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奇怪的超能力增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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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见哆嗦了一下，腰间的刀鞘磕了一下下面行人的后脑勺。
他飘高了点，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坐在半空，打量着下面的人群。
如果离得够近，他能嗅到单属于某一个人的味道。
但是稍微离远一点就会混在人群散发出来的复合怪味里了。
对他而言，人类是食物……吗？
嘛，虽然但是，被他吃的是人类的负面情绪，应该不算很过分吧。
他放松下来，安详地把手放在腹部。
虽然能吃，但是也差不多忍耐到极限了。
这种混合的味道远没有抓住某一个人拼命吸美味。
能吃汉堡的时候谁会选择树皮呢。
他像一片落叶，飘在半空，决定随机碰瓷几个好吃的人类。
脑子里的声音不置可否，犬见隐约有种被纵容的感觉，非常好。
——上班族，有点像是西红柿，疲惫与焦虑。
——这个JK闻起来像是牛排，逃课的罪恶感还有别的什么。
——等等，这个味道，有点熟……？
甜口，肉菜，香到能配一大碗米饭。
——糖醋排骨！
他突然睁眼，和一双蓝眼睛对上了。
“……”
巧合？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心脏都快停跳了。
犬见动了动鼻子，往左边飘了点。
那双纯粹的蓝眼睛仍看着他，视线跟着他偏移了。
……啊呀，的确是被看到了。
原本用坐姿横在空中（因为感觉不到重力，这个姿势还蛮舒服）的犬见慢慢坐正，双手伸进袖子里，试图往上方飘。
——被那个穿着制服的DK一把拽住了裤子。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呸呸！那个啊，我没有伤天害理……”犬见双手拽着自己大腿处的布料，只感觉完全没处使力，他眼看着路人的视线好像都被DK吸引了，只觉得一瞬间聚集过来的味道令人窒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乱飘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咒灵吗？”视线越过一副黑色圆墨镜，白发蓝眼的年轻人看着飘在半空的犬见，“看着好像人类，居然会说话？幽灵吗？”
“才不是呢我还活着啊！”
“但是其他人的确看不到你吧？”
“……”
这人为什么可以在大街上这样做啊？
年轻人只是理所当然般地抓住他，全然不顾旁边异样的视线。
犬见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莫名平静下来。
放弃了坐在半空中的姿势，他向下伸出脚。
地吸引力稳稳地接住了他。
“现在看的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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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遍布着尖叫，还有人在往这边聚集。
重新向他挤压过来的，潮水一般的负面情绪让犬见叹了口气。
那个白发蓝眼的人眼瞳微缩，莫名地露出了笑容。
“能在两种形态之间切换——我明明看见咒力在往你的方向聚集了，但你身上却一点都没有。”
“被我吃掉了。”
处于众多路人的视线中心，犬见感觉自己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踏着节拍，像是传递讯息的兔子。
那是某种不规律的信号。
“为什么你们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呢？”
有什么东西控制着他拍了拍手，然后打了个响指。
许多人离开了，只剩一两个呆立在原地。
“该去上班的都去上班，该去上学的——喂，不要随便逃课啊！”
犬见的手指指向某个呆在原地的JK，“说的就是你，快回去上、课……”
他嗅到了恐惧和羞耻。
他看到了足以淹没一个普通人的东西。
“……去报警，不是你的错。”
他说。
不知为何，仿徨的女孩子突然哭了出来。
逐渐情绪变得激烈，在大街上蹲下，泣不成声。
人流慢慢变化，未受他影响的，新的路人将奇怪的眼神投过来。
他看向身前的陌生人，那人不知何时松开了拉着他裤子的手，那只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突然变本加厉地，用更重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衣袖。
【……撑不住了。】
脑中的声音像是叹气一般地说。
这次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你做了什么？”
犬见眨了眨眼，挠了挠脸颊。
