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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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是被众人推上去的神明，其客观上来讲更像是花瓶一样的吉祥物，神子的父亲才是背后真正的掌控者。
男人总会在忏悔室里当着神子的面调笑着无知又悲惨的女人，或者拿过身居高位而自视甚高的大人们的金钱，以此来通过极乐教这个中转站来做些什么。而神子就是男人的一块遮羞布，是丢在信徒们面前的谎言。
这会让神子感到苦恼，因为太被动了。
神明会爱世人，会一视同仁，也就是说明神明是处在绝对的高位，是让人类只能仰望的存在。
神明的救赎与怜悯是对信徒们无上的恩典。
所以神明不该被人类抛在一边，被当成一个用来唬人的幌子，被形形色色的大人们用估量与贪婪的目光扫过，那目光里有时还会掺着轻蔑。
所以，神子的父亲死去了，顺带着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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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父亲做的一些事情软软地告诉给母亲听，不解又好奇的模样。
脸上有了富态的母亲掐痛了你，红色的印子片刻后就从你软嫩的脖颈上出现，泛着点紫。但你知道母亲不会杀了你，她爱着你又恨着你。
她总是这样，在没有得到这些时候会盼望你带给她，得到后在享受的同时又恨着这些让她的丈夫长了些心思。在这样的时代，一个女人又能多做些什么？所以她恨上你，恨上给她带来这些的、还是个幼崽的你。最终，女人还是放下了手，她断断续续得说着抱歉，笑着哭她只是不小心。她觉得你不会懂得爱欲，对啊，一个被从小灌输神明与爱的孩子会懂什么呢？但就是孩子那单纯的样子，才更让她清醒又绝望得恨上她的丈夫。
你看见母亲身上的肉团越来越大，几乎将她吞没，你满意得用衣袖遮住自己的笑容。
是啊，你不懂爱欲，但是你从小就明白了一个人类的情绪是如此多变与好影响的，挑起女人的绝望也不过如此简单，毕竟就是她教给了你何为爱呀。
于是在夫妻同榻的床铺上，女人杀死了男人，并把脏器扯得到处都是，墙上、地上、四散的衣物上全被溅上了刺目的红。
女人哭着笑又笑着嚎，然后她握着她最爱的簪子捅向了脖颈。那是她的丈夫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送给女人的，那时的他们虽然并不富足，但也是这个时代难得平稳且普通的家。
一支并不锋利的簪子刺穿皮肤，扎透动脉到致死的程度并不现实，往往以女人的力气会在穿过表皮后由于剧痛导致收了力，簪子不上不下得就这么卡着了。
你就这么看着女人痛得蜷缩起来，破碎的声音像漏风了一样模糊不清。
声音的确是烦人，但你的视线放在了血泊中被打翻了的盒子上，里面是一把精致得雕刻着莲花图案的金色铁扇，在烛火得照射下泛着血色的冽光。
你绕开女人走向盒子，长长的衣袍拖在血泊里，带来微微的阻挠，你弯下腰手掌扶开盖子，双手拿起了那柄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过大的扇子，生疏得打开。由于你的不熟练，如刀刃般锋利的扇缘划开了你的手指，从你的血肉里划出了红色的血液。你还有闲心想着，原来神明的血也是红色吗？
女人已经没有力气哀嚎，她只能发出无力的气音。
你认为又到了让信徒前往极乐的时刻，这一次执行这神圣的仪式是你，你生硬得用那扇缘划开女人插着簪子的脖颈，将伤口划拉开更大。这需要很长时间，因为你时常会使错力而划上个新伤痕，将那里的一片弄得皮绽肉开的。
所幸你的学习能力很好，试了几次后你终于找到一个既省力又快速得手法，在掉着泪珠中成功完成了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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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举着伤口给青年看，还呜呜咽咽得撒着娇，想要他给你的伤口吹吹，想要被整个抱在怀里哄着，然后看着对方露出心疼又着急的模样。孩子清楚得明白做什么事情，青年才会做出让你更喜欢的事情。
“为什么母亲会杀了父亲后又自己杀死了自己？”
“......因为爱。”
“爱会让母亲杀了父亲？”
“因为爱会衍生出恨，极端得恨会让你的母亲失去理智。”
孩子似乎在难过，用手揉了揉眼睛：“那么我呢？”
青年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得吐出抱歉，声音几乎融进空中。
孩子觉得青年可爱极了，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在他面前死去的少女，那名可怜又可爱的少女。
那么青年可怜吗？孩子出神得想了一会，最终将“可怜”定义为“幸运”。
幸运且可爱的青年。
孩子爱着他，比其他信徒更要爱。
被神明偏爱的青年无疑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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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会习惯于忘记，他们的记忆不仅会欺骗别人，也会在潜意识中模糊了自己的记忆，然后在群体性记忆中永远得镌刻下来。
一个年幼又独特的孩子，他的价值会让一些人生出亵渎“神明”的想法。例如“看啊，我掌控住了那些人的神明。”这样子将自己与其他人分开，重新定义了一个高上的位置并把自己圈进去。
有一个潜规则，想要利用你的人比把你看成重要之人好操控些。因为前者你可以清楚他的目的和他从中会做出的事与得到的好处，后者指不定在这吃人的时代就变成了身后的一把匕首，会扎得你满手都是血。所以你提拔了一个人上来，用忧郁且软弱的姿态告诉他，你的母亲杀死了父亲，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什么都不懂，你想要他这个曾经被父亲看好的人来帮助你。
孩童专属的单纯与无知，还有时不时带着点怯懦的姿态很好让那个人轻视起了你。
能与父亲合作的人又能会是什么人呢？
所以你提拔了他，你需要一个挡箭牌和一柄不错的工具。
最开始群体的记忆是神子成为教主，因为失去了父母。为什么失去？
你说，因为爱，母亲杀死了父亲，丢下了你自杀。
虽然神明该是无所不能的，但这样不可避免得让大家同情起了你。
尊崇你的自认会更疼惜你，想要利用你的会更轻蔑与自得的看着你。
这个时候你被认为是个孩子。
你都知道。
而后毫无负担得利用起你自身，你只需要专注得看着他，用那双夺目的七彩琉璃般的瞳孔，为了掩藏起其中的不被想要的冷漠，你让它水蒙蒙的，而后问着有些信徒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想要蚕食你的当然也是你的信徒，不管他们是爱着你还是你身上的价值，只要他们不说出来，只要他们的嘴只说着极乐，他们就是你忠诚的信徒。
不管心里多么轻蔑你，只要面上是爱，那他们就是爱你。
所以他们才必须被除掉，他不需要多余的声音，你也当然不需要多余的声音。
也所以，群体性记忆变成了无比忠诚的信徒们会被教主偏爱，然后亲自温柔得送往极乐，摆脱这不幸的世界。而且教主是这样的温柔与仁慈，他会包容得接纳所有人，哪怕其中有想要亵渎神明的人。
多么慈爱的神明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