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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345 投名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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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刚一挂断，手机又响了。
“谁这么烦人……泉城时间都快十点了吧，还打电话？”瑟芷忍不住皱眉，一脸煞气地摔了论文走过去，“又是刚才那个家伙！该不会是推销吧？”
“你还知道推销？”千汐月瞟了她一眼，“瑟芷教授近年来没在人类世界生活过吧？”
“我又不是白痴啊！”瑟芷暴躁地摁掉电话，“好歹还需要和人类一些学者交流好不好，手机号泄露之类的也挺常见。”
“哦。”亲王殿下单方面终止对话。
消停了还没十秒钟，铃声第三次响起来。瑟芷彻底恼火了，把手机砸向千汐月：“你自己看吧，不想管了。我还有论文要看，忙得很。”
千汐月没有理会她的恶劣行径，只是揉了揉被砸到的腹部，然后接起电话：“喂？”
“你快来凤城！通往秦都的高速公路上距离最近的那个服务区！我和冷星被改造人攻击了，我们快要死了！”
“什么？”千汐月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在做梦。她胳膊抖了一下，透析针在血管里扭了扭，手臂一阵疼痛，“冷星要死了？”
“你快来啊！真的要没时间了！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我不会打电话给你的！她已经要没意识了！”
“咣当”一声，千汐月的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开了蜘蛛网。
“怎么了？”瑟芷吓了一跳。
“我要去找她。”千汐月腾地坐起身，抬手就要拔针，“冷星有事。”
“你能不能等透析完再去？”瑟芷冲过来摁住她的手，“你知道你还有1/3的血液在透析仪器里吗？”
“我说了，我要去找她。”
千汐月用力打开瑟芷的手，毫不犹豫地拔出针头。鲜血呲了一地，而她面上毫无波动，仿佛那个正在流失血液的人不是自己。瑟芷猛地压住出血点，咆哮道：“你疯了吗？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蔷薇亲王？你现在是个造血系统衰竭的病人！”
“她需要我，别拦我！”千汐月用胳膊怼开瑟芷，下床穿鞋，神色不复冷淡，看起来心急火燎，“你听没听到，她快要死了？！”
刚一喊完，她便脚底发软，趔趄了一下。
“就这，你怎么过去？”瑟芷强硬地掼住她的手腕，释放治愈魔法阵，“我和你一起去，你把镣铐戴上。”
“我不需要……”
“你给我闭嘴！”瑟芷吼道，“如果你不想害死冷星，就别在这里自作主张！”
科研院院长吼完千汐月后回过神来，心底一片冰凉。哪有人敢让蔷薇亲王闭嘴，何况之前她还阻拦对方去救自己的爱人。
然而千汐月居然隐忍地回了句：“知道了。”
瑟芷止住她的血后，披上自己的披风，想了想又解了下来：“太扎眼了，就穿这身吧。你这衣服要不要换一下？”
“不用。灵力镣铐给我。”
瑟芷取出灵力镣铐正要她戴上：“为什么不找你忠心耿耿的传令官？”
“哼。”千汐月没有正面回答，“走了。等下再戴。”
瑟芷没把镣铐给她，又收了回去。
爱丽丝要真那么忠心耿耿，就不至于到云希声需要打电话给她求救的地步。在全心全意和不违背命令之间，还有很大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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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芷拉着千汐月瞬间转移到秦都后，两人干脆释放羽翼在城市上空飞翔，毕竟瞬间转移只能去使用者去过的地方。
“想想我们要飞到凤城，就感觉很累……”瑟芷俯瞰脚下一片灯火汇成的海洋，“这地方看起来还挺繁华。”
千汐月没回答她，只顾飞翔。中间数次瑟芷感觉几乎跟不上她的速度，对方的灵力波动太不正常了，像是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却又枯竭至极，仿佛在最后一次释放之后就会赢来永恒的寂灭。
“慢一点，亲王殿下。”瑟芷不得不使心跳加快，用灵力为飞翔加速，“我要跟不上了。”
“我没空等你。”千汐月说，“她快要死了。”
