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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秘法换骨，瞒天过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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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归长虹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模糊而又熟悉的声音。
似乎是因为这夜闯帐篷之人的气息于她而言过于熟悉和信任，就像是她本人般，以至于她身体本能的无视了对方的入侵，乃至将其视为了帐篷中本来的存在。
“长虹，父皇意图牺牲你，归长径抛弃了你，你现在只有我了。所以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杀你。”
不知说话之人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斥着无尽的兴奋和杀意，惹得归长虹下意识地双眉紧皱。
而在她梦中，似有一毒蛇盘坐于她身侧，虎视眈眈地盯视着她，时不时地还吐着信子舔舐过她的眼角。
半晌，归长虹只觉得手腕处一凉。就仿佛是獠牙划过手腕，而鲜血则随之涌了出来。
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她睫毛微动，似有醒来之兆。
“长虹，我在。秘法马上就结束了。”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挣扎，他柔和下声音，抚平了她蹙起的眉角。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失，他的身体似乎因为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疼痛，而颤抖得愈发厉害。尽管如此，但他搭在归长虹脸上的手仍是平稳无比。
只见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用着颤不成声的声音哼起那不成调子的歌谣。
而在那熟悉的声音和着记忆中的歌谣的安抚下，归长虹莫名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和放松，连之前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乃至让她无法安然入睡的疼痛都逐渐离她远去。
“唔……”
他发出一声闷哼，但他随即咽下口中的鲜血，笑着说道，“长虹，我会向你证明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才是一类人！睡吧，我的半身。祝你做个好梦！”
伴随着这声温柔的低语，归长虹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一睁眼，便是清晨。
入目的摆设让归长虹有些陌生，而一夜无梦的深度睡眠所带来的舒适则让她过去的疲倦皆一扫而空，神清气爽，乃至连一直困扰了她许久的束缚都尽数消失殆尽。
只是，秋实去哪了？
困惑在归长虹脑中一闪而过，她缓缓地撑起身子，欲下床洗漱。
与此同时，秋实的声音从帐篷之外传了过来。
“陛下，殿下说为了防止魔族追兵到来，她昨夜便带着陛下新封的一些百夫长前去引开追兵了。”
说完，秋实便低头呈上了一份写有“长空亲启”的信件。
“你叫我什么？”
归长虹接过那一张薄薄的信封，但刚一开口之时，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便让她拆开信封的动作一顿。
这不是她的声音，这分明是归长空的声音。
面对着对方的质疑，秋实只是疑惑地抬眸望上那端坐于塌上之人：“陛下？”
她有些不明白对方的问题，难道不应该叫陛下吗？还是说陛下是愤怒于殿下的自作主张，因而想要借机敲打她，让她认清她的身份？
想着，秋实赶忙诚惶诚恐地跪下磕头：“求陛下原谅殿下的贸然行动，殿下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陛下和人族的安危！请陛下明鉴！”
归长虹匆匆扫过手中的书信的封页，不过一眼便足以让她做下判断。
是她的字迹无疑，但准确的来说，是归长空模仿她的字迹所书。
就像是归长空了解她的字迹般，作为与他一同处理朝政之人，她对归长空的书写习惯也极为熟悉。
不仅如此，过去很多表面上是他体贴百姓的决议实则皆出自于她手。只是她不知道，他何时学会了她的字迹。
让人发现不出错处的字迹，以及这伪装到声音的替换，归长空他必是早有准备。问题是，他这么做的意义又在何处？
归长虹有种预感，一切的问题都会在这封书信中得以解决。
「长空亲启：
虹星将升之时，前方传来消息，魔军兵分两路，一路假意佯攻，一路由魔君带领绕道追击人族，而归长径所拦截的魔军并非其主力。
你才是人族真正的王，微臣只愿吾皇能带着微臣的那份活下去，等着微臣的归来，而不能折戟于魔族之手。
自与归长径和父皇决裂以来，微臣便早已做好为吾皇牺牲的打算。由于消息紧急来不及商量，为引开身后追兵，只得出此下策。了悟您的重要性后，请吾皇谅解微臣的算计。」
