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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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琐事有很多，比如罗斯积极与害虫接触，结合害虫操作系的能力开发了些“药”。这些说不清是药剂还是微生物的液体效果神奇，弥补了揍敌客不少记载的失传，也进一步提高小鸟的身体素质。
比如丹又下去了几次，用房子装了不少东西回来，但是物资太多，已经没地方放，大家都商量着要挖地窖。
比如说山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强盗，缺什么就想从底下绑个人上来，这次想挖地窖就绑了个建筑工程师上来，顺便一说这个工程师的念能力是大范围非生命体空间转移。
丹已经从下面掳上来一个药剂师当罗斯和害虫的助手，一个大学教授教小鸟历史，一个“看起来很好用”的催眠师，没有因为伙食不好就掳厨师就算他还有理智。
多亏宅子够大。
这段时间小鸟的训练也步上正轨，每天都排出了课程表：通用语、数学我来教；化学物理生物罗斯带；经济政治国际环境和一些常用的心理技巧之类的是希雷；历史地理自然是那个大学教授；丹教导一切体力劳动，我有时在旁指导。
除了丹的课，其他课都可以旁听，还真有好学的人不时地在小鸟后面加凳子。不过我负责通用语和数学这门课，认字和算术这类基础没几个人感兴趣，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是和小鸟独处的。
小家伙儿聪明，又认真，懂得预习，学得很快。乘除法很快地跳到因式分解，之后的一元二次方程小家伙都不用我讲，三下五除二地解开。留我一边惊喜一边无奈，搜肠刮肚地回忆当年我都做了哪些变态应用题。
好在纯粹想要折腾人的话，应用题我也能出，很多天，我在晚上想题，写在一张纸上，第二天看着小家伙晃着铅笔杆埋头苦思。
刚开始还担心过，跟小鸟独处会不会让我坐立难安，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但是这次看着小家伙微微晃动的小马尾，心情却平静得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我不记得我都做过什么，当然也不用特别回忆，眼前的小孩子乖巧安静，全力以赴地对待看到的每一道题。
窗帘飘起来落下去，日子就安宁美好得什么一样。
某天我正睡着，一个老太婆凭空入梦，说再有一周就是小鸟·揍敌客的生日。我惊醒，忍不住坐起，挠挠头。
罗斯立刻就把蛋糕的做法学会，就等着当天一展身手，工程师卡罗行迹可疑不知道要送一份什么大礼，比迹笑得神神秘秘，害虫送的肯定还是他弄出来的神奇微生物，而其他人虽然资源有限，不过各凭本事，努力的话也不是找不出好礼物送。
只有小孩子的生日才能让这么多人都燃起热情——至于他们自己的生日，反倒没人提。
一切准备就绪，点上七只蜡烛，小鸟蒙上眼睛被带到蛋糕前，丝带纸花爆竹。
小家伙睁大的眼睛闪过惊讶和惊喜——她之前还以为这是什么新训练。
大家一起唱生日歌的时候小东西木木的有点无措，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憋了两下没成功，笑了。
刚开始还稍稍有点僵硬，但是马上就跟马路边所有无忧无虑的７岁小女孩一样。
我愣了一下。说起来，从我见到她开始，就几乎没见小家伙笑过，不是她不表露感情——她从不吝于显示她的不愉快、思索，也没少噘嘴皱眉头和疑惑，愤怒的质问我也不是没听过，甚至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小家伙还会对我吼。可是小家伙很少笑。
认识一个孩子将近一年，没见过她笑，为什么之前我竟然没有注意？
生活太安宁，每一天都跟前一天没什么不同，唯一在变的只有小鸟的个子——才一个月，似乎又窜了一点。
我之前睡了半个月那次，醒来再见到小鸟时就觉得奇怪，小孩子是长得这么快的生物吗？个子高了点，头发也长了，散下来还勉强能算是娃娃头，在脑后拢一拢，却可以扎起来，刘海不时地飞进她眼睛。
该打理了。
罗斯对着终于有点长度的头发兴奋不已，各式剪刀工具摆成一排，雄心勃勃地想给小鸟修成完美的圆球；丹没说话，眼神却也是摩拳擦掌；希雷沉着内敛脸色充满思虑和深沉，看来是已经有个一套完善方案。我觉得剪成齐刘海比较好，这么黑的头发，剪平会很漂亮。
围着小鸟，众人纷纷用眼神坚持自己的看法。还没达成一致呢，小鸟自己拿了剪子一边一下。
咔嚓咔嚓。
速度不是特别快，甚至动作也不是太利索，两声之后又喀嚓起来，小鸟正在把没剪好的地方修齐。
