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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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你的不满，Severus。”
被提到的人突然从之前坐着的破旧扶手椅上站起来，然后开始在格里莫广场的客厅那磨损的木地板上踱起步来。
“不满？”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坐在壁炉边同样椅子里的女性从镜框上方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和已故的校长如此相似，让他有些不适：“这个词用得恐怕有点轻描淡写，就算对*你*也如此，Minerva。”
纯粹的愤怒才是一个更恰当的说法，恐惧和战栗也没有太不靠谱——当然这点他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这种表现有点戏剧化吗？”Minerva指责道，“只有几个月，毕竟。”
Severus嘲弄地冷哼一声：“不，我当然*没有*表现地戏剧化，”他反驳道，“老实说，我很震惊你会过来让我完成这种令人厌恶的任务，在我已经牺牲了——”
“坐下，”Minerva严厉地打断了他，她瞪着自己以前的同事，让Severus明白这个决定已无可辩驳。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妥协了，不承认自己刚刚确实表现地像个小孩。
“那么，”霍格沃茨的女校长用一种坚决而严峻的语气说，“你已经知道凤凰社越来越难隐藏你的下落了。我们尽可能地隐去你的名字——但是魔法部不肯合作——同时我们还要尽我们所能保证你的安全。这种情况不会是永久性的，Severus，但目前霍格沃茨确实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没有人会怀疑——”
“Minerva，你是否碰巧还记得，学校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Severus平静地打断她，定定地注视着女校长的眼睛。
良久沉默。Minerva像是在组织语句，然后她开口了，声音温和亲切。“我记得，”她说，“然而，如今情况不同了。你早就成熟了，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你有能力面对那些幼稚的攻击。而且我想你不能否认自己曾想象过再上一次七年级——用不同的方法处理事情，做出不同的选择——”
Severus微微摇了摇头看向别处。下午的阳光渗入窗帘的布料[1]，透出微光。Minerva的话刺痛了他，但他确实不能否认。“你确定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吗？”他平静地问，注视着空气中飘浮着的尘埃。
“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我亲爱的孩子，”Minerva说道，语气安静轻柔，而Severus因那爱称后颈发麻。在Albus Dumbledore去世以前，他是唯一一个那样叫他的人。不过最近几个月，Minerva也开始这么称呼他。Severus为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战栗，不过他没有反对。他不会对这反对。
前魔药教授转身看着他的老朋友和老同事，端详她午后阳光下疲倦的面容。离他穿着破旧的二手长袍、紧张地等待分院时第一次见到她，真的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吗？二十年里，尽管他们有过无数的分歧和大规模的争执，她从来没有以友善之外的态度对待他。如果说Albus像一个父亲，那么Minerva无疑是一个母亲。
她耐心而关切地看着他。那种耐心与关切他曾经于数不清的场合在已故的校长的脸上看到。他无法承受，于是转过身去。从Minerva第一次提出她完全疯狂的计划开始，他已经经历了一系列情绪变化：一开始是愤怒，然后是好笑的怀疑，最后变成不能置信的被辱并因此更加愤怒。他不由好奇自己接下来的情绪。
“我们什么时候施伪装咒语？”他听到自己疲倦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妥协。甜美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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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现在Severus Snape再次站在格里莫广场的客厅里的原因，而凤凰社最值得信赖成员中的三位站在他周围。让他极度不安与沮丧的是，这三位成员不幸正是Minerva McGonagall、Molly Weasley和Nymphadora Tonks。
“不，让他的头发保持那个长度！”粉红色头发的年轻傲罗向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皮尺在他肩上量了量。
Severus有点想知道在他把微笑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扇下来之前自己得躲开多少恶咒。当然他不会那么做，只是皱着眉头抱起手臂。“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是否应该对接下来的程序有一点紧迫感？”他挑眉问道。
“Severus，如果这些咒语得保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必须非常完美，”Weasley夫人以主妇的腔调说道。她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抚这个从喉咙里发出不耐烦的哼声并把重心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的男人。
