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审神者也是溯行军》白喻统

15、第 15 章

　　骷髅城矗立于关东平原，建造时就是以战时堡垒的强度打造，尤其是主城，易守难攻，进攻者极易被困死在主城中。但一旦进攻方拿到骷髅城的地图，攻打的难度会降低一半。

　　“地图放置的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贼可以摸清楚的。”天魔王注视着台阶下瑟瑟发抖的属下，“你如何判定盗窃地图的贼人是从城堡外来的？”

　　“盗窃地图者既非内贼，也非外来者。”骷髅光忠提刀进了天守阁，刀上还残留着血迹，刀刃有着道道缺口，胸甲破开口子，整个人衣衫不整的走进来。

　　走进中段间，他将太刀奉给天魔王，一边给天魔六部将解围：“盗走地图的乃是熊木家独男，只逃出他一个，已经派人跟上他，只需要派人抓回来就好了。”

　　天魔王和骷髅光忠对了一个眼神，便明白骷髅光忠的意思，溯行军在潜伏和追踪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右监，你带着人去将熊木家的小贼带回来，任务完成之前，听从骷髅光忠的指令。”

　　“生驹，派人加强地牢的看守，尤其是熊木家的人，只要他们在这里，那个小家伙跑不了多远。”

　　生驹跪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丰臣二十万大军已经朝着关东方向开拔，德川那边情况不明，若是他们拿到地图……”

　　“所以要尽快将地图带回。而且，要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天魔王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将监是骷髅城和北条家传递消息的使者，生驹负责与英吉利方面的接触，两人都以为天魔王所说的可联合力量是北条家或是英吉利。

　　只有骷髅光忠为天魔王呈上一杯酒，怜悯的看向下首的几人，以这些人的力量，可没有办法阻拦丰臣大军。

　　*

　　丰臣军开拔的消息一个月前就传到了关东，北条家在小田原筑城，德川家明面上也整合了军队，迟迟没有作为先头部队进攻，伊达家更是毫无消息。

　　无界村的生意一落千丈，极乐夫人着急上火天天牙疼，她用湿土敷脸，不停的询问侍奉的女孩儿兰兵卫回来没有。

　　侍女将热茶放到桌子上，劝道：“兰兵卫大人离开前说是三日内回来，还有几个时辰，您何必如此忧心？”

　　极乐夫人看着侍女天真的脸庞，暗自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姑娘，关东局势不明，首先吃亏受苦得便是她们这些无根之人，她只想知道何时交战，她得带着无界村的人逃离战场。

　　“前些日子晕倒在无界村前的男孩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那男孩沉默寡言，手脚还算勤快，山茶一直盯着他，没有异样。”侍女回道。

　　“继续盯着他，现在局势不明，无界村经不起风波。”

　　或许是极乐夫人眼睛太毒，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这天晚上，无界村外亮起了火把，骷髅城的人聚集在无界村外，将无界村围了个严实。

　　兰兵卫风尘仆仆赶回无界村，就看到骷髅城的人在村外叫骂。

　　将监直面极乐夫人，要求她交出骷髅城叛逃的叛徒，若是不应，便要踏平这无界村。

　　熊木家的独男被舍之介拦在身后，舍之介的目光穿过骷髅城兵卒直直与兰兵卫对上，那一刻，两个人都认出了对方。

　　“天色昏沉，心情不佳才出去散散步，没想到遇到更让人厌烦的垃圾。”兰兵卫长刀出鞘，还未等出手便被另一振刀剑架住。

　　惶惶火光中，天魔王出场朗声笑道：“我们曾有默契，骷髅兵卒不踏入无界村，你兰兵卫也不会对骷髅城众动手，难不成你想率先打破默契吗？”

　　兰兵卫动作一僵，满眼戒备的看向天魔王，视线下移到天魔王的铠甲，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了视线。

　　舍之介在天魔王出声时也看了过来，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退却，剩下的满是严肃。

　　“兰兵卫？舍之介？”天魔王挥了挥手，骷髅城众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路，“你们都是能力卓绝之人，何不投入我名下施展抱负？”

　　舍之介走到兰兵卫身边，状似轻松道：“我舍之介如同这名字，早已舍弃一切，何来抱负？倒是你，你是何人？”

　　“吾？吾乃天魔御灵！第六天魔王！”天魔王张开双臂，暗红色的斗篷在风中飘扬，形成威逼之势。

　　兰兵卫脸色阴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哦？你知道些什么呢？”天魔王走近兰兵卫，俯视着他。

　　兰兵卫只觉得胸中有火焰在燃烧，他一手握着胸前的骨串，另一只手便要去摘天魔王的面具：“区区人之男，竟敢假借天之名！”

　　天魔王一把握住兰兵卫的手，眼神温柔中带着气势磅礴：“你想清楚了？你能面对这张面具下的真实吗？”

　　兰兵卫的手颤抖，他当然知道人之男容貌如何，若是人之男愿意，他足以以假乱真。

　　天魔王松开抓着兰兵卫的手：“吾存在的意义便是执行天之意志。你呢？兰兵卫，藏于烟花柳巷浑浑噩噩，又不能真的忘记过去，真可悲啊，森兰丸。”

　　“这两万余追随吾之人，便是吾应对秀吉的底气，吾……”

　　“等一下，等一下。”舍之介打断了天魔王的话，“主公倒下时，我们的天便散了，为什么还要让过去困住自己？”

　　“可悲啊，地之男。庸碌之人难见天颜，你我三人抬手便可碰触到天，主公的意志正在苏醒，你却视而不见，这便是你的忠义吗？！”

　　“那样的意志……那样的意志，需要用多少鲜血才能描绘出来！”舍之介低吼。

　　“有多少，便用多少，血，是流不尽的。”天魔王毫不掩饰自己的冷酷，“无论是谁走到这条路上，总免不了沾染鲜血。”

　　兰兵卫眼中布满血丝，抽刀砍向天魔王，“你这家伙，竟是认真的吗？让我来毁灭你的妄念吧！”

　　天魔王不避不挡，任凭刀剑砍在盔甲上，没受一点伤，“这是天的庇佑，人类伤害不了我。”

　　舍之介趁机加入了战局，然而，两个人也无法对天魔王造成伤害。天魔王一脚踹开舍之介，拉着兰兵卫的衣领将他掼在地上：“主公离世前，将他的意志托付给了我。”

　　他贴近兰兵卫，摘掉面具，露出与织田信长一模一样的容颜。

　　“握着主公尸骨打磨的骨串，告诉我！主公的仇恨，织田信长的野望，你都忘了吗！森兰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