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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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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下负手而立的男人,神色晦暗,一身黑色衣袍,眼底是一片幽深的墨色。
“公子,京城异动,傅相让您尽早回京。”侍从跪下呈上信件。
沈行舟将信件拆了,匆匆扫了一眼,“嗯。”
“吩咐下去,让人将严家围了。”
沈行舟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皇姐,这出猫捉老鼠的戏码,朕没时间陪你演了。”
这天傍晚,阿竹收到一管白玉制成的笛子,宋连钰托人送过来的,说就当做是她上次收留他的谢礼。
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在宋连钰面前吹过笛子,也没有向他提起过自己会吹笛子,不知他是从何得知。
阿竹试着吹了一下,玉笛的声音细细的,非常入耳,不过其实她还是觉得竹笛吹出来的声音最好听。
不过这白玉白璧无瑕,也是难得的玉器了。
将玉笛收好后,阿竹开始抄写佛经,最近天气燥热,每日抄两卷佛经也算修身养性了,写了一会,她有些渴了,端起旁边的茶喝了口,不过那茶放得有些久了,都凉透了浑浊了。
“小菊。”阿竹端着茶盏对着门外喊了声。
无人应答。
“这丫头,不知道又跑哪去了。”阿竹嘟囔了句,看了眼剩下的茶,直接端起来喝了。
又添了页纸继续写。
屋外开始响起雷电声和暴雨声,一连几日的燥热总算降了下来,听到脚步声,阿竹头也不抬,“小菊,帮我添个茶。”
没听到声音,阿竹抬眸看了眼,只一眼,浑身便都僵硬了起来。
“怎么是你?”
越州民风淳朴,阿竹还从来没有遇到被人半夜闯入家门的情况。
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阴翳的气息,似笑非笑。
阿竹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怎么地,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词。
无边地狱。
“你三番两次蓄意接近,如今又不守王法,半夜闯入我家……”阿竹往后退了一步,指尖有些颤抖,“我知道你身份非凡,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怕我告官把你抓起来吗?”
“你猜我怕不怕?”沈行舟眼角的笑意捉摸不透。
阿竹刚想跑出去,便被他拽到了怀里,她挣扎了一下,对着屋外喊,“张叔!张叔!”
屋外大雨倾盆,阿竹被男人挟制着出了门,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随我回京。”
阿竹当没听到,手不停地挣扎着,外面的雨丝飘进廊下,她的裙摆被雨打湿,“你强抢民女,简直无法无天!”
有侍卫撑着雨伞过来,沈行舟将她打横抱起,塞进了马车。
那雨太大,虽然撑着伞,但阿竹也不可避免的被雨淋到了些,沈行舟拿过一旁的锦帕,要给她擦脸上的雨水。
阿竹头一偏,避过他手里的帕子,一脸防备,“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沈行舟眼底闪过漫不经心的笑意,“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至于你家的那几个下人,只要你别闹事,乖乖随我回京,我会让人放了他们。”
马车很宽敞,阿竹缩到了角落里,看她抗拒得很,沈行舟便歇了给她擦脸的想法,侍卫递进来一个香炉,沈行舟睨她一眼,将香炉摆到了中间的案桌上。
阿竹平日不喜欢用香,最多就是在屋里摆些鲜花,此刻闻着这熏香,脑袋很快便昏昏沉沉起来。
沈行舟看了眼已经睡着的阿竹,怕她着凉,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她盖上。
到客栈时已经是半夜了,沈行舟用披风把她罩住,抱着她下了马车。
进入客栈时,一阵风吹过,阿竹头上的风帽滑了下来,露出了清丽白净的脸庞。
榆树下拿着馒头喂猫的乔婉娘一怔。
沈行舟扫了那野猫一眼,吩咐一旁的侍卫,“将那野猫驱走。”
“是。”
乔婉娘心事重重的回了客房。丈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弯腰穿鞋。
“去哪了?我醒来没看到你,正打算出去找你。”
“底下的野猫总叫唤,拿了点东西去喂它。”
“你怀着身孕,还是注意些好。”
“我知道的。”
乔婉娘在丈夫身边坐下,想到刚才在楼下见到的那个女子,眉头紧锁,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女子呢?
“怎么了?”
乔婉娘看着丈夫关心的脸,摇了摇头,“没什么。”
次日清晨,沈行舟给了阿竹两个选择,要么她自己走,要么他抱着她走,阿竹选择了前者。
侍卫都在门口守着,阿竹同沈行舟从客栈二楼下来,两人一前一后。
一个小腹微隆的女人从阿竹的身旁走过,刚走没两步,身体便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
阿竹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罗裙,大概二十几岁,妇人装束,小腹微显,看得出来应该有三四个月身孕了。
乔婉娘握住她的手腕,瞥了一眼她的掌心,果然有颗鲜红的朱砂痣,乔婉娘怔了下。
是她。
乔婉娘回过神,挤出一抹笑,“我没事,多谢姑娘。”
看到女人的丈夫过来,阿竹便松开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沈行舟让阿竹先上马车,他落后一步,招来了旁边的暗卫。
“主子,您有何吩咐?”
沈行舟看着阿竹上了马车,想到方才客栈的那个女人,眉头紧锁,“总觉得那个女人好似在何处见过,有些面熟,你去查查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