Minerva缓缓地绕着他转圈，指挥乐队一般挥舞着她的魔杖。他能感觉到咒语施放时魔力扫过皮肤的刺痛感。她们已经那样弄了快一个小时了，并且他确信如果自己被迫忍受更多关于外表的女性热情，他哪怕逃亡都要诅咒她们一整个星期。
“我觉得基本完成了。”Tonks说着后退一步欣赏他们的成果，Molly和Minerva也跟着这么做了。她们专注的凝视让Severus的愤怒几乎又一次化为屈辱。
“他太高了。”沉默良久之后Molly说道，而Minerva点头同意。
随着女校长魔棒的又一次轻点，Severus发现自己的视线与房间里最年轻的那名女性齐平。Tonks拍着手欢呼，Severus觉得自己牙齿咬紧了。
“完美！”她惊叹。
“嗯哼。”Severus含糊地回答。
“你真应该看看自己，”Molly说着指了指壁炉上方的镜子。Severus翻了翻眼睛转过身，检查自己的新形象。
他用上全部的意志力才忍住自己的喘息。虽然两位年轻一点的女性对此不可能有什么概念，但Minerva确实成功地把他变形到和十七年岁一模一样。那时他的鼻子比现在略小，他的牙齿要直一些，但他并没有反感长大后的那些变化——毕竟它们是非常独特的特征。他的眼睛是与现在一样，苍白的脸和和在领口上方打着卷儿的乌黑的头发也没有变化。他抬起尚未因多年酿制魔药而染色的双手，优雅修长的手指在冰凉的镜面上舒展——那几乎称得上是动人。
“怎么样？”Minerva有些不耐地提醒。
“这——”Severus惊讶地听到他的声音比之前略高，“过得去。”
Molly赞同地唔了一声。Minerva与Severus在镜子里眼神相遇；她向他点了点头。
“嗯，我在我先生到家之前还有点事要办，”Molly温暖地笑着拍了拍Severus的背，“祝你好运。”
“好运，Molly，是白痴和格兰芬多才需要的。”他随口回到。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Tonks短促地笑了一声。Severus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嗯，我是觉得我也需要。”Tonks换上了一个不安的笑，她的双手相握回避着前魔药教授尖锐的目光，“午间休息快结束了，我要回魔法部了。”
“或许你们中的一个愿意和我分享Tonks小姐认为如此有趣的内容？”Severus转过身面对那三位女性，语气低沉得令人感到危险。
“谢谢你们的协助，”Minerva没理他，”希望你们原谅我不送你们出去，Severus和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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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一千次不。绝对*不行*！“Severus激动地把手里的一团布扔在Minerva脚边。
“Severus——”Minerva安抚地开口，可惜对前魔药教授毫无作用。
“我已经默许了你每一个扭曲的计划，Minerva。”Severus怒气冲冲地站到女校长坐着的椅子前，“我已经同意重温七年级时的痛苦经历。我以相当好的风度容忍了你们三个像一群叽叽喳喳傻笑的小女生玩大型娃娃一样骚扰我。这次可怕折磨已经成了迄今为止我人生中最恐怖的磨难之一，而我*没有*抱怨过*一个字*。但是这个，这实在是到现在为止你让我做的*最*屈辱的事，而我*绝不妥协*。”
他说完之后狂怒地颤抖着，指甲陷入手心，居高临下地瞪着自己愤怒的源头。
Minerva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脚边的布团，在椅子的扶手上抚平那酒红与金色条纹的领带。她平静地注视着愤怒的魔药大师。
“这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抬手制止Severus抗议，“我理解你的愤怒，Severus，我确实理解。”——对方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嗤之以鼻——“但我不能让你回斯莱特林院。斯莱特林的学生太熟悉你了，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少，你被发现的机会也就越小。”
“那就把我放在拉文克劳，看在Merlin的份上！”Severus吼道。
“恐怕不行，我亲爱的孩子，”Minerva温和地说，她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几乎使他窒息，“我们都知道许多拉文克劳学生是前食死徒的孩子。那样风险太大了。格兰芬多则没有这种情况，你周围的同学也将是凤凰社成员。”
Minerva无疑对他幼稚的怒气无动于衷。片刻之后Severus平静了下来，他坐到女校长对面的椅子上，开始尝试另一种策略。
“是啊，关于那些学生。”，他克制地说，“我明白Potter和他的朋友们会回霍格华兹读完七年级。”
去年学校因魔法世界的战争动荡而关闭了一整年，而这个学期学生将回来补上课程——Severus私下认为这明显是一种粉饰，假装战争从未发生过，而魔法世界也没有遭到没有不可弥补的破坏。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把这种玩笑当成一种美好的愿望。
Minerva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
“尽管我质疑我们尊敬的格兰芬多学生的的观察能力，”Severus冷笑，“但我认为你显然不能期望更机敏的人——尤其是Granger小姐——不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瞬间的安静让Severus觉得这个理由颇有希望并准备进一步论证，然而吱吱打开的客厅房门让他的心一下子凉了。
