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烈女

36、第36章 有趣的东西

　　李华看了室内几眼，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她见到满室的字画和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不解地道：“外面乱七八糟，唯独这间屋子的字画丝毫无损，可见那小老板紧张这些东西更胜于家业，还真是个败家子！”她收好斧头，在室内走了一圈。她对字画无甚认识，分辨不出这些字画的好坏或价值。但是，她认得出一些字画的落款，写的是那位小老板的名字。

　　“金风雨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李华见到有副水墨画挂在室内正中间，上面画着一个女人，而画的右角题了那两句，落款便是那位小老板。“那败家子的画工挺好！”她见那画上的女人很是美丽，可谓栩栩如生。

　　李华对字画没有兴趣，也认为这些字画值不了几个钱。“通常等到画家死后，他的画才值钱！”她再扫了室内几眼，转身离开。

　　这时，她见到有个男人站在室外。那男人看来年约四十来岁，一身锦服，正在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她。

　　李华从容地走出门口。

　　“潘姑娘？”那男人突然开口叫住李华。

　　“我是姓潘。先生是？”李华礼貌性回应。她不认得眼前这个看来世故的男人。

　　那男人低笑一声：“先生二字不敢当。我叫西门三！”他离开“醉”酒坊后就直往这里来，至于他家官人是去见那西门川槿最后一面。他们素来知道西门川槿这几年身子越差，而这几个月来频频传来西门川槿病重的消息，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是以，西门庆这次来阳谷县除了要见他叔叔最后一面，也是帮忙西门元胡打理“同安堂”。西门庆知道他这个堂弟只善书画，不懂经营之道，想来西门川槿前脚一走，那西门元胡即刻就败了这间“同安堂”。

　　西门三之前一来到“同安堂”时，的确被“同安堂”的情况给吓了一跳。他之前或多或少知道西门元胡是如何地沉迷于写字作画，如何地不善经营药铺，但是没料到西门元胡竟然把一间“同安堂”在短短的时日内搞成一塌糊涂。“官人果然有先见之明！”他见到铺面凌乱不已，似乎被人洗劫，摇头低声叹道。这次他得到他家主子的示下，如果西门元胡肯接手并且好好地打理这间“同安堂”，那么他会留下帮忙西门元胡。如若不然，他家主子有意替西门元胡接管这间药铺。

　　“毕竟是亲戚一场，能帮则帮，帮不来也不能眼看着叔叔的心血给元胡毁了！”这句话是西门庆对他的嘱咐。他见到七叔在药铺里拿药材，看到阿普在后院煎药。他一时间不知道这两人是药铺的工人还是贼。而后，他来到这间室外，瞧见地上的锁链还有见到室内站着一个女子。

　　当西门三听到李华念着那两句诗时，觉得声音很是耳熟。他想了两想，认出了李华的声音。“那不是酒坊的那个女人？”他喃道。之前他在“醉”酒坊没瞧清楚李华的相貌，这会儿见到李华的背影，颇是期待李华转过身来，好瞧清楚李华到底长何样子？

　　“西门先生？我认识你？”李华唤了一声。她觉得西门三不是来占这间药铺的便宜，很有可能是来善后的人，那么她这个在占药铺便宜的人是时候见好就收。然而如果此刻她急于走人，未免做贼心虚。如今，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西门三见到李华的瞬间，丝毫没有掩饰他那惊艳的目光。但是，因为西门庆的缘故，他也没少见过美丽的女子，故而没有失态。所以，惊艳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好奇。他凭着李华在“醉”酒坊的一言一行，觉得李华应该是个成熟且强势的女人，就好似任大娘那一类的女人，至少已年过三十，却没想到李华竟然是眼前这个看来娇弱的年轻姑娘。当想象和现实出入太大，一时间他竟然没出声回应李华。

　　“小人在“醉”酒坊见过潘姑娘！谢谢你请我喝酒！小人是这间药铺老板的下人！”西门三是个久经世故的人，遇到再奇怪的事情都要镇定。他很快就压下诧异的神情。他仔细打量李华，见到李华直视自己，被李华那尖锐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这姑娘瞧来年纪很轻，而且长得如此柔弱娇美，为何她的气魄却很是凌厉逼人！他心里感到疑惑，觉得李华很是“表里不一”。

　　“对了，那两人是姑娘的朋友？”西门三问。如果不是，他便拿那两人当贼办，如果是，他当然给李华面子。他觉得李华很不一般，认为西门庆应该会喜欢李华。作为一个好随仆、忠仆，理应投主子所好。如果主子喜欢狩猎，那么他会安排好猎物给主子。如果主子喜欢赏花，他会把花给种好。他认为似李华这朵奇花应能讨得他家主子的欢心。先前在“醉”酒坊他瞧不真切李华的相貌也就罢了，这会便想用李华这朵奇花来让他家那“深情”的官人忘记已凋谢的花。

　　李华浅笑：“先生不必客气！不错，他们两人是和我一道来药铺买药！我们见过这药铺的小老板，当时他很赶时间，收了钱后就让我们自行取药！”她自然知道西门三问的是七叔和阿普。她简单地叙说着以撇开给人拿来当贼办的机会。

　　西门三方才见到阿普在煎药，闻出来那是解酒醉的汤药。“多亏了姑娘的好酒量，让小人可以白白喝上阳谷县第一酒坊的好酒！这样吧，姑娘喜欢什么药材就任选一些拿走，当做小人答谢姑娘！”

　　“既然如此，我却之不恭！”李华笑道。她虽然听到西门三口口声声谦称自己一句“小人”，但西门三的神态却没有一丝的卑微，而且一个下人可以随意作主送人药材？哼，此人可不当这药铺的老板是主子，他背后应该还有其他的主子，如果他真是所谓的下人？她想着。

　　然而，李华对西门三的身份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想和西门三多打交道。她看得出来西门三对她很有兴趣，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兴趣，而是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她有些厌恶西门三的这种“发现”的目光，如果可以，她很想插瞎西门三的眼睛。靠他全家的，把老娘当成什么了？这时，她见到七叔和阿普一道走来。

　　“村……”七叔和阿普出声唤李华。

　　“好了，我们走吧！”李华及时打断七叔和阿普的叫唤。她走过去接过阿普手上的解酒汤，吹了几下热气就把整碗汤药喝完。

　　西门三没有说话，笑望着李华等人离去。“潘姑娘，我们很快有缘再见！”他念道。

作者有话说

　　2009 已经成为历史，新的一年来了。祝各位新年快乐，事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