“啊这……我也不知道啦。”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纸巾，看向了陌生人手里装着蛋糕盒的塑料袋，盒子旁边有赠送的纸巾。
他很自来熟的从陌生人的塑料袋里拿了纸巾，诡异地没有得到任何反抗，连他去接近那个少女，陌生人也只是抬步跟上，如果不是拽着袖子的那只手上青筋毕露……看起来他们两个像是朋友一样。
【勉强控住了，这个人的大脑很难改写，但是还算好控制。】
脑子里的女声平静地评价。
犬见微妙地有点麻。
他把纸巾递给哭泣的女高中生，他清晰地嗅到了鲜美的肉汁，是很新鲜的绝望。
他刚才在她的大腿上看到了指印……虽然但是，女高中的裙子这么短真的不冷吗？
犬见半蹲着，忽视了袖子上逐渐加重的拉力，对着JK露出笑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地呼吸着。
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多汁的牛排。
被他分食殆尽的女孩子慢慢止住了泪水，茫然地看过来。
“啊……”她说，“我是……应该去报警。”
她起身，摇摇晃晃地找了个方向，迈步，没几步就跑了起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
咬牙切齿的声音。
犬见从陌生人的脸上拿走了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哼了一声。
他逐渐从刚才那种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面前这个人一时不防被他控住了——依靠他刚才用木屐在地上敲的一段声音，对付普通人来说很简单，对付这个白发男有点费劲——似乎只能控制一部分肢体，而且在逐渐失效。
“不是什么坏事啦。”
犬见想了想。
他凑近这个陌生人，他嗅到源源不断的警惕和防备。
“你的眼睛好漂亮。”
虽然身高几乎比他高，但还很年轻啊。
突然被称赞露出了诧异的眼神，看表情几乎是“你有病吗”。
犬见慢慢睁大了眼睛。
“啊，对，我很喜欢蓝眼睛来着。”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犬见的表情微妙了一瞬，“我不是那种会挖人眼睛的变态啊……”
“……读心术？”
“不不，是你全都写在脸上了。”
犬见摆手，牵连了对方一直抓着他的手，引得犬见看了一眼，“差不多可以松开了吧？”他想了想，“我不会伤害别人的。”
“……”
“……你不要一脸我在说谎的表情啊。”他沮丧地撇了撇嘴，“不如这样，你放开我，我也放开你，怎么样？”
犬见双手合十，“拜托？”
微不可见地，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放松。
少年的身体慢慢恢复掌控。
完全松开的时候，那种仿佛提线木偶的感觉也完全消失了。
五条悟揉了揉手腕，眼神仍盯着那个人形的东西。
和人类很像，但不是人类。
……也不是咒灵，大概。
不知道可不可以拔除呢？
“你的术式可以吸取别人的咒力？”
“你们管这个叫做咒力吗？”
近乎享受地沐浴在糖醋排骨味的戒备中，犬见露出了有点呆萌的幸福表情，“对于我来说，都是能吃的东西啦。”
他左右看了两眼，又摘了个咒灵。
他只是拿了一会，那个咒灵就自己消失了。
“这样，就是被我吃掉了。”
“……”
“你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眼看着四面八方的咒力被犬见吸走，像是被吸进黑洞一样有进无出；落在他手里的咒灵则像是气球一样，被他捏破了外壳，其中的咒力全都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这样啊……”
犬见看着自己的手心——其实并不是没有影响，在人群中站得太久，他已经从饱胀感过渡到了神智不清。
“你……该不会是咒灵的天敌之类的东西吧？”五条悟喃喃。
“……啊？”
“就像生态系统里的分解者那样的？”
人类是生产者，咒灵是消费者——然后，突然出现了分解者。
大自然的反馈吗？还是终于觉得咒术师太忙了？
犬见皱起脸。
他的大脑已经逐渐被烧糊了。
他自己不太能意识到，因为他感觉不到痛。
过度的进食让他的身体不得不全力运转排出多余的部分，控制这一切的大脑已经快烧坏了。
幸好他的自愈能力还能挺住。
六眼之下，五条悟看见了犬见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一部分咒力正在被犬见吸走，也知道自己这种不正常的放松很奇怪。
……也能看见犬见因为吸入过多逐渐变傻。
“……什么？”
感觉像是个脆弱的新生儿。
不能随便放他走，也许会是一个很惊人的发现呢。
带回去给那些老头子看、会被惊掉下巴吧？……不，大概会被处死吧。
刚升起的厌恶也很快被吸走了。
五条悟冷着脸看了犬见一眼。
“再呼吸下去，你的脑子会被彻底烧坏。”
“但是你太好吃了啊。”
——犬见抱上去了。
而被陌生男人当街抱住，却连一点反抗心都升不起来的五条悟抹了一把脸。
“……带回去让夜蛾老师研究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奇怪的超能力增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