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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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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对于唐可可来说,大部分地方都是她所没有听说过的。当她按着纸条上面的地址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却是花了不少周折。那是一片外来工的聚集地,居住的地方全是小门小户,不外乎各方面的卫生条件没有那种花园式居民住宅区那么讲究,一路走过,满天漂着腐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满地的垃圾与汲水更是交汇在一起,走路都不知道从哪儿下脚,原本距离公司并不远,只是,七拐八弯的全是小巷子,车子根本无法进来,她早该知道她找的地方未必好到那里去,只是不知道还这么糟糕。等到她站在那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面前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并没有路灯,只有不远处的一盏昏白的白炽灯,那光亮度似乎没有十五的月亮那么亮,她看清了那是扇银灰色的铁门,有几处已经生锈,露出褐黄色的锈斑,唐可可用食指在上面小心的擦了一下,食指上已落了一层黄褐色的粉沫。站在门前很久,迟迟没有开门,心里的那份失落与茫然已经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了,她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盏灯,郁结横生,她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这么想过伍洲,狠不得他能够立刻出现在他面前说:“蠢女人,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可是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原本就是寄宿在那里的旅客,那里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站点而已,到了时间,自然是要离开的。她摸了摸手机,按了开锁键,却一直是黑屏,又拼命的按了好几次,才终于想通原来是没电了,沮丧的叹了口气,才掏出钥匙去开门。门“哐铛”一声打开来,由于用力过猛,那铁门不受控制的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把她吓了一跳,在略显尚早的夜里也显得那么惊悚可怖。她“哦”了一声,赶紧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
这种地方太过陌生,令她无所适从,房子是一居室,除了床及一些少量家具,什么也没有。她走得太勿忙,所以什么都没来得及买,她对于床上用品一向很挑剔,从来不说要很好,但一定要舒适,但是这里只有这张光秃秃的床面,可想而知今天晚上一定是个不眠之夜了。她关了门也不开灯,就靠在床的角落里双手抱膝的坐在那里,只觉得疲惫不堪,仿佛载了千斤重的货物,挪都不想挪动。
如果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九字箴言,是付于自己的一种绝对使命,是“人定胜天”的另外一种僻精诠释,那么我们一定是不允许自己对待生活有任何偏差,只能向着自己的目标奋勇前行,执着坚持,总有一天能够到达那个地方。只是有些偏差却是我们根本无法把握的。就好像你的船明明是想驶向大海,而由于暴风的袭击却误入了小河,非伤即亡,回天无力。
四周一片漆黑,唐可可一动不动倦在那里也不知道有多久,迷迷朦朦的感觉有个黑影闪进门内,她只稍微停顿了那么一小会,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弹跳起来,只是这朦胧思想意识向来是比醒着的人慢半拍,更别说这人生地不熟的了。来人已经将她的嘴捂住不允许她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力的拖着她把她放在地板上,她的头猛地嗑在地板上,发出“咚”地闷声一响,已经觉得头晕眼花了,后脑勺生痛麻木。她马上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只是两手猛推那人,脚也用力就是一阵乱蹬,然而,毕竟男女力量悬殊,即使再怎么抵止反抗有用么?
他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一块布就那样塞到她嘴里,她顿觉得满口都是一阵恶心的霉味,“呜呜”直叫,可是那男人丝毫没有放弃这项艰巨的工程,他骑在她身上,把她的手举过头顶,然后用一只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却如锋利的剪刀,用力撕扯她原本单薄的衬衣,只听得“哧哧”几声,肌肤已暴露在外,蔽无可蔽。唐可可突然就觉得心底一片冰凉,似是突然被浇了一盘冷水,从头到脚都凉到发疼。她放弃了挣扎,木然的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脑袋里百转千回,一会儿是吕硕,一会儿是伍洲,一会儿又是父母,同事,朋友,一个一个争先恐后的以一种特写的脸孔挤到她的脑子里来,只是脑袋的容量太小,早已经不负重荷的疼痛入骨,一团乱麻。两行晶莹的液体,缓缓的从眼角流入耳鬓。她知道她蜷缩在这个夜晚,怕是永远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明天在哪里?她更是不知道去问谁才好。那男人完事之后把她嘴巴上的脏布扯了下来,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走的时候,把门拉了好几次,才真正锁上。夜里几点?她无从知晚,只觉得四肢百胲酸软无力,不知如何安放才能使自己更为舒服,她并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不想起身,睁着眼看着室内渐渐从墨色变得淡蓝,再从淡蓝变成白色,接着就是刺眼黄光射进来,把四周粉白的墙壁照成了乳白色。就样周而复始的重复了几次,她像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一动不动,仿佛她只是这个屋子里一件摆设,没人动她她就永远还在那里,一个角度都没有变过。
她一度以为自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可是这几天滴水未进的唐可可却如小草一般坚韧的捱了下来,她轻轻的挪动自己的四肢,努力的撑起身子,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衣不蔽体,到处都是淤青,腿间的粘液因时间过久,粘在那里有些发痒。她用手擦了擦,方才站起来去洗手间。
南方的夏天虽然炎热,但是冷水浇在身上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并且由于吸气的不顺而感觉到胸闷,然而唐可可只是蹲在水笼头下面,一遍遍的对着水笼头用凉水猛冲着身体,仿佛唯有如此,那种恶心感才会被冲得消失不见。只是她忘记了,人在长期被冷水浸袭时,身体会痉挛或抽筯。她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整个身体已经有些微微的绛紫,等到麻木的痛感传遍全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动都不能动了,如石化一般。她望向空荡荡的房子,一种绝望的无力感几乎逼得她退无可退,仿佛是误入到绝境的人,退一步已经是粉身碎骨。她蹲靠在墙壁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尔后是嘤嘤的抽泣,直至嚎啕大哭,仿佛这空荡荡的房间只是为了承载她满腹的委屈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