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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克鲁克山 ...

  •   荒唐的占卜课给这群涉世未深的小巫师们心中蒙上一层灰色的薄纱。他们对死亡的理解太少太少,所以当“死亡”作为一个词汇,以神秘的方式从对学生来说具有权威性的教授口中说出时,难免将他们一个个吓住了。麦格教授很快发现学生们的情绪不对劲,便以一种平静里又带了些安抚人心的语调说:“特里劳尼教授每个学期都会预言一个或两个学生的死亡,可这从没成真过。当然了哈利,你今天很健康,我就不用免你的作业了吧。”
      气氛果然轻松不少,大家都开始仔细学习和观察麦格教授所教授的变形术。可赫敏却一个分神,思绪飘到了十分钟前的走廊,两间教室的分叉口。芙迪亚和赫敏一起走到这儿,就该说再见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怎么可能每一节课都一起上,上午的第三节,赫敏是上变形课,芙迪亚则是斯内普的魔药课。
      “等一下,”赫敏突然想到昨晚遗留下来的问题,“你是默然者吗?”赫敏的问题让芙迪亚愣了会儿,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当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芙迪亚将她那头漂亮的浅金色长发向后捋,似乎要把刚刚在占卜课沾上的那些阴魂不散的香味尽数清除。
      “赫敏,随便问别人这种私密出身的问题无论在麻瓜界还是巫师界可都不提倡。“芙迪亚的眼睛里闪过一些无奈,却并不为这个问题生一点气,相反,她看赫敏的眼神,总会与别人不同。
      “原谅我的冒失。”赫敏低头道歉
      “要是我真的只是默然者就好啦…… ”当这句话从头顶上方降临,赫敏不可思议地抬头,她看见芙迪亚的眼睛,看见她的目光。或许只有真正靠近她才能明白,那张冷漠面庞代表的从来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残酷,而是一种平静,石子投入大海,不起涟漪,不起波澜。
      “我开玩笑的,”芙迪亚严肃了些,”无论是什么病症,他们都是痛苦的,默然者也不例外。至少,唯一值得一视同仁的,就是他们在别人眼中都是怪胎。”
      她知道她的痛苦,她也想给予她哪怕一点点关心,但当话语随着情感一同炽热,在心中燃烧,在口中不吐不快时,赫敏却发现自己一阵失语,什么也说不出来。
      赫敏格兰杰,一个在课堂上能言善辩的,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日后以出众的话术驳倒诸议员的魔法部部长,在芙迪亚面前却像个不开窍的哑巴。
      其它学生从两人间穿过,挡住视线,赫敏再见她时,芙迪亚也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转身离开的渺茫背影。
      是的,芙迪亚对赫敏来说是一本被锁链锁住的古老书籍,当她费尽心思将它打开,亲手抚摸泛黄的书页。这时赫敏才发现,这本书由无数怪异,却有规律的符号所构成。一开始举步为艰,寸步难行,需要毅力和果敢。
      可当破泽深入,每次破译一处成功所带来的那种醉人的满足感与成就感,比毒药,比滋滋蜂密糖更让人上瘾,比品尝肥美嫩滑的鹅肝更可口万分。她沉浸其中。
      “普通朋友”
      赫敏知道她们只是普通朋友,也就是说,芙迪亚会把她这模样展现给任何在她定义里的普通朋友,一想到如此让人愉悦的事会与他人分享,就算是赫敏,心中也难免涌出强烈的占有欲。
      她为自己所产生的可怕念头而慌乱,匆匆夹着书跑向变形课教室。她在想,这是否是一种贪婪的表现表现,过去是陌生人时,便希望与芙迪亚成为朋友;如今已成了普通朋友,又希翼于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此时远在高塔的占卜课教室内,特里劳尼教授在正在收拾,主要是清理掉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学生们的茶杯。她一边拿来拿去的清洗,一也看看这些学生都预言出了什么。来到阶梯式薄木座位的高处,那两个捣蛋学生的位置,芙迪亚和赫敏。
      特里劳尼教授扶了扶自己甲壳虫般的大玻璃眼镜。她看到了芙迪亚的茶杯,还剩一些茶水没喝完,特里劳尼一想到刚刚的预言,稍稍定心,将披肩放在一旁的桌上。
      沥干茶水,留下茶渣,缓缓转动茶杯。当杯柄正对特里劳尼教授时,模糊不清的图案终于清晰,慢慢地有迹可寻。
      她看见,或说是感受到——一只水獭。
      除去上课,最常让狮蛇相遇的地方就得是霍格沃茨礼堂了,毕竟无论如何,得去吃饭不是?但这顿饭实在让芙迪亚倒胃口,自从德拉科坐在她对面起,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波特。
      “太滑稽了,什么死亡的象征,一堆破茶叶而已。”
      “我真不明白,”芙迪亚拿纸巾擦了擦嘴,她面前那只本就小的可怜的鹌鹑算是白死了,只被撕扯下一只腿,就被弃之不食,“当初卢修斯他们是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儿子成天嚷嚷救也主哈利·波特的名字的。”
      哦,当时德拉科的世界里还没完全出现哈利.波特这个人。
      现在的芙迪亚已无法再耐心地多听德拉科说一句话。她感觉透不过气,想去黑湖旁走走。路过格兰芬多餐桌,她发誓自己绝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赫敏的声音响到让她不得不听。
      “就是这么回事,”赫敏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他们看见不详就被吓死了。不祥不是凶兆,而是死亡的原因!哈利现在还和我们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还没有傻到那个份儿上,看见一个不祥就想,得,完了,这下子我小命完蛋了!”
