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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程程,程程!”汪月祺跑进来,看到客厅里到处摆放着玫瑰花,惊叫起来:“我的妈呀!谁送来这么多花呀!”
      冯程程和许文强在楼上听到汪月祺的惊叫声,相视一笑.
      “走,我们下去看看她。不然,她要叫得更大声了。”冯程程说。
      许文强拥着冯程程,走下楼来。
      “哦,我说怎么不理人呢!原来是躲在楼上亲热呢!”汪月祺坏笑着看着他俩。
      “就你会胡思乱想。”冯程程努力摆出恼怒的样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
      “我看你可要当心哟!送玫瑰的多半没安好心,当心婚后大变脸哦!”汪月祺警告冯程程。
      过去丁力为了追求冯程程,每天送一束玫瑰花,风雨无阻,也不管冯程程理不理她,给不给他好脸色。终于打动了冯程程嫁给他。谁知丁力婚后大变脸,伤透了冯程程的心,两个人分道扬镳。
      “文哥可不会这样。”冯程程笑着说。
      “哼!那可不一定。我看看这么多玫瑰花里都藏着什么呀!”汪月祺拿起一束玫瑰花里的卡片,“一心一意。那这束里面又是什么呀?”
      她跑到另一束面前去,拿起卡片:天天想你。哎呀,好肉麻呀!”
      “那你就不要看啦!”冯程程拉起她,脸羞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那可不行,我既然看见啦,就一定要看完。快一起看吧,看你的文哥送了你多少甜蜜情话。”
      “你们慢慢看吧,我先走了。”许文强说。
      “就这样走啦?不好意思吗?”汪月祺说。
      许文强笑着走出去了。
      “你呀!可真是……”冯程程嗔怪道。
      “怎么啦?你是不是怪我来得不是时候,把你的文哥吓跑啦?大小姐,你可真是好运呀!每个男人都送玫瑰花给你。”
      “翰林也会买给你呀!”
      “他可不会送花给我。怎么启发都没用。”
      “那你还嫁不嫁呀?”
      “诶程程,我们一起结婚好不好?订同一天日子,穿同一款婚纱。”
      “好呀!可是,文哥买了旗袍给我,我自己也更愿意穿旗袍。”冯程程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程程。来,我们一起看卡片吧,我帮你读。”
      “好。”

      闸北
      草棚屋
      长贵家门前,许文强敲门。
      “长贵,在吗?我是许文强。”
      门开了,癞子探出头来:“文哥,进来。”
      许文强走进去,没见到长贵。
      “长贵去哪里了?”
      “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你们现在可以跟我回兄弟会了,山口杏子已经被我们杀了,日本人也被赶出了法租界。”
      “真的?文哥,太好了,我在这里躲了这么多天,身上都起霉了。”癞子高兴地说。
      长贵从外面推门进来。
      “文哥。”长贵惊喜地叫到。
      “嗯,你和癞子收拾下东西,叫上兄弟们跟我回兄弟会吧。”许文强说。
      “文哥已经杀了山口杏子,日本人也被赶出法租界了。”癞子说。
      “那太好了。文哥,你稍等,我去叫兄弟们。”长贵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文哥,我想先去龙王庙墙角的石缝里看看,有没有纸条,可以吗?”癞子说。
      “行,我们一起去。”

      龙王庙。
      癞子到墙角石缝里摸了一下,没看到纸条。
      “没有,文哥,我们走吧。”
      “好。你们和我再去个地方。”
      一行人一起走了。

      某处。
      香艳的房间内。
      丁力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服和裤子。
      一个妖艳的女人从床上下来,穿着暴露的睡裙,走到丁力身后,将一只手搭到丁力背上:“时候还怎么早,不抽支烟再走么?”
      女人点燃一支烟,在嘴里吸了一口,放到丁力嘴里。
      丁力吸了一口,从包里摸出一沓钱,递给女人:“拿着,我晚上再来。”
      “嗯……人家不稀罕你的钱。”女人装腔作势地推开钱,将身子紧贴到丁力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人家是要你娶我。”
      “娶你?算了吧,你还是拿着这个,多买点珠宝和首饰吧。”丁力将钱塞进女人手里,“我走了。”
      女人握着钱,丁力已经走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好吧!有你也不错!”女人把钱放在嘴巴上一亲,扭着屁股走到桌前去打电话:“喂,李老板呀,今天有空吗?来我这儿喝茶吧!”

