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长莺飞的地方》静酒舟

35、白桐巷

　　时愈并不不记得时解元在白桐巷有什么东西，如果有，也一定会被梁温给搜刮干净。剩下的一定会是些连梁温都看不上的废铜烂铁，

　　时愈回复道：我不要啦，你拿走吧。

　　时愈发完信息没两分钟，梁温一个电话就打进来来。

　　老实说时愈并不想接。但是电话挂了再响起。时愈按了建说道“喂，大伯母。”

　　梁温今天转性了。说起话来不似往日那般不耐烦了。她好声好气的说道“时愈，你爸爸还有一些遗物在家里，你赶紧来拿走。”

　　时愈一听遗物就有些紧张了。她问道“大伯母，什么遗物？”

　　梁温维持了一秒的耐心瞬间不见了。她说道“我怎么知道隔壁李奶奶吵着要见你。我被烦的没办法才叫你，你赶紧回桐巷。”

　　对了，这才是梁温，听闻李奶奶有时解远生前的东西，有便宜可占才会这么好声好气说话，但是你要是不识好歹她可是会一秒就原形必露。

　　时愈说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好歹是时解元的东西，时愈身为她的女儿再垃圾也要拿回来。

　　她才刚踏进快餐店没多久就要往外跑。李亚文看着她地背影喊道“时愈，你才刚回来，晚饭都还没吃呢？这么着急去哪里啊？”

　　时愈回头答道“李叔叔，我爸爸再白桐巷有什么遗物，我要去拿回来。”

　　“哦，好，那你早去早回。我给你留饭。”李亚文在后头喊道。

　　“知道了。我尽量早点回来。”

　　时愈走到了白桐巷，站在巷口迟迟不敢进去。里面哟嘿一片。她不肯定苏韵美在不在里面。里面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面对恶魔的准备抬脚走了进去。但是一进去，时愈就有了前有虎后有狼的感觉。她想飞快往前走想要躲避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可是前面黑暗一片，她又十分的害怕。

　　她走到了那个生活了八年之久的房子前。墙壁已经十分的旧了，时愈站在门口竟然有了一种眼前这房子变小地错觉。

　　时愈深吸一口气暗示道“苏韵美不在这里，她不在这里。她已经走了，八年前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她快步到了梁温家。仿佛下一秒她家的门口就要打开了。

　　可是，时愈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将是一个小时的噩梦。

　　到了梁温家，没有所谓的遗物，也没有李奶奶，李奶奶早就在两年前就过世了。梁温打开门的，正门口时解观正襟危坐的凳子。他看见时愈来，露出独属于嫖客的猥琐笑容，一口黄牙，皮肤暗黄，很瘦，手放锅里煎一煎能炒一盘菜了。

　　面对时解观的笑容，时愈直觉全身发寒。那种感觉不亚于她因为回家晚了没给苏韵美做晚饭，打开家门苏韵美提着棍子站在门口的感觉。

　　时愈笑着跟时愈打招呼道“大侄女，欢迎回家。”

　　时解观敞开了双手像是要拥抱久未归家的游子一样。

　　快跑！时愈的脑子里蹦出犹如当年苏韵美旁边放着一根绳子的信号。

　　可是，她仿佛摆不脱白桐巷一样，就像她当年摆不脱苏韵美的绳子和棍子，现在也摆不脱时解观一样。

　　时解观把她拖进了时愈德家里，里面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样子，到处堆满了杂物。想来也是梁温的杰作。地板竟然也有地青苔。

　　时愈一进到自己的家门口，抬眼久看到了苏韵美拿着棍子站在楼梯口，脚边放着以一条绳子。而且，楼梯处，还有一个苏韵美躺在血泊之中。

　　时愈当即就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时解观强硬着抬起时愈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害怕这里，想走就把银行里的钱拿出来。听到了没有。”

　　时愈哪里听得到时解观的话。她看见苏韵美朝她爬过来了。谁来救救她。

　　时愈只顾着尖叫，挣脱时解观往后跑。她看见屋子已经全黑了。

　　“救命啊 ”

　　时愈刚跑到门口，就来了几个男人把团团围住对她上下其手，那个模样不亚于当年在白桐巷赤身裸体被罚站时那个男人摸她。

　　时愈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了。邻居开门出来想要看看情况，被梁温一句我家侄女回来犯病了给打发了。

　　时愈想要蹲在地上，可是被那几个男人给架住了。她当即害怕的挣扎起来。时解观当即给了她一巴掌。时愈吐了口血，哭的更厉害了。

　　“我说老兄，你家侄女这疯样好像也卖不了多少钱啊？”一个男人答道。

　　梁温说道“这不就是你们喜欢的吗？这么疯，往山沟沟一卖，这一辈子都跑不了了，这可是上等的货色啊。”

　　梁温讲完，时解观给她露出了一个赞赏的表情。

　　时愈现在害怕极了。她看着那仿佛恶魔一样的身影。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又被抓住了脚跟给拖了回来。她叫着，可是没人应。

　　“我说，她这又是哭又是叫的也不是办法啊。”男人说道。

　　“直接办了吧。”另一个男人答道。

　　时愈看见男人开始解裤带。浑身抖得厉害，恐惧更是沾满了她的心。

　　“啊啊啊啊，啊啊”她的精神极度的崩溃紧张。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曾经白桐巷里的妇人有些也是这么来的，就连白桐巷的女儿也是这么送出去的。

　　男人来抓她的时候，时愈慌忙之中咬了她的手。又被扇了一巴掌。现在两边脸都红了。

　　时愈被按倒在地上，梁温别过了脸，时解观欣赏的眯上了眼睛。

　　时愈无助的看着天花板，她现在还没有放弃挣扎，脚到处乱蹬着，手抓到什么就抓什么。

　　“啊啊啊，救命啊。”

　　梁温听不下去了说道“还是先问一下钱的事情吧.”

