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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二百三十一)~(二百三十四) ...

  •   (二百三十一)

      我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我知道的,每当我对提姆说出一些狠话时,都会随机出现一些Debuff,有时候是意外,有时候是我自己举白旗投降放弃,还有一些时候……不对,应该说是大部分,都是某只狡猾铁蛋的诡计所导致的!

      可恶,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没再为自己这句似乎ooc了的绑架宣言感到尴尬了。

      我与提姆四目相对,渐渐敛起了洋洋得意的笑意,变得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问:“你没有话想说吗?”

      天啊,看看这表情切换之突兀、情绪起伏之迅速,我觉得我此时此刻好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甚至能飞奔向阿卡姆、伸起中指对那群疯子耀武扬威了。

      ……不对,冷静,阿卡姆还是不行的。

      先别说我不是真的有病,就算我真的有病,提姆和芭芭拉也不会让我去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哥谭大学又不是没有心理辅导员。再说,连同阿卡姆所在内的奈何岛那一带,至今都一直是他们给我定下的“禁区”。

      有几次仅仅是靠近那附近,他们都会警惕起来,表现得像看见哈利波特从翻倒巷出来的成年巫师们,我估计他们可能是怕我的事故体质跟阿卡姆的安保来个正面Battle,或者怕我恰好成为罪犯逃脱时首批出事的炮灰。

      不过哈利波特的比喻大概是不够贴切的,毕竟翻倒巷最多有潜伏的黑巫师,但阿卡姆可是有很多个伏地魔——是的,每一个逃出来的超级罪犯都会被蝙蝠侠打碎他们的鼻子,或许还有全身的骨头。

      我们平常说“只剩半条命”只是个比喻,但对蝙蝠侠来说不是,罪犯的命他是真的能精准地打掉半条——我指让他们半死不活,但又没有死。

      我猜,假如我说蝙蝠侠是教导主任的比喻成真,他一定是教数学的。

      又扯远了,呃,这是今天第几回了来着?

      (二百三十二)

      总之,我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应该能撑起高达两个我、三米多的气场。

      所以,这一次,我应该能让提姆感到威胁……唔……小小地吓到……嘶……我总能让提姆有点危机意识了吧?

      可恶,怎么好像都很难的样子。

      当然。我无意唬吓他,也做不到。我只是希望他知道,我愿意当个贴心的伴侣、去包容他的一些秘密,但不会总是这么贴心,因为我不愿意当一个老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只是任性地享受他对我好的女朋友。

      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挺任性的,我知道。

      一如既往,提姆调整心态的能力确实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了。只见他脸上的惊诧不过一瞬,很快便恢复冷静,接着脸上的神情再有了变化,并且是从刚刚的卖惨极为自然流畅地衔接到更加弱小、可怜、无助,又带着几分坚忍。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从我还贴在他脸侧的手腕上松开,另一只手也从我带伤的那只手上收了回去。他的双手如今都并拢到大腿上,将“受到绑架的韦恩总裁”的细节调整至完美。

      倒、倒也不必如此配合。

      “毕竟我现在可是被绑走的‘人质’,”提姆维持着那种沉稳中带点虚弱的声线,“我只能识相地保持安静,听从绑匪的要求。”

      我下意识反驳:“你难道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你知道的,韦恩集团的总裁们从来都只是'热爱极限运动'、'没那么强壮'的'家族事业继承人'而已。”他的一双蓝眸再一次充满了无辜和无害,“面对武装匪徒,我们当然会为了保命而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好一个“家族事业”。
      这说的家族事业它正经吗?还是具体一点,是蝙蝠家族的事业,随手就可以把武装匪徒揍成“无”装匪徒的那种?

      “哦。”我依旧语气平平地说,“我不知道这点,我是不是还该去向他们请教一下?”

      唔,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凶?

      提姆也不知道有没有Get到我“冷面笑匠”般的幽默感,我看到他又再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了过来,还对我明显地眨了眨——特别可爱又可恶——接着诚恳地建议道:“我不是很建议你这么做,我猜,他们也只能给你分享入狱的经验。”

      哦,看来是Get到了。

      “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努力憋笑,尝试只是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同一时间伸手揪起他的领带,强硬地把他拽向我,“所以,就算我有什么要求,韦恩集团的总裁现在也一定会很识时务地配合,对吗?”

