡的微笑,这件事果然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
白川知道,白川不说,白川希望自己积极一点,让他开心一点,让他能忘一点是一点。
大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班里安静的很,冻凌笑了笑“怎么了?虽然在座的都是年级前几十的人,但是气氛也不用这么压抑吧?”
一听到这儿,笑了,都笑了。
上课铃打响,各回各位,换了空位冻凌着实有些不习惯,刚走到倒数第二排,就突然想起看了看身后的座位,无奈的笑着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他走到空位上坐了下来,白川看着他这副傻样,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慢慢会习惯的,同桌。”
他点了点头。
秦双右站在讲台上,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拿教案。
她抬头看了看最后一排,冻凌好像已经睡熟了,不会炸教室吧?应该不会,毕竟白川还在呢。
忽然,她抬起手拍手,一群人冲了出去,声音很小,随着掌声落下,他们又悄咪的,拿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秦双右抬起手表ok,白川尽收眼底,转过头看向睡熟的某个人,呼吸平稳,嫩白的脸上红扑扑的,像只小猫一样。
他笑了笑趴在小猫耳边轻声的说“吃蛋糕喽!”
瞬间,睡熟的小猫瞬间从胳膊间弹起来,两个瞪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还发着光。
“哪里?哪里?哪里?”好像都能听到他在吸溜口水!
白川看着他这副样子,宠溺的笑出声,明明睡得很懵,眼睛都睁不开了,却依然瞪到那么大,找那个“蛋糕”。
忽然身旁的小猫醒了。
冻凌已经清醒了,被吓醒的!
所有座位除了他们俩都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站在讲台上,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突然他们一拥而上,把礼盒都放在了他桌上,有人甚至抱着两份礼品。
他是第一名,全市第一名,是他拼着自己恐惧的事拿来的第一。
他们已经把那幅画,奖品,奖杯,奖金,都拿回来了,但是因为害怕再刺激到他,除了那幅画,其他的全包在了这些礼品中,除了这些,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心意。
还有全国比赛的入场证在白川手上,都商量好了,全国比赛时,他全程陪伴在冻凌身边。
除了这第一名和全国比赛避免不了,其他的尽量都让他不要看到了。
冻凌看着桌子上这堆满的礼物,有点懵好像又懂了,他把礼物堆在白川桌子上“哥先放你这儿。”
“嗯。”
他抬头看着他们,明清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第一?”
“东西在里面?”
“怕我看见再难受?”
瞬间,他们哑口无言,愁眉苦脸,太无奈了,对方太聪明了怎么办?
“没事儿的,我要有那么脆弱,早死了。”
“对了,蛋糕呢?”冻凌眼睛闪闪发光,像是一只看到好吃的的小仓鼠,又萌又软。
顿时大家都笑了,白川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回去吃。”
“好嘞!”
白川看着他又趴在桌上了,站起来说“老师上课吧,估计过段时间又快考试了,而且还有运动会,时间很紧,别管我们了。”
秦双右点了点头“好啦,上课!”
她走回讲台,刚准备从抽屉里拿教案,忽然发现什么都没有,一拍桌子,头顶直冒火“我靠!你们他妈谁把我的教案包进去了?”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一只颤抖的小手缓慢的举起来,宋万低下头“好像是我……”
“给我找去!”
瞬间全班哄堂大笑。
然后全班拆一百多份礼物,包装纸满天飞。
“凌哥,校长找你。”
冻凌点了点头,从书包里翻出手机,他总感觉背后凉凉的,这次去校长室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但又不能不去,
看着办公室紧闭着的门,冻凌为生活不易的自己叹了口气。
赵恒站在窗前愁眉苦脸,他已经找记初谈过了,记初说他当时一时情急,才那样说的,因为就那样放任不管他真的会出事的。
敲门声响起,冻凌笑着站在门口,他见冻凌这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神情,顿时从心口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
冻凌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感觉?我过的挺好的。”
白川散步在林间小道,今天他稀奇的没有出现在冻凌身边,从比完赛后他一直都在回想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
他知道那个梦是假的,但是……那个梦里有个变量啊,就是他自己,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吗?
“哎,川哥,你怎么一个人啊?”几个三班的人路过,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他笑了笑“哦,我有些事儿想不开。”
“哦。对了,凌哥被叫去校长办公室了,你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啊,不会出事的。”
“是吗?我听我们班人说,办公室里吵起了,还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声音还没落,眼前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扭过头看过去也只剩下了一道残影。
白川在运动这一方面的天赋很高,但是这是他头一次跑这么快,等他跑上楼,大脑已经缺氧了,思绪什么的全都乱了。
不过他还是残留着一丝理智,没有推开门,只是趴在门口听。
“我说了我不去!你聋了吗!”冻凌已经气到了一个程度,按照他平时的样子,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怎么说话,尤其是对着和冻雪有关系的人。
赵恒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急了“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以前那么乖,现在怎么了?就一趟而已,我又不是让你住在那!”
