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96、玛利亚·希尔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足足有一个小时的黑暗过去后，天空母舰的各个地方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尼克弗瑞站在总控制室里，看着荧屏上清一色显示黑屏的监控摄像，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焰在熊熊燃烧。他的副手——玛利亚·希尔正在和陆陆续续闻讯赶来的神盾局特工们交流刚才的情况。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勇敢果决，精明干练的特工终于向他汇报起了神盾局内的大致情况——

　　“弗瑞局长，天空母舰上没有发现任何被入侵的迹象。所有设施——除了监控设备外皆未被损坏，更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看起来……”

　　“就像是天空母舰某个部位老化了，突发故障。”尼克弗瑞把玛利亚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他看了眼玛利亚，努力装作心平气和的模样指了指荧屏上黑不隆冬的监控录像：“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这种结论。”

　　“……”玛利亚沉默了会儿，举起了手里的通讯器。“维修部已经派人去检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刚才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给复原出来。”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周？你知道这起事件意味着什么吗，希尔特工？这里是天空母舰，是神盾局的基地！是整个地球上最隐私，最安全，防护设施最完备的地方！”尼克弗瑞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又一次指了指荧屏上的监控录像，破口大骂道：“这该死的东西！！前段时间，疫医教团那伙人才来这儿搞了一起屠杀，现在又来这一出！这些混蛋们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吗？以为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可能！！现在！立刻！让人再去给母舰检查一下，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我就不信，那王八蛋一点线索都不会留下！！！”

　　“弗瑞局长！”

　　尼克弗瑞刚发完火，就听身后传来了呼唤声。他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候着的艾玛格瑞丝。或许是潜意识里还保留着对其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不好印象，又恰巧是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他居然下意识地摆出了戒备的态势。

　　“弗洛斯特女士。”尼克弗瑞客气道，“怎么突然一个人到这儿来了？没有叫人陪同吗？”

　　“没有，我记得来这儿的路。”艾玛格瑞丝诚恳道。“我来其实是有两件事要说——森林山的居民们醒过来了。”

　　“什么？”这回，尼克弗瑞还没出声就被玛利亚抢先了。“他们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在刚才。”艾玛格瑞丝解释道。“实际上，从母舰上的灯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有转醒的迹象了。”

　　“那真是……太好了。”尼克弗瑞恭维道。“无论如何，醒来了就好。神盾局会给你支付应有的酬劳的，弗洛斯特女士。”

　　“酬劳就不用了，弗瑞局长。我来其实是想和大家商讨一下关于变种人和神盾局乃至超级英雄们结盟的事的，这是我代表变种人一方拿出来的诚意。”艾玛格瑞丝笑了笑。“不知道弗瑞局长意下如何？”

　　“我会认真考虑的。”尼克弗瑞打着太极。“但神盾局毕竟不完全是我的一言堂，超级英雄内部也有流派，所以我还需要询问他们的意见。请相信，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好的。”艾玛格瑞丝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满。她抬起眼来，似是也注意到了中央那呈现一片黑暗的监控摄像，明知故问道：“刚刚神盾局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嗯……是的。刚刚天空母舰的有一个设备出现了故障。”尼克弗瑞装傻道，还不忘对一边的玛利亚·希尔使了个眼色。后者果然迅速会意，僵着笑脸补充道：“大概是某个涡轮的问题，毕竟天空母舰已经有快上百年的历史，设备老化是避免不了的问题。我们刚才已经派遣维修人员去检修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虑了。”艾玛格瑞丝友善地笑了笑，也不知是真信了还是假信，接着状作不经意地起了另一个话题。“弗瑞局长，我来这儿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的。”

　　“嗯？什么事？”听着艾玛格瑞丝突然严肃起来的语气，尼克弗瑞的心下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个荒谬但又可怕的猜想。

　　“桑德斯·菲尔德。”艾玛格瑞丝说。“我刚跟他打过照面了。”

　　“……”

