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75、罗根

　　“桑德斯·菲尔德，7.22纽约市大屠杀的罪魁祸首现已被关押至哥谭市阿卡姆精神病院，针对他的听证会将于一周后在纽约最高法院开展。届时我们会欢迎业界各大新闻媒体来访并监督我们的裁决流程。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给世界人民一个合理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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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根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纽约最高法院的代表发言人那张满是褶子的脸随之消失在眼前。
　　他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威士忌，不顾形象地畅饮了一大口，终于朝身边的老熟人问出了声——

　　“那是斯蒂文和格温的孩子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查尔斯?”

　　“……这事说来话长，罗根。”

　　早就预料到会有此疑问的查尔斯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一侧的卡利玛察觉到他的情绪，很自觉地充当起了俩人沟通的桥梁，将最近这段时间纽约市里发生的种种简要地交代了一遍。

　　罗根喝酒的动作于是慢慢停了下来。

　　威士忌是一种由大麦等谷物酿制的43度左右的烈性蒸馏酒，他手中的这瓶在冰箱里储存了起码有两个年头。两年下来，酒的烈度一点未降，即便冻得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还是能把人冲得两眼发酸。

　　这倒很符合罗根现在的心情。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对纽约市发生的惨案说些什么。这起灾难，是曾经和他交好的斯蒂文的杰作，是对方在妻子死亡后精神面貌逐渐扭曲下的报复。他想要用纽约市无辜人民的性命去复活他早已死去的妻子，而这个计划他或许谋划了很久很久，久到居然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在自己的独子身上做下手脚……

　　“不管如何，那孩子是无辜的。”

　　良久，罗根才重新和查尔斯沟通。这一次，他们如过往的多次合作一般，都在意见上达成了一致。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如何，在这事之前，斯蒂文和格温确实帮了我们很多。我没能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也是事实，更别提他还是个变种人了……”

　　查尔斯说着，不自觉地咳了咳嗓子。

　　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前些日子斯蒂文的突然来访虽然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莫名加剧了他身体的恶化。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部位时不时就会隐隐作痛。他拿着纸巾掩面低咳了好几声，才堪堪缓了过来。

　　他微微侧头看向电视机——漆黑的屏幕上好像倒映着那个年轻人的身影，正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们。

　　“你想怎么做?如果要劫狱的话……以现在的情况看怕是不太容易。”

　　“我们不会劫狱，我们只是需要改变一周后那场庭审的结果。”查尔斯边说边招呼着卡利玛拿出了一份白纸黑墨的文件。文件上有着十分醒目的纽约市最高法院的红色印章。“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一周后的那场公开庭审，桑德斯·菲尔德无论如何只能得到一个死刑的审案结果，纽约政府那边根本就没打算为其请律师辩护，届时所有的罪名都会安在他的头上。”

　　“他们想要以此来平息受害者的愤怒合世界人民的不安。”罗根道，“斯蒂文呢?既然现在那孩子躯体内的灵魂不再是他，那他又跑哪里去了?他能坐视他唯一的容器被人摧毁吗？”

　　“斯蒂文他……”查尔斯轻轻叹了口气，“他应该是不在了。早先他来见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在他那个孩子体内有股很奇怪的力量一直在和他的意识对抗，甚至隐隐在吞噬他——后来我察觉到，这是他返生的代价。他在借助他孩子的力量“复活”，而最终的结果无疑只会导向自我毁灭……”

　　“所以教授当时警告过他，让他放弃在纽约市的那些疯狂举动。但斯蒂文这家伙是头犟驴，他发了疯似地想要复活格温，根本不在乎他的意识正在被吞噬。”卡利玛很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查尔斯现在又在咳嗽，拿纸捂着嘴身体不停抽动，根本发不出声来。“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斯蒂文在飞机上和复仇者联盟对峙时昏了过去。教授和我都猜测，斯蒂文的意识可能在那时已经被彻底吞噬了。”

