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七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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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搞什么鬼？”Severus又咬牙切齿地问了一遍，略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好让那个挣扎着的金发男生不至于窒息。
“先放开我，Severus，否则我——“Lucius喘着气扣住收紧在脖子周围苍白手指。
“否则你会怎样？”Severus低吼着打断他，“高喊救命？如果他们发现你在这里，他们只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的。”
“事实上，如果他们发现我在这里，”金发男生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只会发现*你*正掐着一个同学。*那*解释起来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Severus不得不承认Lucius说的是对的。他松开手跪坐回去，警惕地看着他。Lucius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蓝眼睛直直地瞪着对方。
“给我一个不对你展示我的钻心剜骨技巧的合理理由。”Severus激动道，他感到自己的心仍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理智告诉他，盘腿坐在他前面、除了一条黑色绸缎睡裤以外什么都没穿的男生确实是Lucius Malfoy；但这实在是过于超现实，令他完全不想接受。
“我会给你*两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你这巫师里的悲剧。”Lucius傲慢地说。Severus很好奇，怎么会有人在差点窒息而死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自我感觉良好？“第一，学校不会允许有人使用不可饶恕咒；第二，我在这里的原因和你一模一样。”
好吧。确实是个令人头脑清醒的想法。
“Minerva知道你在这里么？”Severus平静地问道，双眼怀疑地眯了起来。
Lucius优雅地翻了翻白眼——要是其他任何人做出这个表情都会显得过分地可笑。“她当然知道。”他长叹一口气，“老实说，Severus，我以为你应该聪明得多。”
这个金发男人永远擅长用语言刺激、激怒、或者骚扰前魔药教授。毫无疑问，他这回又成功了。“这叫做*谨慎*，Lucius。”Severus回击道，他黑色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说不定你只是想试试我会不会接受这个说法。毕竟，你不能很好地解释，为何你会认为我能立刻相信Mineva愿意庇护一个已知的逃犯。”
Lucius只是注视着他，挑起了明亮蓝眼睛上的眉毛。
“很好。“Severus喃喃道，看向别处。
他们沉默良久；Lucius注视着微光中Severus的侧脸，而Severus注视着Lucius身后一面墙壁的某处，好像那里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
“我十分惊讶，以你那危险而永不满足的好奇心，竟然还没有问我原因。“Lucius最后说道，而Severus从墙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Lucius那无法让人产生敌意的年轻的脸。
“因为我不在乎。“他平静地低语。他不在乎——*无法*在乎，因为他整个的一生就是一连串的秘密与揭露，模棱两可的忠诚与毁灭性的背叛。他拒绝去深究什么“原因”，以免自己陷入彻底的疯狂。
幸运的是，Lucius似乎理解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点了点头看向别处。Severus借机审视他的脸，又一次陷入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像他自己那精心策划的伪装，Lucius的新形象同年轻时的他只是略微相似，但Severus从他现在的金发碧眼中看到了曾经那冰雪般容颜的一丝痕迹。Lucius叹了口气，Severus看着他缓慢起伏的胸膛，那里比曾经的他更加强壮。
Severus第一次见到Lucius是在那年分院仪式的时候，十七岁的Malfoy继承人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首位，观察着那群包括Severus在内的紧张的新生。他沉默地对每一个一年级做出判断，冰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的时间长短暗示了他的评价高低。当他看向那个年幼的魔药天才，灰色的眼睛锁定了他的。直到被点到名字，Severus才移开自己的视线。
那对视的短暂时间让Severus和分院帽争执起来，威逼利诱地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席位。很久之后，他才考虑如果同意进入拉文克劳，自己的生命历程会有怎样的改变。
“Draco怎么样了？”Lucius的声音让Severus从沉思中惊醒。他迅速移开视线盯住自己的膝盖，以免被发现自己正注视对方。
“很安全。”Severus轻声道。
Lucius点头，“和我想的一样。”他的声音同样轻。
“我要睡了。”Severus突然略略提高了音量说道，他后退着，不去看眼前这萦绕心头的画面。“希望你还记得我们需要扮演普通学生，因此我认为，如果我们因为第一天上课迟到而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他拉开床帘解除了刚才静音咒，然后转身下床。Lucius在他背后带着笑意轻哼一声，“你一直是这样一个认真负责的学生么，Severus？”他提到的人扫了一眼幸好只有两人的寝室。
“Phillip。”Severus简略地纠正他，“我一直如此。”
他眯起眼睛转头，无声地警告Lucius需要更加慎重。而金发男生歪头凝视着他，那眼神让Severus差点——
“我想也是。”Lucius轻柔地说道。
Severus含糊地哼了一声走向自己的床，用他能展现出的最大轻蔑把他最喜欢的作者的书扔开。在床垫和枕头中安顿好自己之后，他伸出手拉住床帘。