冻凌立马从桌子上拿起玻璃杯,朝他身后的窗户扔过去“我现在不想去,怎么了?谁愿意天天去看那个破心理医生!你以为我以前那么乖是因为什么?”
“现在既然你们都要踩我的底线,我又凭什么让着你们?!”
“我告诉你赵恒,我现在不对你动手算好的了,你觉得你能在我手底下撑多长时间?”
看着他这幅接近癫狂的样子,赵恒也舔了舔后牙槽“冻雪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你就是个祸害!一个害死了自己姐姐的祸害!”
“呵!”冻凌冷笑一声,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终于忍不住了?这五年你们是怎么憋住的?对我假心假意,你们真以为我感受不到吗?我是个疯子但我不是个傻子!”
“是,我就是个祸害,我就是个害死自己亲姐姐的祸害!我就是一个不应该活着的祸害!满意了吧?”
“都需要让我亲自把我自己的伤口扒开,血淋淋的展给你们看,你满意了吗?不满意的话我继续啊!”
办公室里的空气一滞,只剩下冻凌急促的呼吸声。
赵恒看着冻凌这副被痛的已经喘不过气的模样,这才醒悟过来,顿时满心愧疚“对,对不起,小凌我……”
冻凌自嘲的笑了一声,浑身好像也没有力气,眼中的红血丝也渐渐的消下去“不,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就不会这样费心费力的照顾我一个神经病。”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摁下门把手,还没迈开一步,眼前的世界瞬间开始旋转,手脚也没了力气。
白川赶忙把他抱在怀里,看了看怀里的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又抬头看办公室里慌张的赵恒。
“怪不得,他身边有这么多关心他的人,他还是这么孤独。”
说完,白川抱起冻凌走了。
赵恒看着他们逐渐的离开,他悔恨的开始扇自己巴掌,一声比一声响:我怎么能这么说?从四岁开始认识他,又怎么能不知道他背负了多少呢?
混蛋!赵恒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过了一阵儿,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明明小雪这件事最伤心的就是他啊……
医院里,又是那个医生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看着床边的人。
“这孩子最近怎么了,犯病频率过频繁了吧?”
白川皱了皱额头“怎么说?”
“我是他的心理主治医生,已经十年了。”
“十年?”
“对,从小的心理疾病就伴随着他,更尤其是冻雪死后,病情越加严重。”
渐渐的冻凌有了醒来的趋势,医生也闭了嘴,白川也顾不得那些了,赶紧拿了一杯温水。
“你醒了,喝口水吧。”
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医生却慌忙撇过头。
医生敏感,瞬间捕捉到了这样一个小动作“你最近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你需要做个心理检查。”
“不要。”
“但是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晕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不做检查,你真的会出事的!”
“做了检查又干不了什么,所以做它有什么用呢?”
“你!”医生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但是他说的也对,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到了药物没有作用的境地了,检查也只是做做样子……
白川顿了顿,双手附上了他的手,温柔的看着他“我会陪着你的,嗯?”
冻凌迟疑的咬了咬唇角,缓缓的点了点头。
整整两个小时,白川站在玻璃房外,站在冻凌能看到的地方,一直陪着他。
医生出来时,神情凝重,可冻凌出来时却无所谓,好像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但是他一直在做一些小动作,这些白川都看在眼里。
医生把白川拉到一边,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冻凌“我看你和他关系很亲密,我就直说了。”
“病情加重。”还没等他说什么,医生立马打断他“我知道看不出来,他和别人不一样,心理疾病越严重,他就越正常,正常到能让别人怀疑他们是怪人。”
白川愣神了,医生接着说“现在什么都对他没有用了,只能靠他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些心结需要他自己去解开。”
“那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白川扭过头看着椅子上坐着的冻凌。他真的不忍心他的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医生摇了摇头“不过在你们刚开学那会儿到前段日子,赵先生定时定点的带他来找我,那段时间是他的心理恢复最好的一段时间。”
“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顺着那段时间去找一找。他做了什么?碰到了什么人?发生过什么?”
白川点了点头,等医生安顿完剩下的他就走过去找冻凌了,冻凌比平常爱笑了,比平常爱说话了,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冷了,但是他的心里好难受,强颜欢笑道“小孩儿走,咱们回班去。”
冻凌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无瑕,然后乖乖的点了点头“哥,我们以后不来医院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