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公主》施闻

11、魇兽

　　第11章魇兽

　　“咳咳……”男子因伤重咳嗽了两声。

　　“大哥哥。”

　　“小道士，这次谢谢你！”男子说完，突然猛推了珊珊一把。珊珊还有些不明就里，便看见一道黑影快速地袭向男子。

　　若不是他及时推开了她，她或许也会受伤。

　　在黑影离开后，她立马向男子跑去，只见男子身上伤上加伤。

　　男子捂着伤口道：“小道士，幻境中人若没命了，在现实中也是一样的。你想活命便先逃吧！”

　　“我不会逃。”珊珊看向前方，发现那道黑影分裂出了许多黑影，密密麻麻的比她曾经看见的“霉落”更加恐怖，但她却没有那么害怕。在阿蛮的事件上，是她太小，是她太没用，她一直觉得那一次对付鼠妖的过程中，她当了逃兵，阿蛮才会丢了性命。这一次，男子与她非亲非故，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救他，就像当年她救下大黄牛一样。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和仙人既然留他性命，她便不能见死不救。

　　“大哥哥，你也救过我。它们是什么？”

　　“他是天魔，原是最低等的鬼仙，因犯了错，被天庭打散了形体，因是鬼仙，不入轮回，他便在此世游荡，最终发展成了这样，在人间自称天魔。”

　　“管他是天魔还是鬼仙，大哥哥，我才不怕他。”珊珊说完，站起身，抽出腰间双剑对着天魔道，“风起。”

　　狂风大作，珊珊心中没有惧怕，没有之前的担忧，只要自己相信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风因她的召唤而涌起。

　　“小道士，别莽撞。”

　　珊珊感觉自己的风被打乱，有一人环抱住了她，睁开眼发现是男子挡住了天魔对她的攻击。

　　温热的血从他的眼角落下。

　　他这次伤的是眼睛。

　　“大哥哥，你怎么……”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她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被天庭和天魔所伤，被人类关在笼子里，有一个小公主轻柔地安抚他。那一次，他伤的很重，和这次一样，只能先幻化成普通野牛的样子骗过人类的眼睛。即使普通，但在人类看来，力大无比的野牛也是不普通的。

　　“天魔岂是这么好对付的！”

　　珊珊刚才并非莽撞，“大哥哥，你刚才都知道这是幻境了，怎么连我都看明白的事情，你却看不明白了。这里一直都有妖气，却非你的，这里却还有魔，若有很厉害的魔在这里，妖怪怎么敢一直逗留在这里。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个天魔并不是真正的天魔，我猜他应该是妖怪变化的。”

　　谎言一旦被戳穿，就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但是当局者迷，未必会轻信旁人的话。

　　“天宫，玉帝，神仙，佛祖，天魔……他们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里，而大哥哥，我们在山林中，所以这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是啊，原是他执念太深方才唤出了天魔，他寻了天魔整整七年……所以这个妖怪是……

　　幻境破碎，天魔消失变成一只奇怪的妖兽，妖兽怒吼一声，珊珊感觉地动山摇，差点站立不稳，好在有大哥哥护着她，她方才没摔倒。

　　男子化作牛身和妖兽斗在一起，不一会儿，妖兽呜咽几声向另外一个方向跑走了。

　　看打退了妖兽，珊珊向牛一鸣竖起大拇指道：“大哥哥，你真厉害！”

　　男子化回人形说：“你也不赖，刚才你对抗天魔的样子我都看见了。天魔可比这制作幻境的妖兽厉害多了。”

　　珊珊收起双剑道：“我那光有架势罢了。属于空城之计。”

　　男子揉了揉她柔软的发，珊珊说：“大哥哥，请你蹲下来。”

　　“做什么？”

　　“没什么，对你没有坏处的。”珊珊从身上扯下一块长布，见他真的蹲下来了，便将长布缚在他双眼上，这是见他伤了眼睛方才做了这事，“等道长回来，我会请他帮你治眼睛，道长他什么都会。”

　　道长常说珊珊有种与生俱来的魔力，能够让人相信她喜欢她，这或许与她平素不争不抢的性格有关。矛盾都是有了利益冲突才产生的。

　　“不必了。这点小伤，自动会好的。”

　　珊珊想他应该是得道的牛精，所以自己真不应该担心他，反该担心身为人类的道长的处境。

　　不过没多久，她的担忧也消失了，她听见道长在喊她的名字。“道长——”珊珊担心道长，道长亦担心珊珊。

　　道长走近，见珊珊没事，又见到受伤的男子，问：“珊珊，他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珊珊其实也说不出他是什么人，只能通过刚才太上老君的一席话，判断出他之前在一座山上当魔王。得道的妖怪嘛，不当山大王，估计就是在天庭当官了。