“Phillip，”Lucius轻柔地说，经由贵族之声说出的名字听起来有种奇异的美感，Severus的手停住了，“你不是唯一个能从过去的错误中学到教训的人。”
眼神相遇，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Lucius移开了视线。叛徒，那么，他们两人都是——过往的欺骗在巫师的灵魂上留下了伤痕，但这对世界上所有其他人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最终的胜利时刻，一切谎言都结束了。
“晚安，Abel。”Severus低声道，在Lucius回答之前合拢了床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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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每人扣两分，因为迟到。”
Severus瞪着他前同事。要是在以前，这一眼大概能吓哭很多姑娘；但现在，Minerva只是冷冷地回瞪视，双唇紧抿着——这是Severus所熟知的恼火表情。
“坐下，先生们。另外我想提醒你们，我期待自己学院的学生在未来有更好的表现。”Minerva示意他们坐到变形教室最后的两个空位置。
“我敢说要是我们是斯莱特林的话她会每人扣十分。”Lucius嘀咕着坐到Severus旁边。这语气跟他儿子一模一样，Severus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
“Havisham先生，我建议你下课后再与其他人交流你的看法。”Minerva严厉地说，像刚才瞪Severus一样狠狠剜了被点名的金发男生一眼。
Severus好笑又有点放松地看着Lucius在自己的座位里肉眼可见地滑下去了一点。
当然，他可以抱怨Minerva竟然在处理校长的职务之外有时间继续教授变形学。如果他这样想，他还可以得出“她故意这么做是为了进一步折磨自己”的结论。不论如何，教室另一边Granger投来的视线已经够折磨的了——更痛苦的是，他甚至不能用扣分来报复。
课开始了。然而在忍受了Minerva关于这门课二十多年的喋喋不休之后，Severus一点认真听讲的动力也没有。他转而开始观察周围这些令人不堪忍受的小混蛋们——他们是他的*同学*，他这么提醒自己。
教室的另一个角落里，Longbottom萎靡地趴在自己的课桌上东张西望，唯独不敢看前魔药教授的方向。Severus想象着这男生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被两个而非一个权威人士沉默地做出无能的评价，几乎嘲讽地笑出了声。（Severus相信这个蠢孩子并没有“Phillip Handel”的真实身份是谁的切实证据，但从他紧张到抖腿的表现中Severus知道他至少抱有那种怀疑。）Potter和Weasley似乎并没有类似的惶恐。他们正忙着用一张羊皮纸折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金飞贼，而Severus只希望自己现在能当众斥责他们上课走神。Granger在勤奋地做笔记，她的手速快到让Severus惊讶羊皮纸为什么没有着火。Lucius则在——给他传纸条？
哦，看着Merlin的份上。
Severus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接过Lucius从桌子上滑来的纸条。趁Minerva转头在黑板上画图的时候，他把羊皮纸片拿到桌子下面打开。确定了那个女人正在全神贯注地讲课之后，他低头扫了一眼：
‘*我发现我们敬爱的校长竟然从她极为紧凑的社交日程表里抽出时间教变形学。你认为Norris夫人对Minerva不能与她共进下午茶会有什么反应？*’
Severus不禁轻笑一声，然后在被提到的那位阿尼玛格斯发现之前及时地抬起头。幸好她什么也没说。当她又把精力集中于讲课的时候，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羽毛笔回道：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早晨我看到了一只沮丧的公猫鬼鬼祟祟地埋伏在入口大厅。*’
他把纸条整齐地对折之后传回给Lucius，Lucius当场打开看了。Severus暗想着两个前食死徒在教室后面传纸条这件事的荒谬性，然后一声大笑打断了他的思绪。
“Havisham先生，”Minerva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你和Handel先生发现将哺乳动物变形为软体动物如此有趣，或许在留堂中你们也会享受这种乐趣。”
“我相当肯定没有那个必要，Mi——McGonagall教授。”Lucius坐直身子飞快地答道。
“相反的是，我认为你们两位将会从这次经历中获益。”Minerva说着，令Severus畏惧地皱起嘴唇，“今晚八点图书馆留堂。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就哺乳动物的骨骼系统对将其变形为软体动物造成的难点写十二英寸羊皮纸。”
Severus闭上眼睛，准备将积蓄已久的怒气向同桌倾泄而出。令他惊讶的是，那个金发男生竟然只是用悔悟的语气喃喃着“是，女士”。当他冒险看了他一眼，Lucius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打开的变形学课本。
Lucius Malfoy似乎终于学会了在合适的时间认输——真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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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骨骼系统变形成了心脏血管系统？那原来的心脏血管去哪儿了？”
Severus叹了口气，努力克制把头不断往桌上撞的冲动。
自从进了图书馆那一刻起他的耐性就在不断遭受挑战。先是Lucius坚持要坐到房间里最小的那张桌子上：
“我们去那张桌子吧。这个角落的这群学生好像在忙着做什么事。在他们旁边我被吵得集中不了注意力。”
“那群拉文克劳学生？”
“是的。”
“那群还算安静地做功课的拉文克劳二年级？”
“没错。”
接下来的事加剧了Severus的怒气——他们找到了合适的书并把它们拿到那张已经很小的桌子上，Lucius坐到了他旁边而不是对面，让他不得不保持一个很不舒适的姿势：
“桌子*另*一边有很多空位，Abel。“
“我记得这份作业的要求是合作完成，Phillip。”
