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婢》灵灵鼠

4、第4章 太阳底下，新鲜事多

　　“大哥，我出去买些东西，让小喜帮忙拿！”黎小宝答得非常自然。她说谎便如喝水，再也自然不过。

　　官芊叶并不抬头，只点了点头。

　　四个守卫笑着互望一眼，他们不会当真留难黎小宝，只不过随口问问。“签名！”守卫甲将簿子递给官芊叶。

　　官芊叶伸出手拿毛笔，只见她那一双原本白如雪的纤手被小宝化妆师给化妆成褐黄粗糙的手，没有半点不称她“小喜”这个身份的地方。关于这一点，官芊叶这才知道这个近身小婢还有这等能耐。

　　黎小宝正眼望着官芊叶，有些害怕她大小姐“不小心”留下“宝号”在簿子上。没法，谁让官芊叶从没做过鼠窃狗偷的事情，难免习惯成自然，签下一手好字，那么这个西洋镜不给人戳破就假了。

　　官芊叶将方才练了几下“画龟”的“书法”展现在簿子上，然后随着黎小宝光明正大的出府。

　　此官府位于帝都城最贵地契的北道上，前后左右的府邸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商贾巨富。所以，官芊叶想要见识的外面花花热闹的帝都城乃是出了北道的东西各两道上。至于南道被皇城给霸据，百姓又怎能靠近分毫。

　　来到东道城楼上，官芊叶俯视整条热闹繁华兼吵杂的主要市集，望着川流不息的人龙，听着一片喧哗声，感到无比的舒畅，像是被困的笼中鸟，终于自由的飞翔了。只不过，这份自由只能维持短暂时间。

　　“小姐，虽然我们只能出来一下子，但只要好好把握，也能玩个尽兴！”黎小宝站在官芊叶的身侧，见到官芊叶忽然高兴，忽然脸色一沉，觉得眼前这个小姐虽然富贵荣华，可是却没有自由，这一点，她黎小宝十几年来却也活得逍遥自在多了。想到这一层，她替官芊叶感到有些可怜。

　　官芊叶一笑，拉着黎小宝的手，飞快下楼，冲入人群中。对，把握时间才能解放得尽兴。

　　东道这条中枢市集长达数百余丈，道里有巷，巷里有弯，区区直直，从四面八方延伸出去，是所有吃喝住行买卖地点，也是全帝都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黎小宝随着官芊叶穿梭在人群当中，看到官芊叶见市集两旁摆卖什么新鲜事都要去瞧，瞧着便买，买来便吃或把玩，其神情又是亢奋又是惊讶，一点也没有千金小姐的风范和仪态。

　　“要是给熟人见到，要是给老爷看到小姐这会儿乡下佬出城的样子，我黎小宝肯定有死没生！”黎小宝手里揣着一袋银子，跟在官芊叶后头替她付钱，心里暗暗盼望平安无事回府才好。

　　“小宝，我要喝豆浆！”官芊叶来到一档卖豆浆的档口前。

　　黎小宝拉着官芊叶的袖子，低声道：“小姐，您刚才吃了不少的杂食，您平常不吃这些食物，担心不能适应，结果闹肚子可不得了！”官芊叶如果闹肚子，那她黎小宝得去充军塞外了。

　　官芊叶瞥了黎小宝一眼，并不说话，可是脸色已经摆明非喝豆浆不可。黎小宝瞧了瞧四周，见档口老板也望住她，而且一脸的不耐烦。

　　“老板，来碗豆浆！”黎小宝付钱，接过一碗豆浆水，觉得不烫手这才递给官芊叶。

　　官芊叶正眼瞧着那老板，见他没把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觉得有些不满可是有些高兴。不满的是她那绝世容颜却无人惊艳，而却又高兴没人认出她。虽然黎小宝肯承担，可是她爹绝对不会就此作罢，导致可能除了她出嫁的那天，再也没机会出府。

　　黎小宝再镇定也难免东张西望，“他爹的，怎么天黑得这么慢呀？”肚子里骂了几十声，越迟回府出事的机会便越大。

　　喝完豆浆水，官芊叶环顾四周，见到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所作所为很是新鲜有趣。突然，她起了一个念头。

