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92、贾维斯

　　“那孩子情况怎么样了——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没有，贾维斯为他进行了身体的全面检查，但没有发现异样——他似乎只是睡着了。”

　　“那其他人呢？”

　　“和那孩子的情况是一样的。”

　　清晨，太阳才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刚准备开始它的攀爬。但在斯塔克工业大楼里，却已聚集起了不少人。他们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这倒也正常，毕竟他们昨夜忙活了一宿。

　　托尼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娜塔莎站在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很快，史蒂夫罗杰斯带着班纳博士和詹姆斯罗德斯推门走了进来，但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出声。

　　昨天夜里，他们拜访了纽约市的皇后区。这一带的治安素来不太好，所以即便是在深更半夜，街上还是能一眼瞧见不少混混气势汹汹地走在一起搞着破坏。倘若放在以往，托尼一定会顺手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痛揍一顿然后扔进警局里头去让他们反省自己，但当时情况紧急，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拖延时间。而当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那个有着超级英雄梦的高中小孩居住的地方——森林山的时候，一路遇见的那些不良现象都消失得干净了。

　　夜幕下的森林山闪着一片温暖的橙色灯光，像是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般庄重地亮成了一排，整齐得如同一场欢迎礼，连风都恭敬地没有吵闹起来。

　　这不是这一带会出现的夜景。

　　有人故意将这里打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使其变得和先前来时的景象截然不同。

　　在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他们一行人赶紧敲响了附近房屋的门。在迟迟未得到回答后，史蒂夫和娜塔莎率先打碎了玻璃窗跳进了屋子里，很快，他们便见到了这些屋子中的景象——每个人都平静地躺在床上睡着，呼吸声均匀平缓，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无论他们在一侧弄出多大的声响，这些人都不会作出任何反应来，像是变成了童话中的睡美人。

　　这实在是不太对劲。

　　上一次疫医教团在纽约肆虐时，所到之处哪里不是一片废墟，血流成河？直到现在，之前疫医教团途径的地方仍然没有修复完成。

　　现在这模样，和之前疫医教团狂妄的行径简直是两个极端。这么巨大的转变绝对是有原因的，但具体是什么又谁都说不清，或许疫医教团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想到最后突然被中断的通讯器，托尼赶忙奔去了彼得帕克的家中——无论如何，这孩子是被他拖进这些事里来的，他需要保障对方的安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他脑中出现了许多预设的不好的结局。而当他狂奔进对方的屋子里，发现对方只是和其他居民一样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但他仍然不敢松懈。直到在将整个房屋里外检查了一番，确认小孩的姑妈同样未遭毒手后，他悬着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然而在他准备出门招呼其他人的时候，近在咫尺的房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合拢，发出哐当的巨响。接着，他看见了下午从纽约最高法院出逃的桑德斯·菲尔德。

　　对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走廊的尽头，身上是标志性的疫医教团服饰，唯独没有戴那显眼的鸟嘴面具，乍看起来整个人几乎和周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托尼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又提了起来。

　　“贾维斯，将我的坐标发给神盾局，并通知其他成员——桑德斯·菲尔德出现了。”

　　“好的先生。”

　　联想到在7.22之前他曾与对方的交手，托尼深知对手的难缠，所以在第一时间，他让贾维斯将消息传递了出去。随后，他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准备拖延一点时间。但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原先停留在走廊尽头的桑德斯·菲尔德就忽然不见了踪影。

　　就像他的出现一般，没有任何征兆。

　　托尼心头猛地一震。

　　在他们上一回的交手中，对方从来没有展现出过这种瞬移的能力——或者说即便有，也大多是依靠某种媒介来实现的，比方说乌鸦，比方说那目前认为仍在被神盾局研究的乳白色肉虫……但现在——托尼仔细观察了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肉虫或乌鸦的踪迹。

　　“贾维斯，扫描一下附近是否有生命体。”

　　“好的先生，正在为你检测附近的生命体征——检测完毕。先生，在你附近，并未发现任何生命体。”

　　“……不对！不对！”托尼被贾维斯的扫描结果震惊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贾维斯，你的程序是不是出故障了？”他一边说一边踱步至彼得·帕克的身边，示意道：“贾维斯，回去好好检查一下你的程序。这地上分明就躺着这么大个人，你居然都检测不到任何生命体征？他只是昏了，不是死了！”

　　“我的程序没有问题，先生。在此次出行前我在詹姆斯·罗德斯的协助下进行过自检，检测结果显示我的各程序皆运转正常，并未有病毒木马入侵。”

　　“……”

　　托尼顿时哑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一时间连刚无故消失的桑德斯·菲尔德都顾不上了。他的整个视线在彼得帕克的身上停留了数秒，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向对方的鼻尖探了过去……