      我的手有稳住吧?没有紧张得发抖吧?

      我强逼自己直视着提姆,这也让我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我能看见,他在我的发问之后,眼眸不知道第几次完成第几个弯道的花式飘移;同时抿了抿嘴,左右两边随之微微鼓起两块脸颊肉,让人很想用食指戳一戳。

      噢,引人“犯罪”的韦恩总裁。
      我也就这么做了。

      我一只手维持着扯领带的姿势,另一只手又“身残志坚”地负起重任地抬起来,往他的脸戳一下、两下、三下……不得不说,这个提姆牌减压小按钮真的很好用,纵然我脸上表情不显,但随着我手指的动作,我心里已经在“怒气-1-1-1”了。

      真的好神奇,明明他脸上的肉都没我的一半多,但就是有种魔力想让我一直按下去。

      他也就这样乖乖让我动手,有些困惑地回望过来,把“识相的人质”表演得淋漓尽致。

      啊呜,啊呜呜,他看起来好乖啊!
      这么乖巧且能任我欺负的模样,我愿意将之放到“提姆图鉴”的前三名。

      我努力将这份心动藏起来,至少得将快突破天际、正疯狂上扬的嘴角用四个蝙蝠侠的重量压下去,才能继续故作冷酷地面对提姆。

      “你的回答呢?”我轻轻点了他的脸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调戏韦恩总裁的坏女人。

      嘿嘿,我可以是。
      嗯?等等,应该只有我是,对吧?

      “当然了,女士。”
      提姆仍然表现得相当服从,但比起受到匪徒威胁的普通企业家,他更像是在一边迎合女性罪犯的调情、一边打算智取逃脱的……呃,义警?就那种,很“蝙蝠侠”和“夜翼”的。

      我将脑中霎时间想起的各种蝙蝠系义警情史八卦用力摁了回去。

      虽然提姆的确是哥谭义警,或者说,超级英雄,还是泰坦的领队;
      虽然我们现在正演着的也很像这样一个情境……

      可我怎么就有点不爽呢(小声)。

      “好,那就别动。”我对他指示道,然后低下头藏住了自己的表情,也放下了对提姆“肆意妄为”的双手,转而虚虚地握成拳、放在他的胸前——我将整个人缩到他怀里。

      我能感觉自己的举动让他有些惊讶,甚至能从紧贴他胸膛的指节感受到他衬衫之下肌肉变硬的感……咳。

      我瞟见他的手臂摆动了下,可以想像,他在回抱我抑或是遵守自己被调戏的人设之间正纠结着。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忍住了笑,继续用“坏女人”式的口吻命令他:“听话,别动。”

      老实说,我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也没碰上过什么参考,所以我只能模仿上次喊我“kitten”的那位姐姐,试着逗弄一下他。
      可惜我不好喊提姆“duckling”,而且我感觉他应该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提姆真的停下了动作,而我感觉手指下的胸肌僵硬得像两大块石头,还有些烫手。

      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紧贴着彼此,一秒、两秒、三秒……在心里数到十之后,我才仰起头,下巴搁在他心口上,并且话锋一转质问道:“所以,'总裁先生',你对每个女绑匪都这么配合的吗?”

      我成功看到提姆吓到似的表情。

      (二百三十三)

      先说好,就像我之前所想,我从不怀疑提姆会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他会被脑控或下药、迷晕到不能播一条龙。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得保护好自己鸭.jpg

      在论坛关注蝙蝠家族有好些年,再加上从芭芭拉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夜翼的例子之后,我觉得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当然,并不特指男性,无论你的性别是男是女是无还是沃尔玛购物袋,都得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在这“民风淳朴”的哥谭。