      巡捕房
      总探长办公室。
      柳如烟正坐在椅子上发愣。
      她这几天答应了许文强去冯程程家住。昨晚,她一回去便看见了满屋子的玫瑰花和冯程程喜气洋洋的脸。冯程程告诉她,许文强和她不久就要结婚了,莫名地,柳如烟听了竟感到一阵心痛。冯程程将花里的卡片都收集起来,一张一张地读给她听,与她分享自己的幸福。冯程程越读越开心,脸笑得和向阳光一样灿烂,而柳如烟却越听越伤感,眼泪止不住滴下来。冯程程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着急地问她怎么了。柳如烟赶紧拭去泪,说自己是被许文强对冯程程深深的爱感动得流泪的。
      冯程程听了更加高兴,将自己与许文强之间的曲折爱情故事讲给她听,一直讲了好几个小时。可柳如烟却半点也不想听,又不能离开,只得一直痛苦地在那熬着。
      最后,冯程程累了,回房歇息了,柳如烟才好不容易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她头一挨着被子,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越流越急,心里也越来越堵得慌。没办法,干脆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哭到后来,她才深深地明白:自己对许文强的感情,早已经不是兄妹之情那么单纯。她不知何时早已爱上了这个上海滩的风云人物,许文强倜傥的外表,潇洒的举止,睿智的谈吐,正直的行为,都令她无法自拔。
      她终于明白了当初在病房第一次见到冯程程的时候,冯程程为何会为逃避父仇选择自杀,许文强的魅力,换了别的任何一个女人,也会甘愿放弃一切,只愿追随他。
      过去是冯程程,没想到现在,这么快竟然换了她柳如烟,一个从未来世界里来到这里的人。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许文强和冯程程成婚,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煎熬,不如归去吧!革命终究会胜利,历史里没有过她柳如烟,也一样走了过来,况且,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可是,该如何才能回去呢?
      她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到办法。

      此刻,她紧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却迟迟未动。
      终于,她拿起听筒,开始拨妈妈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里却传来一阵盲音。她再拨,还是一样。改拨警局电话,依旧如此。
      她越来越急躁,脑海中不断浮现许文强和冯程程两个人的面孔,令她几近崩溃,她泪流满面,埋头趴在办公桌上。

      “柳探长。”陈翰林推门进来,见柳如烟趴在桌上,赶紧走近办公桌,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柳如烟十分地尴尬,她没想到这个时候陈翰林偏巧闯了进来。她在下属面前怎么能够这样呢!她赶紧把脸在衣袖上擦来擦去,觉得泪痕差不多擦掉了才抬起头来:“什么事,翰林?”
      陈翰林早已看见了她哭得红红的眼睛。
      “你哭了?”他关切地问,眼里尽是心疼。
      “没有。”柳如烟赶紧将脸别到一边,哈了口气,掩饰说,“早上吃得太辣,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哦,你在哪家吃的,这么辣?”陈翰林来了兴趣,他觉得自己发现了柳如烟的兴趣,“改天我也去试试,我们一起去。”
      “好啊!”柳如烟见糊弄了过去,赶紧转移话题,“兄弟们都到齐了没有?”
      “到齐了,柳探长,今天还练枪法?”
      “对,都到训练场去,每人打光500发子弹,成绩不合格不准吃饭!”
      “可是,子弹恐怕没那么多了。”陈翰林说。
      “我马上打份报告向上头要,你带兄弟们过去,有多少先打多少,记得用昨天我教的方法。”
      “好。”
      陈翰林出去了。
      柳如烟想一想,拿起电话,想打给许文强,还没拨通,却放下了。
      她摇摇头,拿起纸和笔,开始写报告。

