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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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的小货车打着双闪，一路通畅。
感谢负责人带的是没有偷工减料的C4炸药，即使他打着把自己乱枪打死再引爆炸药的危险想法，这个结局也报应到了他自己身上，死者为大。
尹泽从后视镜里望见了远处爆炸时骤然产生的光亮。他极为心虚地又抹了一把脸，却被血腥味熏得干呕一声。
系统默默调了一下视角，观察到红头罩完好无损地脱身后才把注意力转回宿主身上。
格兰特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随手把刚刚按下按钮的引爆器扔到一边。
【为什么要按下引爆器？】
“显而易见——”灰色眼睛的男人语气散漫，“为了防止可能的追击。”
他笑着问，“有什么不对吗？”
系统紧急调出起始录像，看了看一脸正直地拒绝绑架的青年，看了看在韦恩首富前看起来又凶又单纯的家伙，又看了看现在笑得渗人的阿卡姆预备役。
系统沉吟。
系统思索。
系统恍然大悟。
一切都是主系统的错！
【没有。】系统贴心提示，【但是红头罩是哥谭重要人物，非必要最好别和他结仇。】
格兰特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把那个通讯器掏出来，随意地摁了摁，小灯伴随着滴的一声亮了。
“这里不是那个死人，dear。”他在对面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前出声，“一场令人遗憾的意外，我们失去了这位可怜的负责人……”
“我对此表示痛心。”格兰特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红头罩的错。”
【？】
系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系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格兰特如此自然地把锅扣在了红头罩头上。
最主要的是，对方似乎还真信了？
还顺便被套出了许多关于红头罩的信息？
最后还决定一起坑这位反英雄一把？
“那么，就凭借这个通讯器联系吧，合作愉快～”
格兰特心满意足地把通讯器挂断，随后丢垃圾一样把它丢出窗外，还故意动了动方向盘，让它被车轮残忍地四分五裂。
他似乎察觉到系统在内心的迷惑，笑了，“原来你信了啊？”
“没事～”他愉快地说，“接下来是演员上台前的准备时间。”
……
系统是真的没什么大用。
格兰特一边腹诽一边寻找适合安放炸弹的地方。
作为一个系统，它本身的功能居然差不多只相当于一个自带提醒的备忘录，和只能标记自己位置的地图，（这个地图还是尹泽买完纸质版的才能扫描开启。）储存也只能存系统自己发放的东西。
嗯，不过那个辅助功能还是蛮有用的。
但无论如何，安炸弹这件事儿，他得自己跑腿。
格兰特拎着最后一捆炸药包，评估了爆炸后可能的影响大小，决定把它扔在这里。
他的手搭上墙头，刚使力翻上去，就发现一旁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动物？还是流浪汉？
格兰特目光微沉，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是个小姑娘，六七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脏兮兮的，在最初的怔愣后，警惕地看着他。
“你……你在做什么？”
格兰特的手还扒在墙边，那捆炸药外面包了一层袋子，瞧着方方正正，也不知道小姑娘看出来了什么。
他没有动弹，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这个在哥谭地界如此冒失的孩子，得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结论——这不是一个哥谭人。
小姑娘的表情已经由警惕渐渐转变为别的什么，后知后觉的惊恐从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里压抑不住地冒出来。她悄悄地后退了一步，看样子已经打算跑了。
对于格兰特来说，他没有必要就这点小事有什么举动，即使有大约也是恶劣地逗弄与恐吓。
但是——
“别跑啊，小朋友。”尹泽颇为无奈地喊住了即将逃跑的小家伙，“这里是犯罪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里可是犯罪巷。
看她脏兮兮的衣服，多半是在哪处藏过身，又幸运地没有被一些人发现，这才没什么大事地出现在这里。
但这依旧属于犯罪巷，尹泽并不想试探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幸运。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单纯地路过。”尹泽看着小姑娘不相信的眼神落到自己手头的袋子上，立马撒手，让袋子自由落体到墙那头的一片碎砖里，“这家人乱扔垃圾，所以我选择把他们扔的垃圾还回去。”反正她又爬不上墙看到背面，还不是随他怎么说。
