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60、迈克尔（2）

　　科特开着警车在第十一大道上穿行着，一边的迈克尔烦躁地抓了一根烟抽。

　　窗外事黑压压的居民楼，此时，这整条街道的灯早已熄灭，纽约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安静，真的太安静了。原本晚上或多或少总能看见两三个混混抢劫或者偷东西的，有时甚至还能看见帮派，但今夜这些人就像约好了般集体闭门不出，这可真是难得。

　　穿过第十一大道，再往前就是纽约的城郊，树立着哈得力街道的牌子已经能够看见。如果再往前开一段距离，就是德尼可大道。

　　地面上似乎还残留着不知道哪辆车因为高速驾驶，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黑色的痕迹。迈克尔看见不禁骂了声娘——如果让他发现那个超速的小子，他一定会将那人痛扁一顿然后送进监狱让其反省反省人生。

　　警车车速渐渐变缓，终于到了站。科特刹车后，推开车门，向迈克尔道了句晚安。

　　“时间不早了，别再想那事了。今天下午的新闻看了吗，超级英雄们已经插入这事了。”科特说。

　　“我就是因为他们插入这件事了才觉得烦躁。”迈克尔不耐烦地接过驾驶座的位置，又抽了支烟。“你说……这超级罪犯怎么就这么多呢？”说着，他又递给了科特一支烟。

　　科特接过后并没有立马将香烟点燃，而是耐心地劝说着迈克尔：“别想了，这个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今天下午跟安布列·简先生的对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迈克尔说，“他作为心理医生想要保护病患的隐私我理解，但前提他应该清楚他保护的是个什么人!那是个罪犯的儿子，还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的儿子!” 他越说越气愤，连烟都不想抽了，用力拍了拍警车的方向盘。

　　“喔喔喔，别那么生气。”科特趴在车窗上好心劝到，“也别这么先入为主，他父亲是斯蒂文那种混蛋，不代表他也会是个混蛋。”

　　“哼。”迈克尔不满地抹了把脸，他坚定无比地看着科特，从车后座上拿出了一本写着“Chinese proverb”的书，递到了科特手上。“中国有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知道意思吗？”

　　“知道知道。”科特说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将那本《中国俗语》随便翻了翻，慢慢地开口：“其实有时候我们也没必要抱那么大偏见……”

　　“今天下午那是乌鸦……你看了吧？”迈克尔突然出声打断了科特。“在你印象中，哪位超级罪犯才会用乌鸦？”

　　“斯蒂文……”科特说，“但也不排除……”

　　“对，不排除。”迈克尔又一次赶在科特讲完话之前开了口，“但是嫌疑最大的就是他桑德斯。除非……你想告诉我斯蒂文那个家伙还活着。”

　　“唉。”科特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向迈克尔挥了挥手，“早点回家休息吧，明早再来处理这些事。我要回家了。”

　　“行吧行吧。你赶紧进屋去，省得让你家那位催你。”迈克尔礼貌性地挥手示意，目送着科特进屋去后，独自坐在警车上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他坐了一会儿，正心烦着，耳边突然传来了乌鸦难听的嘎嘎的叫声。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见门前的电线杆上立了一只乌鸦。

　　它眨着鲜红的眼，死死盯着迈克尔看，完全没有其他鸟类对人类的那种害怕。不仅如此，很快在迈克尔眼中就出现了第二只乌鸦，第三只乌鸦……

　　当他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天空时，才发现那漆黑的夜幕已经被由乌鸦组成的幕布所遮盖，它们像是一块尽情蔓延的乌云，正在逐渐覆盖纽约市的夜空。

　　迈克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下午才屠了某座警局的超级罪犯来了，为此他反应迅速地按下了警车的警铃，瞬间，令人心慌的警铃声在哈得力大道上传开。

　　“我是警员迈克尔·道格拉斯，所有哈得力的住户，请立刻出门，有车的立马开车离开，如果可以请务必搭救一下没有车的同伴!”迈克尔急忙从警车里拿出他常备的喇叭，对着整条哈得力大道的人催促道：“听到我的传话后，请立马离开!”

