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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各怀鬼胎,风波将至 ...

  •   这是魔族有史以来最恶劣、最严重的暴-乱。

      即使已过去数日,城中的血腥味仍不曾散去。然而,罪魁祸首早已被隐藏。在尹其琛的包庇下,他秘密的回到角斗场之中,就仿佛不曾出去过。

      无数中下层的魔族折损在这血脉的失控中。但与之相对的是,地牢中的人族却因为被关在笼中,所以得以逃过一劫。

      地牢中,一麻衣少年抱膝而坐。他隔着铁栏,向着另一旁的狱友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可能是在保护我们?”

      自归长空带人投降以来,“陛下”二字就成了人族的禁词。在一同唾弃咒骂之余,大家默契的以粗鄙之语替代。

      因而,乍一听闻如此含糊的称呼,让听者老半天没对上号。

      “谁?安乐公?”

      说话的壮汉本还有些迟疑,直到得了对方的点头后,他语速便愈发的急促。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一个背叛人族,自甘堕落,认贼为王的东西,他也配?”

      少年被这蛮横的气势吓得一瑟缩,他下意识双脚一蹬,极快的缩回角落。直到离那铁栏有数步之遥后,他这才畏畏缩缩地说道,“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误会。”

      似乎连说话者自己都有些不信,以至于他的声音愈发犹豫,连带着目光都开始闪烁。

      见着他那又怂又倔的模样,打着赤膊的壮汉气不打一出来。他猛地起身,目如铜铃,怒气冲冲地瞪向少年。

      再次扫过对方那极为不自信的模样,他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误会?”

      少年扒在墙角,似是要将整个人都贴上去。他撇过头,看了一眼尽头处正饮酒作乐的牢头,而后颤巍巍地伸出食指抵在唇中。他屏住呼吸,轻声说道,“嘘!你小声一点。”

      然而,他这番小心思并没有被理解。相反,他这缩头缩脚的模样还让那大汉愈发愤慨,以至于他的声音愈发洪亮。

      他昂起头,神情愤懑地骂道:“人族与魔族仇恨不共戴天,他却还帮助魔族修律法,建角斗场?这还不够,他还怕他们不够快活,又给他们开赌场?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他一生学识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原本沉闷的牢房中,高昂的声音显得极为明显。而在听清楚他们讨论的话题后,无数囚犯不由得开口附和。随着加入了声讨大军人数的增多,吵闹声逐渐惊动了门口喝酒的狱卒们。

      在被扰了喝酒兴致的后,牢头一巴掌拍在手下头上,只打得对方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桌上。他眯着眼,指着声源处,冷声道,“废物,要他们安静点。”

      在感到熟悉的威压后,那倒霉的家伙一个激灵,一跃而起。迷迷糊糊中,他连手下的东西都忘记放下,只知道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向前走。

      狱卒一手酒坛,一手肉,他大摇大摆地向牢房走来。他满脸通红,一条直道硬是被他走得歪歪扭扭。行至半路,牢中的阴风终于将他的酒劲吹醒了一瞬。

      他回过头,在注意到对方又低下头继续喝酒之后,他不由得小声的骂骂咧咧了几句。

      “横什么横?等老子改明儿去赌场赌几把来升级,就把你头给拧下来。”

      说着,他还恶狠狠地瞪了牢头一眼。他一把叼住手中的长条状的瘦肉,随意咀嚼了几口,就将它咽下。他吧唧了几下嘴,再痛饮了一大口。

      在畅想完之后该如何折磨对方后,他心中那股郁气这才消散。但紧接着的可看不可吃的囚犯们,又让他怒意直冲上脑门。

      还有这群肉食,害得老子平白无故挨一顿骂。就应该拔了他们的舌头,省得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想着,狱卒一脚踢向铁栏,将它晃动得“啪啪”作响。他醉醺醺地低吼道,“大清早的!嚷嚷啥呢?都给老子闭嘴!再吵,就都给老子来作下酒菜!”

