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11、迈克尔

　　警车的警铃声在夜晚的皇后大道上传递来了警察到来的第一声信号。

　　只见几辆警车在皇后大道上徐徐行驶着，然后停在了皇后大道171号房的门前。

　　在大门前，正站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看样貌，应该已经年过半百了。

　　科特缓缓推开车门，然后先一步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您好，女士。”科特说，“请问你是报的警吗？”

　　“是的……先生。”女人说。在她的脸颊上，有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能方便告知一下姓名吗？”后脚从警车里走出来的迈克尔对女人说道，“这样方便我们录入档案。”

　　“妮蔻，妮蔻·怀特。”

　　“好的，妮蔻女士。诘问您是否方便让我们看一眼现场”科特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本小笔记
　　本。

　　“当然，当然。没问题。”

　　妮蔻说着，就伸手拿出钥匙，打开了171号房的门。

　　“警察先生……”

　　科特和迈克尔俩人前后脚的踏入了171号房。在刚进入的时候，迎面扑来的便是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科特不由得皱了皱眉。

　　然而之后看到的景象却更加令人惊讶和愕然。
　　只见房屋内大片大片还未干涸的血迹。在血迹中，还错杂分布着许多爬着肉虫的肉块。

　　那场面，看了直让人作呕。

　　迈克尔没忍住，最先做了一个反胃想要呕吐的动作。

　　“这事好像很严重啊···”迈克尔对科特说。后者听见了，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蹲下了

　　身子，探出手在地上的血迹上摸了摸。

　　“没见过这种犯罪现场。”科特用手沾了点血，然后拿在鼻尖嗅了嗅。

　　“女士。”——这话是对妮蔻说的。“你这屋里还有人吗？”

　　“有的，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妮蔻没继续说下去了，眼泪从她眼中不争气地落了下
　　来。“我的儿子，他一定是还在他的房间内睡觉。”说罢，她似乎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用充满希冀的眼光看向了科特和迈克尔。“你们说，对不对？”

　　科特并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像这种场面，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每一次，犯罪凶手杀害人后，伤心的家人总会这么问几个问题以求心安。

　　他并不想打破别人的希望。但是却也不想给人没有现实可能的幻想。

　　所以，在妮藏问出这句话后，科特难得沉默了一瞬。他纠结了半天，最后只能张着嘴劝道：

　　“您先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我害怕我的儿子他……你让我怎么能不着急啊！”妮意此刻再也没有了之前伪
　　装出来的坚强，她咆哮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虽然是在深夜，但171号门前发生的一切仍然吸引了不少住在周围的人的围观。

　　帕莎·格林就是被吸引到的人之一。就在几十分钟前，她去倒垃圾顺带走会儿路时才和怀特太太

　　打过招呼，而等到她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两个个子高高的警察堵在171号房的房门口，

　　怀特太太正泪流满面地向着他们哭诉着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怀特太太是一位十分坚强的妇女，平日几乎从未见到她如现在一般哭得令人心疼。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帕莎·格林不禁十分好奇地站在自家的门前，驻足张望着邻居家的情况。

　　面对着妮藏的哭诉，科特不禁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太多了，他看过太多这种场面了。每一次他见到遇害者亲属声嘶力竭的哭喊时，他的内心都会无比痛恨着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怀特太太，您先冷静。”一直沉默着的迈克尔终于说了话。他伸出手挡在妮蔻和科特中间，然后整个人插了进来。

　　“请您先告诉我们，您儿子的房间在哪里”

　　“在……在客厅进去直走然后左拐就是了。”妮蔻仍然在哭着。“如果你们进去看到了我儿子的
　　话，请一定要告诉我。只要他平安无事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得到了讯息的迈克尔并没有再多做停留，他伸手拍了拍正在出神的科特，然后径自朝着妮蔻·怀特所指的房间走去。

　　轻轻将房间的门推开——里面和他预想的一样，空无一人。接着，他又检查了房间内的各个地方，皆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很抱歉，怀特太太。”迈克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并没有看到你的儿子。”

　　“……”妮蔻先是愣了愣，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头，一边哭一边说：“那么请告诉我地上的肉块并不是我的宝贝杰克的……好吗？求你们了，警察先生。

　　科特听到此话，依然默不作声，只是把头埋的更低了一些。

　　“这个得要看检验报告。”迈克尔说，“在检验报告出来之前，谁都没法肯定得告诉你地上这肉块就是杰克·怀特。说不定只是路过的野狗什么的，或者冻肉之类的，你说是吗，怀特太太？”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只是冻肉而已……”妮蔻顺着迈克尔的话说了下去。“我的宝贝杰克怎么可能会变成一堆肉块呢…·”

　　科特听着妮蔻不断重复的话语，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他在地上用袋子取走了一小块肉和一点血液样本，然后闷闷不乐地走进了警车。

　　在收集完样本后，警察的事基本也差不多做完了。迈克尔先是在171号房前拉起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接着便跟着上了警车。

　　坐车回警局的路上，科特一句话也没说。迈克尔专心地开着车，在路过一跳漆黑的小巷子的时候，他看见在垃圾箱旁边正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衣，正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估计又是哪里来的流浪汉吧。
　　迈克尔如此想到。

　　警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在一条十字路口处，是红灯，所以他停了车。

　　停车的时候，迈克尔看见一个约莫60多岁的老头正拿着一把扫把在地上清扫着垃圾。

　　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晚到环卫工人都已经出来工作了。迈克尔如此想到……然后在绿灯亮起时，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