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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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是十分清纯的时代，少年与少女们就像满绿圆润而红了一个角落的，初熟青涩的苹果。
段千然的高中也在正常的公立学校就读，他的成绩不好也不坏，不过对于他经常旷课兼迟到早退的情况来说，他拿到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时候，也是他第一次认识曾依的时候。
曾依是个开朗漂亮的女孩，成绩和相貌一样，一直稳居中上水准。
只不过她一直都很奇怪，班上那个中间段最后一排的男孩，虽然看身姿很有帅男的范儿，貌似长得也不错，可从来不多说什么话，也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甚至连上课，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面容模糊。她就一直这么形容这个人。原因一由于他进班才两个星期不到，二由于他实在像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段千然给人心不在焉的感觉，经常有无故上课一半，人就已不见，来去匆忙，不予人多了解他的机会，自然清闲。
直到有一天，午休日暖暖风懒懒。
曾依正小憩，突然发现他左手臂上，趴着一只小小的，可爱的半透明灵体。
她生而就能通灵，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说能看见鬼魂。虽说这也算是一种常人没有的天赋异禀。但这特异功能却也令她备受惊吓与侵扰，并且无法与人道说她遭受的恐慌。
她虽然有时候觉得它们挺好玩的，可以与它们追逐与嬉戏，而更多的，是这个能力带给她的是恐惧。
在那个异于生物的世界里享有视觉，让她的内心中充满了不安。有一次，一个怀有怨念的灵体甚而主动找上了她，纠缠许久，最后还让被家人判定为精神失常，家里人好说歹说送她去心理辅导治疗了两个月。
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趣与危险，差度难以把握。
这会儿的曾依，好奇心起。望了好久段千然手臂上的小灵体，只觉得今天看到的这只灵体，真是太可爱了。
她望着它，开始猜测它是到底是什么小动物的魂魄。
……是蜥蜴吗？但没有四只脚。是蛇吗？好像有点宽，嗯，身体还有点短。也就在此时，段千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抬起了本在侍弄手机而盯着屏幕的双眼，眼眸亮如繁星。
他的神色很平和，甚至是很淡然。
这是曾依第一次注视他清晰的面貌，原来他长得很好看。
她因如此近距离而有点被震住了，因眼前这张脸，真是美好的脸。“段千然，你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呢？”第一次念这个名字不免有些生硬，曾依展开笑容，念出的名字的回音在心里轻轻悄悄飘了好几个圈。
“没忙什么，除了学习就做一些其它打发时间的事情。”其实，更确切的是，他除了做‘某些事情’以外，就是以家里人强制的学习来打发时间，他又说道：“你要是想向我借笔记或者询问功课表，我很抱歉，我没办法提供和答复你。”
虽然语气友好，却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曾依如此觉得。保持笑容间，曾依又看了一眼那个小灵体……真的好想把这只小东西偷过来玩玩啊。
曾微笑着，开始了惯有的打岔，“我是本班的班干部嘛，我觉得一个班级的同学应该多有些学习和日常生活的交流，增进友谊，培养兴趣，也可以互相勉励嘛！好的，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事情，倒是有人等我呀，那我先走了。”
话到中途的时候她顺手牵羊，手已紧攥住了段千然手臂上躺着的小灵体。然后，不等最后几个字出口，她装作有什么急事似的，迅速跑出了教室，速度堪比百米测试。
外边的日头很大，她这也算是光天化日之下行窃，夺取的是白银。
曾依本来认定，这小灵体是绝对没有主人的，却不料现实远飘离于她的构想之外。曾依也无法了解她一时兴起的偷窃行为会给段千然造成多大的不便。
白银被抢，段千然立刻追了出去，而此刻正值午休，四周空空如也，人群稀疏，却再也找不到曾依的身影。
段千然只能准备等到上课时再想方法将白银“取回”，却没想到曾依这一去竟然半日都没回来。“小东西你太可爱了，让妈妈好好疼你。”而她正抓着白银又亲又摸，愉悦地逃学回家。她将它关起来，关地密闭在厚玻璃箱子里关着养着，好好欣赏。
