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誓 勿忘》孤**寒

7、第六章

　　第六章约会之后
　　“你的身体似乎不好，是因为□□不能承受没有超度的灵魂么？”楚忆依依然是开玩笑的口吻。
　　吴晴望笑了笑，耸了耸肩回答道：“也许吧！”
　　“你说这种记得前世的人，灵魂没有超度，□□不能承受，所以会早亡，可是为什么悦和活到了花甲之年。”
　　“嗯，也许是积了德，某位神仙为其改了命数吧。”
　　楚忆依笑了起来，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真是写小说的人，和我们这些学唯物主义历史的人相比，总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来解释你们编造的故事。”
　　吴晴望也轻轻地笑了起来，道：“故事可不就是编的吗？”
　　“说得也是，”楚忆依耸了耸肩，忽然严肃起来，说道：“看你写得小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哦？是吗？也许故事都太老套了吧。”吴晴望轻笑了一下，道：“难得你还能看下去。”
　　楚忆依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感觉。。。”她认真的想了想究竟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感觉，却实在是想不出，于是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就是说不上。”
　　“你愿意看么？”吴晴望提起茶壶，为对方续了茶，看似无意地一问。
　　“虽然很能赚取像我这样小女生的眼泪，但作为朋友的我不希望你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楚忆依认真地说道。
　　“是你太过认真了，我也就当它是无聊时打发时光的消遣，哪里谈得上沉浸二字。”吴晴望依然淡淡地笑道。
　　楚忆依叹了口气，然后嘴角弯了一下：“算我多管闲事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吴晴望有些紧张地解释道。
　　好似已经拉近的距离又无声地拉远了，这场约会谈不上不欢而散，却也不是相谈甚欢，他们俩之间就如初见一般，恢复了点头之交的关系。所以在那以后吴晴望和楚忆依的交集并不多，就算楚忆依知道吴晴望会经常在“忆”出现，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有课的时候要去上课，下了班也有闺中好友相约逛街、吃饭或者K歌——相处了几次，看过他的文章，楚忆依总觉得吴晴望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年纪并不大的他身上有太多的沧桑，或者说他是生活在一个飘渺的时空中，见到他的感觉有点像见到了小说或传说里的人物，很不真实，楚忆依认定他们之间不会有带有现实主义的爱情故事，她与他也只是在咖啡馆偶遇，然后谈谈那虚构的缥缈而纯真的言情故事。
　　从九月初在“忆”中楚忆依心血来潮的主动相识到国庆之前的那次约会，他们之间的热度也像秋季加速下降的气温一样，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变成了偶尔在网上相互问候，在空间里相互留言的普通网友一般，她也会在他更新的小说里打分留言，却绝口不提曾经在“忆”的邂逅。对于楚忆依来说，她觉得那段时间只是因缘巧合认识了一个文学青年，然后幻想了一番风花雪月，很快又清醒地发现他们不是一路人之后又回归了正常生活；而对于吴晴望来说，留给他的是犹豫彷徨，他一直问自己这样执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千年的距离永远无法逾越。
　　日子一天一天地重复着，第一场雪降临在这个城市的时候，楚忆依恋爱了，对方是K歌时朋友带来的一个长得很帅气又有些忧郁的男人，她与他交往了一个月，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投入了进去，每夜的梦里都在憧憬着穿上婚纱时的喜悦。然而就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对她说：“对不起”，然后牵起了另一个和自己长得有点相像的女孩的手离开了。那时的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没让眼泪流下来，她甚至不怪那个男人的薄幸，她明白在这段时间里她只是充当了一个替代品，而她付出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只是她想找个人宣泄一下，借个肩膀哭一会儿，在那一刻，她想到了吴晴望，拿起电话才想起她并没有他的号码。
　　他们是在医院门口再次相遇的，也许真得是某种缘分使然。
　　吴晴望从医院开了止痛的药出来，正好看到满脸憔悴的楚忆依，突然感到有点心痛，对方脆弱无助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冲上去用双臂紧紧抱住她的冲动。然而他忍住了，微笑着说道：“你好！”
　　楚忆依看到吴晴望的时候，楞了一下，嘴角微微地弯了弯，眼睛却感到有些酸涩，勉强地答道：“你好！”
　　“你不舒服吗？”就是不相干的人看到楚忆依这副样子也知道她现在很不好。
　　楚忆依低着头，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人陪你去看医生，我陪你去怎么样？”吴晴望关切地说道。
　　楚忆依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你能请我喝杯咖啡么？”
　　“不去看医生没关系么？”吴晴望有些担心地问道。
　　楚忆依拧这眉，倔犟地忍着夺眶而出的泪花，带着哭腔地反问道：“请我喝杯咖啡不行么？”
　　吴晴望看到她眼中闪着泪花，突然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绞痛起来，就像是几百年前那个无助却倔强的人儿—纪云霞。

　　纪家小姐就是他追寻了两世的恋人，因为在二月十五拈香的时候他见到了这个相府千金眉心的红痣和她身后飘忽的红色冰焰，所以在纪尚书向他这个新科状元提起亲事的时候，他愉快地应了。虽然在前世自己作为送亲使臣送她出嫁时，“勿忘”的誓言已是化作飞烟，无可寻觅，然而就算她不记得自己，也没有关系！
　　洞房的红烛映照着才子佳人的美满，而红盖头下的她却带着泪痕。
　　“你不愿意嫁给我？”吴卿小心地问道。
　　“父母之命，焉敢不从？”冷冷的口气带着怨愤，秀美的脸颊透着薄怒。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仍是温柔地笑道：“我会守护你的。”当时的他不知道这桩婚姻的背后有着怎样暗潮，如果他知道，他宁可这一世碌碌无为，孤独终老。
　　“你，怎么了？”楚忆依看着吴晴望的手攥着胸前的衣服，表情变得有些难过，不由关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吴晴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一声，温和地说道：“去我那里请你喝咖啡！”
　　楚忆依点点头，低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