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长莺飞的地方》静酒舟

47、生命的震撼力

　　顾老头呵呵笑“好好，不逗她了。你小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时愈低下了头，她跟人家不熟，想来不会开口。倒是纪许放下了茶杯“是这样得，我朋友是学习画画得。但是调出来得色却是不太好得。您在画画方面得造诣比较高，所以希望您能请教一下。”

　　纪许说完之后，时愈对他露出了期待得眼神。

　　顾老头听了之后“你这个臭小子啊，只有有事求我得时候才会您啊您得，平时怎么就不见你这么有礼貌呢？”

　　纪许笑了一下“那您能帮一下吗？”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一个小忙而已，再说我看着这个姑娘挺好得。这个忙我帮了。”顾老头说道。

　　时愈站了起来郑重地低头对顾老头说道“谢谢顾爷爷。”

　　顾老头被时愈得低头敬礼弄得有些发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不客气，你这个女娃娃实在是有趣得很。你等一下我。我去给你那点东西。”

　　时愈点点头。顾老头进屋子之后，纪许也站了起来对时愈说道“时愈，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他。”

　　时愈在陌生环境是不习惯甚至是害怕一个人呆着的，所以纪许站起来的时候，她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纪许示意时愈坐下来露出了个安慰的眼神“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放心，我很快就会出来了。”

　　纪许进去之后，时愈只能一个人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想着纪许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纪许在进到顾老头地书房地时候，顾老头正在翻阅着那些少年时期画的画作，还有一些写真集。在哪里认真得挑选，看纪许进来了说道“哎，你怎么不在外面陪着你的朋友呢？快点出去，把她一个人晾在外面不好。”

　　纪许走到顾老头的身边看了一眼那个写真集“顾爷爷，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的这个朋哟有点特殊。她不是不会调色，也不是不会画画。”

　　“哦？那是为了什么？”顾老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的这位同学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问题吗？”

　　纪许叹了一口倚在书架上“其实，她是不认识太多的颜色。对世界的美好完全不报任何的期待。照着事物和照片画没什么，但是要她自己创作的画，她总是会画出一幅令自己害怕的作品出来。”

　　顾老头“嘶”了一声“这是为什么？通常来说艺术家的作品会反应艺术家的一定人生经历喝性格。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风格。但是她为什么会害怕自己画出来的作品呢？是对过去的逃避吗？”

　　纪许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艰难沉重的说道“她小的时候过的很不好。她的爸爸妈妈也没有照顾好她。所以她才会这样。所以，顾爷爷我希望你能帮她找一找这个世界的颜色。”

　　顾老头叹了一口气“唉，通常遇到这类不负责任的父母，受苦的还是孩子。造孽啊。”

　　顾老头沉默了一会对纪许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帮你的朋友。走吧，我们出去吧。”

　　时愈看见纪许和顾老头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几本相册，顾老头说道“时愈，后院有一个小凉亭，我们出去看好不好，正好出去通通风。”

　　虽然时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通风，也不知道为什么顾老头为什么放着凉快的屋内不呆，干嘛非要到炎热的室外听着那些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蝉鸣，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好，顾爷爷。”

　　时愈和纪许跟着顾老头到后院。不得不说，顾老头还真是养花达人。后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有栀子花，茉莉花各种夏季的花。甚至，顾老头还弄了两个缸子的荷花。正好了开了两三朵。

　　时愈心想这样的生活还真是休闲的很。

　　顾老头请时愈和纪许到凉亭坐下。顾老头把画册翻开给时愈看“这是我在西北的时候拍的，有些是在大山里拍。里面有我的好朋友，家人，还有，爱人。”

　　纪许第一次听顾老头说起自己的爱人：“顾爷爷，您的爱人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顾老头咧开嘴笑了一下“那当然了。”

　　顾老头把画册递给了时愈。翻开时愈就震惊了。里面的照片非常多，有大漠的凄凉，大海的广阔，大山的安静祥和。里面还有许许多多的身影。他们笑得是如此得灿烂。

　　顾老头喝了一杯茶“时愈，其实你画画不光要看过去，还要看现在。因为颜色在不同得时间是不一样。比如你现在处在这个小凉亭里，你看到得颜色是什么？”

　　时愈望了一下一眼看到头得后院。这里有盛开得夏季花，还有特有得蝉鸣，甚至还会有几只麻雀。此时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在这个凉亭上喝着茶。

　　“夏天得颜色吧？”

　　顾老头放下了茶杯看着时愈“夏天得颜色有很多种，有炽热，有安静祥和得。也有枯燥。这几种颜色应该怎么调呢？”

　　“我······”时愈答不上来。顾老头也不让她这么快就作答，笑了一声说道“你以后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跟着纪许来我这边画画。”

　　“真的吗？”时愈问道。

　　“真的。”顾老头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一株栀子花说道“其实我得妻子最喜欢的是栀子花。我们是在西北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跟倾儒一起来的。刚来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她，反而觉得倾儒比她更需要人照顾。后来，在拍照中她跟我说起了南方的栀子花。”

　　“那后来呢？”时愈问道。

　　“后来啊？”顾老头回忆了一下“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她去世了。走的时候要我好好生活，我听说纪倾儒的老家在这里，听闻这边的气候不错，退休之后就过来这边住了。”

　　“对不起啊顾爷爷。”时愈略好奇愧疚的说道。

　　顾老头大笑了起来“你对不起我什么，这又不是你挑起的。”

　　这顾老头倒是很爱笑啊。这是时愈这么久以来对顾老头的印象了。

　　顾老头再想到点茶，却是发现没有了，喊着纪许“纪许，没茶了，去给我弄一壶。”

