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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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依恰逢大姨妈来袭，去操场向体育课的任课老师请了假后，就回来了教室。就如她所预料的，空旷的班级里只有五六个同学是请了假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在教室待着，段千然也正在其中。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观摩了半天，后座的段千然一直维持着俯头睡觉的姿势。
“他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吧。”曾依这么想。她细思过往段千然的表现，只觉得这个男生真是有些安静得不同寻常，神秘万分。这一结论也让她好奇心骤起，想接近他以探寻缘由。
趴了快半节课以后，段千然自靠睡的左手臂弯中抬起了头，蓝黑的眸色朦胧，脸上没有丝毫显露的疲惫。他一醒来就看见了曾依，立刻开口说：“你请了假吗？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把。”
他的话说得不响，可在场的其他几个同学都听到了，此话在包括曾依在内的几人的心中都掀起了小波澜。
曾依害怕，有点担心这句话被误解，而旁人也正在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
曾依“噌”地站了起来，拿一只笔在段千然面前的练习本上刷刷书写，带着微怒的愤慨：你干嘛讲出来呢，这些人我都认识，要是被误解了我以后我会有点尴尬的。
也许男生就是比女生粗神经，段千然刚才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左手执笔，写道：抱歉，我以后会注意这个。
今天的天色一直很不好，云层沉重，久久遮蔽日头，段千然抬头看了看天气神色黯淡下来。
他放低了话音对曾依说，
“待会儿可能会下雨，刚才我头太晕睡着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最好在下雨之前就去你家把我的东西拿回来。”这话仅曾依能听清，曾依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正巧这个时候，班主任由门口进了教室，她脸上带着盎然笑意。
“同学们，谁愿意帮我们班去搬书？”
她快步走进了教室，扫视了一下班里留着的几个同学。“你，你，你们四个男生跟我去一起搬书。”
“老师，她脚扭伤了，不能搬书。”
“嗳，没关系，你是女生嘛，你就留着吧，剩下你们几个男生，谁还有脚扭伤的吗？”
曾依本来一听这事儿，就坏笑地看了好几眼段千然。没料到，班主任老师一连点好了几个男生，却直接无视一般忽略了段千然。
他不也是男生吗？曾依心中暗暗想道。虽然他瘦，可看起来也不弱啊。
“没有人扭伤了是吧。”班主任又说，“我要让你们知道，偷懒在教室呆着，也没有那么轻松，哈哈。”她看了看众人，坏笑，“你们几个快点来，快点来，曾依你也来吧。”
曾依应了一声也跟过去，作为班干部，她需以身作则。
“段千然不用去吗？”曾依疑惑地问班主任刘老师。他这么大个人，怎么就被班主任给忽视了呢。
“他啊，没有关系，就让他在教室里呆着吧。”班主任乐呵呵地笑着，指挥几个偷懒不去上体育课的男生一路小跑过去，像拉拉队一样给他们鼓劲儿，以能让他们比别班更快抢夺到本班的书。
曾依在心中不禁犯嘀咕，段千然看起来真的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要多健康有多健康啊。想了半天，她仍旧想不出他不去的原因。
正当几个人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正风云骤变的天气。哗啦啦的瓢泼大雨快活地砸了下来，几个勤劳的搬运工只能先将两捆书搁在了资料室的楼梯底下干站着，手足无措。
在教室坐着的段千然，在第一滴雨点啪啦坠下来的时候，他便倏然起身去取了教室后方的伞。
其实雨伞总共也不过三把，被大雨打湿的地面很滑，而段千然没有多余的手来扶栏杆，他只能十分谨慎，并在易摔处尽可能地放缓脚步，以免跌倒。
当几个人正在看着越下越激烈，势头只增不减的雨犯愁的时候，段千然很高挑的身影如救星般赶到。
他正撑着一把伞，手上还挂着空闲的两把伞，微瘸地赶来，看在他们几个眼里，真是格外地美好与惊喜。
只是曾依不明白，为什么段千然走得那么慢，而他走得那么慢，为什么还是，有不少的瘸呢？曾依不解，而最终在脑海里圆满了事件的起因后果：他腿扭伤了所以不来搬书。嗯应该是这样。
班主任吩咐他们把书搬回去，先存回资料库。
照今天这个样子，即使冒雨搬书，结果也是人和所有书都被淋了个透湿，人当然要比书精贵，让同学冒雨搬书感冒，多不好。
“段千然啊，你可真是救了我们这一群这么搞笑地被困在雨里的。”
