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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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顺利掌握了一切我能弄到的交通工具，任务完满完成，我们返程。
回来那会儿出了意外。
卡缪“千里之外的通讯”可以跟每个他记住的人通讯，甚至可以支持多人一起通话、多人通话同时再单独私聊，不限制时间地点动作，绝对不会被截取电波破解内容，十分方便，可惜却有距离限制。
别人是远了就没信号，他正好相反，
千里之外行，千里之内不行。
这个“千里”是多远，卡缪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说大概会随着他修炼而逐渐缩小，他说可能也会受环境、身体和心情影响，他说可能跟太阳黑子运动变化有关，他说……
总之，当我和小鸟回来，好不容易定位翻越了沙丘按着之前我们下来时布置好的绳索攀爬爬到三分之一时，猛然发现悬崖在震，绳索则震得更加厉害。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松开绳索，一左一右地找了看起来坚固的地方紧贴住，只听隆隆地声音，绳索剧烈抖动，紧接着土石齐下。
最开始还是一点灰尘砂土，我抬头，眼看着数不清的黑点飞速地放大。
连忙一把抓住小揍敌客，叫出另一个我。他出现的同时就在下落，但还是马上明白情况，一拳轰在崖壁上。我收回他，也松手下落，到被轰出来的洞口时手一扭反身蹬腿。
我抱着小鸟坐在洞中看石块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地掠过，有的带着尖啸，体积大到会霸占整个洞口的视角。
带着我们的绳索。
洞打得不算太深，毕竟仓促之下，又没有任何借力。我后背紧贴着崖壁，一手抱紧小鸟一手插在上面固定住我们俩。这种只算一个大个点的凹陷地方，抱着小鸟我脚都缩不进去。
土石隆隆，还有不详的啪啪啪地断裂声，好像固定在崖壁上的钢索正被顺次扯断……我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只看见光一闪，想踢开却没成功，没处可躲，只改踢腿为缩腿硬挡了。
很快速的一麻，甚至都没有声音。
“……”
我把右膝的念聚得更紧密些。
来得快去得快，也就几分钟，尘土依旧弥漫，一切已寂静，我维持着抱着小鸟的姿势僵硬。
意外发生得太快，藏身的地方太小，我想把钉子踢开时被抱着的小鸟阻了一下，缩腿回来之后膝盖紧挨着小鸟，不能用硬，否则小鸟会比那颗钉子更倒霉。
钢索被落下的山石牵着，其上的钢钉速度太快，把我右边膝盖连肉带骨头刮掉一块。
事发仓促，膝盖没留多少念，攻击的距离角度又突然变化，出腿还有点慢，小鸟的缘故不能用硬，那个钉子实在是太快……
这些不过是借口，小心一点还是有不伤小鸟也能挡住的办法。
关键的是我当时正有点愣神。
太碰巧的山崩，太碰巧的位置。我在意识中呼叫跟卡缪，联系不上。哦，太碰巧的距离，太碰巧的意外。但我楞的不是这个。
小鸟隔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问：“怎么了？”
我尽量若无其事：“山崩。我们的绳索也掉下来了。”
微微松开些手臂示意下鸟爬出去，小鸟却不动。
我也不敢动，胳膊保持原姿势僵着。
刚刚抓住小鸟躲避时，小家伙的身体一瞬间剧烈发抖，甚至我抱住她时还挣扎了几下。
幅度不算大，也只有几下，但是放到她身上就是剧烈挣扎了。
我看得清楚，在她伏在震动的崖壁上听着头顶的轰隆隆声音时还很冷静。
丹说小鸟可以在角落里除了呼吸连续几天一动不动，我想踢开钉子的时候她却无意地向左移动，正好挡住我抬腿。
看起来不是故意的，但是从结果上来看却是唯一正确的方式。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原因，只想赶紧脱离这个处境。
继续这么抱着小家伙让我想冒冷汗。
小鸟不动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出声：“我们爬上去？”她说完就自己爬了出去。
我尽量用念修补了一下膝盖：“好。”
小鸟不用我背，她自己能爬，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保险措施，我也不方便跟她说两个人用衣服条绑在一起之类，只好比她落后一点看着，预备不时托她一把。
小鸟没有受过专门的攀岩训练，皮肤也嫩，爬到最后手套磨破指尖鲜血淋漓，在崖壁上直打滑。我在下边一直紧张注意，生怕不应该的时候伸了手，更怕应该伸手的时候没有。
翻过一边悬崖又下了九分之二，需要跨过水雾的时候，我自己没动，先让另一个我去把丹叫过来。
丹从钢索上穿过浓雾跑来，抱起小鸟：“走。”
我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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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帮我把伤口清理干净，把焦黑的地方刮下来颇费了一番力气。虽然对我用念自制的关节啧啧称奇，她还是建议我最好去找希雷，否则缺两块骨头人体自身是恢复不了的。
我没同意，告诉她念能力者和普通人的恢复能力是不一样的，等以后她就知道了。
之后我先去找了工程师，让他把落下的钢索收回，然后去找小六，跟他确认这附近是否真的发生了地震——当然，如果希雷想，他完全可以真的制造一场。
剩下的日子我都在自己的屋里，脑袋里自动回放小鸟挣扎的动作和不自然的动作语气，一天13遍想死。
小鸟的自制力多么强，什么样的情况会让她在那种时候挣扎？
是因为我提议说她可以不用做杀手？是因为怀疑我野心操控揍敌客家？这些理由不够。
我回想了丹来了之后小鸟的每一个举动，然后愈发绝望。
考虑下实际情况，发现小鸟根本不需要我，希雷和丹能达成平衡，现在各类人才也都齐全。
我又仔细想了一下我都能做什么，发现能做和该做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完满到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做。
我以为我在为小鸟，但是小鸟拒绝这个。
痛苦愧疚不想活，和没有存在理由是两回事。
等回过神来，我发现之前打算给丹交代的时候已经把能给的都给出去了，不需要写什么揍敌客训练宝典或者毒药秘方；红鞋子的事也托付给丹了，没有什么需要交出去再死的东西；人员势力平衡，小六跟罗斯和丹一起没有危险；情感上当然也很愿意。无数自怨自艾自伤自怜愧疚无奈恐惧伤感想念依赖疼痛软弱空虚燥郁……所有这些让人没脸说出口的情绪一下子就淹没了我，被冲走是最容易的事。
不过可能是流星街呆太久，活着已经是太强大的习惯，或者还有其他冥冥中不靠谱的原因，不是理性不是情感的另一种东西告诉我：挺着，不能死。
那十多天我都在努力地让自己扎根挺住别去死，所以当丹问谁陪小鸟做任务的时候，我很快地回答：“你。”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