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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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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剑大会
泷泽剑法出众，人也精神，一套剑法使完，漂亮的收势、站定，一派少年英雄气象。
翼一如既往的手忙脚乱，剑法也使得七零八落，看得在场的师兄师弟们直摇头。
…………
新掌门的“素剑十七式”……
未受过传授的弟子不知其中奥迷，只觉得此剑凌厉非常，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平素和掌门交好的一党更是加油鼓劲，拍手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泷泽看着这补创的后六式不禁皱了皱眉，公平地讲这六式倒也不失为一套颇具威力的剑招，只可惜加在前十一式之后反而因其过于凌厉偏激而有了生硬之感，破坏了整套剑法的大气天成。
狗尾续貂。
耳边忽然听见翼的声音，泷泽一惊，再看旁边的翼已是满脸的不屑。
小点儿声。泷泽赶忙拉紧翼的衣袖，这话如果让别人听到，已是十足的大不敬。
翼拨开泷泽的手，向场中比了一下：看来不单单只是我这样想呢。
顺着翼的手势看去，果然见坐在场中上位的苦竹师叔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如果把这套“素剑十七式”作为镇派之宝传下去，素剑派这个人可丢大了……
翼冷笑。
…………
…………
……所以我说啊，这后补的六式根本就不合适……
几杯酒下肚，泷泽的舌头有些大：
我看苦竹师叔也是不赞同的……掌门却说要把这六式作为正式的“素剑十七式”传承……真是……
一句话未说完，已经摇晃着一头栽倒，如果不是翼及时扶他一下，已经一头撞在石桌上。
没想到这家伙酒量这么差，几杯梅子酒就醉成这样，明明是他说要来三个人喝酒赏月的。
看着趴在桌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翼一脸埋怨，最终却还是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外衣替那人披在身上。
一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的刚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翼有些不好意思：
……夜深了，风凉……
…………
不想再捉弄翼，刚转开目光。
今晚的月色很美呢……刚感叹。
夜空如洗，明月高悬，冷冽的青光洒满人间……
隔了半响没听见翼的声音，刚有些奇怪的转过头去，却见翼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刚问。
没当上掌门，刚后悔吗？
刚怔住。
四下寂静无声。
只有风撩动着衣襟。
泷泽在睡梦中喃喃：
干杯！喝！！
…………
歪头看看身边睡得昏天黑地的泷泽，翼轻笑一下，拍拍衣襟站身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带这家伙回去。
提着泷泽的衣领，连拉带拽的把他架起来。
泷泽一边走的七扭八歪，一边还在问：我们到哪里去喝？
…………
…………
看着那两个相互扶携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刚慢慢收拾着桌上的杯盘，夜风吹散鬓角的发丝，一个声音低低的贴在耳旁：
“你真的想当掌门吗？”
蓦地一惊，回身看去。
院子里空空荡荡，三更月光照地堂。
…………
…………
这月光让刚忽然恍惚了起来……
那天，似乎也是这样的月光。
那金发的少年就站在那片月光里，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悲伤：
“你真的想当掌门吗？”
“是。”
刚依然记得说这句话时，自己的双手抖得厉害。
少年沉默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目光如电。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转开头去，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那少年说：
“好，你要当掌门，我就让你当掌门。”
闻言，刚不禁抬头，那少年已是一脸决然。
“苦梅很看重你，也有意把掌门之位传于你，但你前面还有五位师兄，尤其是大师兄更是你最大的威胁。所以你需要一个能够让众人对你继任掌门之位心服口服的理由……”
刚怔怔的听着，看着眼前的少年回不过神来。
“这个理由就是补全‘素剑十七式’。”
刚一惊。
少年微微挥手，刚腰间的佩剑突然从剑鞘里倒射而出，少年身形微晃，已然接剑在手。
“你看好，我只使一次。”
长剑一荡飘飘刺出，去势看似缓慢，但剑尖却带起一阵“丝丝”的破空之声，正是“素剑十七式”第一式“长勾问月”……
……第二式、第三式……一招紧似一招，一式强似一式。
剑气满天，刚看的惊心动魄。
眼看已到了第十一式，最后一招出手，剑势用尽，剑路走死，变无可变。
那少年忽然把长剑往斜下里一划，看似漫不经心的任意而为，一眨眼已变了三招，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剑势为之一新，即大开大合风云呼啸，又羚羊挂角不露痕迹。
身如游龙舞，剑照月光寒。
刚眼前一片模糊……
不能哭，不能哭，好好记住，把眼前的一切都好好记住。
刚在背后拼命掐着自己的手。
十七式使完。
少年“咣当”一声把剑扔在刚的脚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刚负手而立。
“有了我补的这六式，掌门之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祝你的心愿早日达成……”少年似已精疲力竭，声音越来越轻，“你走吧，从此我们各不相欠。”
一字一句，如铅锤重重砸在心上。
刚泪如雨下，不敢抬头，捡起脚下的剑，转身而去。
…………
…………
刚已走远，少年还在原地伫立不动，风声过耳，旁边树林中闪出一个高大身影，疾步来到少年身边。
抬头看着来人，少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未及开言，已经一口鲜血吐在衣襟上。
“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