      在死亡的威胁下,囚犯们作鸟兽状散开,一股脑的退回了墙边。

      索性放完狠话后,狱卒也懒得再搭理骚乱的囚犯。

      左右人族也不过就是个口感好一些的小食,在有了其他血肉做正餐的情况下,前者怕也只配作个尝鲜的玩意。

      口感再好又如何?他们要的是变强。

      就在狱卒转身离去之时,一个小乞儿打扮的少女注视着他的背影。她一边偷偷摸摸的朝着左侧铁栏处靠近,一边向隔壁牢房中的人招手,使眼色。

      不过一会,两个黑黝黝的脑袋便贴在了一起。她瞟了瞟四周,而后伸出右手掌心靠在嘴角,挡住了嘴唇的动作。她贴着铁栏,轻声说道,“哥,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日子里,被拖出去的人却越来越少。至少若是之前,刚刚那种情况必会死几个人。”

      听者瞪大了眼睛,他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自家的妹妹。他压住嗓子,神色激动的反问道,“发现了,所以?你总不会觉得魔族他们改吃素了吧?别做梦了,他刚吞的不是肉,还能是啥?血都滴地上了。”

      “不是!我怀疑他们改吃同族了!”

      少女借着手掌的遮掩,她努起嘴,向尽头处的魔族侍卫撇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地牢的守卫这个月已经换了三批了,”她灰黑的脸上,难掩古灵精怪的神气,“我有预感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

      “嘁!”

      可惜她这一番结论并没有打动她的兄长,只见他鼻子一皱,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他左手钻过栏杆的缝隙,作势要敲她的头:“你不会是饿傻了吧?你咋不把魔族的自相残杀都归功到他头上?这话你和我说就算了,可别和其他人说。”

      然而,还没等指骨落下,他变拳为掌,宠溺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少女一边向后仰去,避开了他的摸头,一边抓住了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掌。她五指分开,以指为梳,认真打理着头发。

      她气鼓鼓地瞪向没把她当回事的兄长,接着在心中不服气地反驳到,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的?若是陛下尚且没有放弃他们,他们怎能先放弃陛下?

      朝廷之上,为解决魔族暴走的事情,丰年安不过匆匆抿了一口酒杯便放下。

      他整理好衣冠,起身说道,“吾皇,以同族为食,必将遭致祸端。长久以往,我族恐怕会重蹈覆辙。这次的血脉诅咒发作就是预兆,所以微臣提议封闭角斗场,恢复祖训。”

      尹其琛高坐于上端,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杯口。他磕上眼帘,闭目沉思着利弊。

      其他魔族不知道缘由,但他还能不知道吗?这次乱象的根源根本不在角斗场,而是在于红的暴动和出逃。真正的魔皇暴动,魔族上下又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将罪过推给角斗场倒是个好理由,但若没了角斗场,他又该如何保证红的成长。倘若缺少了血腥杀戮的刺激,谁又能保证红不会恢复理智来和他抢身体?

      没有谁敢打扰尹其琛的思考,以至于大殿上只剩酒液与杯壁碰撞的声音。

      半晌,他将手中的酒盏放回桌面。青铜的酒樽与玉质的案板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扫过底下大臣们的面色,不怒自威地说:“爱卿们意下如何?”

      卫泽浩瞥了一眼丰年安,在心中道了声抱歉。

      丰家掌史,卫家护住。同为魔族传承的家族,他知晓同族相食的风险,亦明白这无疑是在加重血脉的诅咒。

      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谁都没法再回头。无论如何,卫晨星必须觉醒。为了她的觉醒,死再多同族都是值得的。

      他收回目光,打着官腔道,“依老臣之见,此事应从长计议。角斗场建立的初衷在于惩戒威慑罪犯,不可轻易取消。况且谁又能保证取消后,我族多余的精力不会放在打架闹事上?从而使得原本只是偶尔一次的乱斗,变为日日如此,月月如此?”

      有了他的发言,其余大臣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卫侯爷女儿在角斗场,他都反对取缔角斗场,那他们这些得利者更加不会支持。反正以他们儿女的身份,只要他们不赶着去刺杀吾皇,又或者杀害其他高等魔族,也轮不到他们进去。

      这种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傻子都知道怎么做。不过一盏茶的时光,反对声竟成压倒性趋势。最后所有发言的大臣中,只剩下丰年安苦苦支持。

      局势逐渐明朗,而叶健在大致摸清了朝臣的站位后,他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一条祸水东引的好计。

