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许文强》海燕轻舞

19、第十九章

　　花店
　　店里店外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
　　店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店里忙乎着。
　　一辆汽车停在花店门口。
　　许文强从车里走下来。他把双手抄在口袋里，嘴里吹着口哨走进花店，瞅着满店的鲜花，简直看花了眼。
　　“先生，我看您一脸高兴的样子，是来给女朋友买花吧？”老板娘招呼道。
　　“是啊，大姐，我来给我最爱的女人买花，你看买什么好？”许文强说。
　　“当然是红玫瑰啦！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红玫瑰。因为红玫瑰代表爱情嘛！”老板娘拿起一束红玫瑰说。
　　“那，是不是不同数目的玫瑰代表不同的意思呢？许文强看着那些红玫瑰说。
　　“对呀，先生，喏，我告诉你呀，一朵红玫瑰代表一见钟情，两朵代表心心相印，三朵代表我爱你，四朵代表承诺，五朵代表无怨无悔，六多代表顺心如意，七朵代表天天想你，八朵代表深深歉意，九朵代表一心一意，十朵代表求婚，二十朵代表一生一世，二十四朵代表思念，三十朵代表不需要言语的爱，九十九朵呢代表天长地久的爱。先生您是要哪一种呢？”
　　“哇，大姐，你懂的可真多呀！我看你说的这些我都需要。要不，你给我全包上，运到我说的地点好不好？”
　　“当然好啦！先生，您人长得这么帅，对女朋友又这么好，谁有福嫁给你呀，真是她的福气！”老板娘高兴极了。
　　“那就这么办吧。大姐，别忘了在每一束玫瑰花里都放上一张代表含义的卡片。我要程程一张一张地读，弥补过去我对她的所有亏欠。”
　　“好啊先生，卡片上署谁的名字呢？
　　许文强想了一下：“就署lover。”
　　“好，您这是要向女朋友求婚了吧？”
　　“是啊，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许文强百感交集地说。
　　“那你再等一等，我先给你包上一束十朵的玫瑰花，你拿在手里去向女朋友求婚吧！她一定会答应的！”
　　“好啊，大姐，这十朵玫瑰花，我可以亲自挑选吗？”
　　“当然可以！亲自挑选代表心诚，你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多谢你的祝福！”
　　许文强低下头，一朵一朵地精心挑选起玫瑰花来，交给老板娘。
　　“哎呀！”许文强叫了一声，原来他被玫瑰花的刺扎到了。
　　“呵呵，玫瑰花是有刺的，先生。玫瑰美艳，代表红红火火，情浓意浓。尖刺伤人，代表情到醉时，最易伤人。不过伤过之后如果双方加倍珍惜，爱情会变得更加甜蜜的。”
　　“嗯，我知道了老板娘，请帮我包好吧！”

　　没过几分钟，老板娘便地熟练地包好了红玫瑰，笑眯眯递给许文强：“先生，我给您配上一朵百子莲，祝你们多子多福。”
　　“谢谢大姐。”许文强看着这寓意十足的花朵，仿佛看到了冯程程娇艳可爱的脸。
　　“喏，先生，剩下的玫瑰，一个小时后，我们会送到地方的，您就放心吧！”老板娘说。
　　“好的，谢谢你，大姐。”
　　许文强拿着玫瑰，坐进汽车走了。
　　“许先生，我们现在去那里？”阿福问。
　　“去制衣厂取衣服。”
　　“好的！许先生，我们的制衣厂为什么叫艾沪制衣厂呢？”
　　“阿福，你把艾沪两个字多读几遍，看看有什么发现？”许文强点拨道。
　　“艾沪，艾沪，爱沪，爱上海。哎呀，许先生，您可真是好文才。”

　　艾沪制衣厂。
　　许文强的车停在厂外。
　　许文强和阿福一起走进厂里，一直走进厂长办公室。
　　一个女孩子马上从位置上站起来：“许先生，您来啦？”
　　“嗯。阿香，冯小姐的衣服，做好了没有？”许文强问。
　　“已经做好了。”阿香走到柜子前，取出一套包好的衣服。然后走到许文强面前，递给他。
　　“许先生，给。”
　　“好的，阿香，今天厂里一切都正常吧？”
　　“都正常。许先生您放心吧。”
　　“好。我还有事，要先走。厂里有事的话，你打电话给我。”
　　“好的，许先生，您慢走！”
　　许文强和阿福走出去了。