“可是你们现在根本就不能见面！”两人飞到了秦都的边缘地带，稍稍下降，辨认了一眼公路，定位后继续朝凤城前进，“只要灵力共振，你非死即伤。你有三分之一的血还留在透析仪器里！”
“见面？我再不快一点，就没有机会了！只有两个小时内才有用，我根本不知道距离她被攻击过去了多长时间！”
“是疫苗吗……”瑟芷心念如电，“你让我给撒巴特议长复制的那份？！”
“我早就该知道那个人靠不住。”千汐月咬牙切齿道，“我留了一份以防万一，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到了用上的那天。”
“就是你偷来的疫苗？又是谁靠不住？”
千汐月没有作答，直接俯冲下去，雪白羽翼划过一道闪电般的弧光。
瑟芷紧跟着她，银色的羽翼在夜色中格外夺目。两人快如流星，沿着公路飞行，十几分钟后，瑟芷开口道：“我感觉到了异样的灵力场。”
“我闻到了她血液的气味。”千汐月的手攥紧成拳，“她就在一公里内。”
“戴上！”瑟芷靠近千汐月，一把拽过对方的手腕，将镣铐卡死，“另一只手给我！”
千汐月试图闪躲，瑟芷又绕到她后方，握住了她一侧脚腕，咔哒一声，将第二个镣铐扣紧。
“瑟芷！”千汐月咆哮，“你想让我一点灵力都没有吗？”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灵力。”瑟芷冷冰冰道，“重点是灵力共振会伤害冷星。至于你，顽固得无可救药，我已经懒得管了。”
第三个镣铐随即出现在千汐月另一侧脚腕上，亲王殿下的飞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我看到她了。”千汐月猛地刹住，然后落地，“她昏过去了！”
瑟芷刚刚收拢羽翼，千汐月便已经冲到了云希声面前。她一脸怒意，瞪着云希声的咽喉，举起左手，手背青筋绷紧。云希声捂住脖子，吓得连连后退，因为地面湿滑，甚至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溅起一滩泥水。
千汐月厌恶地投去一瞥，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干正事！东西给我！”
千汐月摸出一个花纹繁复的银色小盒抛给瑟芷，随即奔向冷星。瑟芷打开小盒，里面只有一支小小的瓶装药剂。
“没有针筒！”瑟芷皱眉，“我没法注射！！！”
“这附近也没有医院……”云希声见到千汐月，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开口，“刚才冷星给我打过疫苗，针筒我就丢掉了……”
千汐月一脸愠怒，快步走到瑟芷面前，举起手腕：“拿掉，我造针筒给你。”
“你疯了吗？”瑟芷血红的双眼里喷涌怒气，“就算没有灵力共振，用具现化魔法阵也会害死你！”
“那你造啊！公爵还没有能力使用这种魔法阵。”
瑟芷深吸一口气，按捺下暴打对方的冲动：“你就不会直接找个医院？”
“告诉我附近的医院在什么地方。”
“得了吧，你等着！”她把疫苗塞回千汐月手里，“我去搞针筒！”
“瑟芷……”
“最多一分钟！”
尾音消散在空气里，瑟芷一下子就不见了。
云希声害怕地瞟了千汐月一眼，接着环顾四周，找寻可以躲藏的地方。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蔷薇亲王想捏死她，简直分分钟的事儿。
不过千汐月没给她半分眼神。对方直接扑到冷星身上，手指颤抖着触碰那张熟悉的脸，又伸到鼻孔下方。冷星睡着了似的，长睫毛在脸上落下小圈阴影，虽然胸腔起伏近乎于无，但千汐月还是探到一丝微弱的呼吸。
紧绷的脊背松弛下来。千汐月的手扣在冷星胸口，感受着心脏的搏动。
很快，快得不像是人类的心跳，甚至可以称得上颤动。冷星身上烫得惊人，雨水也没能降下温度。千汐月抓过丢在一边的雨伞，不顾满手泥水，举在冷星头顶，另一只手则缓慢地用袖子擦拭爱人脸上的水珠。
她擦得很仔细，也很小心，生怕动作太大会惊扰对方似的。
不到一分钟，瑟芷便裹着旋风回来。她半跪在冷星身边，向千汐月伸手：“疫苗给我。”
千汐月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疫苗掉在地上。瑟芷稳稳抓过，熟练地掰开安瓶，抽出冰冷的液体。
千汐月配合着翻过冷星的右臂，露出肘窝处的静脉。
“疫苗一般肌肉注射。”瑟芷说，“这条手臂上全是血，我怕没消毒导致她感染。”
“冷星刚刚给我打进血管……”云希声在一旁小声道，“该不会……”
千汐月转头，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都可以，肌肉注射风险更小，静脉注射起效更快。”瑟芷改换目标，去拽冷星的左手，然而冷星死死攥着自己的右手腕，瑟芷一下没能掰开，“你帮我暴露她左前臂。”
科研院院长才不敢自己用力掰冷星的胳膊，万一大力出奇迹，某位亲王殿下怕是会把她就地正法。
