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高桂银桂]花之事》芙蓉叶

19、狱门岛

　　随着守卫“熄灯”的口令，黑暗长长的裙摆伴着机械开关的声音将原本就昏暗的空间一节一节吞没。它的脚步在走廊尽头停下来。之后，安静带来无以名状的恐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仿佛感到四周的墙体挤压过来，马上要将自己碾碎。纵使墙体没有移动，这个地方本身也不断传达出不幸与不祥的恶念。
　　巴掌大小的水泥地面，简单的卫生设施。像极了军营里的禁闭室。说实在的，狱门岛的和军队风格差不多，只不过这次“蹲禁闭”的不是许多年前杀红了双眼的高杉，而是一夜间变成众矢之的的攘夷首领——桂小太郎。
　　正如人斩万斋所威胁的，不论桂是否放弃攘夷首领的身份，结果都是高杉赢。真选组的动乱就是高杉的第一步棋吧：一手削弱真选组的势力，一手将宫部牵扯其中。而第二步棋就是以宫部为契机离间稳健派，夺取自己的势力。那么第三步棋就是联合春雨捣毁幕府了吧。
　　但是高杉和春雨的合作，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就像不配套的刀与刀鞘，现在勉强的把刀硬插进去，日后总有一方会变形。
　　如今自己的部下大都倒戈向了高杉，剩下的小部分人落得个被曾经的同事追捕的份。同是稳健派的其他派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于是躲在暗处不敢轻易伸出援手。
　　眼睛已经不如从前，没法马上习惯黑暗。视网膜在一片黑幕上投射出斑驳的丝线和闪烁的点，好像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第一个万花筒是高杉在夏日祭上买的，高杉说那个长筒里面有不会熄灭的烟花，而且天愈是明亮愈是好看。那时自己仰望着烟花绽放过的高空，心里的一部分仿佛被余烟缭绕的暗淡掏空了，说什么也不肯移动脚步。莫大的悲伤与不甘在体内涌动，因为就算下一个祭典到来，也不会再有同样的烟花了，而那时的自己也一定已经长大了一些，变得不一样。
　　高杉不情愿的将万花筒借给自己，好把自己拉走。
　　可惜后来没能对着阳光欣赏万花筒里的烟花，因为在归途中不小心把它摔碎了。高杉说是银时的错，两人因此小打了一架。
　　万花筒好像折断的花枝躺在地上，长筒的两端吐出残破的镜片，鱼鳞似的微微反射出夜色。碎片之中有几个彩色的小块，看起来很熟悉，是在长筒里看过的烟花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只用了这么少的材料就能拼合出那么多花样。
　　本来还期待过能拆开来看看，结果三个人都失去了研究它的兴趣。近在眼前的美丽的破灭突然变得比夜晚还要沉重。
　　小时候这些细节至今没有忘，记忆里万花筒内的景象仍然是第一次看到的样子，透过跳动的摊铺的火光，沙拉沙拉的变幻，一旁是不太高兴的扯着自己的高杉。
　　“还是睡不着啊。”对面那个叫末吉的打断了纤细的回忆。
　　“玩uno怎么样。”
　　“都说了那个太刺激了。”
　　所谓刺激，正是现在的自己所需要的。虽说来到狱门岛蹲监狱是自己自愿的，浑水摸鱼假装成一个走私贩，顺利潜入幕府引以为傲的无人能逃离的监牢，但也只是暂避风头而已，正因为是暂时的，所以自来到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为离开做准备了。现在伊丽莎白应该在用那能冲破天际的钻头奋力挖掘逃跑地道，为了掩饰机械钻头的声音，当然还是玩uno好些。
　　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要认真对自己做一番整备，那些或清楚或暧昧的事都必须成为能支撑自己到最后的坚强。
　　“那么再来数羊好了，一只羊，两只羊……松子（脑内小剧场自重）……。”
　　“等下，还是uno吧。Uno挺好的……”不知道末吉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夜色下的童年记忆，声音里竟然含着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