      为上头找背锅的人选是手下的职责,而现在魔族缺的就是一个倒霉鬼,一个需要对前些日子的暴-动负责的家伙。

      角斗场是魔皇之前亲自提的议,当然不能拆他的头,但赌场可不是。赌场可是角斗场的衍生,并没有得到魔皇的允许。

      换句话说,如果将一切都推到赌场上,那么作为角斗场的负责人,归长空就是最好的背锅人。

      任由他有多少算计,这终究不是他的地盘。不管他是龙还是虎,在魔族的地盘上,他都只能是任人宰割的蛇。只要他借魔族的手除去归长空,就再无需日日夜夜防备着他的报复。

      想通后,叶健不由得感到神清气爽。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难掩自得地说道,“陛下,微臣以为错不在角斗场,在赌场一事。微臣有理由怀疑这是安乐公的奸计。”

      说完,他小人得志般昂着头,撇了一眼归长虹。在看到她因为目盲而只能傻坐在台前后,他的神情更为得意。

      眼看着火就要烧到她身上了,归长虹仍神色如常。她不紧不慢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似是完全不准备反驳对方的指控。

      眼神是最容易暴露人的情绪的地方,遮挡住眼睛后,一是她省了很多伪装的工作,二是容易让人下意识的放松警惕,以为她真的很好拿捏。至少现在,不就有蠢货上钩了。

      她润了润嗓子,态度温和地询问道,“敢问叶大人能否详细说说,我到底从赌场拿到了什么好处?要知道作为人族,哪怕最底层的魔族血肉都有可能将我毒死。我又何必费力不讨好?”

      赌场之事要么从扼杀在源头,要么便只能放任自流。

      如今受益的魔族不计其数,乃至连喂给归长空的血肉,都走了赌场的账上,给尹其琛过目过。从朝中重臣到底下艰难求生的魔族贫民,它似一张大网将所有魔族网入其中。

      当一件事牵扯面过广之时,无论是谁都不能再凭一己之力操控与阻拦。牵一发则动全身,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何况赌场一事,无论尹其琛如何彻查,都联系不到她身上。需要靠赌场来获取血肉的是尹其琛、是卫晨星、是所有的魔族,而唯独没有她。

      借力打力,顺势而为,谁又不会?如今,棋子皆归位,她要做的只是隐藏在这张网后,看她的仇敌们狗咬狗。

      顶着叶健挑衅的目光,归长虹玩味一笑。她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反问道,“还是说,叶大人只不过是想以我作筏子,找个理由关了赌场?”

      作为赌场的推手之一,蒙二夏自然不会任由别人关了它。而作为自持高贵的魔族,他更不能容忍叶健的挑衅。因此,一听到这分析,他面色阴沉,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青铜。

      酒水淅淅沥沥的从他指缝跌落,唤醒了他的神智。他嘴角一扬,又带回了老实敦厚的面具:“赌场可是卫侯爷和我一手操办的,你可是在怀疑卫侯爷和我对魔族的忠心?以一个人族叛徒的身份?”

      他说话的内容似乎与他憨傻的面色所割裂,里面尽显算计与不怀好意。

      叶健算计不成,反倒被当众拆了台,尤其是还在他的死敌归长空面前。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可恶的归长空!一个两个的都被他迷惑!不过就一个没用的瞎子,他为何就不能老老实实接受命运?又或者乖乖去死!

      归长空越是如此云淡风轻,越显得他叶健像个跳梁小丑!就仿佛他这数年的谋划都不过是苟且偷生,自甘堕落!

      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他凭什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一股大火从叶健心间涌出,他的脸涨得通红,张嘴就要反驳。

      然而,在看到蒙二夏桌上那扭曲的酒樽后,他瞬间哑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在心底安慰到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口舌之争,去触一魔族的霉头。

      除了被针对的人外,谁也不曾在意这点小插曲。毕竟,在尝到争权夺利的甜头,魔族早已放不开心中的那点贪欲。既然心思都在“利”字头上,谁还有心思去探究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心思浅显的,想的是如何保住赌场,再卖一个好;更进一步的,则是打着如何借此插手赌场的算盘。于是,不过是一眨眼的时光,话题便从角斗场转换到了赌场的好处上。

      只可惜,魔族大臣少有一同商讨大事的机会,比起用嘴讲道理,他们更擅长用手来做决定。胜利者决定失败者,强者支配弱者,这才是他们最习以为常的事情。

      因此,在难得混乱的争吵中,大家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发言。压着脾气没动手,或许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然而,这反倒是给了归长虹浑水摸鱼的机会。

      她抬起酒盏,以饮酒的姿势为遮掩,沉声道,“丰家独女好像还在角斗场中服刑。”

      在宛若集市般嘈杂的朝堂中,她有意压低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入大海,融入得顺畅无比又毫不起眼。

      别的魔族可能会忽略掉,但作为丰年安的老对头,葛斌武根本不会放弃这个打击对方的机会。

      被刻意点醒后,他一个跨步向前,指着丰年安的鼻子道,“到底是谁为了一己之私,我想丰年安你最清楚。你到底是为了魔族好,还是为了捞你那女儿,你不如说清楚点!别总想着把我们当个傻子来骗!”