千汐月扯了扯冷星的手，果然攥得很紧，一时半会居然扯不开。千汐月只得把伞塞给瑟芷，双手一起用力，一根根扳开冷星的手指，终于展平她的左臂。
亲王殿下愣住了。
冷星像命根子一样护着的东西，正是她送给对方的骨制骰子，里面有一颗红豆，取的是“入骨相思”之意。
“你呆站着干嘛？还不帮我拉好她的左手？”
科研院院长不满的声音令千汐月回过神来。她忍着眼眶处泛起的酸意，轻轻握住冷星的左手。
瑟芷迅速打完疫苗后扛起冷星，丢下一句：“走了，亲王殿下。”
千汐月攥着冷星的手腕没有回答，而是盯紧了云希声。云希声恐惧得头都不敢抬，畏畏缩缩地举起手护住脸，生怕亲王殿下掌掴她似的。
最终千汐月什么都没做，转过身和瑟芷走了。
云希声一见自己要被扔下了，又慌了神，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大部队，连千汐月的眼刀都不畏惧了。
瑟芷却忽然停下脚步，望向千汐月，仿佛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千汐月僵着脸点头，瑟芷拽住千汐月，扛着冷星，云希声挽住瑟芷，四个人一起消失在凤城通往秦都的高速入口处。
不远处的服务区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里面再也没了人类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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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
刚一落地，瑟芷便将冷星放下来交给千汐月，然后指了指曾经造访过的豪华酒店：“这间？”
千汐月点头，拒绝了瑟芷的搀扶，抱着冷星吃力地走进酒店。前台小姑娘被浑身是血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索要身份证开房。瑟芷犹豫地望着千汐月，千汐月又转向云希声，云希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
“还好我的还在，冷星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请借给我你的身份证再开一间。”千汐月面无表情地望向前台。
“不行，我们有规定，没有身份证的客人一律……”
千汐月摸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前台手边：“里面有几千块，借你的身份证再开一间房。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密码在卡后。”
前台被她惊了一跳，摇着头坚持：“不行，规定就是……”
“她身份证丢了。我不想让她和那个人住一间房。”千汐月冷冷地剜了一眼云希声，对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忙缩到瑟芷身后，探出小半个脑袋瑟瑟发抖，“你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主要是……”前台小妹为难地挠头。
价码令人心动是真的，违反规定也是真的。还有摄像头开着，她可不想被那个严苛得要命的大堂经理搞一顿，好处没拿到不说，还惹一身骚。
“叫你们大堂经理过来一下吧。”云希声鼓起勇气插话，“我来跟她说。我朋友身份证不小心丢了，明天我们就去补办临时身份证。一间房也塞不下四个人啊。”
千汐月扫了云希声一眼，气压没那么低了。
前台叫了大堂经理过来，对方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千汐月的提议，低声训斥了前台两句。她顺手将银行卡揣进兜里，随后一脸恭敬地把房卡双手递到几人面前。云希声和瑟芷各拿了一张便径直上楼。
房间在十八楼，不是什么好的楼层。云希声一瞬间想到了下地狱，但她闭紧嘴巴一个字没说。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她缩在电梯一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千汐月对瑟芷说：“上去后你给她做个检查，然后就可以走了。”
连眼神都吝啬给予云希声。
“做什么检查，难道我还搬一台ct机过来给她全身平扫？”瑟芷讥诮道，三句话不怼某位亲王殿下就不舒服，“倒是你，还有那么多血……”
“闭嘴。”千汐月警告道，“不要在无关的人面前提这些事情。”