　　本来已经陷入黑暗的哈得力街道终于亮起了两三点光亮，然后它们急速扩展着自己的领地，似乎要与漫天黑漆漆的乌鸦抗争。

　　已经有不明白事情的住户从房中跑了出来，他们穿着睡衣，疑惑地看着迈克尔，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一会儿，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天空中数不清的黑压压的乌鸦所吸引。

　　明白这其中秘密的住户当下就遵从迈克尔的嘱咐赶忙去了自己的车库，准备逃离这个即将沦落成人间地狱的地方。

　　但是仍然有一些不清楚的住户被眼前这壮观的一幕所吸引，拿出手机拍照，亦或是自拍，想要将这一刻保留。

　　迈克尔见状急得是对着一个又一个不明事理的看客进行强制性地驱赶，但是收效甚微，那些看客根本就没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科特已经从家门中走出来，他也同样注意到了空中的异样，赶忙加入迈克尔，负责驱散人群。同时，他还从警车里拿出了对讲机，向总局传讯。

　　“这里是警员科特·阿瓦罗萨，现在位于纽约城郊的哈得力大道上，这里发生了袭击，我推测就是下午那个超级罪犯所为，现在需要总局紧急求助……”

　　“……”

　　对讲机那里并没有回话。

　　经过科特和迈克尔的不懈努力，原来驱散走的看客仅仅也只有零星几个。

　　有两个调皮的孩子甚至还兴冲冲地朝着乌鸦最密集的地方冲去，他们的家长在身后不嫌事大地为他们拍照。

　　迈克尔见到这场景简直要被气成脑血栓。他愤怒地对着那对心大的父母吼道：“你们疯了吗？你们不要命连你们孩子的命都不管了吗？!”

　　他的怒吼并没有震慑住那对父母，相反的，他们毫不留情地将迈克尔怼了一顿

　　“你这底层的小警察跟我在这里说什么呢！你晓得我是谁吗？我只要动一动手指，你就别想再在警局里混下去了你知道吗？”

　　“就是。在这个地方跟我们吼什么，比谁嗓门大吗？你把我们叫出来，有经过你们上级允许吗？我可告诉你，我们可不像是那些卑微的黑鬼!”

　　迈克尔懒得再理他们，他急急忙忙得冲向了那两个还不知危险的孩子，想要赶在那人出现之前将他们救下。

　　但已经太迟了。

　　那两个小孩已经进入了乌鸦群里，只几秒钟时间里面便传出了两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从乌鸦群里飞出了男女童装的碎片，飙出来的血液更是直接洒了已经近在咫尺的迈克尔一脸。

　　那对父母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女的又哭又叫，想要冲过去为孩子报仇，男的紧紧拽着她，但在发现已经越来越逼近的乌鸦后，他果断地扔下了他的妻子，独自朝着自家车库冲去。

　　女人飞快地与迈克尔擦身而过，当着迈克尔的面冲入了鸦群。下一秒，又是一大片血液从中涌出，溅了迈克尔一身。

　　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人歉意般，鸦群中渐渐滚出了一颗人头，不偏不倚正好滚到了迈克尔脚边。

　　这就是刚刚女人的人头，双眼都还睁着，从中透露着惊恐。

　　在他身后，所有尚还留在哈得力大道上的住户们已经一反刚才的惊叹，惊恐地如无头苍蝇般四下逃窜。

　　刚刚抛弃妻子的男人已经坐上了车，他开着自己的迈巴赫从车库中驶出，还没来得及高兴，整辆迈巴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到了半空中。

　　那是由鸦群组成的一只手。

　　它将迈巴赫玩弄于手心，最后无情地将其摔下。

　　男人惨叫着与车一起高速坠落，就在快要着地的时候，一股力量把他救了上来。他又惊又喜，慢慢回头，却发现在自己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怪人。