      兄弟会
      许文强和长贵他们一起正在吃早餐。
      丁力从外面走进来。
      “阿力,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许文强问。
      “我……我去赌场玩了,然后就在外面睡了一夜。”丁力说。
      许文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把长贵和肥龙他们带回来了,我们商量商量怎样安排吧。我觉得咱们这儿有点挤了。”
      “你的意思是?”丁力问。
      “我新看中了一栋大楼,准备买下来做我们的地盘。你不是想要三妹那样的豪华办公室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当然,我回房换一身衣服就去。”
      “好。”

      豪华大楼内。
      长贵和癞子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儿也稀奇,那儿也稀奇,到处摸摸看看,兴奋不已。
      几个人进了电梯。
      “哇,我还从来没有坐过这种洋玩意儿,真的不用走路就能上去吗?”长贵好奇地问。
      “你等下就会知道真假了。”丁力说。
      “文哥,这一栋大楼,要花很多钱吧?”长贵问。
      “看你们这么开心,花多少钱也值了!”许文强说。
      “谢谢文哥。”长贵说。
      “文哥,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么?”癞子问。
      “是啊,你不喜欢?”许文强说。
      “不,不,不,我是太高兴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说话间,电梯已到了。几个人走出电梯,来到了最高层。
      “文哥,力哥,我们真的上来啦!”长贵兴奋地喊着,跑到凭栏处去,“好高啊,这跟七重天有得一比吧?”

      “当然啦,我虽然没有去过七重天,可是这儿这么高档,我想一定不会比七重天差的。”癞子说。
      “你们只要好好干,以后天天可以上七重天!”许文强说。
      “放心吧,文哥,力哥,我们俩跟定你们了!”长贵和赖子说。
      “阿力,来你的办公室看看。”许文强说。
      丁力随着许文强走进一间豪华办公室,长贵和赖子也跟进来。
      “哇,这么大!”长贵叫起来,“我看有我住的窄屋5倍大呀!”
      赖子朝办公桌奔去:“文哥,这么气派的桌子,拿来做什么呀?”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许文强说。
      “力哥,我可不可以在这把椅子上坐坐?”赖子又羡慕又期待地看着办公桌后面的椅子。
      “一边儿去,这是你坐的吗?要坐也是文哥和我坐。”丁力拍着椅子背说,“文哥,你坐。”
      “阿力,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坐。”许文强说,“你看看这间办公室还差什么?”
      “什么都不差了,都好,比冯敬尧的办公室都带劲!文哥,你的办公室在哪儿?”
      “我的在旅馆里。”许文强笑着说。
      “啊?”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
      “文哥,你不住这儿?”丁力问。
      “对。阿力,我说过,上海滩老大的位置留给你的,我志不在此,你不必推辞。而且,你要知道,法租界毕竟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我们势力太大,风头太盛,法国佬是不会容忍我们的,一旦他们感到威胁,就会设法除掉我们。所以,我们最好分头行事,转移他们的视线。你现在掌管帮会,别的事情都不要涉足,我自会处理,知道吗?”
      “可是……”丁力说。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阿力,我只有一个要求,让癞子跟着我,我用得着他。至于怎么做,以后我会告诉你。”许文强说。
      “好吧。文哥,我叫人准备几张沙发放在这里,你和三妹,还有程程随时过来。”丁力说。
      “行。癞子,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许文强问。
      “呃……愿意。”癞子虽然舍不得这里,但是也同意了。
      “那好,我们走吧。”
      “文哥……”长贵说。他也想跟着许文强去,但又怕得罪了丁力。
      “你想跟着文哥是不是?”丁力说,“快去吧!”
      “你不生气,力哥?”长贵问。
      “我当然不生气!”丁力的心情现在好得很。他轻轻松松地坐上了上海滩老大的预备坐,而且还有许文强帮辅着,他这回像吃了定心丸,心里踏实得很。
      “那我就带他们俩走了。”许文强说。
      “好。”丁力说。
      “阿力,肥龙就跟着你,你给他另外安排一份事做,最好不要再去码头,免得引起日本人注意。”
      “我知道了!”丁力说。
      “谢谢文哥。”肥龙说。