　　珊珊说：“道长，刚才是他打跑了妖兽。他的真身是大白牛哦！”白牛在佛教算是圣兽一般的存在，千年难遇，是最适合修道成佛的。

　　男子道：“我叫牛一鸣，刚才的妖怪应该是魇兽。”

　　道长围着牛一鸣看了一圈，“我说吧，怎么会有妖怪没有妖气，原是已经得了道，可得了道的又为何不在天庭办事，反在人间界？原来是佛祖正等着你呢！”

　　牛一鸣道：“我只是在一座牛山上当族长而已。”

　　道长道：“说起魇兽，它可是吸食他人的梦魇为食的，故意制造幻境创造梦魇，小扇你遇到了什么？”

　　珊珊摇头，“不过我看见了大哥哥的梦魇。”

　　“小扇你真不错，道长还以为你会被困在梦魇中。”

　　珊珊从不做噩梦，她相信阿爹和阿娘会在国家里等着她回去，她从不怀疑这个结果。阿娘教过她，心向阳光，则遍地阳光。

　　牛一鸣道：“道长，刚才这位小道长救了我一次。我将这个赠予你们算作回礼。”说完，在珊珊的手腕上套了一个银圈。

　　“下次若是你们有难，敲此镯三下，再唤我的名字。小道士，我叫牛一鸣。”

　　见他要走，珊珊问：“大哥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小扇。”

　　珊珊露出欢喜的笑容，“大哥哥，后会有期。”

　　牛一鸣走后，珊珊欢喜地跟道长描述她刚才在幻境中见到的神仙，分别描述了这些神仙的样子，道长告诉她以后，她才明白托着塔的叫做托塔李天王，三头六臂踩着风火轮的是哪吒太子，赤足者为赤脚大仙……

　　“道长，我要寻的就是这些神仙吗？”

　　道长摇头：“非也非也，你要寻的是一位海外仙山上的神仙。”

　　“他比天上的神仙更厉害？”

　　“且不说厉害不厉害，至少他是最适合教你修仙的人。否则我们也不必跋山涉水走这么远。”

　　“道长，你就是小扇的师父。”

　　“小扇，道长今年七十有六，你才芳龄十三，你的人生还很长，师父未必只有一位。”

　　“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道长，你就像小扇的父亲一样。”

　　“小扇，道长曾经也是个父亲。”

　　“那你的孩子呢？”

　　“那就是道长的梦魇。”

　　“他们不在了吗？”

　　“没……没有……他们一直都在……”

　　“那道长你怎么……”珊珊见道长露出伤心的样子，“道长，你的衣服怎么了？”

　　道长的一块衣袖有被火烧焦的痕迹，夜里天暗，若不仔细看则瞧不出来。

　　“哦，那是被一根蜡烛烧到了一点，没什么事的？”

　　道长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山林里哪里来的蜡烛，他们随身只携带火石，从不带蜡烛的，所以被蜡烛烧到只可能是在幻境中发生的。道长问她在幻境中遇到了什么，她却没问道长发生了什么。

　　“道长，你的梦魇是什么？魇兽制造的幻境是什么？”

　　道长显得有些心虚：“没什么，孩子，没什么，就是一场大火，道长怕火。”

　　珊珊很了解道长并不害怕火，至少他为她点篝火等时就从来没表现出怕火的样子，很明显道长说谎了。

　　“道长，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实话呢？”

　　“小扇，等道长带你找到真的仙人，道长一定会一切都告诉你，包括道长的过往，好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珊珊明白道长心里有秘密，但谁规定人不能够有秘密呢！包括她自己都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道长。她不怪道长有秘密瞒着他。道长都这么说了，她有什么好埋怨道长的呢！

　　两人这次向城镇方向走。

　　在珊珊走过的那些国家里，民间流传着一个传闻。有一个叫做“铁扇公主”的仙子，嫉恶如仇，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是个颇有好口碑的女仙。

　　一日夜，这是珊珊到达这个城镇的第五日。

　　珊珊像之前做的那样，戴着一副洁白面纱，穿上女装，在贫民居住的街道丢着钱币。

　　这就是她瞒着道长的秘密之一。

　　穿上女装能很好的让她避开他人的追查，平素她都是小道士模样，还是穿着男装，哪有人会将她联想到“铁扇公主”。

　　而她的秘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