　　“行吧。”纪许拿着茶壶走进了屋子里。顾老头看着纪许的背影笑着说道“这小子，倒是跟他的父亲像的很。身上有几分纪倾儒的影子。”

　　“纪叔叔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时愈说道。

　　顾老头说道“当年纪倾儒刚刚过世的时候纪许哭的可伤心了。而且，纪许坚持的认为是同实验室的人害死了纪倾儒。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对他爸爸的同事怀有很大的恶意。他的妈妈也是开导了他很长的时间。”

　　时愈沉默了。这些纪许从来没有跟她说道。纪许非常的崇拜他的爸爸，纪倾儒去世了，纪许的世界一定也坍塌了好久。“他是不是伤心了好久。”

　　“可不是嘛！”顾老头说道“那一段时间他整天的躲在房间里哭，后来听说我这里有纪倾儒的照片就每日来到我这里抱着他爸爸的照片躲在后院里哭。在后院里苦累就睡着了。他妈妈晚上着不到他就会到我的后院找到熟睡的纪许。”

　　“喏，就是哪里了。”顾老头指着一个墙角说道。

　　没想到，纪许小时候面对爸爸的离世竟然无助到缩在墙角里，那一刻，时愈想到了自己为了躲在苏韵美德棍子同样缩在墙角的自己。那是一个对外面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才有的表现。

　　“他一定很难过。”时愈看着那个墙角仿佛看到了无助的纪许。原来这些年，纪许可能也是过的很不好。所以才会对自己的遭遇有着非比寻常人的同情心。

　　“顾爷爷，您要的茶来了。”纪许重新泡了一壶茶到后院。

　　“哎。”顾老头接过到了一杯心满意足的喝了。完了之后把一本相册递给了时愈“时愈，这是我这些年去望祖国各地拍的照片。里面有非常多的照片。有破茧而出的蝴蝶，还有各种展翅而非的小鸟，迎着光束飞动的蝴蝶。大自然里各种震撼的生命都在这本相册里面了。希望你看了之后能够明白生命的原本应该有的震撼力。”

　　时愈接了过去说道“谢谢顾爷爷。”

　　“不客气。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顾老头惬意的喝着茶说道。

　　时愈和纪许走出了顾老头的家里。到了来是玉兰花树。到了纪许家门口“时愈，你等我一下。”

　　然后纪许就飞快地进了屋子。时愈原本想要跟着进去地，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这里等着纪许吧。他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只见玉兰花树高大地遮住了半个房子。太阳投放玉兰树地影子刚好在二楼窗户上。那是个中式的推拉窗户。碎花窗帘影影绰绰地。时愈在光影之下看地如了迷。

　　纪许出来地时候，就看到了时愈抬着头看着头上地样子。她站在玉兰花树下，仰望地方向刚好是他地房间，下午正六点地时候，太阳日薄西山，阳光刚好找到那个房间里，在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夏天红透半边天地晚霞。

　　不知道为什么，纪许此时突然有一种想要邀请时愈住进那个房间地想法。晚上，她倚在床上看最后的一缕太阳光没入地平线一定很高兴，也一定很美。

　　纪许推着自己的摩托车出来拍了拍后面的位置“时愈上来，我送你回家。”

　　时愈看了一眼后座，还有跟纪许格格不入的摩托车“纪许，我们这么坐着摩托车回去不好吧，老师说过我们最好不要开摩托车。”

　　“没事。”纪许眨了一下眼睛，倒是像极平时乖极了宝宝突然变成了男狐狸。他带上头盔“没事，总要做点跟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事情。不然青春太寡淡无味了。”

　　时愈很是稀奇的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纪许知道那是“我看是你自己想开吧。”的表情。面对时愈的表情，纪许说道“没事的时愈，我技术很好的。”

　　时愈接过纪许递过来的头盔算事同意了。

　　时愈坐上了纪许的车。此时他们两个穿着校服在开这辆车很是奇怪。带着头盔更是不伦不类的了。

　　骑在路上，行人纷纷摇摇头，心里想的怕是这是谁家的小孩啊，这么叛逆。

　　高晓冰看见时愈和纪许回来的这么晚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就开着跟自己格格不入的摩托车眼皮跳了一下“开车小心一点，这年头有很多初中生和高中生骑着摩托车出事的。纪许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了。”

　　纪许点点头调车头“我知道了阿姨。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纪许还跟时愈打了声招呼“时愈，明天见啊。”

　　时愈“明天见。”

　　纪许走了之后，时愈就进了后厨开始帮忙。不得不说，现在的生活平静了很多。时解观现在入狱了，等他出来时愈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只是为什么梁温倒是没事呢？

　　不过，没有时解观逼着，梁温现在也不敢来着时愈要钱了。要了没有。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可是天天找时愈的麻烦的。时淳宁明年要高考了，现在学习也是紧张的很。

　　时愈洗着碗心里想着等发了工资她就买好一点的画笔。高晓冰从前厅进来“时愈，今天你大伯母来了一趟。”

　　刚刚还在说梁温应该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紧接着就跟着找上门来了。时愈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澜了，只是淡淡的问道“她来做什么？”

　　高晓冰顾及到时愈的情绪，只是说了句“她能来干什么，无非就是撒泼打滚一下，后来被我和你叔叔赶出去了。”

　　幸好时愈今天不在快餐店，不然梁温可能拽着她又是上演一部苦情戏了。她泡在洗碗池里的手丝毫没有停下“对不起阿姨，因为我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这有什么麻烦的。当初你爸爸帮助我们的时候也没有嫌麻烦过啊。对吧。”高晓冰说道。

　　时愈实在时不清楚时解元到底帮助过高晓冰什么，怎么能让李亚文夫妇帮助自己到这个地步呢。心里想着改天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