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外家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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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我的生活比喻为平稳行驶在太平洋上的航船的话，那么在发现九月在学飞这件事的小插曲后，我的“生活航船”又迅速回归了平静。只不过最近，我们越来越喜欢去家外后山的那条小溪边，整清晨在那里“琴合舞&舞合琴”，享受点不理烟火的“附庸风雅”。
今晨，在院里忙碌地侍女们似乎多了点谈论。而谈论的对象与早课结束后蓝告诉我的事情都同一的指向一个话题——昨晚深夜，自小离家的蓝与紫的堂妹月舞绯，带着她儿子回到本家了。
我接着啜了口茶，深深吐了口气，似乎有点想将不停传入耳里的谈论声打散。发现这是徒劳的之后，我放下茶碗起身，拖着长衣向后山小溪走去。
自从知道九月羡慕我的翅膀之后，我就没在她面前展开过，因为我不想让九月伤心。不过这样可以使我自认为是个正常人。
走至小溪不远处，幽婉的阮声已渐渐入耳。九月娇小却不失优美的身姿坐在一颗大石头上，透过清晨的薄雾隐约着。
从上世到这世我一直很喜欢安静的音乐，因为学舞也加深了对乐曲本身的理解，可是我独爱体味九月音乐中的那份若有还似无的淡淡的感觉，不愿深究其他……音乐本来就是凭着感觉走，换了心境后也就会喜欢上原本不喜欢的歌，或者与原本听的很熟的歌产生新的共鸣。
就在我因不愿惊扰九月而停下脚步时，一阵不知名的笛声从不远处加入而来，渐渐融入九月的阮声中，甚至将这和声无端添上一份孤寂的意境。
紧蹙着眉头，紧攒着拳头，我压制着怒火，轻踏着脚下的小石子舞进这段乐曲，一边寻找着笛声来源，伺机发动攻击。
在乐曲的高潮部分，我缓缓半举双袖，接下来却马上做出一个不符节奏的动作——急速地一甩头发，将端坐在高出树枝上忘我的笛声主人打落地面。
大约十二岁的笛声主人，黑发红瞳，身着如燃烧着的晚霞一般绯色的宽大忍者服，在着地的瞬间凌空一转，还算比较体面地双脚落在地面上。
九月收了阮，我将九月护在身后。对方也将手中的短笛别入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厉声问道：“你是谁？”
哪管他的名字，我调动着气流，在宽大的衣袖里结着手印，预备在一瞬间用伸长的手指抓住对方的肩膀然后用长发扫出几道深血印。
对方见我不答，紧接着感觉出身旁气流不对，也马上摆开了架势。
“啪！”一阵清脆的耳光响在对方的脸颊上。我们的对峙也在一触即发的时刻烟消云散。
“笛导，我不是叮嘱过你，我们是外家，一定要对本家每一个人都非常尊敬，特别是月舞十月小姐——‘族史中预言的人’以及下任当家……”来人不过二十出头，长着绯红色头发与眼睛的陌生的外貌，有着我熟悉的蓝与紫的某些东西，不愧是姐妹呀！若我没猜错，她们就是回归的外家亲戚、今早大家口中的话题——月舞绯与月舞笛导。
十二岁的黑发红瞳少年单手捂着留下红印的脸，瞪着自己的母亲。
“小姑姑，不是笛导哥哥的错，都怪我。十月妹妹是一时心急……他们只是想切磋一下……”身后的九月轻启着温柔的声音，打破僵局。
黑发红瞳少年又紧瞪着自己的母亲身后的我，一手攒紧拳头。
我平复着心里的小小愧疚，仍旧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母子俩。
“给你，这是很好的伤痛药，一抹就消的。”九月从我身后走出，将一个包着她手帕的小药瓶递到笛导手中。
我撇撇嘴快步走上前，一把将九月拉走，不顾后面月舞绯对月舞笛导做出的“关禁闭饿三天”的的惩罚，头不回地往家走。
事隔一天，我照常参加早课。一天没有见到九月，我知道她一定出于内疚或者心情在陪着那个笛导。
“十月，你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讨论么？”早课结束后，蓝叫住了正要出去的我。
