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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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到来得很慢，不过天还是会亮的。
没有丝毫建树的一天，我跑出去查看有无消息。
没抱指望，一天时间就出来的消息，我会怀疑他们都被买通了。
除了小六。
正想着，前面胡同拐角扑楞楞飞来一只鸽子。
想小六鸽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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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不错……我想。真实用，而且小六的鸽子不知道怎么训的，人不知道人在哪里，鸽子却知道。
我又去找小六了，我还没死，他还不是小七——反正我是叫不惯。他也真舍得，小七，小气。
“求你件事儿。”
听完情报，我说。这是最近第二次说这种话了。
小六啥都没说，就盯着我。我明白这是让继续说的意思：“帮帮他们。”
小六翘腿，低头，掏出根烟，抽两口又掐了：“你就不能多说点儿？好处呢？”
我笑，因为我自己也说不出好处。
“安定吧。如果帮得好，还安全。未来如果一切顺利，还有地位。当然也不缺钱。你可以举家搬迁。”真不知道这算好处还是坏处，“他们是好人，你去了，会是伙伴。” 不用仰人鼻息。活动范围受限，但是更自由。
“……”小六两根手指从烟头一点点碾掐到烟屁股，包住烟草的纸断续裂开。
“我现在去，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半响，小六抬头。
情报工作，在没有情报的地方？是挺难。小六如此回答，是真用心的考虑过了。
“其实，最近，我想你去养鸽子。”我说。
看见小六鄙视眼神。
他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不用听回答了，起身：“我死之前，会联系你。拜托了。”
这次我先走，我可不想在这里被呛着。
小六可能也需要很长时间抽烟。
。
再没别的情报，逛了两圈就回去。
一室寂静，空气温暖，丹在整理武器，小鸟在看书。我望望眼前的稿子继续写，看来没人发现我出去了。
小鸟趴在床上看书——是我刚下来时给她带的童话，两只小脚一晃一晃，带着头上的辫子也有点摇，彩色的插图颜色鲜艳，光透过窗花投下了巨大光斑，就在她书页前一点点，在床上一下一下摇曳着接近，马上就要爬上手。光斑的另一边，丹反复擦拭着不知是刀是枪的东西，力度适中，不快不慢。
房间很安静，丹本身就是几竿子也打不出屁型，小鸟看得很自得，只有我写字的沙沙声。
让人觉得很平静，美好的平静。
大概跟幸福类似。
。
当晚我没睡，坐沙发上继续玩那大叶植物，边捻着边考虑，直到天亮。
第三天了，也该有消息，打定十二分的小心，出门。
还没拿到情报就逮到一个跟踪的，没见过的面孔，从公园长椅那里开始。我拎着人，觉得有点疑惑，我的名声已经那么没落了？这样的也想来对付我？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最后还是放弃思考——毕竟不是我所长，只要不暴露什么，应该没关系吧？折了两只胳膊把那人扔花丛里，一棒子打晕，没用念也没什么招式问题，而且还带了手套。
接下来我就蹲着等看有没有人出来找了。可他同伙儿挺沉得住气，天黑的时候这小子自己醒来，自己爬起来去医院。我跟到半夜，耗不起，只把消息告诉小六，就回宾馆了。
接下来的几天注定不消停，每天都得出去折几只胳膊偶尔加腿。干情报这行，不是不能两边卖情报，但是你把这边情报卖给那边就说不过去了，还是单方面，我又不是没给钱。
折到第四个人时都没问出什么，虽然我也没着力细问，但是那帮家伙都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来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决不会说。也问了是不是他们有家人或爱人在对方手上，结果那人耷拉着两条手臂瞪着我，好像我正在诅咒地球灭亡。
恩，有一点轻视在眼里，应该可以从这做文章。
“我最近名声不好？怎么什么样的都来找我？”我去找小六，现在情报还是朝他要。
小六想想：“没有吧？还那样，就是那之后一直没你消息。”
我敢这么出来抛头露面，一个口都不灭，自然是有原因。
没人认识我。