　　“小宝，我想卖豆浆！”官芊叶望着黎小宝，正色说着。

　　黎小宝还以为周围太吵听错了，将买听成了卖。“小姐？”不过，瞧着官芊叶似笑非笑的神色，便知道这个小姐要唱“千金小姐变身豆浆西施”的戏码。有一发千钧的时间，黎小宝想直接拖着官芊叶离开此地，就此打道回府。

　　官芊叶轻拍黎小宝的肩膀，笑道：“就这么决定！”简单的一句吩咐，便要黎小宝马上做到。

　　黎小宝笑了笑，“好，马上！”她这个号称官府第一红人不是做假，主人家要她办到的任何事情，即使再怎么的困难无理，她都立即办妥。

　　只见黎小宝走近豆浆老板跟前，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借用您贵档口，不许问，问一句变将这张银票上的银码减一成！两句减两成，就这么算下去！”她绝对深信有钱何处不能行的道理。

　　果然，原本想要呼喝黎小宝别挡住他档口的豆浆老板一见到银票的宝号和银码，马上变脸堆笑：“这个……请请请！”说完接过银票，笑嘻嘻的退到了后面，将档口让了出来。他带着满腹的疑问盯着手上的银票傻笑，那是他半年卖豆浆的收益啊。

　　“小姐，请！”黎小宝摆了一个手势。她过去档口后拉开那个豆浆老板，坐在档口旁一间面铺前的椅子上。

　　官芊叶学着那豆浆老板的站姿，清清喉咙，开始呼声喊道：“卖豆浆水，好喝的……”开始有些小声，多喊几声便似模似样。

　　黎小宝翘着腿，摇头道：“这年头什么新鲜事都有，好好一个养尊处优的有钱人不做，偏偏喜欢扮丫鬟、卖豆浆？真正是犯贱！”转头看着那还在笑着的豆浆老板，哼了一声：“你就好了，平白无故赚了一笔，亏你娘我大亏了一笔！”她已经在想着怎么把今天花出去的钱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呵呵！”豆浆老板谜着眼瞧着银票傻笑，全没注意周遭的人和事。当他要把银票放进怀里时，忽然被人抢了去。

　　“还？”那老板紧张的还没说完，却见到抢他银票的是黎小宝。

　　黎小宝冷笑，将银票还给他。“好心你把钱收好啦，你当东道没小偷抢匪吗？怎么，在想今晚去哪一间妓院才好吗？”

　　豆浆老板赶紧收好银票，望望周围，见来往的人没注视他这才安心。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瞧着黎小宝道：“你这小姑娘怎么知道我在想妓院的事？”

　　“男人手头上有钱，不是想女人便是想赌，你刚才一脸淫笑，总不会是想到赌钱吧！”黎小宝 见惯不惯。

　　豆浆老板有些皱纹的眼角紧了一紧，给黎小宝猜中心思，感到没味。他望向档口，见官芊叶在喊得兴起，很是纳闷：“我说你们两个姑娘家是什……”

　　“哦！”黎小宝指了指他的胸口，“好心”暗示他如果发问得扣银码的事。

　　“是外地人！”豆浆老板立时想起，马上吞掉问题。“八成是有钱无处花的人家！”豆浆老板腹诽。他在帝都城开档口数十年，什么稀奇古怪事情没见过，不过这个花钱借档口卖豆浆倒也新鲜。

　　黎小宝却见豆浆老板没认出她，暗想：“连姑奶奶我都不认得，可见你老人家在帝都城的前途有限！”即使没吃过她的亏，也总见过她的样子，没见过她样子，总听过她名头。如果这三样也没有，豆浆老板原来是城里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老百姓。

　　就这样过了个把时辰，官芊叶竟然连一碗豆浆也买不出去。黎小宝坐着瞧得快睡着了，突然见官芊叶一道冷冷的眼神投射过来，立马精神起来，飞奔到官芊叶身旁。

作者有话说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