当日晚上，便有了段千然望着洗脸毛巾发愣和面对奶酪厚实的包装袋，半晌未有动作，满脸十分无奈的情景。段千然对于这逃跑的曾依和失窃的白银两个都一筹莫展。而他也不知道，曾依先前的那段“瞬间消失”。其实只是她碰巧，去了趟女厕所。
本来段千然打算明天休息不去上学。不过依照此情况看来，明天，看来似乎是非去不可了。
这一天，这只平淡如水的冰山，竟然主动找上了只跟他仅搭过讪一次的曾依。段千然一脸灿烂而隐着阴谋的笑容，美得晃眼而令她费解得破译不了。
段千然用左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你是不是能看到灵体。”字迹像他白皙手指的指骨一样隽秀。
曾依在心中一个惊讶，不动声色。
“昨天你偷走了我的宠物吧，银龙鱼的灵体。”
这句话一出，便立即产生了惊异的效果，曾依的表情完全显露于脸上：“你……说……那……灵……体是你的宠物？”
“你把它拿到哪里去了，或者说，它还活着吗？”段千然说完觉得，“活着”这一词似乎不适合用于灵体这种早已死去已久的东西。“你拿走它以后对它做了什么？”
段千然继续左手用笔写着。曾依抱歉地朝他笑，恍然大悟地解释：“我没有想这么多，你放心，它还在我家里关着很安全，等我回家，明天就把它带回来给你吧。”
段千然搁下笔，开口说：“我今天就要它，中午带我去你家吧。”曾依微惊，而发觉他的眼神沉着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曾依有点无奈。
“你就这么急吗？我一个小女生把异性同学带回家，会引起家里多大的骚动啊。”
“好像是你先偷走我的东西吧？”段千然反问。
“你的东西？”曾依反驳。“那你怎么证明那东西是你的，也许只是你恰巧捡到了，就直接占位已有呢，就像我把它拿走的这样。”
曾依不饶人，忽然发觉语气十分抗衡，有违于往日的温柔婉约。哈，应该是自己太舍不得那小东西，想留给自己多养会儿才导致语气强烈的吧。不过，不论如何也是人家先拿到的小灵体，还是应该还给人家。
“对了，我发现你是左撇子？”曾依语气轻松地道，她一直都注意到了他写字不同于一般的地方，那是因为他用的是左手。左手写出的字体的倾斜角度与右手是不一样的。
“嗯……算是吧。”段千然敷衍而说。
“要不这样吧。”曾依说，“等下午放学的时候你跟我回去，但是你只能在远处等，我回回去，把你要的东西取给你。”
“好的，可以。”段千然表示同意，点头时最后扫了她一眼，便回身，就此以后没有再理她。
如此与段千然打过交道后，他的容貌在曾依的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高瘦颀长的身段，美眸，高鼻梁，嘴唇弧度频频闪现在她的神思意想。曾依在心中不禁想，不出几个星期这个人就会在全班甚至全校造成不小影响的吧。太俊美的男生，终究逃不过美女和虚浮光环的环绕，或许，像他这样的男生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还是不要过于接近不要太亲近他为好。
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碰上的同能看见魂魄的第一个人呢。如此想来，在曾依心里，又有了挥之不去的遗憾和失意。
下午的英语课，曾依却在走神，脑子里缭绕与课堂毫无关联的事情。
“好，接下来同学们把这一段翻译成英文。”
“段千然同学，请你去上黑板写你的答案。”
她突然听见了英语老师念到段千然的名字，而后看见段千然走了上去了。他左手拿着粉笔，开始逐句翻译段落的内容。
他的英文字很好看，这是真的好看。
要说曾依上午看见的中文字体整洁，勉强算得上清秀好看的话，而他现在所写下的英文单词，真是下笔驾轻就熟，字体飘逸流畅无比。
显然，他的英文不赖，运用得很自如。
一大段的内容，段千然没怎么思考，已十分顺畅地就写下来了。英文老师在镜片后的眼睛突然显露了额外的神采，她没料到班上会有这么出色的同学。
日常生活中，段千然几乎不参与同伴之间的话题。当他脊背毫不弯曲地走上讲台以后，在众人观察的眼中，他似乎也并不显得乖戾自闭，他的神情丝毫没有孤僻的倾向，眼神坦然清澈得很。
写完以后他便准备告别下去，而被拉住。
英语老师显出喜悦的样子：“那也让这位同学来念一下他写的内容吧。”
段千然有点不高兴，听到命令还是迅速念了一下他所写的内容。
“段同学，你念得太快了，请再慢慢地念一遍。”
曾依便看见段千然强压下不愿遵从的意念，再念了一遍，矜持维持了风度。曾依才知道他还有点英文特长。不过她不知道，段千然的英文水平自小已达到交流自如的水平了，这全然是家庭背景一半欧洲血统的熏陶。要是说，一般同学在黑板上，会尽量使用难度词汇，段千然便是想方设法使用了最简单的词汇与词组。
这是他第一次在讲台前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一段事迹也一度成为曾依以后向他讨教英语的契机。
而这件事情，也成为班上许多女生开始迅速关注他的起始事件，色女们灵敏的嗅觉开始蠢蠢欲动，嗅到到了班上这只秀色可餐异性品种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