“你家里人没告诉你在哥谭不要乱跑吗？”
尹泽从墙上跳下来，看到小姑娘往后退去，便在原地站定，“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小姑娘努力不露怯，声音发颤。
“好好，不是一个人。现在跟着我，立刻离开这里。”尹泽沉下嗓音，可能是格兰特的声线自带恶人特效，小姑娘嗷地一嗓门哭出来，转身就跑。
尹泽：“……”我记得这张脸长得挺好看啊，这么不招小孩喜欢吗？
格兰特：发出不想管的声音.jpg
小姑娘跑走的地方忽然传来小孩子细嫩的尖叫。
【宿主，大概是你的运气传染给了这个小孩。】不然为什么人家藏了那么久好好的，遇见你就出事了呢？
尹泽选择闭麦。
青年健步如飞，几乎是眨眼间便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两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小混混已经抓住了小姑娘，但格兰特没费多大力气就打晕了他们，然后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发愁。
“呜呜呜……狗狗……呜呜呜呜……”
尹泽听了半天，从她颠三倒四的呜咽声中听明白了。
原来她真不是一个人来的，是一个人和一只狗。
狗跑了，她试图跟上狗，然后狗跑丢了，她也跑丢了，还在犯罪巷藏了一个晚上，好好地活到现在真是幸运极了。
“别找狗了，我先送你出去吧。”
尹泽叹了口气。
这狗已经被炖了吧？这儿可多得是吃不饱的人。
但小姑娘和她家的狗情比金坚，坚决要找狗，还哭得直打嗝。
格兰特：逐渐失去耐心.jpg
“给我老实点！”格兰特恐吓道，一只手就牢牢制住了小姑娘。他试了试用拎炸药包的方法拎小孩，发觉不太对劲，又改成把她夹在臂弯。手里的孩子吓得拼命把眼泪压回去。
格兰特冷着脸，一手提着小崽子，迈开大步往外走，打算把她丢到警局门口。
犯罪巷里，一个高大的成年男性，手臂里夹着一只十分惊恐而想哭不敢哭，憋得满脸通红的小女孩儿。
这真是糟糕的一幕。
【建议宿主停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除了贴面而来的不是子弹，而是拳头。
因为脑海里的声音猝然刹住脚步的格兰特刚巧避开了这能让他毁容的一拳，系统的声音再次慢悠悠地响起来。
【毕竟这张脸挺好看的。】
“……”
袭击者显然不是一位随意逞英雄的路人。他的变招快而老辣，一拳未中便迅速调整，用更为谨慎态度送来了第二拳。
按照对外表现，格兰特应该是个格斗高手，但尹泽不是。
所以对方正中腹部的有力一拳让格兰特差点将他吃的早饭从胃里吐出来。
小姑娘被轻柔地夺去，他被毫不留情地撂翻在地，背部重重撞在墙根。格兰特抬眼望见那人额前挑染着一缕白发，桀骜的碧色眼眸里盛着深深的厌恶。
为什么还有点熟悉感？
来不及想太多，被撂翻在地顺便挨了几下的他差点就失去行动能力，幸亏有系统指导他如何正确挨揍（？），才把伤害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系统原来你还是靠谱的呜呜呜我再不骂你没用了……】
尹泽痛得想飙泪，内心拽着系统就开始哭。
格兰特捂着腹部，望着那边带着孩子扬长而去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
【这孩子也没为宿主你说句话。】
系统凉凉地道。
尹泽没理它，他调出系统空间里那个随机任务奖励——红头罩专用小标签。
这东西没什么使用介绍，但昨晚遇见红头罩时忽然变亮，还随着距离拉远而渐渐暗下来，并且出现了一个血条，还有一个技能“一键恢复”。
这个技能的字体亮着，明显可以使用。
这就是为什么他敢按下那个按钮。
当然，也是因为相信红头罩的能力。
现在小标签没有变亮，刚刚那位大概不是红头罩。
所以……
他是遇上了野生哥谭好人吗？
是他太非，还是那个小姑娘太欧？
尹泽：呵呵，这肯定不是因为我运气太差。
反正炸药也安完了。尹泽弯腰捂着隐隐抽痛的腹部，小步小步挪动。他生无可恋地想，真是逃不开被揍一顿的命运。
现在已经很痛了，如果他要搞事再被蝙蝠侠揍一顿……
尹泽打了个冷战。
当他可以直起腰的时候，他和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狗狭路相逢。
犯罪巷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狗？显而易见，这就是那只弄丢了自己和小主人的狗子。
格兰特沉默着和这只格外大的狗子对视了几秒，狗子抽了抽鼻子，忽然呲出锋利的牙齿，摆出一副跃跃欲扑的样子。
……告辞。
尹泽不想和狗再打一架了！
狗：想走？
格兰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他会在犯罪巷里和一条杜宾犬赛跑。
最主要的是，他好像……跑不过那只狗。
格兰特身上的伤还在痛，他用一个帅气的姿势翻过一道矮墙，将狗子凶狠的咆哮隔在身后。
然后他抬起头，撞进一双碧色的眼眸。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