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说，拍了拍段千然的肩膀。
段千然回拍他的肩膀，讲说出他们正要面临的现实：“伞只能两人一把撑着，没有四把，而且教室里的伞也已经都被我拿光了。”
没有四把伞。
只有三把伞，也就意味着，他们之中将有一人撑不到伞，或者在路上需要三人同撑一把伞。
其中一个男生见此情形便冲进了雨帘，“哎，我很强壮，根本用不着什么伞。”他前腿刚迈出，胳膊就被班主任扯住了：“资料室到教学楼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要赛跑呢。”
拉回此人以后，班主任她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身上的雨珠，“你们几个，都两人一把伞吧，我呢，去给赵老师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
“啊，刘老师，你好幸福啊。”立刻有人发出了感叹。
“赵老师是谁啊？”曾依狐疑地问道。
“今天语文老师好像没课啊，而且办公室里也没人。”
“笨啊，我们说的是我们段的物理赵老师呀，班主任刘老师的老公。”
曾依恍然大悟，和几个同学一样朝班主任投去羡慕无比的眼神。
“是啊，有老公就是好，即使下班了，也可以开车来接老婆大人。”
几个同学开始叽叽喳喳，“这待遇果然比我们的好，难怪刘老师要等，车还能开到人跟前，一路稳稳当当接送。”
“你们谁也想乘车的，可以留着跟我一起等赵老师。”班主任眯眼咧嘴微笑。
“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四个男生拿着两把伞顶着快活的大雨点，一路向教学楼横冲直撞，乐在其中。
段千然走在曾依的右侧为她打伞，两人一路同行。用倾盆大雨这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雨显得还有些不足，这雨从四面八方打来，伞也仅仅只能护好头部不被淋湿。段千然的伞向曾依倾斜，即使这样，她身上也已湿了大片，而段千然已近全湿。
气势汹涌的大雨让曾依本能地走得比较快。
她自顾自走着，好一会儿才发觉，段千然在跟着她走得过快时如小跑的步履可以用蹒跚来形容。曾依才懊悔不已：“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放慢腿下的脚步。“我忘了你腿上有伤，我走太快了。”
“没关系，是我在碍着速度。”段千然调侃，在心中略带歉意。自己的情况，不管与任何正常人在一起都是一种无可避免的拖累。一路不急不缓地行来，终于到了教学楼下方。前边早已走远的四个男生还不时回头看看，十分不理解后边这俩人怎么走得那么慢。
段千然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对曾依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上去拿东西，把我抽屉里的一个白色的小袋子也帮我一起拿下来，然后就马上就去你家吧。”
“现在就走吗？”曾依听完这句话，顿时觉得有点绝望，天，这是什么天气啊，难道他还想再快活地淋一路？
“我们出校门就叫taxi吧，我请你坐回家。”看见曾依停滞呆然的表情，段千然也明白了她的想法。“我直接用手机叫车。”
一路过来，曾依的衣服也半湿了，让她还是早点回去，顺便也能让她早点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也上去吧衣服脱了晾一晾吧。”曾依说完，伸手怒指三楼教室门口几个赤膊地窜来窜去的男生。
虽说，几个人如此赤裸上半身，确实有点不雅，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赞同他们把湿衣服脱下来晾晾，对于避免感冒，确实是很好的行动。
“楼太高，我就不上去了。”
“真懒。”她说。一边愤愤然爬上了楼梯，段千然仍坚持不上去，“确实很费劲儿，就拿一点东西而已，你代劳就可以了嘛。”段千然笑眯眯，目送。
段千然预先就想过现在可能发生的情景，总之，不论是谁的注视都是尴尬之中的尴尬。不论是二楼还是三楼，只要有台阶，对他来说都是亦步亦趋，行动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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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车上，曾依看着他脸畔的发丝犹带着雨湿，在他俊美的脸上显得很好看。
她就悄悄多看了几眼。“冷不冷？”
曾依看着一滴雨水滑下他的胳膊，就顺着那点水迹盯着发呆。“可惜我没办法把你带回我家，把你衣服烘干，不过我想男生的身体应该很强壮的，应该不会感冒。”
下车的时候，段千然左手打开车门，顺便扶着门朝车外迈出左脚，右脚很慢很慢地才拖着挪过去，似乎还伸左手扶了一下。曾依看在眼里，心里想着，难道他的这条腿伤得很严重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