      是说,我记得提姆的大哥所遇见的“例子”,甚至都能编成一本书的地步了吧?标题我都能想到了,就叫《布鲁德海文义警不想梦见魅力女反派姐姐》。

      一不小心又用轻小说的标题起名了,不好意思。
      不对,我为什么说“又”?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们正生活在这么一个世界,有外星人满天飞、超能力者或变种人四处走,也有机械人或实验生物上蹿下跳以及一般人阴暗爬行。

      在如今的芸芸众生之中,会引发出危机与灾难,与之相对地,也会诞生出“英雄”。

      这些英雄总是挡在我们身前,先一步或者与我们同时接受苦难的到来。或许是因为这样,人们往往会迟钝地发现他们有很多不过也是凡胎肉身,会受伤、会死亡……会遇到很多跟我们所有人一样的坏事。

      我也曾害怕自己会成为这些“迟钝的人”中的一员,所以一直在提醒自己:
      要记住,可以将他们视作星星,但不要光看着星辰陨落。

      我恐惧着他们的殒落。

      再说,在这个连红头罩粉丝都能喊出羡慕罪犯被胸肌夹爆脑袋、夜翼粉丝大叫想被他大腿绞杀的世界,谁会对罪犯和超反的道德水平有所期待啊!

      所以啊,我真的是没有怀疑过提姆会一边当我的男朋友,一边作为红罗宾接受绑匪、罪犯或者超反的调情或诱惑——不论男女或其他性别,绝对没有。

      但是,我相信他真的有被调戏过,绝对。

      (二百三十四)

      “我没……”说话的人先是条件反射地否认,但一瞬间又顿住了,也许是他性格中的严谨让他想到了什么,他迅即换了一种狡猾的答案辩解道,“我的确为了逃脱或套话而对绑匪作过一些假意的配合——不论性别,但不是对每一个都是这样的。”

      呵,提莫西公鸭。
      我是指他的姓“Drake”,没有在骂他的意思:)

      我没有顺着他钻空子的思路走下去,而是点出重点:“包括绑匪的触摸、拥抱或……调情?”

      没有学乖的“公鸭”先生果然抓准时机,勾起好看的嘴唇反问道:“所以,你刚刚是在跟我调情吗,‘绑匪小姐’?”

      呵,明炉烧鸭。
      原谅我,我只是饿了,没有想把提姆料理一番的意思。

      “嗯,是啊。”我承认了,还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肌,“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拿问题回答问题,‘人质先生’?”

      看我的反应不如他预期,提姆面露难色,总算明确回答我了:“我没有主动去做过。”

      呵,茶香熏鸭。

      我淡然地说:“嗯哼,主动。”

      “我发誓,我只愿意被你绑架、与你调情……如果你愿意继续扮演女绑匪。”

      呵,黑卤水鸭。

      我接住了他深情的眼神,却不受他这一套,继续给鸭鸭挑刺道:“嗯哼,现在式。”

      他苦恼且恳切地注视着我,宝石般的蓝眸再次发动起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甜蜜攻势,“因为我也没办法改变过去的一些事,总之,我很抱歉。”

      呵,蜜汁烤鸭。

      想着想着,我的胃真的涌现出几分饥饿的灼烧感,这几分难受让我更能对他的模样表现得无动于衷。这一刻,我觉得心墙上的铜墙铁壁都可以被搬去当黑门监狱的大门了。

      我持续输出道:“你为了一些曾经跟女罪犯们调情的过去而感到抱歉?”

      提姆泄气地嘟嚷道:“严格来说,我并没有那么执着于罪犯……”

      我打出最后一击:“嗯哼,没有否认众数哈。”

      提姆兴许是没见识过我如此不讲理的模样,一时间没有回答。

      其实我也有些担心我这样的问话会不会给他负担,或者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于是我悄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却发现他一看到我望过去时,脸上立马摆出委屈的表情的——有些刻意,我猜他正乐在其中。

      不是,但是,为什么?真的会有人被女朋友冷言冷语还胡搅蛮缠而感到高兴吗?
      不确定,再看看。

      他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在这种事上对你说谎。”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平常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我的神经。

      “在其他的事上就可以吗?”
      说完我就觉得不妥,我这嘴怼起人来怎么比脑子还要快,语气也不怎么好。

      提姆也感到了错愕,他脸上流露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我可能要把事情搞砸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点戳中了我,可能从刚刚起的哪个点都是,我觉得我的心脏正化为重锤,并正在铐打我的胃。