最多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没人知道我真正在做什么，毕竟几个月前我刚与他们合围灭了揍敌客。
外界事实来说，我是本来跟揍敌客长子好，但是突然卖揍敌客卖的干净利落。是背叛，或者是处心积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罪名，揍敌客也不是什么善人，跟他们又没关系，没理由因为这个鄙视我。
“外面最多知道你跟揍敌客有仇，放心。”小六看看我，抽口烟说。
我点头。
也许这些是向着揍敌客的？不灭口果然是对的，可以考虑要不要以后吸收进来。
“你见过，我让你查的人没有？”我突然想起来一种可能，忙问小六。
小六愣了一下：“我没见过，但是我手下有见过的。”，顿了一下，“……对他评价很高。”
评价很高？这可不像小六的常用词汇。我盯着他。
小六愣了一会儿，看我盯着，大力挥了挥胳膊：“好像恨不得跟他跑了似的，但是又厌恶。”
烟灰撒我一身。
厌恶，我能想象是厌恶“有这想法的自己”的感觉。
突然想起小鸟说的“长得好看，很有魅力”。别告诉我因为太没魅力所以才被鄙视，我会……我会……太阳的这太怪异了！
“你觉得，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我寻思会儿，问小六。
“不知道，说不定那个人他是想给揍敌客报仇所以才咬着你不放的。”小六耸耸肩。
．
回到旅馆的橙色灯光下，还是没人发现我曾离开。想扑床上又怕睡着，犹豫了一下去浴室洗澡。
热水是个奢侈的东西，但我适应良好。躺浴缸里看满屋子水雾，脑袋也跟这差不多。
一团雾。
首先，我是合围揍敌客中的一份子，还不是谁都知道，能查到这里的已经是厉害了。深查也查不到别的，毕竟心里到底向着那哪边，不是调查或者监视就能知道的。
其次，丹出来采购的时候可能被他发现。他本事够大就可以顺线捋，说不定能得出丹是为多少人为什么人买东西的推测。
第三，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城市？本身就奇怪。丹和小鸟都说没人知道这里。可是丹是怎么来的？小鸟又是被谁送来的？
第四，这帮天天找我麻烦的怎么回事？能力有高有低，共同点是都比我差太多，而且全部是跟线头儿搭边却不是线头们的人。被发现了就第二天换人继续。这哪是盯梢应有的态度？还一个个都展示“死忠”模样。……不会是想招揽我吧？或者只是单纯扰乱作用？毕竟有人查他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大概在观望。
走的时候已经告诉小六要小心，说不定马上就轮到他亲眼见那个人。
大概可以期待明天有什么进展了。
一会儿我得再问问丹和小鸟……
嗯……
……
ZZZZZZZZZZZZZZZZZZZ……
．
针扎的刺痛从脑中穿过，猛地坐起来，手上一用力。
一声巨响，同时，小鸟就开门进来了，然后看看我，看看漂在水中的浴帘和光秃秃兀自颤悠的浴帘勾，没说什么。最后把目光定在我脸上。
“我还没洗澡。”她说。
“……啊，啊！”我回答。
然后我就作势想要起来，小鸟也不回避，就站那直勾勾盯着。
“这时候不应该看着。”教育小孩。
“是吗？”小孩淡淡地问。
于是我无地自容了。
好吧，扯浴帘起来，其实我无所谓，就是不穿也无所谓。先把浴帘搭上，再把水放了浴缸刷刷，用念蒸干水取个衣服，穿好。
出浴室时小鸟也跟我一起出来了，我疑惑地回头看她。
小鸟就抬头跟我对视。
“……”
“……”
好吧，这一点我永远比不过她。
“浴缸已经刷过了。”我说。
“我又没要洗澡。”小鸟答。
“……”
小鸟跳上床爬进被窝，过一会儿：“你为什么不睡？”
笑，突然明白小家伙儿是去领我回来睡觉的。
“不想睡，我可以很久不睡的，你不行，快睡觉。”
小鸟无情地戳破我：“你在浴室里睡了。”
“你怎么知道我睡了？” 刚刚证明我对小鸟的防备已经够低了，被毒到神智不清时丹也不敢走近我五米，可浴缸到门不过两米而已……难道还低到过她进来我也没感觉的地步？
“你打呼噜。”
“……”
小孩子真是……太坦白了。
“你说会回答我问题。”小鸟郑重地。
我点头，做好心理准备，发现丹已经睁开眼睛准备凝神细听了。
“回答。”小家伙重申。
……原来她只是想问为什么我不睡觉。
“一方面，我不用睡很多，另一方面，我怕打扰你。”这样问，我肯定得答真话。刚刚也全是真话。
小鸟又不说话了，就看着我。
我保持视线。
其实这双眼睛，会让我想逃的。
我受不了被这双眼睛看太久。
“我不怕。”小鸟突然说。
然后她啪嗒一下倒床上，盖好被子，嘟囔一声：“快睡觉。”
我乐了，跟我刚刚一模一样的口气。
摸床上躺下。即使闭眼睛一宿也可以不睡着，这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