她扭头看了云希声一眼，云希声光速低头转身，恨不得自己化成角落里的蘑菇。
瑟芷磨着牙，暂且忍下千汐月，拳头捏得咯咯响。要不是还有云希声在场，她早就开怼了。
电梯活像一口正在上升的棺材，气氛格外诡异。站着的三个人各处一角，完美地实现了距离最大法则。
千汐月自始至终都没再看任何人，只是低头注视冷星沉睡的面容。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女生，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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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终于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千汐月大步流星地抱着冷星往外走，瑟芷紧随其后，云希声则放慢脚步，希望可以离前面某尊冰雕远一些。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了，千汐月抱着冷星迈了进去，瑟芷紧随其后，接着随手一推，看都没看一眼云希声就掼上了门。
倘若云希声跟在后面，鼻子都能撞塌了。
云希声无声叹气，苦笑了一下，默默进了隔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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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汐月把浑身是血的冷星安置在一边床上，开始对科研院院长发号施令：“过来，给她检查。”
“哟，刚才还叫我闭嘴呢！”瑟芷坚决贯彻落实蔷薇亲王的记仇作风，一记眼刀甩过去，“对前台小妹都那么有礼貌，怎么对着我没事儿出口成脏呢？”
“哪句是脏话？”
“闭嘴还不是？”瑟芷气势汹汹道，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没停下，立刻开始检查冷星的呼吸心跳和最基础的神经反射，“你这第几次了？我是你的仆人吗，被你呼来喝去的？”
“你是史上最年轻的科研院院长，学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瑟芷教授。我可不敢对你呼来喝去。还有，我几乎不说脏话。”
“呵，几乎！”瑟芷白了她一眼，“例外的那个是我吧？还有cheonmin不算脏话吗？我不信你没说过。”
“那不是脏话，只是称呼，他们本来就是。”亲王殿下一点自觉都没有，回得特别理直气壮，“冷星情况怎样？”
“除了没醒以外，目前还好。神经反射没有问题，比如你看对光反射挺灵敏的。”瑟芷开了手机手电，掀开冷星的眼皮，晃了几下，“体温可能是高了点儿吧，我不太能感觉出来。全身没有骨折，面色没什么问题，估计也没有大的失血。应该算是个浅昏迷吧。”
千汐月暂且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都柔和了不少。
“摸起来重要脏器没有严重受损的迹象，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肝脾没触到，加上指尖都是红润的，不太可能有破裂出血，即便有也不严重。腹部平软，没有腹膜刺激征，没有腹水，应该不会有空腔脏器破裂，小腹稍微隆起，应该是憋尿导致的。等下插个尿管，别把膀胱胀破了。四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如果要仔细检查，还是做心电图和全身扫ct比较好。她胸口有伤，从形状来看大概是改造人抓伤，不过已经愈合了。真奇怪，人类的愈合速度还能这么快。”
“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千汐月说，“我先给她清理一下。”
“做不做检查都不是重点，改造人的抓伤才是。那个劳什子疫苗有没有用我说不好，如果没有，那大概什么都救不了，只能看运气了。倒是你，还有1/3的血液在透析机里，你还不回去做完透析？”
“不着急。”千汐月走进浴室放水，“等你带她做检查时我再继续。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你要我去哪儿啊？”科研院院长白眼都快翻出眼眶了，“隔壁吗？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类共处一室？我当然很乐意赶紧回去休息，但是某位亲王殿下还要我陪自家小情人做检查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得过来，搞得我做实验都不能专心致志！”
