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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我们结婚吧 ...

  •   我们结婚吧(1)

      我在武汉陪了思思几日索辞就打电话催我回去,思思送我上了火车,她柔柔弱弱的手在风里冲着我挥啊挥,火车开动的刺耳的声音湮没了她对我说的话,我只能点着头,隔着车窗看着她,随着火车的开动她的身影渐渐小了,那一刻我望向她,就好象那一望就是永远。
      我回到了南京,索辞接我下的火车,他一路上沉默不语,进屋之后却猛地把我抱住,力道之大让我差点喘不来气,而我只是静静地任其抱住,让我奇怪的是,我们分别了如此之久,他思之如狂我却安然如故。我不想想那么多,可我还是很紧张这是不是就是倦怠期?
      我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轻轻地推开他,在暗处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凑上去一吻,他安然地笑。
      那一刻我化在了这片温柔里。
      我回到了那个杂志社,依然每天化着职业妆去挤公车,偶尔还得应付下那个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内分泌紊乱的暴躁女主编,在上海的那场惊险我已经忘得七七八八,只是还会不定时地接到顾深伟的求救电话,去帮他安抚好情绪不安的深深,可我对他说话的口气已经变得大不相同,我无法冲着他吼,指责他为什么抛下米奇,只能语气淡漠再淡漠,直到我对路边的小乞丐说话都比对他有温度。
      就在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想起沈宁的时候,我看见我们的暴躁女主编忽然转了性似的对每个人面带春风地笑,与此同时我还听闻又有一个美编要来了。我抱着爱谁谁的心态在路过她的办公室门口时稍稍往里一望,我看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笔挺地站在那里,接受主编的媚眼洗礼。我愕然地站了许久,在他转身之前惊惶逃开。
      我躲在洗手间里平复着心情,好半天不敢回我的办公室。因为我听到外面的一些小职员正八卦着沈宁,就在我感叹八卦的力量是多么伟大的时候她们话锋一转,直接转到我身上了。我拉在门柄上的手迟钝了一下,还是放了下去。
      职员甲,你知不知道,那个沈宁主动要求要跟段小桐同用一间办公室,母狮子要分给他一间新的他还不乐意。
      职员乙,母狮子这几天情绪都超反常的,我看就是因为那个沈帅哥来了。你别说,沈帅哥还挺帅。
      职员甲,帅有什么用,我看那沈宁八成是看上段小桐了。你看段小桐要身材比不过娜娜,要脸蛋儿比不上佳佳,她有什么好啊。
      ……
      我在心底纠结了好久,默默给沈宁记上一笔账,就是他,害得我我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被下属鄙视得不敢出去。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敢出去面对他。
      职员甲职员乙已经出去了好久,我还愣在里面不出去,洗手间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人,还有一个人试图推开我这扇隔间,我才反应过来讷讷地出去,神情恍惚地站在洗手台前,那个女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况且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我深呼吸口气,低着头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我看着空荡荡地办公室自言自语了一声,幸好还不在。
      什么不在?沈宁突然从我位子上站起来,刚才是因为电脑把他挡住了我才没看见他,他忽地站起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愣愣地说没什么。
      他笑笑,回到了他的位子,我盯着我的电脑屏幕脸开始充血,然后点掉了某人带有高清无码H图的聊天框,然后游魂般地转过头看他的反应,他嘴角上扬出一丝玩味地笑,慢慢地开口,你还好这口?
      我没有回答,手指却飞快地在键盘上运作,连声逼问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直到那边缓慢地回复过来,不好意思,发错了。
      我把他揪到电脑前面指着说,看见没,人家是发错了!发错了!
      他一下子乐了,你激动个什么?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到爆了,我强装淡然地开口且试图转移话题,我哪有激动了。再说,你有办公室不用干嘛还跟我挤一间?
      他无辜地看着我,我没有办公室啊。
      你胡说,母狮子明明跟你分配了新办公室的。
      母狮子?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恍然一笑,又无辜地否认。
      那你回来这里干什么,全国那么多杂志社你干嘛非得在这里屈才呢?我被刚才的事情纠结到语无伦次了。
      我是代表网警来监督你有没有上非法网站和下载少儿不宜的电影的。他的唇边又是一抹玩味的笑,只是不再看我,如玉般细腻的手指捏着铅笔,在绘图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勒。
      我毫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刷地一下又起来了,近乎于歇斯底里地否认,我没有,你刚才都看见了,人家都承认是发错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谁爱看那么变态的玩意儿啊!再说你凭什么看我消息啊?你侵犯我隐私了懂不懂!
      我刚吼完,就看到沈宁的神色带有一丝异样,我得意地看着他一会儿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太安静了,安静地有点诡异,我顺着他的眼神回头,母狮子,哦不,女主编的眼睛里正喷着火盯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当成唐僧肉吞进肚子里以保她的长生不老。
      段小桐,你来下我的办公室。
      很好,死亡战书终于下达了,我离开办公室之前充满愤懑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我想象的幸灾乐祸,反而一双墨色般的双瞳里写满了担心。