可是一帮子即使宏观点谦虚点客观点目光放长远点看也算高手的人就这么楞着，没反应过来。
小鸟自己修到后面，看不见，没有镜子照，手上也把不准，一剪子剪歪，摸摸不平，再一剪子弥补，又歪一块。
下手连贯，一点不犹豫。
眼看着那头黑发在她手里越来越短，我最先反应过来，上去拿了剪刀帮她剪后面。
丹第二个回过神，站了一会儿，走出门去找了块镜子。
罗斯把早就准备好的大块布围在小鸟身上，在她脖子旁边系一个结。
剪下来碎头发扑簌簌地落在布上，系上的瞬间小鸟却僵了一下，很短的时间里又慢慢放松，只是浑身散发着“不舒服”的味道。
这块布是红的。在脖子边打结。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这两个元素也许给了她什么负面的暗示。我不清楚她以前的日子，互相之间的了解也有很多缺失。这些都是不能用语言弥补，甚至不能问的，不过我们会一起生活，很久，久到互相习惯，互相磨合。
我把那块布解开——碎发掉进衣服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抽下来放到一边。
会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摩擦，很多的细枝末节或者重要的事，在很长的时间里。
想法碰撞、性格碰撞、习惯碰撞。
只有这样才能磨合。
我等待那些日子一一到来。
慢慢地把小鸟后脑勺的头发修剪齐，因为她自己的破坏，不得不短得超出预想，小家伙头发亮亮的，滑过我的手指，一不小心就拿捏不住。
我努力“扬长避短”了，还是修成了一个球。
左右转着小鸟的脑袋，看两边是否整齐时，我在心里戳小家伙的额头：“你这个冷场王。”
好好的剪头发，明明是开心的事——虽然也许只是我们开心——大家都很期待，你倒是能用最速度的方式冷场然后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啊。
不过倒也证明了你的领导魅力。看吧，一群人全围着你转了，很轻易的就变成绝对的中心。等会儿出去之后估计又是一群人围观……
不得不说，作为唯一的一个小女孩儿，小鸟过得确实是众人瞩目的日子。
希雷带上山的人里没有一个是女性，丹“赚”上山的也没有——当然丹不愁，人有自家师弟。可苦了希雷的手下，最近一个个见了母猪都有眼睛发绿趋势，更别提比母猪好得多的罗斯了。
罗斯，适龄成熟女性，知性美貌，有智慧有才干有实力，有点强势但是很多人都吃这一口，偶尔脱线更显可爱。
但是女科学家就是有股气场，让人不敢下手。
还是小揍敌客好啊，娇小可爱任调戏呀，无视都有趣炸毛都漂亮生气都可爱啊。谁都不敢真做什么，但光是围观和说笑就够小家伙喝一壶了。
小家伙刚开始还反抗，后来真的生气了，却很明白自己实力还不济——济了也不能怎样，那都是自己的手下——冰着脸无视了好久，可无论怎么冷淡那帮人都能饶有兴致地调戏她一整天。
小家伙大概从没有机会见到这么多无聊的无赖，抗了一阵终于承受不住，没事就往我和丹这儿跑要求加课。
小家伙每天的训练是有定量的，过度了会对她身体不好，丹加了几次后再不同意，小鸟就变成每天除了例行训练外都赖在我那儿，教室也不用了，就在我房间里上课。
我的课总是只有我和小鸟两个，哪怕一帮人刚刚追在小家伙屁股后面直到我门前。
我怀疑是希雷给了手下暗示，毕竟我也心照不宣地从来没有旁听过他的课。
派别既然已无法避免，一时间也无法消除，那么就只好给对方自由和尊重，平衡，对哪方都好。
希雷是聪明人，他最开始曾经想拉拢我，连被我抓住威胁的时候也没改变想法，他认输认得太痛快，我们当时的胜利像是半推半就：是顺应情势所在，也是他想分有价值的一杯羹。
不过山来之后他很快就发现我没有与他合作的意向，也很难被什么条件打动，我在乎的部分恰好也是他能得到共同利益的关键，除此之外我不要别的。
但是我又确确实实能牵制他。
然后丹似乎还不肯跟他站到一条线上。
从他的角度来真是一个棘手状况。希雷试探几次后用最快的速度看清事实，然后跟我保持一个关系良好的适当距离，态度可以说相当友善。
他的聪明不在观察力敏锐或者判断力出色，而是他并不为此所绊，判断之后很快全盘接受，找出其他的也许更好的替代方法，看起来对这段与外界难以联系的时间并不愤懑，反而像是在享受。
知道什么时候能做什么，尽量为以后留有最好的余地——多少人一辈子都掌握不好这个尺度。想到他在流星街只和丹这种人待着，才出来勾心斗角没两年，就更显得这样的心性和手腕难得。
排除掉脸，我还挺欣赏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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