      这说得似乎不错,芙迪亚继续隔了一段较远的距离听着。只听罗嗯接着说:“特里劳尼教授说你的光芒不够!你只是逞强惯了,不愿意在什么事情上不行!但教授却说芙迪亚天赋比你高,你希望得到她的认可,却事事被她压一头。”
      赫敏被戳到痛处了,她无比愤怒于这事,现在又赤裸裸地被自己的好友扒开。桌上那本算术占卜书被她向过道扔去。
      “在我看来,占卜课简直是一堆垃圾。”
      也不知道,赫敏在说这话时,有没有考虑到算术占卜书的飞行轨迹。芙迪亚根本猜不到,自己就站这听会儿,谁也没去招惹,险些惨遭飞来横祸。
      那本书离她的脸只有约莫一寸的距离,最终落在地面,而不是砸在芙迪亚脸上,她捡起掉在脚边的书,觉得赫敏生气的模样怪有意思。
      拿着书,赫敏完全没意识到芙迪亚的靠近,继续说:“如果不祥就必定代表死亡的话。芙迪亚的那只乌鸦可是被所有人当作不祥,可她芙迪亚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跟我们斗嘴”
      芙迪亚:?
      赫敏长长吐出一口气,镇定下来后还是得把书捡回来。顺着过道看去,只见芙迪亚正拿着她刚扔出去的书。咱就是说,第一次在魔杖店里的场景又重现了,不过好说歹说,比起上次的瓶瓶罐罐,这次的危险性要小得多,芙迪亚真得时时刻刻感恩梅林让她逃过一劫。
      她绕到赫敏身边,一只手放下书,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芙迪亚在赫敏耳边轻声说:“算术占卜课真是一门好课,下次……祝你好运。”
      她又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虽说没听懂,但赫敏还是含糊着答应了两句:“唔……知道了”一面有意无意地将芙迪亚推开
      赫敏并不是说讨厌她的意思,绝不,自从上个学期芙迪亚送给她那支骨笛后,自从知道她尽心尽力替自已寻觅解除石化的草药后,赫敏实在讨厌不起她来,哪怕芙迪亚的嘴还和以前一样臭。
      赫敏只是有些无奈,这家伙身上浓烈的薄荷香味混合蜂蜜清新在鼻翼间舞动,藤蔓般紧紧缠绕她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芙迪亚显然也感受到赫敏的推搡,便不久留:“好吧,午见,格兰杰小姐,午见!”她走没过多久,哈利喝了口汤,随口道:“你们最近关系似乎好了不少,“
      “她对所有稍熟一点的人都这样,“赫敏皱了皱眉,又补充了一个词语,“滥情主义。”
      赫敏的这番言论并不为芙迪亚所知,这论题本身从条件部分就有误差,事实上,芙迪亚在霍格沃茨的熟人屈指可数。一是由于她那张冷脸,让人无法靠近,敢搭讪的勇者又大多被芙迪亚身边的另两条小蛇驱逐。其次,芙迪亚实在脸盲,没个好几次往来,要记住脸实在太难。
      她走在一楼漫长的走廊。一面是阳光普照的露天草地,一面是密不透风的中古式墙壁,光与影恰到好处,和谐而自然。突然,一旁的台柱上跳下一只大猫,正落在芙迪亚面前
      “你能和猫说话?”姜黄色的大猫肉垫轻点地,未发出一丝声响,但伴随而来的,是芙迪亚脑中忽得响起这句话。
      芙迪亚朝它微微鞠躬,平和地回答:“任何动物都可以的,克鲁克山先生,那天在宠物店,我有试过与您搭话,不过您未曾理过我。”克鲁克山尾巴放平,猛得向后跳了几步,它还没有完全适应被如此有礼貌地对待
      “哼,我也没想到愚蠢的人类居然能和我们高贵的猫交谈,真不可思议。”克鲁克山□□着身上的毛,它的声音像二十来岁的贵族男性青年,声调偏硬朗,尾调处带着些嬉皮士般的俏皮和玩世不恭。
      “让您见笑了。”芙迪亚说道
      “不说这些客套话了,”克鲁克山在芙迪亚脚边转来转去,“最近的霍格沃茨似乎有一股……很重的狗味。”
      “愿闻其祥。”
      “那气味越发的近了,不过,闻起来不像是坏人。”
      那必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无疑,可囚犯从阿兹卡班出来,气味会不像坏人吗?
