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频文里登基为王（快穿）》人间乐

70、赌注为命，豪赌一场

　　他的长虹是骗子，但她的长空被骗得甘之如饴。

　　归长空戴上面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赌场走去。

　　像他这样从骨子里就扭曲的怪物，他的爱也从来就不是成全。

　　即使红就是失忆后的他自己，他也不允许他觊觎他的珍宝。红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他有什么资格偷窃他的宝藏？他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保护虹？

　　这个世上，长虹只能属于长空。只有长虹才能包容长空的异常，也只有长空才能理解长虹的冷漠。他们是世上唯二的怪物，合该天生一对，纠缠不清。

　　归长空走得很慢，以至于秦登山不得不边走边停，以防对方半路失踪。

　　但每当秦登山怀疑红是不是想要逃避时，那双如清泉般纯粹，宛若能一眼望到底的双眼，又会让他忍不住动了几分恻隐之心，继而打消这个念头。

　　红应该想不到这么多，一路上他眼中的笑意都不曾消失。他满心满眼都是为陛下减轻负担，而完全没有意识到柔情下隐藏着的算计。

　　可惜了，红是个半魔人，身上留着的是仇敌的血液。而赌场那边，他妹妹还等着他去救。因此，他只能选择对不起红。

　　秦登山再又一次被迫停下后，他终于开口催促道，“红殿下，赌场那边的混乱快控制不住了。”

　　“这难道不正是长虹想要的吗？”

　　归长空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听清。

　　秦登山只看见对方张开了嘴，嘟囔了几句，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虽是略懂唇语，奈何红说得实在太快，以至于他只能勉强从那一句话中，读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字。

　　红想要？

　　他莫名想到了陛下给出的另一个任务，模糊不清又让人困惑——试探红，或者观察他的异常之处，但务必不能伤害他。

　　可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半魔人，有什么好试探的？而且，他们两个弱小的人族，又怎能伤到一个流着魔皇血脉的半魔人？

　　他不理解，但他妹妹和他说，像他这样侍奉陛下的，不需要带太多脑子，只要听话就行，剩下的就交给陛下和她。

　　他相信妹妹不会错的，所以他也相信陛下。她说陛下会接他们出去，陛下就真的来解救他们了。

　　想到那个奇怪的任务，秦登山不得不放慢声音，一字一顿以保证吐词清晰地说道，“红殿下，可否快一些？”

　　他虽是喊上了“殿下”的尊称，但言语中没有任何敬畏。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既不伤到红，又能完成任务，顺便还能保护好自己的最好方式了。

　　因此，还没说完，他身体便戒备地靠在墙上。他在盯着红的同时，时不时还扫过他身后的房间，准备随时脚一蹬，扭头就跑。最好，他能在红弄死他之前，先跑回房间找陛下庇护。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红并没有因为他的挑衅而愤怒，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与防备。

　　只见归长空扬起一抹傻乎乎的笑容，兴奋地点头答应道，“好。”

　　走廊不长，在一方配合的加快了脚步后，他们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走到了底。

　　秦登山推开门，“红殿下，请。”

　　看着红乖巧地踏入门内后，他便准备跟着进去。但还没等他踏入门内，就被红一掌推得老远。匆忙之间，他只来得及从还未关上的门内看见，红一个跨步走到他妹妹旁边。他两只手指提起她的衣襟，接着往外一丢。

　　下一秒，赌场的后门彻底关上了。

　　与此同时，秦登山抬起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紫色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它们根本不是清澈如泉，而是本就是一滩死水。哪怕是最嗜杀的魔族，他们眼中也会有光的存在，但红不一样，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感情。

　　拂去了表面的天真与快乐后，里面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酷和杀意。就仿佛在他眼中，这世界一片本该虚无，所有人都是应该死去的存在。

　　他被红骗了！

　　秦登山扶着墙，哆哆嗦嗦地对着自家妹妹说道，“妹妹，不好！红有问题！我要赶快去告诉陛下！对！去告诉陛下！”

　　在极端的惊吓中，他舌头一时都有些无法捋直，说话更是颠三倒四，什么都说不清。

　　即使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要赶快把消息传出去，但他双腿颤抖，完全不听他使唤。无论他如何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腿，它们都如同煮熟了的两根面条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瘫坐在地，老半晌都爬不起来。