　　冯宅
　　一辆载着玫瑰的车停在门口，一个小哥正欲往屋子里搬玫瑰花。
　　冯程程站在门外，挡住去路。
　　“对不起，你不可以进去。”冯程程冷冷地说。
　　她警惕地看着周围，生怕看到中岛三木的影子。
　　“小姐，这是我们老板叫我送过来的，您就让我进去吧，送完了玫瑰花，我才能够回去复命。”
　　“不可以，如果你不说是谁送来的，我是不会让你进我家门的。”冯程程看着眼前一大堆玫瑰花，一点喜悦的神色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卡片上没有署名。”小哥翻出几张卡片来看，苦恼地说。
　　“你走吧，我要进去了。”冯程程转身进去，张妈欲关上门。
　　“程程！”
　　许文强拿着一束鲜艳的玫瑰，从车上走下来。
　　“文哥！”冯程程一回头。她看到许文强手上拿着玫瑰，顿时喜上眉梢。
　　“怎么，不喜欢吗？”许文强调皮地说。他指着一车的红玫瑰。
　　“我以为是日本人送来的。”冯程程抿嘴笑着。
　　“快搬进去。张妈，麻烦你摆到合适的位置，不要把上面的卡片弄掉了。”许文强说。
　　“好的，许先生。”张妈说，“快搬进来吧，小心点。”
　　小哥开始往屋里搬玫瑰。
　　许文强把十朵玫瑰递到冯程程面前。
　　冯程程笑着收下了。
　　许文强拥着冯程程走进客厅。
　　阿福捧着衣服跟进来，放在桌上。
　　“许先生，我先走了。”阿福说。
　　“好的。”许文强说。
　　阿福走出去了。

　　“程程，你知道十朵玫瑰代表什么吗？”许文强温柔地看着冯程程。
　　“代表什么？”
　　“代表我向你求婚。”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冯程程看着满屋的红玫瑰，娇羞地说。
　　“我把过去没送到的都补上，可以吗？”许文强说。
　　冯程程含情脉脉地看着许文强：“你不是说要等到我生日之后才结婚？”
　　“你难道不乐意现在就嫁给我？”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准备好就行了。程程，来。”许文强拿起桌上的衣服，把它轻轻打开，原来是一件非常精致的红色湘绣真丝旗袍，“这是我收购制衣厂后发出的第一道指令：为冯程程小姐量身打造一件最漂亮的中式旗袍。我还威胁他们说：设计不满意，做工不精致，我都要裁员。”
　　“你好坏呀，吓唬他们。”冯程程嗔笑道。
　　“上楼去试试合不合身。”
　　“好。”

　　两人上楼。
　　冯程程进卧室去试衣服，许文强靠在房门口等。
　　他点起一只烟，惬意地抽着。
　　一会儿，冯程程打开门，亭亭地站在门口，看着许文强。
　　许文强的眼睛都发直了。
　　只见冯程程云鬓高挽，眉眼如画。那红色真丝布料水样滑落在她身上，将她修长的身材衬得玲珑有致，高贵端庄。
　　那用金色丝线绣成的九只金凤凰蹁跹在旗袍上，凸显着唯美的中国风。旗袍领口处两只飞腾的小金凤，不歪也不大，正好包裹住程程细长的脖子，将她细白的皮肤微微露出来，尽显神韵。下摆轻露着程程雪白的小腿，又显得性感妩媚。
　　“嘶！”许文强猛一缩手，原来是被烟头烧到了手指。
　　“程程，你简直就像一是一幅风景画。如果再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过来，我就要醉了。”许文强说。
　　“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过你这样会贫嘴。”冯程程嗔笑道。
　　“过去你是梦里佳人，我哪能轻易放肆。”许文强走过去，牵过冯程程的手，放在嘴边，深吻了一下，“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嗯，这次，我们真的不要再分开了！”