      芙迪亚思虑了一会儿:“那这样,如果您遇到那味道的发出者,请一定要来告诉我。”
      克鲁克山答应下来,这才离开。
      小天狼星一定会来霍格沃茨找哈利,他一定会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小天狼星·布莱克找到格兰芬多铁三角之中的任何一个前,率先找到他。她得这么干。
      告别克鲁克山,芙迪亚耸了耸肩,继续她去黑湖旁散步的计划,这样,还能顺着禁林一路去自己下午的第一节课——保护神奇动物深的上课场地。
      倚在黑湖旁的大树上,面前的黑湖一望无际又波光粼粼,听说夜里来,会听见美人鱼的歌声,而听到歌声的倒霉鬼,会走入黑湖深处永不回头。当然了,芙迪亚不相信此类邪门歪道之说。现在是白天,她只管让略带些涩味的湖风吹拂过脸颊,几根浅金色的发丝飘动,方能暂且忘却一切让人头痛欲裂的烦心事。
      “芙迪亚,你在这儿做什么?”声音很熟悉,她一回头,发现是卢平教授。
      “看湖。”芙迪亚没有再去看他,只是继续盯着湖。
      卢平也顺着她的目光远眺,不禁心生感慨:“霍格沃茨还是和原来一样,那么美好,那么有生气…… ”卢午突然不说话了,芙迪亚抬头看他,他脸上的伤痕似乎隐藏着一份哀伤。芙迪亚知道,他想起了詹姆、小天狼星、彼得、莉莉,只是现在,他们再也不能和曾经一样,围着黑湖嬉戏了。
      但卢平并没有亲口诉说,也很快从那种悲伤的状态中自己走出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完成,包括哈利,包括出逃的小天狼星。
      “哦!芙迪亚!卢平教授!”他们听到一阵粗犷的声音在叫他们,一回头,海格正在远处他们招手。他的脸涨得通红,看来是兴奋所导致的。“海格,祝你的第一堂课上得愉快。”卢平朝他微笑
      “谢谢!谢谢!卢平教授,也祝你的第一节课顺利。”海格受到祝愿,心里更加喜悦了,那浓密的胡须也一同抖动,”我想找芙迪亚的,听说她来了这儿。”
      “好,请便。”卢平便先走一步。
      “有什么事儿吗?海格?”芙迪亚问道,她对海格一向友好,可能是因为太过喜欢海格送得那支骨笛。
      “我想……你能来当我的助教吗?”海格挠挠头,”我怕第一节课镇不住孩子们。你威信最高,他们会愿意听你的。”
      “但是海格,你才是老师啊。”芙迪亚把手放在海格宽厚粗糙的大手上,一大一小,他发现这个还没他半个人高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无比信服,铿锵有力,“邓布利多教授信任你呀!或许,可以找些罕见的玩意儿,没有学生会不喜欢新鲜东西。”
      “是的!是的!”海格很受芙迪亚的鼓舞,渐渐恢复了信心,他挥动手臂,叫道,”我会给你们看些神奇动物,连芙迪亚你都少见!”
      眼见海格心态变好,芙迪亚随口回应:“再说我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听我的,我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独裁者。”
      “你是说赫敏吗?”芙迪亚还没反左过来,海格就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哈利告诉我,芙迪亚在整个霍格沃茨只怕赫敏一个人。”
      “胡····胡说八道!”芙迪亚立刻反驳,如果可以忽视掉她不经意的结巴,耳根莫名的红晕,以及说完后咬着下唇的窘迫的话。
      她怎么会怕她呢?芙迪亚努力去回忆,每当赫敏和哈利、罗恩出去冒险,自己总跟在后面,像保姆一样,收拾烂摊子。还有一次,是一件很小的事,几乎没有人知道
      上个学期的事吧,密室的事结束没多久。格兰芬多铁三角和斯莱特林铁三角又在路口吵架,一个不认识的学生跑得太急,撞上谁不好,偏偏没眼力见的撞上芙迪亚。
      芙迪亚正要发作,帮那人捡起散落一地资料的赫敏忽得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芙迪亚竟然自觉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险些还得赔上个笑脸。
      她现在有些无语了,怕她做什么?勇就是了!芙迪亚对于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海格爽朗地笑,禁林里飞起一片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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