“随你自己安排，好了我会通知你。”千汐月重复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瑟芷瞪了她一眼，走出房间。
还没关上门，亲王殿下又发号施令：“准备一下抑制剂。”
“什么？”瑟芷额头青筋直跳。她扶了一把银丝边眼镜，镜片反射出一片冷冷的弧光，“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病人？”
“给冷星用。”千汐月神色凝重，“她状态不对。”
瑟芷又快步走回来，使用大范围感知灵力流动的异能仔细捕捉附近的灵力变化，果不其然，冷星的周身环绕着数股细小的灵力，不规则地波动着，像劈啪作响的电流。
“你刚才说，她胸口有改造人的抓伤，已经愈合了。”千汐月拉下冷星的衣领，露出那几道狰狞的痕迹，“还感慨人类的愈合速度竟然能这么快。”
“是啊，是我说的，怎么了？”瑟芷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忽然被雷劈了似的浑身一震，“不对，人类的愈合速度怎么能这么快呢？这都赶上血族了！”
“人类会有灵力波动吗？”
瑟芷沉默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知道冷星的血液情况和寻常人类不同。冷星触碰到灵器不会受伤，甚至还能自如使用，这已经够特殊了，现在竟然还会持续散发出灵力波动，而人类根本不可能维持灵力场。哪怕是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吸血鬼猎人”，在饮用过血族血液后会散发微弱的灵力场，也不可能维系这样久。
最多只有几分钟而已。
“气味倒还是人类血液的气味。”千汐月仔细嗅了嗅，“和血族有区别。”
“那这算什么？她……”瑟芷把那句“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咽了下去，“她不是血族，更不是狼人，可这样还算是人类吗？人类不可能有持续的灵力场！这简直颠覆了我的认知。即便是能够承载血族力量的人类，喝下血族血液后一段时间，灵力波动就会消失。何况我能感觉到，这是她自己散发出来的。”
“所以我让你拿抑制剂。”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千汐月灼灼放光的双瞳如两簇蓝色磷火幽幽燃烧，“人类的躯体无法长时间抵抗灵力场带来的影响，迟早会发生异变。”
低阶血族会在高阶血族刻意释放的强大灵力场中动弹不得，渐渐神智崩溃，发生灵力暴/乱。他们体内的灵力会被更强大的灵力洪流裹挟，四处冲撞，对脏器造成严重损害，人类亦是如此。服务于血族的人类血仆，寿命比普通人更短，因为长时间暴露于高强度的灵力场中，身体会遭到持续不可逆转的伤害。
非要比喻的话，血族过强的灵力对人类而言，和射线没什么两样！
“灵力不是可以强化身体素质么？”
“那仅仅针对血族。”千汐月说，“瑟芷教授应该比我更清楚，血族生理与人类相差甚远，代谢途径截然不同。人类缺乏生成灵力抵御屏障的基因。正如胃不会被胃酸腐蚀仰赖于胃粘膜保护一样，血族拥有抵御伤害的屏障，因而得以靠灵力强化身体素质，且不会被此所伤，但人类无法抵抗灵力对细胞的‘腐蚀’作用。”
“亲王殿下，你可以考虑当老师，你真的蛮适合教学来着。”
“当老师非常无趣。”千汐月一口否决，“我没有教育他人的爱好。”
“但是你语言能力还是相当……”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这次是真的。”千汐月第三次赶人，“记得拿抑制剂过来。”
“合着前两次是假的吗？”瑟芷忍住怼她的冲动，干脆原地消失。
可能她和蔷薇亲王气场不合吧，对方永远能轻易激起她的怒火。她自认为这和对方是杀父仇人没什么关系，毕竟那张万年扑克脸和表面上看不出问题但细品总感觉阴阳怪气的说话风格，放在一起，怎么想都特别欠打。
常人有一项都足够拉仇恨了，亲王殿下一次占俩，自带吸引火力属性。那么多人恨她恨得牙痒痒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到实验室的瑟芷收起金贵的瓶子，开始现场配制抑制剂，边配药剂边咬牙切齿，还时不时瞪着一排化学试剂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准备下毒。
这想法的确闪现了一瞬，不过想起冷星的警告，瑟芷还是打消了下毒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