　　“程程，程程！”汪月祺跑进来，看到客厅里到处摆放着玫瑰花，惊叫起来：“我的妈呀！谁送来这么多花呀！”
　　冯程程和许文强在楼上听到汪月祺的惊叫声，相视一笑.
　　“走，我们下去看看她。不然，她要叫得更大声了。”冯程程说。
　　许文强拥着冯程程，走下楼来。
　　“哦，我说怎么不理人呢！原来是躲在楼上亲热呢！”汪月祺坏笑着看着他俩。
　　“就你会胡思乱想。”冯程程努力摆出恼怒的样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
　　“我看你可要当心哟！送玫瑰的多半没安好心，当心婚后大变脸哦！”汪月祺警告冯程程。
　　过去丁力为了追求冯程程，每天送一束玫瑰花，风雨无阻，也不管冯程程理不理她，给不给他好脸色。终于打动了冯程程嫁给他。谁知丁力婚后大变脸，伤透了冯程程的心，两个人分道扬镳。
　　“文哥可不会这样。”冯程程笑着说。
　　“哼！那可不一定。我看看这么多玫瑰花里都藏着什么呀！”汪月祺拿起一束玫瑰花里的卡片，“一心一意。那这束里面又是什么呀？”
　　她跑到另一束面前去，拿起卡片：天天想你。哎呀，好肉麻呀！”
　　“那你就不要看啦！”冯程程拉起她，脸羞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那可不行，我既然看见啦，就一定要看完。快一起看吧，看你的文哥送了你多少甜蜜情话。”
　　“你们慢慢看吧，我先走了。”许文强说。
　　“就这样走啦？不好意思吗？”汪月祺说。
　　许文强笑着走出去了。
　　“你呀！可真是……”冯程程嗔怪道。
　　“怎么啦？你是不是怪我来得不是时候，把你的文哥吓跑啦？大小姐，你可真是好运呀！每个男人都送玫瑰花给你。”
　　“翰林也会买给你呀！”
　　“他可不会送花给我。怎么启发都没用。”
　　“那你还嫁不嫁呀？”
　　“诶程程，我们一起结婚好不好？订同一天日子，穿同一款婚纱。”
　　“好呀！可是，文哥买了旗袍给我，我自己也更愿意穿旗袍。”冯程程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程程。来，我们一起看卡片吧，我帮你读。”
　　“好。”

　　闸北
　　草棚屋
　　长贵家门前，许文强敲门。
　　“长贵，在吗？我是许文强。”
　　门开了，癞子探出头来：“文哥，进来。”
　　许文强走进去，没见到长贵。
　　“长贵去哪里了？”
　　“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你们现在可以跟我回兄弟会了，山口杏子已经被我们杀了，日本人也被赶出了法租界。”
　　“真的？文哥，太好了，我在这里躲了这么多天，身上都起霉了。”癞子高兴地说。
　　长贵从外面推门进来。
　　“文哥。”长贵惊喜地叫到。
　　“嗯，你和癞子收拾下东西，叫上兄弟们跟我回兄弟会吧。”许文强说。
　　“文哥已经杀了山口杏子，日本人也被赶出法租界了。”癞子说。
　　“那太好了。文哥，你稍等，我去叫兄弟们。”长贵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文哥，我想先去龙王庙墙角的石缝里看看，有没有纸条，可以吗？”癞子说。
　　“行，我们一起去。”

　　龙王庙。
　　癞子到墙角石缝里摸了一下，没看到纸条。
　　“没有，文哥，我们走吧。”
　　“好。你们和我再去个地方。”
　　一行人一起走了。

　　某处。
　　香艳的房间内。
　　丁力从床上爬下来，穿好衣服和裤子。
　　一个妖艳的女人从床上下来，穿着暴露的睡裙，走到丁力身后，将一只手搭到丁力背上：“时候还怎么早，不抽支烟再走么？”
　　女人点燃一支烟，在嘴里吸了一口，放到丁力嘴里。
　　丁力吸了一口，从包里摸出一沓钱，递给女人：“拿着，我晚上再来。”
　　“嗯……人家不稀罕你的钱。”女人装腔作势地推开钱，将身子紧贴到丁力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人家是要你娶我。”
　　“娶你？算了吧，你还是拿着这个，多买点珠宝和首饰吧。”丁力将钱塞进女人手里，“我走了。”
　　女人握着钱，丁力已经走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好吧！有你也不错！”女人把钱放在嘴巴上一亲，扭着屁股走到桌前去打电话：“喂，李老板呀，今天有空吗？来我这儿喝茶吧！”

　　兄弟会
　　许文强和长贵他们一起正在吃早餐。
　　丁力从外面走进来。
　　“阿力，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许文强问。
　　“我……我去赌场玩了，然后就在外面睡了一夜。”丁力说。
　　“我把长贵和肥龙他们带回来了，我们商量商量怎样安排吧。我觉得咱们这儿有点挤了。”
　　“你的意思是？”丁力问。
　　“我新看中了一栋大楼，准备买下来做我们的地盘。你不是想要三妹那样的豪华办公室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当然，我回房换一身衣服就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