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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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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说开以后,宁子煦舒坦多了,尽管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但是这根本影响不了他什么,如果真让许未有利可图后能远离他,宁子煦甚至愿意陪他每天跑一趟许家演戏。
饭后他心情轻松地洗碗,带许文多洗漱,明知道许未就在房子的另一边,但他从未试过脚步如此轻盈,甚至还五音不全地哼了几句。
他带许文多洗完澡后回到房间,抱着他用力地亲了一口,害得许文多惊讶地回看他,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说:爹爹你怎么了?
宁子煦心情实在太好,捏了捏儿子的脸又亲了一口,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就在那边自言自语道:“爹爹以后努力赚钱,让你过得好好的,我会让你慢慢好起来,以后咱们要好好读书做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不能像……算了不说他。“
“对了,”宁子煦突然想起来,把手放在许文多的脖子上,一丝丝地控制着注入自己的异能,一边还哄着许文多:“多多要成长起来呀,爹爹努力多多也要努力,不能害羞知道吗?”
他想起这孩子在村长家和在李大娘家的表现,许是过去鲜少和外人接触,加上许未在家又经常对他们拳打脚踢,原生家庭的影响和自己身体的小缺陷让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自卑,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在他的指导下许文多肯定能好起来的。
他收回贴在许文多脖子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抱着逗他玩儿了一会儿。
每当他把手放到许文多小肚子上的时候,这小子就咯咯笑个不停,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发出声音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宁子煦有意逗他多笑,抱着他咯吱,许文多笑得眉眼都弯了,宁子煦则看着他若有所思。
乡村宁静的夜晚,这一方天地闪烁着摇曳的烛光,一大一小的欢声笑语为这小小的空间增添了不少温馨。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未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每天少则十几文,多则带几十文回家,数额不多,但总归够一家人一天的吃食,比起过去原身分文不进还要努力偷偷攒钱的日子,现在这样已经好太多了。
许未每次回家身上都很脏,衣服上总是积了一层灰,偶尔宁子煦还会注意到他手背有点红,但许未放下钱就回房间了,宁子煦对他的关心有限,别说这人现在还会带钱回家,就算他不给钱了,只要他不对他爷俩出手,宁子煦并不在意他在外面到底做些什么勾当。
他也没亏待自己,自己手头上的那点钱好好存放着,许未拿回来的钱他则抱着“这次不用就没有了”的想法去用,因此除了保证许文多每天一个鸡蛋的量以外,他每天还会至少准备一荤一素供全家吃。
这个年代医疗太落后,自己这身体也太瘦弱了,就算他拥有治愈的异能,还是要从根本把身体养好。
而许未只要带了钱回家,当天夜里和第二天早上都会在家吃饭,两人在家虽然不怎么会聊天,但时间久了,最初的剑跋扈张也减少了许多。
宁子煦在这段时间经常几个地方来回跑。
一大早他会先去小山那边跑一趟,来回运一些淤泥把旱地一点点填充,接近正午的时候他就跑去村里几户人家里串门,把这一天要吃的菜都先买好,午睡醒来后偶尔他会到村长家串串门,偶尔会跑到邻居家李大娘那儿聊聊天,如果太阳不太晒,他就多跑几趟搬淤泥。
一段时间下来宁子煦晒黑了一层皮,但身体也健硕了一些,一开始他只能搬得动半桶淤泥,后来逐渐增加,现在已经能挑得动一整桶的淤泥了,只是忙活一天下来还是会浑身酸痛。
许文多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宁子煦在搬运淤泥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忙铲泥,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宁子煦乐得让他多动动,他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宁子煦在倒淤泥的时候,许文多就在旁边拔草草,每次拔出一大撮就会跑过去递给宁子煦看,乐呵呵地炫耀着自己一口气拔了好多,样子看着有点傻。
许文多蹦蹦跳跳心情又保持开朗,宁子煦坚持每天喂他鸡蛋,偶尔还会拌点肉沫给他吃,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之前看还很瘦弱,这几天看着脸上都长了些肉,看起来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他控制着时间,每隔几天就会帮他输入一点异能,现在许文多其实已经能开口说些简单的单字了,像“啊”“嗯”这些语气助词,但这小子天生腼腆,父子俩私下表现得再好,等到了外面还是闷不吭声。
不过宁子煦也不着急,他手头上还有好多事情要忙,现在有了许未帮补家计,兜里没一开始这么捉襟见肘,很多事情都能慢慢安排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这座小山已经快被他填满了,铺上了淤泥后的土壤比之前看起来肥沃不少,但这还不够,后期还是需要继续补充养分好好把这块地盘活。
前些日子宁子煦循着村长的话去了村里那户买卖草药的人家里,那人看了他带过去的草药,表情有点嫌弃,但大概是碍着宁子煦家里的情况,委婉地说:“宁哥儿啊,你这药我没见过啊,你说的这些功效,是真的有效吗?”
宁子煦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拿来的是山角根,这种药材晒干后有点像菱角,但这个年代还没有发现它的药用性,对方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他尝试解释了一下,但那位叫林大夫的还是一脸抗拒的表情,最后或许是出于可怜的心态说用一文钱一斤的价格帮他收了。
家里放着两种药材加起来大概三四斤左右的量,听起来不多不少,但这些草药剔除剩下有用的部分本身就很轻,每次入药只需要几钱,这样算下来其实量已经很大了。
这个年代的草药可不便宜,当初宁哥儿就是因为没钱买药耽误了许文多的治疗,而林大夫说要用一文钱一斤的量帮他收,说白了就是觉得这是废物,这几文钱纯粹是看他可怜白送给他的。
宁子煦有点无语,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情,人对于未知的事情确实做不到无条件的信任,而且村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易地而处他觉得林大夫已经很善良了,所以他也不怎么生气,来日方长,谢过林大夫后他就带着东西回家了。
只不过后面让他无语的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传出去了。
村子里人多口杂,大家串个门就什么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第二天他去李大娘家的时候还被李大娘问家里是不是情况不太好,是不是又被许未欺负了,让他有困难就跟她说,言语中还似乎想暗示他不要拿没有用的东西去欺骗人。
宁子煦苦笑不已,几句话搪塞过去后也没多做解释。
他脑子里有一个计划,但这计划实施起来还需要点时间,他得再准备准备,而这个计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起效,主要还是得看许文多。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蹲下捏了捏儿子的脸,那傻孩子还呵呵地在傻乐,宁子煦对他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说:“你个调皮鬼,平时要是能像现在这样爹爹就能省不少心了。“
许文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爹爹要和他玩,嘻嘻哈哈地窝在他怀里笑得都蹦了起来。
父子二人在这儿玩闹着,突然后面响起了一大汉的叫喊声。
宁子煦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就看到了王大郎在那边不听地边喊着什么边挥着手。
他站了起来,王大郎离他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楚对方着急着在喊些什么——
“宁、宁哥儿,你家汉子被压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