“事实上，先生，”一个他太过熟悉的高傲声音说道——Severus不看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有一脑袋乱蓬蓬的浓密褐色头发——“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到了。”
Severus把脸埋进手里叹了一口气，迅速地思考了一下对自己*阿瓦达*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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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高兴欢迎你们在新学期回到霍格沃茨。正如你们所看到的，今年将有几个新的学生加入我们的行列……”
Severus压下了一声叹息搅动着玻璃杯里的南瓜汁，迫切地渴望那是其他酒精含量更高的饮料——最好是纯酒精，因为那无疑能解脱他于正经受的苦难之中。欢迎宴会在他仍是这可憎学校的□□之一的时候就已经够无聊的了，但那远远无法与真的被一坨窃窃私语或是咯咯傻笑而以前Albus却敢于称之为“学生”的白痴生物包围所带来的折磨相提并论。而新校长似乎与她的前任一样废话的事实对他目前的处境显然是雪上加霜。
这个晚上余下的部分没有丝毫好转。最后他自然不得不同意自己被分进格兰芬多，这一事实让那令人难以容忍的Granger小姑娘欢乐到不行，尽管她以惊人的诚意想要掩饰自己的欢乐。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几位新学生来霍格华兹读七年级，他们原来的学校在战争期间尽数被毁。他们一起在校长办公室外排队等待私人分院仪式时Severus见到了其中几个，不过基本上一个也没记住。不论如何，那情形确实给他“Phillip Handel，格兰芬多”的新角色一个合宜的出场背景。
Severus对着自己的南瓜汁冷笑。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左臂苍白的肌肉所带来的巨大冲击，甚至超过了被扔进敌对学院时的愤怒。黑魔王垮台的几个月以来，他的黑暗标记一直在褪色。但现在，那里的皮肤如同Voldemort的魔法从未落下过一般纯净；好像Minerva魔杖一点，他生命里过去的二十年便轻巧地从历史中抹去了。其他人本来期望他会狂喜，然而他却感到内心奇怪地空洞。
校长似乎终于要令人期待地结束欢迎致辞，而Severus私下里感谢她还算聪明，没有介绍他们那桌转学生。演讲的最后几个字在他的潜意识里低声徘徊，他以一种刻意的冷淡探究地环视自己十来岁的同伴们。
两个男生明显之前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他们都穿着斯莱特林制服，以Karkaroff校长始终要求他们保持的那种训练有素的注意力倾听Minerva的致辞。一个穿着赫奇帕奇长袍的害羞的红发女生紧张地扫视礼堂。Severus在心里记下着要找出她之前上的是哪所不幸的学校。
在他想着她应该不可能是是一个布斯巴顿转学生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正盯着坐在对面的男生的天蓝色眼睛。
十年如一日地维持冷漠表情才使他能冷静地观察那个男生而没有引起同席的注意。他俊美得令人惊异，浅金色的头发在头顶浮动的烛火下闪烁出金属的光泽，精致的颧骨是几个世纪选择优秀血统传承的结果。他的嘴角悄悄绽出一丝笑意，而Severus的心脏为那相似的回忆微微收缩——那是另一场欢迎晚宴，另一个金发男生，另一抹矜持笑容，让他恳求分院帽把他分入斯莱特林。
Severus把思绪拉回眼前。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对面的男生，没有忽视他的锁骨间是酒红和黄金条纹领带打出的一个完美的温莎式领结[2]，便将注意力转到一年级二班的分院仪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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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lip，是吗？”
Severus停了下来，手顿在通往格兰芬多塔的楼梯扶手上。这贵族般的声音熟悉得令他发冷，尽管太过年轻，但无疑只可能属于一个人。他缓缓转身，对着身后的金发男孩眯起眼睛。
“哦，我真是无礼，”男孩伸出手，他的微笑文雅而有教养，可是眼里全无笑意，“我的名字是Abel Havisham。”
‘*不，不可能，那太疯狂了。*’Severus紧张地想。他握住对方的手略略摇了摇之后便立刻放开了。
Abel歪着头对伪装了的魔药大师眯起了湛蓝的眼睛，神情近乎关切，而Severus因他的动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还好么？”金发男孩温和地问。Severus在心里斥责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声音而受这么大影响。亲爱的Merlin，他一定是疯了。
“我没事。”他应付道，比他以为的还要敷衍了事。
“那就好，我们继续走。”Abel灿烂的笑容让Severus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马上就宵禁了，我保证我们中没有人愿意在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就被巡夜人抓住。”
Abel登上通往格兰芬多塔的楼梯，他的动作对这样一个年轻的躯体来说太过优雅和自信。当他爬上最高的那级台阶，他停下来微笑着转头看向Severus：“来么？”