“没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如此回答。
“从昨天开始，你的气里有一丝虚气，到今天也没有消……”蓝笑着坐到书桌前，呡了口茶。
“蓝，你说……你这么深爱着紫，可还是让紫有了我们……”我转过身来，避开蓝的提问，反而给蓝提了一个问题。
蓝放下茶碗没有回答，却提起笔，挥毫在纸上写下“爱觉”一词，然后放下笔满意地看了一会，也给我提了一个问：“你说‘爱觉’是什么距离呢？”
“‘爱觉’是一种精神距离。无论对方与你身在何方；在做什么。爱觉就是那种细水长流在心头不断弥漫的情愫。”不等我回答，蓝又继续往下讲，“祖辈为了振兴本族而在各城镇辛勤着；父辈为了荣誉本族而在战场上牺牲着……现在全族传到我的手里，我继承了什么、能够做什么……”
“蓝，你是我最敬佩的人，真的！”看到黯淡的表情，我插了一句，由衷的。
“我希望我没有辱没本族代代持续的‘爱觉’，无论我跟紫间隔多远，跟你们间隔多远……你们都在我心中如不灭的光……”蓝轻笑一下，突然严肃地看着我说，“十月，你不能阻退注定要在九月生命旅程中出现的所有‘过客’，过度的保护是对她的残酷摧残……同时，他人因你玫瑰般的香气吸引而来，不要对谁都亮起你周身的刺，你也会遭到反作用的痛而枯萎凋零……”
“知道了，谢谢你，蓝……”我转回身，垂着衣袖离开别院习武房。
“十月，你这个早熟的孩子……我知道有些话不说出，而你是知道的……”蓝望了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我，端起了酒杯。
绯姑姑与笛导跟紫一起住在正院北廊，而关禁闭的话则是在西廊的房间。我拖着长衣朝着西廊挪步。因为家族在最繁盛的时候曾有上百口人，所以我们居住的院落其实是很大的。而没有人的房间真的很快就会显出衰败之象。
夜半萧瑟的风吹动着我的衣袖与长发，也吹动着走廊旁无人房间的门“吱吱呀呀”的。风中轻柔地送来九月的箫声与熏香味。
“呐，我离开了，那么晚安……笛导兄长。”九月留下了那碟玉米黄金酥与菊花甜茶，起身离开了紧闭着门的房间。不知为何我连忙转入廊柱后藏了起来，避开了九月。
待九月有些怅然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了好久，里面的人也没有打开那扇门去拿门口的点心与茶。我轻轻移步到门口，里面的人显然已觉察到我的到来，空气里传来警觉的讯息。
我一躬身，将摆放点心与茶的端盘拿在手里，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点烛火，但是借着斜照进来的月光，我看见笛导低着头半躺在房屋一角，手中握着不知是短笛还是匕首的东西。
我看了房间的情况后，拾起房间里一个蒲团来到他的身旁，将之轻放在他的跟前。以一个端正的跪坐，我双手恭敬地将点心与茶端上，口里也是礼貌地说道：“兄长，请用茶。”
半躺的身影仍旧没有任何动静，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嘴角扯起的冷笑。
“我们同为族人，应该齐心在一起。”我放下端盘，跟他一样半躺着倚身靠着他，双手放在膝上扯着衣角，接着松了语气，“欢迎你跟绯姑姑的归来！紫挺喜欢你的，也许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
身后的不自然的“靠山”稍微有了点放松。
“衰落的族需要警觉心保护自已。我为前天的伤害感到抱歉。”说完这句，明显感到背后的身体有所一动。于是，我转过腰来注视着面前的人，舌尖自然地拨着最温柔的那个弦，“笛导……哥哥！”
“嗯……”半躺的身影半响后终于轻轻哼了一声，拿起面前的玉米黄金酥送入嘴中，咀嚼起来。
我回转过腰，继续依靠着笛导，抬头望着天上的“大玉盘”——虽然浸着冷冷的光辉，但是挺圆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外家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