      我们结婚吧(2)

      我站在母狮子的办公室里昏昏欲睡,听着她不时爆出夸张怒吼的碎碎念,我实在很想就这么睡过去,至少梦里还能穿越到以前,能听着深深拉曲子的时代。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身边有一两个死党,不要太浮华的生活,身边的人也不要有什么背景,就算长大了之后也不要暗恋上那么优秀的男子,谈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过着普普通通的人生或许也很好。起码不会那么累,那么惊险,无端承受起那么多的痛苦。
      在我的双眼即将要阖上的最后一刻她放我走了,让我好好写一份检讨。我木然走出了办公室,看着他们对我投来的同情的目光,那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拖沓的脚步声只是为了证明我还存在在这个人世间,为了告诉我我还得继续受苦下去,因为我要生活。
      我坐在办公室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放松一点,最近深深和米奇的事情折磨得我的神经时刻紧绷,我整天都唯恐着万一再来一点事情可能就会让它绷断。
      沈宁不敢看我,也不敢跟我说话,他只能泡了一杯咖啡递到我桌上,我看也不看,咖啡的味道我已经腻了,更何况他在里面加了许许多多的糖,就算我不喝我也知道我如果喝了我一定会吐出来。
      我继续揉着太阳穴,瞥眼看到桌上的日历,我百无聊赖地翻着以前的月份,看看自己这段岁月的生活都发生了什么。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日历上画圆圈,我笑着看自己曾经在索辞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我的生日上画的圈,忽然翻到一面上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个月只有一个圈,素白的纸张上面只有一处红痕,我盯着那个日期发愣。
      如果我没有记错,如果真的发生过,那么那一天,就是我的孩子离我远去的一天。
      我下意识地抚着小腹,那里平坦如初,我知道,再温热的温度也改变不了那里那么空洞的事实。
      曾经有座空城,后来来了一个小孩子,在那里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小孩子被上帝收了回去,那座城又空了,每天都循环播放着小孩子走后的寂寥。
      你怎么了?沈宁紧张地问我,顺手递给了我刚充好电的热水袋,我笑笑,也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接过来就捂在腹部,企图感受到外界赐予的温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索辞发来的,只有五个字,我们结婚吧。
      心脏部位有着温热的感动潮水般的覆盖了整片心田,我只剩下了感激,感激他在我最阴冷的时候给了我莫大的温暖。大概他天生就是为我当暖炉的,只不过十七岁以前没遇见我,十七岁之后让我爱上,从此注定了我们被绑在一起的一生的命运。
      我紧紧搂着怀里的热水袋,嘴角噙着微笑按着键盘,好。
      确认发送?确认。
      沈宁约我一起吃饭,我拒绝了,我只想早点回家享受他为我做的爱心晚餐,我推开门,他坐在昏暗的沙发里,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好像又瘦了一点,我没有开灯,站在那里调笑似的说,你又苗条了,再瘦下去抱起来都没手感了。
      他开了灯,一下子把我搂到怀里,又蜻蜓点水般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喜不自胜地摸摸脸颊,柔声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捧着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我要出差,去趟加拿大谈笔大案子,具体做什么你就别问了,反正是工作上的事情,等我回来,我就娶你,让你成为我心中最美丽的新娘。
      我被他的这句话感动地久久不能言语,只是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让我的心和他的心一起颤抖。趁他不注意,我扬起袖口擦擦眼睛里滑出来的液体。
      那一个晚上我们并坐在床头,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们一起看着徐志摩的诗集。
      我觉得你好像徐志摩,那我下辈子要姓陆,要当你的陆小曼。我贪恋他给的温柔,声音不由得娇软起来。
      他答,好。
      那你下辈子不许碰到林徽因,也不许碰到张幼仪,只能碰到我这个陆小曼。
      他答,好。
      我低下头喃喃自语,如果我是陆小曼,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碰到翁瑞午,一定会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不会贪恋上海的浮华绚烂。
      他笑了,合上了书页,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睡吧,我明天就走了,过一个星期左右就回来了。
      而我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一个星期,却足以把一段缠绵的爱情化为乌有,到最后,心痛的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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