　　与此同时，整条哈得力大道上，从鸦群中慢慢走出来了一大群人。他们都披着黑袍，其中个子最矮的看起来就像个才上小学的孩子。

　　迈克尔红着眼看着这一群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明显是他们头领的鸟嘴怪人身上。

　　此时，鸟嘴怪人正好整以暇地将从迈巴赫中死里逃生的男人拉扯在半空。

　　“你刚才为什么要抛弃你的妻子呢？”鸟嘴怪人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因为你不爱她了吗？”

　　“不不不不……”男人颤着声音回答，“我爱她，我很爱她。”

　　“那你为什么要抛弃她独自逃命？你不应该和她一起冲入鸦群吗？你们应该共同赴死才对啊～”鸟嘴怪人调侃道。“这样好了，我现在就送你们一家去团聚……”

　　“不不不不!”男人发出尖叫，他再也没有了跟迈克尔对话时的嚣张高贵的气势，屁滚尿流地向着鸟嘴怪人求饶：“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我一点都不爱她!”

　　“哦？”这话似乎引起了鸟嘴怪人的兴趣，他敲了敲鸟嘴面具，饶有兴趣地问：“可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呸!她那副样子，每天就只知道花我钱，我早就不想要她了，她死了正好……”所以放过我吧……

　　后面半句话男人永远没有办法说出口。

　　因为他的胸口已经被人开了一个洞，几只乌鸦高兴地展翅飞来，停在这块新鲜的死尸上，开始啄食起来。

　　鸟嘴怪人缓缓将手拿出，握着心脏略一用力，便将心脏捏了个粉碎。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鸟嘴怪人悠悠地开口，“拥有美好的婚姻，美好的爱情，却说舍弃就舍弃了。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就应该是这个下场……”他说着，看向了正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的迈克尔。“你会理解我的对吧，警察先生？”

　　迈克尔没有回话，他迅速地掏出别在腰间的槍，精准地朝着鸟嘴怪人打出了好几发子弹，直到弹夹被打孔。

　　但是那些子弹通通都被乌鸦们舍命挡了下来，藏在其后的鸟嘴怪人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受到。

　　“我本并不想跟你动手，警察先生。”鸟嘴怪人无视掉地上的乌鸦尸体，一步一步朝着迈克尔走去，“相反的，我很欣赏你。能在这种危机时刻还不忘通知这里的居民逃命，这样的英雄，我当然要特殊一点对待……”

　　鸟嘴怪人已经走到了迈克尔面前，迈克尔直接朝着他的脸重重地挥出了一拳，却被对方一把接下，并且在对方的力的作用下，开始朝一个反人类的方向偏去。

　　迈克尔咬紧牙关。他看不清鸟嘴怪人面具后的表情，只能感受着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迈克尔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惨叫。

　　他的右手被生生地拧断了。

　　鲜血止不住地流。

　　“现在，我给你个选择，要么加入我，听我的话将这个吃下去……”鸟嘴怪人说着，拍了拍手，一个同样披着黑袍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应声来到他身边，当着迈克尔的面打开了一个罐子。放眼看去，里面是无数恶心的正在蠕动的乳白色的肉虫。“或者……”

　　“你做梦吧！连面都不敢露的怂货!”迈克尔嘲讽地打断了鸟嘴怪人的话，并朝其吐了一口唾沫。“你这种人，我平时见的多了去了，不过是一群会点小技俩就敢挑战秩序的渣宰……啊!”

　　这一回，迈克尔的右臂也被生生卸掉了。

　　“我本来还想着留着你呢，即使你不愿意我也可以强迫。但现在……”鸟嘴怪人颇为惋惜地开口，“已经连双臂都没了，想来也只能是残次品了。”

　　他说着，不再去看迈克尔，转身吩咐其他部下：“将他干净利落地处理掉吧，死个痛快，就当作我对这所谓英雄的…最后尊敬～”

　　“现在，让我来问问你的看法吧，科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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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迟来的便当!
这本书的章节目录其实可以简单看作是一本受害人名单（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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