Severus僵硬地点头跟上，视线定格在男生那卷曲在衣领上方、柔顺如丝绸般的金发，竭力地想稳住自己那明显失控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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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公共休息室。我们一般半夜的时候才会上床睡觉，不过不必担心会有太多的噪音，因为宿舍都施过无声咒。那里是男生宿舍……”
Severus漫不经心地看着Granger完全进入盛气凌人的万事通状态，为格兰芬多的新生简略地介绍他们的塔楼。当Severus的目光扫遍休息室，他暂时转移了对金发男生的注意。Potter和死党Weasley在他走进房间时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这算不上什么意外——就算Minerva没有告诉他们，他相信Granger也会的。Longbottom居然也像是认出了什么，在极度恐惧中迅速的移开了视线，那神情让Severus异常舒畅。至于其他学生，仅仅给了他相当冷淡的一瞥，然后忙自己的事去了。
现在看来，他的秘密是安全的。
“……上床睡觉，明天可是开学第一天，”Granger姑娘说道。尽管Severus没听到她大部分自命不凡且好为人师的演说，她最后那段的大意也够明确了。在忍受了一整天的折腾之后，Severus完全同意这一观点。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Severus右边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令人恼火地拖长了声调，让他差点打了个冷颤，“你呢？”
“是啊，”Severus无力地答道，“我并不反感在这种时候陷入昏迷的想法。”
他希望自己不要看，但他的眼睛几乎是本能地注视着身边的男生。Abel也正看着他，湛蓝的眼睛映着壁炉的火焰有如燃烧，他此刻的神情Severus不愿去辨认。最后，Abel转过身来走上楼梯，他那猫科动物一般的优雅令Severus咬紧牙齿，近乎窒息。
‘*他是一个17岁的男生，*’他严肃地告诉自己，‘*你没道理被他这样影响，即使他确实令你想起——*’
没错。最好在这种想法发展成不知道什么样之前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Severus最后看了一眼公共休息室。Granger满怀兴趣地注视着他，她嘴角的微笑令他格外希望此时自己可以因她的傲慢扣学院分。Weasley和Potter沉浸在巫师棋中甚至没注意到他巡视的目光，Potter还输得蔚为壮观。Longbottom刻意回避他的眼神，于是Severus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纯粹为了欺负他给自己找点乐子[3]。
他终于确信自己没有被任何不该认出他的人认出来，转过身走向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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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什么学校转来的？”Severus在床边打开行李箱准备睡觉时，Abel说道。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让Severus有些不安。令他更惊慌的是，金发男生平躺着的那张床正在他的旁边。
“德姆斯特朗。”Severus低声说，拒绝看Abel伸直身体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然后蜷了起来。
“真的吗？那是一个有趣的学校。我叫父亲让我去，但他拒绝了。我觉得他和校长在年轻的时候似乎有过争执。”Abel轻快地说道。他脱掉自己薄薄的白色汗衫，把它扔在地上。
Severus正在解白色牛津布衬衫纽扣的手停了下来。一个比似曾相识更加强烈的感觉冲刷过他的全身。如果他之前没有全然确信这只不过是巧合——毕竟，那怎么会是别的而不是——他会认为，毫无疑问，这个男生正故意玩着某种扭曲的游戏，旨在让他无可挽回地疯掉。
“这学期你选了什么课？我本来想选神奇生物保护学，但最后没有。对那门课我完全是废柴。”Abel继续说道，好像完全不了解自己对前魔药教授的影响。而Severus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迅速整理好校服，穿上一条灰色棉睡裤，拉起床边可憎的酒红色帘帐，试图睡掉这突然困扰他的临时性精神错乱。他张开嘴想对室友随便说句晚安，但当他看到床上放着的书时，那些单词死在了他的嘴唇上。
棕色的皮革装订和厚实的羊皮纸内页，封面上金色的手写体——“远大前程”。
“哦，我给你留了一本书。”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以贵族的腔调慢吞吞地说，“我想你可能会需要一些助眠的东西，而狄更斯擅长这事。”
Severus转过身来，身体与一千种他不敢命名的不同事物一起振动。他的目光划过地板，划到另一张床边，划上斜靠在床上的男生年轻柔软的身体，直到黑眼睛锁定了那闪闪发光的蓝色。
“怎么了，*Phillip*？”金发男生低笑一声，嘴唇弯起恶意的弧度，“你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在比一瞬间还要短暂的时间里，在他们两人能反应过来并制止之前，Severus已经跪在那张床上，一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放下床帘并施展了学校守卫所能允许的最高程度的静音咒。他身下的躯体身体喘着气扣着他的手挣扎。Severus倾身靠近对方的耳朵。
他嘶哑地说道：“*你他妈的*在玩什么，Lucius？”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七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