　　尽管秦观海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她了解她兄长的性子。他或许有些文弱书生的毛病，性子较软而且比较胆小，但他不会骗她。

　　眼下他已经陷入梦魇，为了阻止他无意义的自虐，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衣袖，轻声安慰道，“哥哥，不要怕。我在。”

　　好不容易让秦登山冷静下来后，她继续和他分析道，“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陛下。陛下既然交给了我们这个任务，他肯定早有打算。”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中也难免有些担忧。陛下手中的这把屠魔刀，真的不会有弑主的危险吗？这种没有感情的利器，真的是人能操控的吗？

　　赌场内，也不知是谁眼尖，先认出了归长空的身份，然后嚎了一嗓子，“红殿下来了！”

　　接着，红了眼的赌徒们便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来者。

　　在宛若饿鬼的魔族的紧盯下，归长空像是感觉不到任何压力一般，他抬腿漫步在一群魔族中间。随着他身上象征着觉醒魔族身份的光芒的冒出，沿路上的魔族们都被威压压弯了腰。

　　他边走着，边笑道，“听说你们想要我的肉？可是，我是属于长虹的，觊觎者都得死。我要帮她守好我自己。”

　　不知为何，虽然听不懂红在说些什么，但原本吵闹的赌场依旧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这一代的魔族，从能走路起就会被训练，一成年就会加入猎杀人族的队伍，跟着长辈去地界外厮杀。后来，更是参与了魔族向人族的复仇。在战场和生死搏斗间磨练出来的直觉，乃至对强者服从的本能。都让他们意识到对方的不好惹。

　　于是，哪怕在他们眼中，红表现得不太正常，正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他们依旧下意识地不敢反抗。

　　归长空扫过沉默的魔族们，他双手一撑，转身坐到了高高的筹码箱上。他偏过头，似是在听门外的动静。

　　“好像还有点时间？那我们来赌一把吧，”片刻后，他扬起头，大笑着说道，“赌注就是我们的命。只有赢家才能离开这个赌场。”

　　有理智的魔族立即想到了拒绝，“红殿下，可以不赌吗？我不太想要换了。”

　　觉醒魔族和未觉醒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根本不是靠魔族数量就能堆过的。否则，他们为何明知红和陛下有关系，还要逼迫赌场给他们换红的血肉？还不是因为红是觉醒了的半魔人。

　　吃不到觉醒的魔族，吃个半魔人也是好的。但若是要为此搭上命，那还是命重要一些。

　　“不行，”归长空慢条斯理地摘下面具，他眯着眼，摇着头，笑着说道，“说了觊觎长虹的东西者死，我又怎么会让你们活下去？”

　　在感知到红摘下他一直不离身的面具后，一混在魔族堆里的卫府侍卫好奇地抬起了头。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顿时被这惊天反转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颤巍巍地指着坐在中央的半魔人的鼻子，惊声尖叫道，“你是安乐公？不可能！他还来观看过你的比赛，你们明明同时出现过！”

　　归长空伸出手，掐住那魔族的脖子，强行打断对方的说话。他左手一个用力，猛地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掏了出来。他一爪捏碎手中的心脏，鲜红的血肉染红了他的眼角。

　　“我喜欢你把我和长虹放在一起，”他舔过手中的碎肉，“但我是红，下辈子别再叫错了。”

　　另一边，封闭的大门，再加上里面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赌场的异常终于吸引了其他魔族的注意力。有浑身是胆的好事者走到门前，他侧过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偷听着里面的声音。

　　“红殿下饶命！”

　　几声惨叫响起后，里面短暂的恢复了片刻安静。紧接着，他听到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

　　“看来诸位今天运气不太好，是庄家通吃呢。”

　　那声音中的杀意隔着门向他刺来，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咽了口口水，抖着嗓音说道，“快去找陛下，说赌场出事了。红殿下又要暴走了！”

　　红上次暴走的后果还历历在目，因而这次的传报速度快了很多。消息层层上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它便传到了宫中内侍手上。

　　“陛下！”内侍跪在祭坛外，高声请求道，“红殿下在赌场大开杀戒，求陛下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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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红不应该动归长空的记忆的，但他不可能不动，因为那里面有他的虹。
归长空的想法也比较简单，他虽然不允许红和长虹在一起，但他不介意让长虹以为他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