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深夜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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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茶点与饭菜最为丰富的秋天，冬天也在食物入窖封藏的那天开始；而几场薄薄的米粒雪之后，春天也毫不吝惜地丰富着我们花茶与布料的品种；在日历翻了三个月时候，我们三人又喜欢聚集到后山小溪里嬉戏。趟在缓缓流逝的时间里，似乎除了四季之景、身上的衣服与食物的品种外，其他一切都是不变的。
九月姐姐坐着溪边大石头上，难得的没有演奏乐器，而是温柔地指挥着她最爱的笛导哥哥捕捉水中的鱼儿。笛导也是扎起裤腿与衣袖，拿着鱼叉与网子往水中或叉或捞着。
我双手圈着膝盖，负责照看我们的篝火，火舌滋滋地舔着架子，而上头的鱼肉也渐渐由腥味转为香喷喷的烧烤味。
有那么一刻我望着在小溪里欢快的他们出了神：生日在冬之月的笛导早就迎来了他的十三岁，而我跟九月也在两个月后就要八岁了。日子也许一辈子都会这么平静地流逝，然后九月会跟她最爱的青梅竹马——笛导哥哥结为连理；而我，会接手蓝的家主之位……我们三人会一直这么到老死，或者是四人——如果我有幸碰上一位对方的话……我胡乱地想着，也开始乐观地幻想着未来的事情：可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我才八岁，人生之路还很长喃！想着想着便又抿嘴一笑。
“你傻笑什么，鱼都要糊了，十月大小姐！”笛导已经从溪里回到篝火旁，一边把我叫回神，一边随身将装满各式溪鱼的网往我脚边一放。
被看到出神的样子，我有点儿小生气，避开他坐到九月身旁，跟她一起将火架上的鱼小心取到盘中。
见此情景，笛导耸耸肩，利索地将网中的鱼串起放到火上，同时又将烤好的鱼直接送入口中——作为男孩子的他不像我们这么讲究。
然后，不知为何，这天我们在溪边玩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时也没有人来唤我们回家。
第二天，我难得睡了个懒觉，一觉起来已经时至正午。我匆忙梳洗，吃过一些茶点便直奔别院习武房，却意外地看到蓝与紫正在里面琴舞合奏。
不好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我站在门口等着结束时蓝再叫我。
这是一首由悠缓转入激昂的琴曲，乐曲与舞步在琴走出最高音的那刻戛然而止。曲已尽，情不断：蓝与紫相视会心一笑，蓝才恋恋不舍地叫我进来。
“对不起，蓝，对于睡懒觉误了早课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并会以此为鉴……”未等蓝开口，我首先便诚恳道歉。
“小孩子多睡些，能快快成长。我像你这么大时，可是常睡懒觉被蓝笑话的。”这是紫温柔地接过我的话。
“我不会责怪你的。今天来，是想检阅你到目前为止的所学。”此时蓝已经是坐到了书桌前，一手扶着头望着我说。
“我知道了。”我认真地回到完，便在心中将所学列了个表，从基础开始展示，也作为热身。
一个下午，我就从基础武学渐渐转入高深，而至本族特有的招式与术，日偏西的时候又开始展示向紫所学的舞以及随曲的即兴舞。时间过得很快，蓝一直都是严肃地看着，紫则是保持着温柔地笑，也许九月姐姐以后就会想紫一样吧。
期间也没有侍女进来换茶，不过，她们也没有动原先的茶点，而我也跟没有时间去碰那些。
当夜幕降临的有些时辰后，忽然觉得外头一阵光亮、人声鼎沸，并有些烟味呛人。突然，从门口闪进来一个浑身是伤的侍女，她扶着门喘着气说：“家主、紫夫人，外面都是忍者……”
“我知道了。”蓝仍旧是平静地起身，从墙上取下两个火把，一个扔到摆满武学书籍的那个大书柜上，大火迅速就将书柜吞噬，一个交到受伤侍女手上，并嘱咐她说：“将这里烧光。”
蓝拉着紫赶往正院，我还是小孩子的身体，腿脚不及她们。从后面看着蓝略比女子宽大的肩膀，仍旧迈着沉稳的步伐……我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待赶上她们，我已经身处火光冲天、黑影缭乱的正院。
“月舞族长，你只要让族里力量为我们所用，我们定会饶你全族，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一个身穿黑色忍者服的蒙面彪形大汉用他粗野的声音对着面前几丈远的蓝冷冷说道。
“我从不会改变我的回答。你也看到我族力量衰微了……”蓝将紫护在身后，同样也是用冷冷的声音回答。
我朝四周张望了下，院子里只有那个队长带着他的四名队员，其中有两名正在院里的房间里搜查着，侍女跟其他的闯入者似乎正在别处战斗。
突然一名忍者发现了我，迅速用“瞬间移动”报告给他的队长。那个蒙面队长听到后对着我干笑几声，朗声说道：“只要她，也行。”
“哗啦——”蒙面队长刚说完，大门里就蹿进来一队蒙面武士，清一色的土黄色制服在大火烧出的热风里飘着。
蒙面队长身边的人迅速护着他退到院子一角，而队长也掏出口哨一吹，我们院子的围墙上也顿时又窜上一队新的忍者。
双方对峙着。
也就在刚才局势发生变化的一瞬，蓝腾起她的双翼将我抱起并与天空中的紫汇合。目前仍然是僵局。
“一等到时机我便会将你带出去，然后施一个持久变装术将你伪装成岩石藏在山谷，约七天后你再出来，等稍微安全后你再回来，去后山小溪……”蓝悄声对着怀里的我吩咐道，我心里一凉，有种被嘱咐遗托的悲伤感。
局势一触即发，可是谁暂时都没有轻举妄动。围墙上的那队忍者每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管子放在口中。我知道这是在等待时机一举消灭猎物。
“誓死护族！”随着一声高喊，一抹绯色长发从房里飞出，紧紧勒在忍者队长的脖子上，这是绯姑姑吧。同时跃出来的还有一小团黑影，直扑武士队长，我猜那是笛导。
僵持的局势一下被打乱，“机会！紫——”蓝冲紫喊了一句，抱着我飞出包围，我在她怀里，脸向着后方，飒飒的冷风夹杂着热气抽着我裸露在外的地方，我看到从围墙上的忍者那里飞出许多银色的针朝着我们，而紫在为我们垫后。
“含着这个。”蓝在悬崖处向下俯冲，趁机把一个大药丸塞入我的口中，“记住我的话……你自己的旅程也要开始了……请把握好！”蓝的话伴随着冷风一起灌入我的耳中。
接着，蓝的口中念念有词，我觉得全身不能动弹，眼皮也变得好重。蓝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几乎没有停下，在重新升空的一瞬轻轻将我往灌木丛中一滚。
蓝最后离去的身影已在我眼中模糊成一团黑影，我猜她那是一定在想：“紫等我，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深夜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