只见她手中的信件极薄，似乎是因为写信之人的匆忙，以至于纵观全篇只有五句话。
更甚者，因为追兵一事来得过于突然和没有预兆，以及前去引开追兵一事的十死无生，他遣词造句之中都透露着一股想到哪说到哪的凌乱。
就仿佛是将所有想说的东西一股脑地堆砌于纸上，只愿读信之人能见到他的真情实感。
但很可惜，作为感情抒发的对象，归长虹第一反应便是魔军兵分两路的消息。
若真是如此，爬雪山一事刻不容缓！但归长空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那般，愿为人族牺牲至此吗？
反复读了数遍后，归长虹突然从这杂乱无章的语句中察觉到了里面最重要的话语——
长虹，你自由了！
她缓慢地默读出开头的每一个字，而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她的心猛地一跳，似是在警告她不要再继续探究下去了。
“长虹，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你的束缚！”
“父皇真是好算计！一人摄政，一人登基！”
“归长虹，朕要你发誓！”
凝视着信上那遣词造句宛若牙牙学语之人随笔写下的话语，归长空那日怒极反笑的话语伴随着归哲成那宛若托孤的语气再次在归长虹脑中响起。
半晌，归长虹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好笑之事，只见她颤抖着身子，低下头，低声笑了起来，而她的手上不忘紧紧地抓着那封宛若绝笔的书信。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双王临朝，共担国运，并以此抵抗王位的诅咒，强行北迁的说法！
归哲成当初就是打算让她作为人族的皇帝，一人背负着归族所有的代价！作为人族的弃子，独守京城！不得离开！
她恭谨以待的父皇，从未信任过她愿为人族牺牲一切的誓言！甚至于，归哲成到死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而她一直防备着，甚至做好了同归于尽准备的归长空，他费尽心机地算计了一圈，只为了还她一个自由？可笑至极！
哈！哈！哈！她和归长空果然是一类人！他们都是疯子！都是自顾自地付出之人！
她为了儿时的承诺，愿意牺牲自己来给归长径铺路，而归长空则可以为了莫名其妙的羁绊，秘法换命，瞒天过海，以身替之。
既然如此，归长空应当也足够了解她。她归长虹可不是会轻易被别人的付出而打动之人，更非会随意改变主意之人！
“我的阿曜……”
归长虹的耳边再次传来那道蛊惑人心的声音，只听归一长叹道，“你看，无论是人族，还是归族又或者说是伊族，似乎都不需要你啊。”
无人注意到的是，长发遮掩之下，她的双眼隐隐泛起一轮与归长空如出一辙的紫色来。
“陛下？”
眼见着皇帝在看到殿下留下的信件后，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悲恸到颤抖而不曾言语半分，秋实的内心虽也是如此，但想到殿下曾经对陛下的尊重和对人族的牺牲，她便不愿见到对方那一番心血所浪费。
因而，她不得不尝试提醒道，“时辰……”
现实中与脑海中的声音同时交杂，让归长虹无意识地呵斥了出声：“你闭嘴！”
帝王之怒让秋实吓得一抖，但所幸归长虹随即注意到了她刚才的失态，她不过一息之间便收拾好了自己的狼狈。
而再次抬头之时，她的面上便只剩下与归长空往日一般的温和和威严。
归长虹从床边拿起面具扣在了脸上，继而抬眸望向对方道，“传令出去，一切按之前的计划进行，午时登山。”
“是。”
行至午时，山脚的身影不过隐约出现在眼前，枣红色的骏马便扬起蹄，昂头嘶鸣，任由归长虹如何安抚都不愿向前再迈出一步。
冰冷的空气从脚底处沿着骨髓向上舔舐，细密的颤动从与身体相接的马鞍之处传至各处。
她不知若是归长空在此的话，这千里马是否还会如此躁动不安，不听指令。但如今思考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总归是她最后站在了此处。
思及此，归长虹翻身下马，她轻拍着那颤抖的马头，回身扫过她身后的百姓，扬声宣布道，“魔军追兵已到身后，昨夜摄政王已带人前去引开追兵！人族如今已无论可退！若是谁退，下场便如此马！”
说完，她便以手为刃，切开了马脖，任由那鲜红的血液溅射了她一身。
在众人噤若寒蝉之时，她缓缓地摘下了面具，慢条斯理地擦拭起面具上的血液：“原地休息！今日午时马肉宴！食完马肉后，登山！”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有变性！没有变！
是女扮男装！骗过天道，让天道以为归长空才是归长虹，进而由他来替归长虹承担皇位的诅咒。
相当于，归长空偷偷改了圣旨，成为了人族名义上的王，而天道认可的王是归哲成传位的归长虹。
至于他当时为什么能功法外放，就涉及到他真实身份了。
具体可以看之前归长虹根本出不了宫门，而归长空却毫发无伤地出去了。
不仅如此，归长空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归长虹明日她就可以出去了。
密法是从归长虹戴上面具和喝下他的血那一刻，就开始了的！
那么问题来，那青面獠牙的面具现在在谁手了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