　　“彻底吞噬?”罗根皱了皱眉头，“那这不是意味着，那孩子拥有了斯蒂文的……”

　　“不，他没有。那股力量和他是完全分割的，更是一个独立的新的个体。我们必须要确保一周后的庭审结果改变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股来历不明的力量。虽然不知道它的基本信息，但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它是在保护着那孩子的。如果一周□□审的结果仍然是判处桑德斯·菲尔德死刑的话，它可能会爆发……”查尔斯的咳嗽终于停了下来。他如获新生般猛地吸了一口气，生生压下了喉管处随之而来的莫名的痒意和轻微的窒息感，努力拼凑出了一句字音，“你还记得雪绪吗？”

　　“……是那个能预知未来的日本孩子?”

　　“是她。”查尔斯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她告诉我她做了一个有关一周后纽约最高法院的审判的梦，梦里法院现场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了没有脑袋的尸体……我想这可能是一种警告。”

　　“……我听说一周后的庭审会有超级英雄在一侧负责维持正常秩序?”

　　“是的，但在雪绪的梦里，根本没有出现所谓的超级英雄。她只看见了一片乌红色的血泊——你知道的，她的预言基本没出过差错。”

　　“……”

　　罗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

　　“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我刚看电视里播报说，那孩子现在是被关押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那是哥谭市的建筑吧?他们怎么掺和进来的?”

　　“哥谭也有伤亡。”查尔斯道，他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这会儿正在喝着温水润嗓。“在这之前，我还联系了布鲁斯·韦恩，他……咳咳咳！咳咳咳！”但他的话没能说完。

　　查尔斯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在一瞬间突然变得很哑，像是一袋气囊被抽干了里面贮藏的气体般，瘪得到处都是暴露在外的青筋和皱纹。他只能用力地咳嗽，咳得肺部都在生生作痛。

　　本是被拿来防止唾沫飞溅的纸巾没一会儿就染上了一抹醒目的红。

　　他咳血了……

　　“教授！”

　　卡利玛见状直接惊呼出声来。

　　罗根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他看着查尔斯，突然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这情况多久了?”

　　“好一阵子了，但这段时间突然恶化了。”

　　“你不应该跑这么远到我这儿来，你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并不是很能适应你这几天的跋涉。”

　　“我的身体状况我是知道的……但还是让我们先聊回那个孩子吧。”

　　“……”

　　话题到底是又绕了回去。

　　罗根无奈地重新拿起了手中的威士忌。这回入口的酒水已经没有任何烈度了，就像是冷白开一般，连温度都没有。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律师?”

　　“是的。我和韦恩家族这一代的掌事人沟通好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专门给那孩子打早了一间独特的房间，神盾局还做了防护措施。只要那孩子进去了，理论上基本可以保证他的那股力量不外溢。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要让一周后的判决结果变成监禁……”

　　查尔斯边说边把染血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罗根见状又喝了一口闷酒。

　　“我知道，我会去找他沟通的。他的能力很强，一周后的庭审到他手中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但具体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一周后最好是能找来几个能控制心灵的变种人到场，会更稳妥些。”

　　“届时我会亲自到场的。麻烦你了，罗根。”

　　直到此时，查尔斯一直严肃紧绷的脸才稍稍有所缓和。

　　他的目光慢慢投向了一侧的玻璃窗，那里正是一片光芒万丈，全然看不出昨日阴云密布的模样。

　　昨日已逝，今日会是崭新的模样吗？

　　谁都不知道。

　　或许乌云就藏在太阳身后，只是人们没有发现罢了。就像现在屋中没有人发现，垃圾桶里藏着一只白花花的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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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双叒叕诈尸了。
在这儿对本书的读者们说一声抱歉。
这本鸽得太久，剧情也忘了不少，很多内容也串联不上，我还需要捋一捋
这里是鸽子期间断断续续码的稿子，最近做了一些删改。之后的更新时间会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