　　“先停一下。”时解观阻止了。

　　然后强硬的把时愈拽了起来说道“快点把钱给我，听到了没有。你是时解元的女儿，但是我也是时解元的哥哥，这钱理应给我知道吗？”

　　他那一身味道难闻的很，时愈别过头叫了起来。她已经快没力气了。现在就连叫喊也像是死前的□□。

　　一个男人笑了起来说道“我说时解观你行不行了。你要是问不出钱的下落，你欠的那些赌债可是值你手上的十根手指头啊。还有宾馆老板娘的钱你还没有给呢？”

　　时解观听了回头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别再说了。”

　　“哎哟，当初你赌钱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睡女人的时候你可是爽的很。”

　　这几个人说话竟也丝毫不顾及一旁的梁温。

　　时解观刚想再扇一巴掌，大门就被踢开了。李亚文直接一个拳头打在了时解观的脸上。

　　纪许连忙去看精神已经崩溃的时愈。

　　刚一碰她，已经精疲力尽的时愈又开始往后退大叫了起来。纪许说道“时愈，没事了，我是纪许，我是纪许。”

　　纪许手抓着时愈肩膀不让她后退。

　　“啊啊啊啊，啊”

　　“时愈，我是纪许，我是纪许，你已经安全了。不会再有事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纪许轻轻的抱着时愈任由她挣扎把自己抓伤。

　　“啊啊啊。”

　　时愈可能是真的没力气了。喊到一半最后晕了过去。意识的最后，她好像闻到了浓郁的玉兰花香气。

　　时解观被李亚文一拳打的晕晕乎乎的快要倒下了，最后被梁温一把给扶住了。

　　李亚文揪着时解观的身体愤怒的说道“狗娘养的，你这个畜生。”

　　老公被抓，梁温抓着李亚文的胳膊喊道“你干什么？”

　　“滚”

　　梁温被李亚文哄得松开了点手，最后看到时解观还在李亚文得手上就又抓了回去。

　　纪许安抚了时愈，抱着她想要走被几个中年得油腻老男人给拦住了。

　　“哎，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小朋友，要走可以，但是得先把怀里得姑娘留下。”

　　“滚开。”

　　老男人被少年眼里的戾气给吓住了，他们相信，如果他们再拦下去，眼前得这位少年真的会撕了他们。

　　但是一群年纪大的男人被一个小孩给吓住，这多多少少会有些丢脸。一个男人说道“怕什么，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罢了。”

　　纪许看了一眼时愈被扯得衣领。眼里得怒火烧得更盛了。他轻柔得放下时愈说道“要打，好呀。”

　　纪许年轻气盛，是不怕痛得。他当即就拿起了当年苏韵美的棍子锁定了几个男人的后脑勺。

　　“给我去死。”他吼了一声就朝几个老男人挥去，那个模样就就是是深陷人群的狼崽一样，谁要是在靠近就把谁咬死。

　　最前头的哪一个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棒。后面几个就跑了。

　　收拾完了时解观的李亚文听到了纪许失控的吼叫，拦住了想去追的纪许说道“先带时愈回家。”

　　他扔掉了手里的棍子，默默的抱起了时愈往巷口走。

　　时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没有回到兴南，也没有去附中读书。这些只是一个梦。她依然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白桐巷。在那个充满她哀嚎声的家里。

　　苏韵美提着跟棍在往她脆弱的骨头打。她被苏韵美卖到了一个更加暗无天日的地方继续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她一直做着连续的噩梦，高烧不断。

　　高晓冰心疼的说道“唉，这苦命的孩子。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说不定时愈就被·······”

　　后面的话高晓冰没有说下去。纪许握紧了拳头。眼里即使愤怒也是心疼，或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高晓冰拿来的冰块给时愈敷脸，摸着时愈哪涨被打伤的脸说道“唉，这几个畜生。”

　　高晓冰看着纪许哪张阴沉的脸说道“纪许你放心，你叔叔已经报警了，我相信警察会给那几个混蛋一个应有的惩罚的。”

　　纪许点了点头，从始至终，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时愈。

　　高晓冰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叔叔做完笔录就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不然你妈妈该担心了。”

　　纪许拿起了书包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只是过了几分钟他又回来了。

　　在高晓冰地眼神下，纪许说道“今晚我留下，我刚刚给我妈妈打电话，她同意了。”

　　“你这孩子。”高晓冰无奈地说道“你是不放心阿姨吗？有阿姨在这里你放心吧，时愈不会有·····”

　　“时愈喜欢我身上地味道，有我在，她半夜醒过来会安心一些。”纪许打断高晓冰说道。

　　“这，，不太好吧。”高晓冰答道。虽然高中地情感是很纯粹地，但是纪许这样地，高晓冰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动了除了朋友之外别地心思。

　　但是纪许依然坚决地站在哪里。仿佛谁也不能把他拉走。他必须站在离时愈三米的地方。

　　傍晚，李亚文回来了。高晓冰和纪许守在时愈的床头。高晓冰靠在床上，只有纪许还是一样眼睛没有离开过时愈，他一直看着时愈。

　　半夜，时愈的呼吸声沉重了很多。眉头紧皱，汗也出了很多。想来是做噩梦了。

　　纪许走到时愈的旁边用袖子擦了擦汗轻声的喊道“时愈，时愈。”

　　高晓冰被惊醒了，李亚文跑了进来问道“怎么了，醒了吗？”

　　高晓冰说道“应该是做噩梦了？”

　　纪许还在拿着袖子擦时愈的脸轻柔的说道“时愈，时愈。”

　　那声音温柔至极。他靠近时愈，希望身上的玉兰花味道能帮助时愈赶走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