      我的嘴巴继续控制不住地说下去:“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开始这样的对话吗?就是因为你说谎了……不,不要说你没有,我希望你知道,不是精心编排的借口才叫谎言,在我看来,你对我说的那一句'没事',不仅是向我否认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也是在说谎。”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并没有清晰地把这个想法传达给提姆。

      我慢慢退开坐好,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沉默,垂下脑袋,却用不断偷看他的脸。

      “你这次能因为不安说没事,下次受伤也会说没事?再下一次,是不是被撕成几份、嘴巴也能硬撑着说没事……”
      说到这里,我一时有些鼻酸,声音哽了一下,我能瞥见提姆的表情随着我的话而变化,带着茫然、不知所措、愧疚……

      我声音愈说愈小,却愈想愈气,“哈,但后面倒不会再说谎了,因为墓碑不会说话,墓志铭也不会说谎。”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提姆如同当场石化,双目微微瞪大,一副想了很多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彻底摁不住了,泪意也是。

      我的眼眶渐渐温热起来,鼻子也堵堵的,声线沙哑,但这不妨碍我发脾气:“你怎么不反驳?你是不是真的想当一面石碑!”

      我在说什么傻话呢。

      “当然没有。”这次提姆回答得很快,大概不管哪种意义上的求生欲都到达了顶锋。

      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让我感到满意,我躲开了他伸过来抹向我眼角的手。

      我想我是要开始无理取闹了。

      我知道,其实从上嘴咬提姆还说台词开始……不,应该说是今天出门起?我似乎就不太对劲了。

      在走进百货公司之前,我就有些敏感多疑,恐怕是连日来的事件实在“刺激”过头,我一时没自我调节好,这我多少是有些自觉的。可现在细想回来,估计是又一次被劫持的经历,让我的情绪开始变得相当不稳定,就像一根被反复拨动的琴弦。

      如今我脑里好不容易重新系上结的弦断掉了,我脑中开始变得一片空白,我感觉自己像要跟孩子一样、不顾一切地大喊和宣泄。

      可是,在不断加速呼吸的时候,我隐约还能在被水光模糊的视线里窃见那抹蓝色——那抹沉静的、温柔的、充满关切的蓝色。

      我便选择闭上了嘴,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发麻的感觉从颈后涌上头皮,唯一能让我听清的,就是自己用力过头的吸气和啜泣声。

      我感觉有人在我背上轻拍,他虚虚地拥抱上来,这次我没有躲避。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无法思考,只能艰难地在呜咽中使劲挤出话语,但无法阻止它变得破碎:“你不说清楚……都只说自己没事!总是!但我……想知道你怎样想……明明是你不想说……对不起呜……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的,实际上,提姆并没有真的做错什么。

      对不起,明明是我说你不想说或者不能说也可以的。
      对不起,明明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却还是勉强你。

      我头顶上方传来了轻柔却充满力量的嗓音:“不要紧,嘘,不需要说对不起,没事……不,的确发生了什么,但那是我的错,对不起,格蕾。”

      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前,沉稳且强而有力的搏动与他手掌在我背部拍动的节奏逐渐重合,我的心情开始平缓下来。

      我已经在想等下要怎么解释会比较不丢人……不对,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哭好像怎样都很丢人!啊,救命,我怎么又哭了真是的呜呜呜!

      即使已经能够作出这样的思考了,我却仍然遏止不了决堤的泪水和急促的喘气。

      在这样心理与生理反应有些割裂的当下,传入我耳中的声音并不太真切,我隐约能听见提姆的声音仿佛低语呢喃般又一次响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感到了害怕。”

      我抽泣了一下,呆楞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怕自己听错,犹豫着问:“害怕什么?”

      我感觉他的喉结动了动,这一次似乎轮到他哽住了,但很快他又说了些什么。

      他接下来这句话,在我脑里打转好几遍,我才真的理解到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看到你要消失了……从监控画面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二百三十一)~(二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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