      “文哥,我们现在去哪里?”癞子问。
      “去旅馆,熟悉熟悉那儿的环境。”
      “好。”

      旅馆。
      坐落在偏僻的街道的最角落里。
      陈旧的招牌,陈旧的外表,陈旧的装潢。
      一切都透露出一个信息:生意不旺。
      果然,门庭冷落。
      两个保镖站在门口,一个服务生在前台站着。大厅里陈旧的沙发上坐着两个旅客。
      许文强和癞子他们走上前去。
      “许先生。”两个保镖恭恭敬敬地说。
      “嗯。”许文强带着癞子和长贵走进去。
      “许先生,您来啦!”服务生赶紧走过来,招呼他们。
      “嗯,永明,今天客人多不多?”许文强问。
      “不多,大部分房间都空着。”永明说。
      “嗯,我知道了,你把二三楼留着的房间钥匙给我。”
      “好的,许先生,您稍等。”
      永明走到柜台去,迅速拿几两把钥匙,递给许文强。
      “你去忙吧,永明。”许文强说。
      “好的。”
      永明走开了。
      癞子和长贵的眼睛里都透露出一点后悔。
      敢情他们没料到跟着许文强会住在这个地方。
      “文哥,”癞子忍不住开口。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先跟我上去看看再说。”许文强说。
      “好吧。”

      二楼。
      许文强推开最近的一间房,里面宽敞得很,而且刚刚装潢一新。
      “这间是你的,长贵。”许文强说。
      长贵眼前一亮,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他立即走了进来,这儿瞅瞅,那儿摸摸,特别是按着那宽大而又柔软的席梦思床时,简直高兴坏了。
      “文哥,给我住这么好?”长贵难以置信。
      “是啊,长贵,你以后就住这里。”
      “那我的呢?”癞子也来了兴致。
      “到三楼来。”
      “好的!”
      癞子跟在许文强后面走出房门,长贵也跟着,他想看看癞子的房间和自己的是不是一样。
      果然,房间里也装潢一新。
      “这间留给你,癞子。”
      癞子高兴极了,他和长贵一样满足。旅馆的位置和门面上那点儿不体面,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发现房门上有一个猫眼儿,走过去瞧。
      “外面什么都看得到呢!”他兴奋地说。
      “是啊,癞子,以后这层楼来的人,你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许文强说。
      “我突然有了一种做侦探的感觉。”癞子说。
      “我的那间有吗?”长贵急切地说,“我刚才没有来得及看。”
      “都有。”许文强说。
      “那太好了!文哥,你住在哪里,我们去看看。”长贵说。
      “我的那间,等下再去吧。”
      许文强不好说,他本来是准备把二楼的房间留给自己的,现在长贵主动跟了过来,他只好另外再找房间了。
      “文哥,这里的房间全都装修过了吗?”长贵问。
      “对。”
      “那为什么招牌和底楼不装修呢?”
      “因为不是为了吸引客人,所以不用装修。”许文强说。
      “不为吸引客人,那是为了做什么?”长贵问。
      “长贵,你现在不要问,慢慢地就会什么都明白了。”
      “哦,那我们住在这里,现在干什么呢?”癞子问。
      “什么都不用干,你们要是闲得慌,就暂时打扫打扫卫生吧,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许文强说。
      “这么简单?”长贵说。
      “嗯,打扫卫生算是幌子,你们最重要的是要熟悉这里每一间的环境,知道吗?”
      许文强放低声音说。
      “知道了,文哥。”两个人心领神会。
      “你们再跟我到另一个地方去看看。”许文强说。
      “好。”
      三个人走进一个大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前摆放着一些凳子。像是个会议室。
      旁边是一个办公桌,桌上有一部电话。
      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大柜子,一直高到接近房顶处。。
      长贵和癞子对望了一眼。
      “这间会议室,以后就是我们议事的地方。”许文强说。
      “嗯。”
      “你们先回房间去吧,把钥匙拿着,无聊的话,也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周围的环境。午饭会有人专门准备。”许文强说。
      “知道了文哥,你去哪里呢?”长贵说。
      “我去厂里看看,然后会去一个地方。”
      “好。有事情叫我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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