　　果然。尼克弗瑞暗叫不好，但面上神情还是不变。他和玛利亚对视了一眼，语气疏离又客气：“是在什么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弗洛斯特女士，可以请你大致描述一下吗？”

　　“就在神盾局的母舰发生故障的时候。”艾玛格瑞丝声音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当时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然后，桑德斯·菲尔德出现了，就在那间用来让我连通美国队长进入森林山居民们的集体意识的房间中。”

　　“他有做什么吗？”尼克弗瑞问。

　　艾玛格瑞丝闻言点了点头：“他把我也拉入了幻境中，但我的心灵感应能力好歹也算是全球顶尖。所以我很快破除了幻境。”

　　“仅仅是这样？”尼克弗瑞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除了把你拉进幻境里外，桑德斯·菲尔德没有其余的出格举动了吗？”

　　艾玛格瑞丝摇了摇头。

　　“这不应该……”尼克弗瑞更加困惑。从上一次在神盾局上与对方的交手来看，桑德斯·菲尔德并不会是一个仅仅满足于制造幻境捉弄人的捣蛋鬼角色，他心狠手辣，杀起人放起火来从不拖泥带水。但现在，无论是森林山的居民们的遭遇还是艾玛格瑞丝的说辞，里面呈现出的桑德斯·菲尔德的形象都和之前相去甚远。

　　为何在短短几月的时间里，桑德斯·菲尔德的身上会出现这种转变？尼克弗瑞思索了一会儿，很快想起了曾经从特工那得到的有关对方的资料——桑德斯·菲尔德，患有人格分裂症。

　　尼克弗瑞感觉自己可能触摸到了某个鲜为人知的真相，但他仍不敢大意，于是追问道：“弗洛斯特女士，可以请你描述一下幻境里的情况吗？”

　　“嗯……”艾玛格瑞丝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纠结再三还是说出了口。“那是一个很梦幻很梦幻的地方，有温暖的太阳，清凉的海水，翠绿的高山，可爱的猫狗，还有吃不完的糖果。炙热的篝火旁围着嬉笑的人群，烘烤的羊腿散发出诱人的芳香，欢乐的笑声响彻着整个世界……”

　　“听起来是个很舒适的地方。”玛利亚感叹道。

　　尼克弗瑞撇了她一眼，继续问：“还有吗？”

　　“没了。”艾玛格瑞丝笑着摇摇头，但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不过，在那个幻境里，我看见了很多逝去的朋友和亲人。或许这也是森林山的居民们迟迟不愿意醒来的原因吧。”

　　“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艾玛格瑞丝说。她撒了谎。

　　尼克弗瑞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像是在尽力消化她的语言：“这么看，桑德斯·菲尔德倒好像是个善良的美梦制造大师？我们好心反而坏了森林山居民们的好事？”

　　“也许在森林山的居民们的眼中，我们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呢。”艾玛格瑞丝缓缓道，“不过，在森林山的居民里，其实仍有人一直没有醒过来。不，应该说她其实已经醒了，但又没有真正地醒过来。”

　　在尼克弗瑞和玛利亚愈来愈疑惑的目光中，艾玛格瑞丝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

　　“梅·帕克。她的情况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在醒过来后，她仍然会有时和现场并不存在的已经亡故的本·帕克交流。而她，正巧是我用来将史蒂夫·罗杰斯的意识和森林山众人的意识相连接的媒介。”

　　“我知道了。”尼克弗瑞神色暗了暗。“稍后我会和罗杰斯特工沟通的。无论如何，我们会搞清在森林山居民们的共同梦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话音刚落，他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般，转过身道：“詹妮弗·切里斯呢？现在她人在哪里？”

　　“昨日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转移到了南美洲的科托马耳他岛，局长。”玛利亚回答道，“现在，她的安全正在由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探员和盖玛·西蒙斯特工负责。后天中午15：00，‘震波女’黛西·约翰逊和特工梅琳达·梅会去进行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