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李沁

4、第四章 进香路遇金疙瘩

　　林之恒的手在抖，眼角一抽一抽，他猛吸一口气，直直的望入水梦瑶的眼里。平静，黑与白里，没有一丝波澜。
　　“瑶儿，我是你爹！”他无力的道出事实，心中无比悲凉，哀伤。
　　“对我而言，你只是林相。”
　　“姐姐……”
　　水梦瑶用手掩住她的嘴，温柔的说：“霏儿，我累了，你不带我去你的房间坐坐吗？”
　　“可是……”
　　林雨霏张了张嘴，终是乖巧的点点头。
　　林之恒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沿着长廊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他长叹一声，抬头看向天际。
　　林雨霏住的地方叫听雨阁。阁中多是青石铺成的大道，此处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的闺阁，没有那些所谓的绣楼，只一些高大的树木，青翠的竹林，反倒一片葱蔚洇润之气。阁，虽有雨字，可水梦瑶却半点水也没看见，就连假山也是偶得一见，而一些珍稀的盆栽和花卉反被放在一些犄角之地。
　　“姐姐！”林雨霏细声地喊。
　　“怎么呢？”
　　“没事，我就想叫叫。咯咯！姐姐，姐姐！”林雨霏的脸上被阳光洒上一层薄薄的光晕，有那么一刻水梦瑶似乎看见了娘亲。
　　“春梅，准备下，我明天要去广缘寺进香还愿，感谢佛主终于让我得偿所愿。”
　　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站了出来，脆声应了是。
　　水梦瑶愣神，突然忆起那两位路人的闲谈，再看向林雨霏时眼中多了些怜惜与坚定。
　　两姐妹亲热的谈起小时候的事，虽然很是久远，可越是久远的东西有时越是清晰。无可避免的林雨霏问到了娘亲水云依。
　　“姐，娘呢？”
　　水梦瑶心中一堵，她看着林雨霏渴望的脸，实在不忍将那个消息告诉她。
　　“娘说过，有生之年永不入京。”
　　林雨霏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低声的抽泣，一脸失落、哀戚。
　　水梦瑶叹了一声，终究没说出实情。失望，总比绝望好。
　　那天晚上，水梦瑶拒绝了林之恒的安排，既没有出席所谓的家宴，也没有入住霏儿所说的修建相府时就为她准备好的绮梦阁，而林忠在请示林之恒之后让人端来了饭菜，一并送来的还有些女儿家所需的饰品。
　　水梦瑶看着那些晃人眼的东西，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这些东西，多少是那个男人自己的？又有多少是王芙蓉娘家的？王家，首富王家！……想到儿时的那个浩哥哥，水梦瑶的心酸涩无比……
　　广缘寺是个香火鼎盛，人来如潮的地方。虽然只是月初，倒有不少善男信女来此进香，还有些游山踏青的才子佳人，也相约前来凑趣。
　　“姐姐！”一进寺，林雨霏就紧抓着水梦瑶的手。
　　“我在呢！”水梦瑶握了握她的手，隔着头纱只能模糊看见雨霏笑了笑。
　　一旁的春梅春香两个丫头，低头窃笑不已。见水梦瑶的眼神扫过来，春香忙用手拉了拉春梅的袖口。
　　跪拜，三磕头，林雨霏虔诚无比，庄严肃目的脸上隐隐多了几分高贵。水梦瑶不信这些，望着慈眉善目的佛主，心中冷笑不已。若是求佛有用，她与娘亲何至到如斯地步。
　　“我出去走走，你们细心看着你家小姐。”春梅春香自是应声，虽有话，也不敢明言，只得看着水梦瑶大步而去。
　　赵远钧一路叫骂，心中的火越窜越高，一脚就给旁边的赵三踹去。
　　“唉哟！公子爷！”
　　“爷，爷个屁！”上去又是一脚。“妈的，这地方除了老太婆，大婶，还有啥。居然跟爷说有个天仙似的美人，害得爷走了这么大一段，妈的！”
　　赵三抱着肚子直叫，虽然痛极又怕叫得大声了再挨上两脚，只有咬着牙憋着。
　　“要是爷今天没看到你说的美人，你就等着爷的家法吧！”
　　赵三突然不痛了，脸色刷的一下子雪白，惊恐之色在眼中闪烁。
　　赵远钧气呼呼的踏步而行，拐了几道弯，气闷间突然眼前一亮。
　　女人！
　　其身如扶柳，发如泼墨，其发于四月细风之中徐徐飞舞，着一身湖水绿绡，侧身立于梨花之下。美！
　　赵远钧吞了吞口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近了，突然他停下脚步。
　　水梦瑶早已发现有人靠近，本以为是寺中进香之人，没想到侧身一看，居然发现一清俊公子目露淫邪之光，心下反感，身形一转，准备去找霏儿。
　　“等等！”赵远钧急急拦住水梦瑶的去路，眼神极快的四下一扫。“小姐，是哪里人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水梦瑶眉头一皱，听见不远处隐有杂乱的脚步声。
　　“小姐莫害怕，公子我可是个惜花之人。啊！哈哈哈！！”赵远钧万万没想到，此番一来，真有绝色，虽然这女子看起来似乎清冷了点，不过哪个女人到了床上经他一番调弄后，不是热情如火？赵远钧越想越得意，身子向前靠了过去，准备一亲芳泽。
　　“登徒子！”水梦瑶一个转身，向后退。只是在看清远处来人时，心凉了半截。
　　“公子爷！”几个家丁一路小跑赶了过来。赵三眼尖的看清了水梦瑶的相貌，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头也抬高了几分，挺着胸，气势十足的扯着嗓子对另几人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小姐回去！”
　　几个家丁忙一拥而上，准备像以前那样堵嘴，绑人。没曾想这次可料错了，赵远钧几脚过去，嘴里怒骂：“蠢货！你们那脏手，也碰公子爷的女人，给老子滚远点！”
　　水梦瑶的心直直往下沉，这里离前院可有些距离，而且此地颇是偏僻，大声呼救等人来，只怕是白费心机。现在她唯一有的，就是那个自己从不认可的名头，只是自己真的需要吗？
　　若是以前自可抽身而去，只是自己为了掩藏气息，服了浮香丸。此药，三月一服，服后内力全无，与普通人无异，就算再高明之人也无法探查到。要解也行，等药效过，或者服用沉云丹，只是药如今被她藏在了随身戴的耳环之中。
　　“小请，请吧！”赵远钧嬉笑着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水梦瑶已无躲处，到让他抱了个满怀。看着赵远钧色色的在自己身上乱嗅，脸上阵青阵白。
　　“吧唧！”水梦瑶呆了，他，他居然亲了自己。
　　胸中一团火烧了起来，再顾不着心中的恨与怨。怒声大斥：“滚开！滚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水梦瑶一挣扎，赵远钧更得意了。这皮肤真他妈的好！又嫩又滑，还有这身子骨，就像那什么说的，对！温香软玉。嘿嘿，还有这让人心旷神怡的处子之香，想着他情不自禁微眯着眼猛吸了两口，销魂中早就忘了爹娘。
　　“下流东西！”水梦瑶第一次发现女人没有武功是如此渺小，又气又怒，杀心已动。
　　“是谁啊？爷知道，你是女人，爷是男人。若不信，随爷到了床上爷慢慢的说给你听……听话！侍候好爷，许你做爷的第九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