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逝的日子》口责

4、学前班的日子

　　学前班，不知道现在孩子们有没有这个概念。我问过周围的同龄人，基本只读了幼儿园。坦白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学前班到底是什么。变相托儿所吗？是在幼儿园之前吗？在这里需要学习吗？尝试回忆后，我发现自己的幼儿教育可以称得上是“颠沛流离”。
　　首先，我在一个叫“小红花幼儿园”的地方玩了一年。那个地方离我外婆家特别近，走两三分钟就到了。之所以能记着这个幼儿园，是因为小红花。每次一得到一朵，我就会把它插到衣柜上。当时我家的衣柜是木头雕刻，镂空的地方很适合插小红花。等一年结束了，衣柜上全是小红花，很好看。当时还有一个特别搞笑的事情，因为小，有一次我尿了裤子，那么丢人的行为，我不仅没哭我还觉得自豪。可能是离家近，我想跟所有人炫耀，我尿裤子了但是可以立马回去换。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好笑。
　　后来我外公外婆准备回县里生活，想把我带上，觉得那里的教育更好。我爸妈商量后，决定先让我去县里适应一段时间，等爸爸工作稳定了，就让妈妈陪我上学。
　　结果我在外婆家借住的这段日子里，没赶上幼儿园，先和同龄的表姐大乖一起上了学前班。
　　学习？真的是学了。我在学前班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也会跟着课本念书。那个时候课本就是绘本，全是些图片加上一两句文字，但是很有意思。我记着那个时候教室后面的黑板是专门用来写今天要一起朗诵的文章，老师手写的很漂亮。所有小朋友都崇拜老师，所有小朋友都渴望成为领读的人。我有幸领读过几次，甚至还能记得领读过的一篇内容写的是淘气包跳跳，可能这是我最早感受到的“虚荣心”？但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自豪。不光是拼音写字，我们还学习阿拉伯数字和简单的英文。我记得第一次学会苹果和香蕉，回到家和大乖叫了一天apple和banana，还非要让奶奶学会。
　　零食，没想到吧？薄脆饼干真的算童年白月光，葱香味和原味是我最喜欢的。大概是春天和秋天能够吃到的东西，老师会提着一个红色小桶，里面全是饼干，每个小朋友可以得到两个。我记得前几次我舍不得一次性吃完，留一个准备带回家给外婆吃，结果路上外公的电动车很颠，被我藏进裤子口袋里的饼干老早就被压碎了。回到家后拿出来，跟大乖面面相觑，送给外婆后，还是进了我们两的肚子里。除此之外，冬天会发包子。一般就三个馅：豆沙、青菜和肉。我是极其讨厌吃豆沙馅的，因为包子里裹得根本不是真正的豆沙，而是甜的腻死人的糊糊。有的男孩子称其为翔，我就更加讨厌这个包子。直到后来我吃了手磨的豆沙，才与豆沙包和解。
　　夏天老师会和我们出去玩游戏，但不允许小孩子皮，尤其是男孩子。规定如果回教室身上没有汗，就可以领到自己的冰棒。那个时候冰棒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上的，所以大家一般都躲在阴凉地里休息，防止出汗。当然小孩子还是有顽皮的，每次等活动结束要回教室，那群人就跑到洗手间冲头。鉴别出汗的方式，就是老师一个一个摸额头。我和大乖很听话，老师会让我们选择自己喜欢的冰棒，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乖一点。因为我喜欢老师，老师喜欢乖孩子。哈哈哈哈。这是我当时心里的想法，现在看很幼稚。有的男孩子出汗明显，老师就会叫他在旁边站一会，等没汗了再把冰棒给他。吃完冰棒的我会观察我喜欢的老师，发现有些男生被老师摸额头会害羞，因此猜测大家都很喜欢老师。
　　就这样上了两年的学前班，每一天，每一次上学放学都是外公接我。大乖叫他爷爷，我也就一直叫爷爷。爷爷每天蹬着电动车，我和大乖抢着坐后面，后来达成协议，一人坐一次后面。有一天爷爷的电动车和别人的自行车撞了，爷爷和那个人争吵起来，我和大乖被挤在围观群众里嚎啕大哭。很多人安慰我和大乖，让我们两先去上学，那一天在我记忆里是橙色的。两年的课程结束后，学校奖励一人一个蛋糕。我和大乖看到都兴奋得不行，带回家里吵着让奶奶给我们吃。
　　那一天午饭就是吃蛋糕，我妈也来县里准备找工作带我。晚饭奶奶熬了粥，我妈给我拨咸鸭蛋，我没吃。我发现自己喜欢吃鸭蛋白，我碗里的全是澄澄的鸭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