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その死神…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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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地面开始塌陷，建筑轰然倒塌，幻境开始分崩离析，死亡胶片争先恐后地退回了天使的身体里，葬仪屋和塞西尔的身体开始像粒子一样分解……
“啊——真是可惜呢……”葬仪屋感叹道，差一点就能杀掉这个天使了。
天使抿着唇，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死里逃生开心，反而脸色更加阴沉了，“我输了，”看着这个分崩离析的世界和自己开始分解飞散的身体，他说道。
输掉这个赌约似乎比死去更加让他难受，天使满目遗憾地看着对面的葬仪屋，又不甘地看了一眼另一边正捂着头的格雷尔和将格雷尔抱在怀里的另一个古雷特。
天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周围塌陷的面积越来越宽，并且以格雷尔为中心朝他们逼近。
“葬……”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格雷尔朝葬仪屋伸了下手。
后者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小生也要离开了，小格雷尔，待会儿见。” 葬仪屋说完，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古雷特。”
“嗯。”
“你可真是个混蛋。”
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格雷尔抬手一个劲儿使劲擦，可是眼泪似乎越擦越多，扑簌簌地往下掉，他哽咽着：“你怎么可以取走我的记忆……你是个混蛋，太坏了……”
古雷特拿下格雷尔胡乱抹着眼泪的手，他双手捧住小孩的脸，仔细地看了看，又给他轻轻擦干净了。
格雷尔的身体也在渐渐消散，古雷特的指尖轻轻触着他的脸，“要骂你现在就骂吧，但是出去以后就别再生气了。”
“你倒是想得挺美。”
古雷特没说话，格雷尔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坍塌的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他，也正在渐渐脱离这个幻境。
格雷尔扬了扬下巴，“古雷特，待会儿见。”他说。
幻境彻底解除时，格雷尔的眼前黑了一瞬，世界仿佛开始倒转，他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葬仪屋的怀里，塞西尔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
格雷尔一看到天使就来气，当即就想跳起来，被葬仪屋按在了怀里。
“我输了，”塞西尔用僵硬的语气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哈？捉弄完我们就想走，本大爷今天非打爆你的头！”
暴躁的红发死神再次被按了下去。
“滚吧。”葬仪屋冷着脸，轻轻吐出一个词。
格雷尔一下就炸了，叫嚷道：“他不能走，我要捶扁他！立刻！现在！”可惜他被葬仪屋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晃。
塞西尔的脸色晦暗阴沉，他没有理会叫嚣的格雷尔，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不许走！”格雷尔气急，在葬仪屋怀里张牙舞爪，“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太过分了！”
“嘘……”葬仪屋伸出手指轻压在恋人喋喋不休的唇上，想让他安静点，却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打开了。
“我太生气了！你为什么要放他走，他那么耍着我们……唔……嗯……”
终于安静了……
天上的月藏在云里，露出昏黄晕开的一点光。
塞西尔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抬手，有一条殷红的线出现在掌心，瞳孔蓦地一缩，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惯用的杀戮手段，居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古雷特……”
他早该想到的，那个男人，怎么会就这样放过自己？
殷红的线条无声地蔓延，像有一把无形的利器在天使身上划动，勾勒出一个又一个重复叠加的图案。
……
而在另一边，死神正在努力地清理着街道，死亡荆棘缠绕了整个伦敦，威廉拿着他园艺剪状的死神镰刀小心地将攀附在墙上的死亡荆棘剪断，挑开。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来做这种事情？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弄出这种麻烦又恶心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格雷尔这个家伙在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一个尽会给我惹事，给我记他旷工。”
“可是……威廉前辈，格雷尔前辈……他受伤了呀。”一旁跟来出勤的新人死神期期艾艾地说道。
威廉伸手推了推眼镜，冷冷说：“受伤了就应该和罗纳德一样躺在医院，你不是说他跑了吗，给我记他旷工！”
新人：“……”不是跑，是失踪，这是两个意思好吗？
新人瞥见威廉冷漠的眼神，有点怂，好吧，您是前辈，您说了算……
可是刚才他赶过来之前看见那些高层得知格雷尔前辈不见了，都丢了魂儿似的，似乎是害怕谁追究责任，看来他听到的某个小道消息说那位格雷尔前辈似乎是有不为人知的强大后台这个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呀。
威廉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凝神看向一边。
“怎……怎么了前辈？”新人问。
“那边……有东西。”威廉刚说完，那个方向便有一阵白光闪了一下，他当即吩咐几个人留在这里继续清理死亡荆棘，自己带了两个人朝那边赶去。
“这……这是什么？”赶到目的地后，其中一个死神看着眼前的情景，惊讶地问道。
只见地上散落着白色的羽毛，细看那羽毛居然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泽，只不过这漂亮的羽毛上沾染了喷溅鲜血，一个人影倒在血泊之中，巨大的羽翼无力地垂落，本来洁白的翅膀几乎全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有死神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他认出了这种死法，他们的好几个同事都死在了这种诅咒上！可是这次死掉的……不是死神。
“是圣天使，”威廉抬起右手按住了太阳穴，“可真是令人头痛，居然死在了这里，好像又摊上麻烦事了……”他觉得有些心累，“感觉今年都别想休息了。”
看来得尽快把格雷尔那家伙找回来。
而此时，被威廉惦记着的红发死神正像滩水一样瘫在葬仪屋的怀里，只不过是被吻了一下，只不过是亲吻的时间久了些，他便毫无出息地两腿发软，仿佛站不起来一般赖在葬仪屋怀里。
屁股被轻轻拍了一下，格雷尔不但没起来，反而在葬仪屋怀里轻轻蹭了两下，还哼唧了两声，那声音带着些撒娇意味，听在耳中有些黏糊糊的，像用手指粘了蜂蜜，只想放进嘴里舔上一口。
“小格雷尔……”葬仪屋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暗，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这怀里死神红色的头发，“你想在这里？”他的声音暗哑，灼热的气息贴近格雷尔的耳畔。
格雷尔彻底化为了一滩春水，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了，他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人家……人家也……不是不可以……”脸上全是羞涩的表情，可眼里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
抚摸着红色发丝的手移到了脸颊，拇指用力擦过唇瓣，格雷尔差点呻吟出声，他双手环住葬仪屋的脖子，暗示之意明显。
葬仪屋却将他一把打横抱起。
“啊！”格雷尔惊叫，“你做什么？”
“该回去了。”
“回……回去？”格雷尔有些懵，这个发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听到了一些声音，有人在朝这边过来！
啊……真是扫兴，格雷尔焉儿耷耷地想着。
“舞会结束了，小生也该带着美丽的淑女退场了。”
天上的月从云层中露了出来，橙黄明亮，葬仪屋抱着格雷尔，跳上了屋顶，朝着月亮悬挂的方向离去，月色下，银灰色长发随风舞动，格雷尔有一瞬间被迷了眼，仿佛看见有银色的光点在葬仪屋的发梢闪动。
……
威廉带着两个死神赶到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明明……感觉到这边有人的，他皱着眉，环顾四周，看来是跑了呢，速度居然比死神还快。
“威廉前辈……”
“走吧。”他转身正要离开，眼角却突然瞥见了什么，他走过去捡了起来，那是一块银制怀表，雕刻着玫瑰花纹样的表盖翻开着，指针静止，里面镶嵌着一张照片。
少年笑颜动人，正如春日里绽放的繁花。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その死神…終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