“就算你坐到对面我们也一样能合作。”
“或许吧，但是倒着看书让我头痛。”
总之，他们现在正缩在没多少人的图书馆的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跟一堆变形学书本为伴，而Severus在两小时内已经解释了五遍某个其实不难的概念。他已经忍不住要骂人了。
“这真无聊，你不觉得么？”Lucius叹了一口气尽量伸展了一下说道。
“这是七年级的内容。”Severus眼里闪着怒火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的七年级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想就算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也应该至少试着去回忆一下。”
Lucius用他看上去很年轻的手做了个手势，“我试过了，然后觉得我那年纪大了的头脑需要的是一些新鲜空气。”他狡黠地低语，眼中流露出调皮的神情。
Severus瞪着这个恶魔伪装成的十七岁学生怀疑道：“你不是认真地建议我们应该——”
“哦我是认真的。”金发男生嬉笑着回答，“虽然我被你作为一个伪装的学生的*崇高*责任感深深折服，但我想你并不比我更享受这一切。”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那些逃避留堂的学生的吗？”Severus试图在Lucius这样看着他的时候，用他能达到的最有威慑力的语气问道。
“那我认为你不再是这所学校的□□对我们两个来说真是太幸运了。”Lucius站起来整理自己的书包，略略大声地说道，“来吧，趁Pince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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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us——”
“我知道。”
“在所有——”
“我*知道*。”
“我不敢相信我们被*困在一个扫帚柜里*。”Severus愤怒地低吼，指甲陷进了手掌里。
“这还不算最糟的情况。”Lucius转身想要面对前魔药教授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如果Severus能在这个黑暗的小房间里看到对方的话他一定已经抽上去了。
“我们是两个成年人，两个伪装成七年级学生的*逃犯*，现在却被困在一个*扫帚柜*里，因为你在Filch巡夜的时候想在城堡里溜达——而我们*应该*尽可能地避开麻烦免得引起注意。”Severus激动道，“告诉我，Lucius，*什么*情况还能比这更糟？”
Lucius沉默了一下轻声答道，“我们可能和Filch一起被困在这儿。”
Severus忍无可忍。对所有这些荒谬的事儿——比如扫帚柜，比如被扔到一边的变形学论文，比如他们是唯二需要担心脱发和关节炎的七年级学生。他有些歇斯底里地轻笑一声；这大概是有传染性的，因为Lucius也笑了起来。于是忽然间他们俩笑得喘不过气，笑得流出了眼泪，不得不拉着对方的长袍免得摔倒。
“McGonagall*教授*。”Severus大叫。
“留堂！”Lucius在疯狂的傻笑中大喊。
“关节炎。”Severus喘着气。
一片寂静。
“怎么了？”Lucius怀疑地问，笑声转为暗笑。
“没什么。”Severus答道，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们在这几乎是舒适的沉默里站立片刻，只听到笑声在闷热逼仄的扫帚柜里的回响。Severus最后叹了一口气，在黑暗里寻找着——某些东西。Lucius的手还抓着他长袍的前襟，而不知怎么的，他自己的手握着那金发男生的腰。移开双手的冲动在一瞬间消失了。而发现Lucius无意退开的时候，Severus故意无视了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奇异感觉。
“你有多久没笑成这样了？”Lucius轻柔地问道，他的气息拂过Severus的脸颊。
“从来没有过。”Severus低声回答，惊讶于自己的诚实。
Lucius僵硬了一瞬，而Severus立刻松了手。令他惊讶的是，另一个人并没有退开——他反而上前一步搂住了Severus的腰。
Severus的心跳停了一拍，他觉得自己会在一个扫帚柜里、Lucius Malfoy的怀中死于心脏停搏。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互相握手已经极为勉强。而现在，这个金发男生紧贴着他，头靠在他肩上，好像那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我从来不知道，”Lucius轻声说着，而Severus犹豫地抬手环上他的肩膀，“我一直以为那是某种表演。”
“知道什么？”Severus低语，他的呼吸吹动着拂过他脸颊的金发。
“你一直以来有多么不快乐。”Lucius温柔地回答。要是其他任何时候，那慢吞吞的贵族腔说出这句话都会显得像个侮辱——事实上，在其他任何时候那都*是*种侮辱。此刻却不同。一切都不同了。
Severus因着某种情绪喉咙发紧，而他拒绝去想那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Lucius从Severus肩上抬起头，而Severus*感觉*到离自己嘴不到一寸的他的唇的热度。
“不，”Severus被在血管里奔腾的肾上腺素驱使着微微前倾，他的心跳声在身体里轰鸣。在嘴唇相触的前一刻，他低语，“你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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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译小剧场by某基友（第2-4段）：
“让我走，小西，否则我——”小卢赞叹道，扣在他的喉咙周围苍白的手指紧握着。
“否则你会怎样？”小西马教主状打断了他，“想叫救命？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你的。他们只会把你钉死。”
“事实上，如果他们发现我在这里，”金发男人哽咽道，“他们只会发现你想XX一个学生，你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七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