　　是温热的呼吸。

　　很均匀，很平稳。

　　和森林山的其他居民没有任何区别。

　　托尼见状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贾维斯，回去后你再去做一次自检。你刚才的检测结果绝对出错了！”

　　“先生，我的检测结果是不可能出错的。根据系统的推算，你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才将矛头对准了我，这并不是正确的做法，先生。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我会包容你现在的情绪。所以如果对我发火能让你感到好受点的话，你可以尽情对我进行指责。”

　　“我去你的吧，贾维斯！”

　　“哐当！”

　　紧闭的屋门突然开了。

　　托尼闻声迅速向门外看去，只见史蒂夫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在他的身后，还紧跟着娜塔莎，索尔和已经化身成绿巨人的班纳。

　　“嘿，伙计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收到你的通知，说桑德斯·菲尔德在这里，所以赶紧赶过来了。”史蒂夫说着，张头往屋里望了望。“所以，桑德斯人呢，托尼？”

　　“……他跑掉了。抱歉，我没能留下他，害你们白跑了”

　　“……没事，你有受伤吗？”

　　“没有，我们甚至没有打起来。他直接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

　　“桑德斯·菲尔德消失了？”娜塔莎率先疑惑道。

　　“对，消失了。”

　　“用的乌鸦？”

　　“没有。我没看到乌鸦的痕迹——你们来的路上有看见乌鸦吗？”

　　“……”

　　顿时，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吭声。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仅仅是在监狱收押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桑德斯·菲尔德的实力就有了迅速的增长。这简直匪夷所思。

　　或许，对方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经历了些什么。于是在凌晨三点时，为了查清对方实力增长的原因，托尼只身一人去往了哥谭市。在那里，他见到了哥谭市首富——韦恩家族这一代的老爷——布鲁斯·韦恩，并且和对方一起调取了阿卡姆疯人院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录像中，桑德斯·菲尔德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关押室里自言自语地说着胡话，只有在一日三餐时，才会短暂地和人有所交流。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一头绿色头发，画着标志性小丑妆容的家伙尤其引人瞩目。

　　“那是小丑。”

　　布鲁斯·韦恩解释道。

　　“前段时间，他从阿卡姆疯人院里‘越狱’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但这次，他的越狱行动办得太过火了，大量的笑气泄露使得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工作的好几个员工都丧了命，桑德斯·菲尔德也因此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我知道。在纽约的新闻里也提到了这件事。所以，你现在有逮住他吗？”

　　“没有。”布鲁斯摇了摇头。“他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出现——如果你怀疑桑德斯的实力增长和他有关的话，我在逮住他后会帮忙问一问。但我不能保证我能套出多少话来。”

　　……

　　在从布鲁斯那得到了相关消息后，托尼便又匆匆赶回了史塔克公司。回去时，尼克弗瑞已经获知了发生在森林山的事，正派遣着神盾局人员来协助他们进行救援。

　　因为森林山的居民们暂无生命危险，只是集体陷入了昏迷，所以从神盾局来的特工里有不少医生。又考虑到此前和桑德斯的接触中对方曾表现出的制造幻境之类的能力，一些拥有心灵感应能力的特工也被派遣过来帮忙。但从今早传来的消息来看，情况并不乐观。直到现在，已经是早上的8：00，森林山的居民仍无一人有转醒的迹象。

　　所有人都垂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终于，班纳实在看不下去了。

　　“伙计们，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我们可以去找旺达帮忙，你们忘了吗——她也拥有心灵感应能力，而且还很强。”

　　“……你觉得她会走出她那个小木屋吗？”娜塔莎道，“自打幻视离开后，她就没再参与我们的任何活动了，她把自己关在她那个屋子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但我们总得尝试下吧，伙计们？难道连去问一下都不行吗？好歹我们也曾经是并肩作战过的好伙伴，她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法通知到她。她在她那个小屋附近造了一个巨大的结界，使其完全与外界隔离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连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托尼说，“任何东西在穿过结界的那一刹那就会被撕得粉碎，我们根本进不去。”

　　“或许我可以。”班纳说，“我可以用绿巨人的形态去，它的身体足够结实，或许足够穿越那片结界。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一会儿就动身前往西景镇……”

　　“托尼，门外有人来找。你需要现在接见他们吗？”

　　突然，罗德斯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以往，这种通知人的事通常都是由贾维斯来负责的，但因为昨夜的事，贾维斯被拉去进行自检了。现在这个职务只好暂时由詹姆斯·罗德斯来负责。

　　因这突然的改变，托尼也有些不太适应。他短暂地愣了愣后，出声问道——

　　“来的人是谁？”

　　“万磁王马克斯·艾森哈特，邪恶变种人兄弟会的首领以及白皇后艾玛·格瑞丝·弗罗斯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