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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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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章述报完平安,温叶发现吴子衿在凌晨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和语音。
吴子衿:【温叶你在哪里?】
吴子衿:【我到你家了】
吴子衿:【18”(((】
吴子衿:【12”(((】
吴子衿:【[链接]这不是危言耸听,女人没有朋友会有多可怕!】
楼道里的灯还在跟朝阳暗自较劲,温叶的手机被战争不幸波及,回复的内容刚打到一半,手机便闪着呼吸灯宣示电量告急。
把手机揣回口袋,温叶推开房门,看见吴子衿从厨房里拿着起瓶器出来,温叶问她,“你怎么了?”
“我刚刚递交辞呈了。”吴子衿站在桌边,费力地拔着酒瓶上的软木塞,“喝吗?”
温叶帮她找出一个酒杯,“不喝了。”
吴子衿凑上前闻了闻,“但你身上怎么有股酒味?”
“我刚从画仓回来。”温叶问她,“你怎么了?”
吴子衿给自己倒了一杯起泡酒,糖渍树莓和烘焙饼干的香气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又见到了何修远的未婚妻。”
“那位无限权益合伙人的女儿?”
“嗯,其实也跟她无关,我只是发现,哪怕换了带教律师,我还是没有办法跟何修远继续共事。”吴子衿说,“当然,我也正好想换个工作环境。”
温叶拍了拍吴子衿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她。
温叶一直觉得自己不太擅长关心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生病了无非就是多喝水快睡觉,心情不好了就使劲讲自己的糗事,只要把对方逗笑了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但吴子衿碰上的难题并不在她能够解决的范畴之内,爱实在是太过神奇,又实在是太难以捉摸。
坐在地毯上,温叶静静地听吴子衿讲何修远是如何从邻居家哥哥变成她喜欢的人,再变成了自己的上一任带教律师。
最后吴子衿叹了一口气,“毕竟他都35岁了。”
温叶不禁地掰开手指头数了数,她发现何修远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而吴子衿也从模拟法庭的最佳代理人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律师助理。
还记得年初的时候,她和吴子衿在松屏百货碰到叶知廉,叶知廉看着她说:“你没变,就是瘦了点。”
吴子衿冲着叶知廉傻笑,还问他,“那我呢?”
“还是一样的傻。”
吴子衿大概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也没反驳,张开嘴就回了个,“Thanks.”
陆陆续续又谈到了许多,时间将近早晨八点,她们才有了睡觉的打算。温叶把空调调高了一度,钻进被窝,和吴子衿并排躺在1.2米的单人床上。听着吴子衿均匀的呼吸声,温叶的脑子里突然放起走马灯,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秋天,回到了当时的学生宿舍。
......
起床之后,温叶发现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吴子衿把被子叠好放在床尾,还将茶几上的酒瓶和食品包装袋收拾干净一并带走。
章述:【起床了给我回个电话】
这是她在中午收到的微信。
温叶把对话框退了出去,给吴子衿发消息:【你去哪了?】
吴子衿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她:【我回律所了】
温叶:【?】
吴子衿:【回去办离职手续,希望这几天就能把工作交接清楚】
吴子衿:【你醒了就去吃点东西吧】
吴子衿:【我没事,不用担心】
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温叶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在梦中,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
她打开章述的朋友圈,发现他回国之后更新得很频繁,像是不定期地在网络上留下踪迹,故意让有心人能找到他在哪里。
温叶愣了愣,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操控界面退出到隐私设置,把章述从“不看他(她)的朋友圈和视频动态”的列表里移除出来。
章述大多时候不如昨天晚上好说话,不会轻易让人占到嘴上便宜。
大学时期,有人说他是陈章贸易的公子哥,也有人说他是画仓酒吧的幕后老板,他不爱辟谣,所以什么讲法都有。
而他也确实相貌过人,加上漫不经心的行事态度,无论站在哪里都会给人一种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初印象。
温叶和章述刚有交集那会儿,他就经常穿着夸张的破洞裤,戴着一堆繁琐的配饰,还留了一头可以扎起的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但他的心思活络,或者说他总有办法将自己的胡言乱语圆回来,善于活跃气氛,稍微跟他有过一点接触的人又会给予他正面评价。
熟了之后,吴子衿开始为自己草率认定的初印象找补,她想了半天,说可能这就是艺术家吧,今后会拿普利兹克奖的那种。
温叶突然觉得喝多了将醉未醉的章述有点可爱,他比清醒的时候坦诚了许多,那副游刃有余的傲慢也随着杯中酒见底隐藏了起来。
想到这里温叶在通讯录里找到章述,给他拨了一通微信电话。
但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见章述在对面闷闷地笑,“你刚睡醒吗?”
温叶怀疑有人使用帽子戏法把昨晚那个可爱的章述变不见了,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仔细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
——18:25。
她心虚地说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章述暗示,“学妹,到饭点了。”
温叶开始装傻,“嗯?”
“我饿了。”
“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摊牌,“我饿了,你快来接我。”
谁先挑明谁是输家,温叶满意地打开免提,趿着拖鞋往厕所走去,“你等会儿,我还要洗漱一下。”
“正好,你先别挂电话,”章述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我有事跟你说。”
她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我要刷牙了。”
“嗯。”
“会很吵。”温叶再次提醒他。
章述说,“没事。”
看对面也没有要暂停的想法,温叶拿起电动牙刷,往上面挤了牙膏。
“你昨晚说今天要画图,是要交作业还是做项目?”
“作业。”
“急着交吗?”章述又问她。
“不算急。”
“那你有空,能不能来帮我看看植物配置?”章述的语气自然到就像他们从来没有断联过,“我想改方案,但是对景观规划设计不太了解。”
导师布置的任务不算太难,但也称不上简单,距离ddl(最后期限)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翘起,温叶发现自己还是很乐意被他麻烦。
听到她肯定的答复,章述笑了笑,在厕所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所有声音都会被放大,温叶感觉有股湿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后颈,然后听见他说:“就不打扰你了,我一会儿把施工图发到你的邮箱,其余的等我们见了面再说。”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她,但温叶还是故作镇定地接起了一杯漱口水,“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温叶背上了装图纸专用的托特包,把车开到章述的小区门口等他。
没等太久,温叶就看见章述刷开门禁走了过来。他站在车旁打量了她一会儿,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温叶,你这是要去上班吗?”
温叶问他,“我们不是要讨论施工图?”
章述忍俊不禁,“但今日的主题是好好吃饭。”
从车上下来,温叶借着商店橱窗的玻璃观察自己,又用余光瞟了几眼章述。他今天倒是穿得很休闲,白色印花T恤加上黑色五分裤,仿佛是一个还在读书的毛头小子。
这点穿衣风格上的差别让温叶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章述帮她把车门拉开,微笑着说,“老板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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