      迎着他质问的目光,丰年安眼神没有半点退缩。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我族!”

      说着,他转身,分别向着卫泽浩和尹其琛的方向,各行了一大礼。

      丰年安接着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吾皇,微臣不清楚您和卫侯爷是如何打算的。但即便吾皇有把握在祭礼上解决血脉诅咒,也不应当如此激进。如今,因为同族相残,族内躁动不安,大小摩擦不断。若是纵容这种恶习,解决诅咒一事又有何意义?”

      丰年安这话倒显得难得的理智和中肯,但良言难劝该死鬼。在这场变强的狂欢下,已经没有魔族愿意,更没有魔族能停下。

      赶在下一波争论即将开始前,尹其琛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大臣们。他偏过头,将注意力引向好似一直游离在外,安安稳稳地坐在一旁喝酒的归长虹身上。

      他颇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对于我族乱象,安乐公如何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归长虹倒显得极为正气凛然。她恭恭敬敬行礼道,“微臣只知道乱世当用重典。只有当刑罚足够严苛,它才能恐吓住想要犯罪的心。”

      苛重的刑罚的确能威慑罪犯,但凡事皆有度,过犹不及。更何况,魔族的制度从头到脚都是畸形的。待到刑罚真正落下时,仍只会挥刀向那些无权无势的半魔人。

      这时候,元律的存在就派上用场了。

      尹其琛倒是仔细思考了此计的可行之处。在自持对魔族的绝对掌控下,他颔首道,“准了。从今日起,无论是谁,无论何罪,皆从重处罚。孤只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进角斗场生死斗,要么进膳食房。”

      “膳食房是?”

      比起直接生死斗的二活一的死刑,显然是陌生的词汇更让大臣们在意。在他们议论纷纷中,尹其琛却毫不犹豫地从龙椅上起身,甩袖向外走去。

      最后还是卫泽浩走之前为大家解了惑:“化为食粮,滋养同族。否则,宫里的酒肉又是从哪来的?”

      归长虹因为行动不便,向来是最后一个离去的人。只要稍稍了解她的习惯,便能成功的在散朝后拦住她。

      散朝后,蒙二夏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等到归长虹缓缓支起身子,向外走去时,他一把按住她的肩,将她推到了柱子下。

      自那日过后,他冷静地思考了许久,始终不敢信任归长空。尽管心中有千般算计,但他面上仍笑脸相待。

      他打趣道,“长空若是真恨那个半魔人,为何不直接让为兄我替你杀了他?”

      归长虹身体一抖,似是因为他的突袭而受到惊吓。但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她瞬间放松了身体,似是对他极为信任。

      她笑吟吟地解释道,“因为你我皆是制定律法者,所以更需要以身作则。”

      出角斗场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挑战赢归长空,一种是打满刑期规定的场数。按她的计划,卫晨星的最后一场应当是和元律对战。她之前对战时完全不留活口,所以只要元律在她手下存活,就足以打响名声。

      待她出狱后,元律则留在角斗场慢慢展现力量,动摇半魔人的思绪,给予他们变强的野心。

      她从没有想过让卫晨星死在角斗场,更不希望归长空会因此受伤。于情于理,她都希望对方避开归长空,然后活得更久。

      盲眼的少年靠在那雕花柱子,金色的长龙盘旋于她头顶,替她睥睨着面前的魔族。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一缕的垂发,已然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在两方都有意隐藏下,各怀鬼胎的二者相处起来,却有种其乐融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在蒙二夏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时,归长虹突然歪过头。她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解释道,“况且,一刀毙命怎能解恨?我们人族可是很记仇的存在。不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怎能平息我的怒火?”

  • 作者有话要说:  颓废了两周后,终于学会了接受生命的脆弱。
    它就像是悬崖峭壁上开出的花,风一吹就可能散落。但不得不说,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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